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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既定的目标便是整合鞑靼人各部,在草原上留下一个立足之地足矣。
但草原诸部的纷乱,以及乃蛮部的虚弱,给了他机会,他用很短的时间,击败了乃蛮部,收服了中部草原大大小小的部族,并结成联盟,不但为攻伐西夏做好了准备,而且,让蒙古人再不敢轻易西进。
而现在,蒙古人的内乱,和另外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两者相比一下,就能明白,另外一个时空当中发生的那场内乱,很大程度上是蒙古诸部在扩张的过程中,经历的阵痛,连续不断的胜利,让成吉思汗铁木真很轻易的便解决了内部的纷争。
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没有人去打扰,因为能够作为蒙古诸部的敌人的人,早已被蒙古诸部征服的征服,驱赶的驱赶,它的周围,没有任何强大的敌手。
但现在,蒙古人的内乱更像是一场成吉思汗铁木真为稳固汗位而做出的努力,消除内部不同的声音,这更像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在铲除异己。
遍观汉人史册,这样的事情往往都发生在疆域稳固之后,后果嘛,也很清楚,当那些有功劳的臣子们被陆续除掉,一个帝国也就开始从扩张走向了平稳,然后。。。。。。衰落便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中间有可能会产生一些波动,但这个曲线的大方向是不会改变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赵石是很高兴的,那种大局在握的感觉,会让任何男人陶醉不已,赵石也不例外,他甚至想着,也许不用沙场争锋,蒙古人便会自己走向衰亡了。
当然,他没有忘记,立即命亲信带着他的口信北上,命令木华黎寻找合撒儿,如果合撒儿被成吉思汗铁木真捉住了,那就不用再说其他什么。
但如果合撒儿从东北逃了出来,那么,便将他的口信送到合撒儿那里,跟他说,他的安达在一直惦记着他,当年在鞑靼草原上的承诺,也一直不曾忘记。
如果合撒儿还记得他有这样一位安达,那么,最好,请他来大秦都城成安一趟,他的安达将在这里款待于他,并给予他帮助。
就像蒙古诸部一直观望着西方草原一样,赵石也从不曾忘记蒙古诸部,也不会放过任何在蒙古诸部身上捅一刀的机会。
既然蒙古诸部正在失血,那么就让这血流的更痛快一些吧。
之后,他命已经回到府中的幕僚陆敖,立即在他口述之下写了一份奏章,送到中书,并随即在亲兵的护卫之下,出了晋国公府,向皇宫而去,他要请求觐见皇帝陛下。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大年初四的清晨了。
国事没有早晚,赵石很少会主动入宫请见皇帝陛下,这一次,草原诸部派人来到长安,他却是不能再坐在家中,等待皇帝陛下召见了,这是个态度问题。
在这样的细节上,赵石已经不会犯下幼稚的错误。
很快,等在宫门之外的赵石便得到了召见,现在晋身晋国公的他,已经具备在皇宫走马的权力,封赏之时也提到了。
但就好像带剑入朝一样,都是一种极为荣耀而又危险的皇家赐予。
当有大臣真的带剑入朝,其实也就象征着,皇权的旁落,而在皇权稳固的时候,即便皇家赐予了这样的权力,也没人敢于去行使这样的威权。
所以,赵石还是步行,来到了乾元殿所在。
带着一身的寒气,赵石进入了乾元殿中
见礼已毕,赐下座位,看着皇帝陛下略显疲惫的神态,赵石知道,皇帝陛下这个年过的不算很轻松。
也是,就算没有国事烦扰,过年对于皇家来说也是个累人的日子。
皇亲国戚们的赏赐,接见,宫内的走动,宴饮,以及接见赶在年头上回朝述职的外臣,许多事情都需皇帝陛下亲力亲为。
好在,今年未曾在年夜里大宴群臣,不然的话,这一番折腾下来,君臣都不会好受,不啻于经历了一场祭天大典。
悠闲的皇帝好当,励精图治的雄主难为,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赵石也是一夜未睡,但精神饱满,与平常无异,而大清早就起了床的皇帝陛下,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不过显然,皇帝陛下已经知道赵石为何入宫。
赐座之后,命人送上香茗,皇帝陛下便笑道:“爱卿大清早入宫,定不是给朕拜年的了,可是为了那些入京的胡人而来?”
