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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皇帝陛下出宫诸事,赵石也懒得问了,皇宫那里就是个笼子,谁在那里呆着都会难受,皇帝陛下年轻好动,寻着由头就出宫晃荡一圈,这在朝中也不是什么秘闻了。
算上这回,晋国公府这里接待过皇帝两次,当然,之前皇帝陛下做太子的时候除外。
据传,皇帝陛下这几年,没少偷跑出宫转悠,多数去的都是皇亲国戚的府中。
传到赵石耳朵里,赵石这里便恶意的猜想,皇帝陛下这也算是变相的衣锦还乡了,要知道,当年皇帝陛下在景王府,甚或是在做太子的时候,都不太招皇亲国戚的待见,皇室子弟也没少落在皇帝陛下手中。
便如当年皇帝陛下初继储位的时候,便将和他向来不怎么对付的一位兄弟推下了池塘,差点要了对方一条小命。
而今皇帝陛下已经贵为九五之尊。去到各个皇室家中作威作福一下。估摸着是想出出气罢了。
现下又跑来晋国公府。除了有要事相商之外,怕是未尝没有怪赵石回京太晚,心生恼怒,借此扰扰赵石清净的意思。
皇帝陛下恶作剧自然不会和常人一样,比如说这头一句话,就能恶心赵石半天,你身边得用之人,招待起朕来可是不遗。
赵石就坐。给皇帝陛下斟满了酒杯,这才笑呵呵的道:“陛下就别说笑了,陆敖在宫中的时候,就是个女官,也没人说什么,到了微臣府中当了长史,却已是闹的长安满城风雨,陛下要是也觉着不妥,这位女长史微臣是真不敢用了。”
皇帝陛下咂摸了一下,这话也是不知是褒是贬。显然,这是小小的反击了一次。
皇帝陛下不恼反笑。道:“爱卿从来不畏人言,今次怎的落了俗套?陆敖出宫,能入爱卿府中为长史,只能说宫中所用得人,那些迂腐之言,不听也罢。。。。。。”
“不过爱卿太皇太后娘娘