赵石点了点头,心里微微有点感慨,若是换了当年的景兴皇帝,此时定然会阴阳怪气的来上一句,听说爱卿府上这几日很热闹之类的话。
“来的这些没什么重要人物,只有桑昆的儿子图撒合身份贵重一些,这些胡人蛮野惯了,微臣也是怕朝廷接待他们有所闪失,所以才来面见陛下。”
皇帝陛下揉了揉额头,觉得赵石这些话说的过于谦逊了,可以说,朝廷对这些胡人部族之事,知之甚少,当初给鞑靼人的汗王不颜惜班封汗号的时候,就闹出了笑话,至于怎么接见这些胡人使者,朝廷的大臣们恐怕也属于盲人摸象,多数要搬弄前人的老规矩了。
但顾虑之处在于,胡人的礼节这些年变成了什么样子,一个不妥可能又要闹笑话。
尤其让皇帝陛下恼火的是,理藩院中这几年本来就居住着些胡人,理藩院的官员们被问起时,竟然还是一问三不知,可见没有半点上心的意思。
赵石入宫觐见,其实来的正好。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谏言
“朕也正想听听,爱卿怎么说。”
赵石沉吟了一下,才正色道:“既然陛下想听,那微臣也就斗胆说几句,历朝以来,对待北方胡人,无非恩威并施而已,无论秦汉大动干戈,镇之以威,还是唐时和亲诸策,施之以怀柔,皆先贤遗策,智慧之精华。。。。。。”
“微臣所想,无多少新意,也不脱先贤遗策之范畴,但臣曾两度北上草原,征伐于翰漠之间,于胡人风俗习性,诸部之局面,皆有了解,所以也就想的多了一些。”
别看赵石说的有些啰嗦,但这却是以正经的廷对的方式在说话,换句话说,他如今是以枢密使的身份,在向皇帝陛下进言。
既非得胜回朝的大将军,也非深得皇帝陛下信重的晋国公,更非什么皇亲国戚,这是在来之前,陆敖刻意叮嘱,赵石照做而已。
要不怎么说好的幕僚非常之重要呢,在一些细节之上,会给予你非常透着政治智慧的
其效果,无法用笔墨来具体的形容,而成武皇帝只听了几句话,便感觉到了这一点,心下很是欣慰,也有着赞赏,公私分明的臣子,在皇帝陛下眼里心中,都会留下一个好印象,尤其这样做的是大将军赵石,皇帝陛下更是由衷的觉得,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所以,皇帝陛下并不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而如此认真的聆听,在帝王而言。是对臣子最大的褒奖和承认。
言谈无忌的亲近于君臣来说。可以偶尔有之。但从来不会长久,也只有这种上下分明的问对局面,才是君臣的常态,也更加的稳固。
可以说,在这一点上,陆敖用她身为女人的细心,很好的弥补了她见识上的不足之处,与南十八。陈常寿等人相比,已经可以说,各有所长。
赵石并未真切的体会到这一点,因为他入宫面圣的次数已经很多,而主动入宫进言的次数又很少,现在还无法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差别所在。
他还在继续说着,“微臣曾在大同收一幕僚,乃金人降臣,于抚胡之事上,很有些见地。曾于草原之上,献平胡诸策。。。。。。”
这时。皇帝陛下微微一笑道:“可是随军书记李之问?”
赵石愣了愣,道:“没想到,陛下也知其名?”
皇帝陛下摇了摇头,显出些雍容之态,漫声道:“爱卿率兵北上草原,诸般战事,皆由此人编成书册,传回国武监,其人之名,已然斐声长安,朕也曾拜读过。。。。。。”
“是红芦草”
赵石一听就明白说的是哪里了,立即点头道:“陛下记得不错,额拉姆河北边的一处草原,本来没有名字,但那一战过后,春天时长出来的草都带着点红色,在草原上的士卒闲着无聊,便起了个红芦草原的名字给它。”
说的很简单,但实际上,那一片草场,至今也没谁愿意到那里去放牧,虽然那里的草场长的异常茂盛,离额拉姆河也不算远。
但那一战,数万乃蛮战士战死在了那里,血肉都融入了草地里,春天时长出来的青草,带着妖异的红光,长及马膝盖的青草,如同芦苇一般在春风中飘摇晃动,于是,便也有了红芦草原的名字。
那里如今是一处禁地,尤其是对于草原上的部族来说,因为那里死的人太多了,所以那里水草虽然丰茂,但谁也不愿占据那里,去打扰死去战士们的安宁,随着名声的传开,更有许多灵异的传闻贯穿其间,更是让许多人望之却步。
皇帝陛下没有亲眼看见过那里,更不曾参加过任何的战事,对于数万人生死搏杀的战场缺乏认知,也就不太明白红芦草原几个字代表的意义。
他只是以轻松的口气,说着李之问的文章罢了,“红芦草原之战,嗯,朕仔细观瞧过随军纪略,写的很秦军将士奋勇向前,各个争先,若泰山压顶,如惊涛拍岸。。。。。。”
皇帝陛下念了两句,便笑着停了下来,“记得不太清了,只是觉着看了之后,很是热血奔涌,即便是朕,也有了从军杀敌的冲动。”
“从草原传回来的随军纪略,朕都瞧过,也都是出自李之问笔下,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文笔稍欠,锋芒有余,写随军纪略,正合其用。”
“他写的这些军中纪略,皆以存于兵部,并转述于国武监,不久即流传于长安各处了,想来,爱卿这位大将军在文人士子中的名声,可不一定能比得过你这位随军书记呢。”
“对了,此人现任何职?”
能被皇帝陛下问上这么一句,对于官员们的仕途,都有着难言的好处,显然,李之问凭借当初在草原写就的一篇篇随军纪略,已经名声显扬于大秦朝堂之上。
赵石苦笑着摇头道:“此人献了平胡之策后,微臣觉得,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但其时,西夏未定,中原纷乱,实非上平胡之策的时机,所以让其继续修改,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
“此人也有雄心,随后便向微臣辞行,欲行于草原各部,体察各部民情,于今怕有两三年了吧?并无消息传回来,可能还在草原上游荡。”
听了赵石的解释,皇帝陛下不由有些惊异,抚掌赞道:“难得,此人竟有如此志向,更有如此毅力,朕现在到真想知道,他写的平胡之策到底是怎么一番模样了,若得朕意,金人不能用其才干,朕却是求才若渴。”
之后皇帝陛下更是感叹道:“若朕之臣子,皆如此人一般,何愁天下不定?”
这样的夸奖,有些过头,但乾元殿内,只有君臣二人,却不需怎么忌讳,显然,李之问的富贵到了,只要他回转秦地,荣华富贵已是触手可及。
赵石对李之问此人也很满意,遂锦上添花道:“此人确实有些才干,不过性情偏于阴柔,也就是贤明如陛下,才能用之。”
皇帝陛下摇头笑道:“爱卿这话,可是让朕有些脸红了,若非爱卿慧眼,如何能从众多金人降官中,挑出此人来?”
君臣笑着说了几句玩笑,互相恭维了一下,赵石转回了正题,沉声道:“此人写的平胡诸策,臣无法记得那么清楚了,只是记得,其中有那么一句,养胡,如蓄猛犬,终日不使。”
赵石对那些文绉绉的话语,却是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这么两句,已经足够能表达他的意思。
他接着道:“遍观汉唐,胡人觐见,多受礼遇,愈到后来,为求万邦来朝之盛事,前朝君臣皆不遗余力,结好诸胡,往往胡人空手而来,满载而归,以中原之物力,填胡人之。”
“如此一来,既不能使胡人感天朝之威严恩遇,又使其越发贪婪无度,屡屡派人入朝,非为求上国赐下荣耀,实为财货而来。。。。。。”
“据传,文成公主远嫁吐蕃,所携金银细软无数,更有工匠,文书随行,浩浩荡荡,绵延百里,如此重礼而送宫室女子远嫁他方,只为结好异邦,宣扬国朝之盛,微臣实不敢”
这个题目可就有点大了,皇帝陛下微微蹙起眉头,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这是大将军赵石实实在在的谏言,不能不慎重对待考量。
而赵石说到这里,已然将矛头对准了朝堂重臣们,“微臣以为,大臣们处朝堂之上,远离江湖,胡人之悍野难驯,胡人之奇风异俗,知之甚少,一旦对之,无非旬前朝旧例而为之,而前朝故事,或有所为,然其也失之以宽宏,照搬旧例,微臣以为不妥。”
“微臣以为,胡人入我大秦觐见,乃感我大秦威严强盛耳,只需强大如故,便不愁远人来归,若其受我赏赐官爵,还敢不来,如叛臣同也,可驱众胡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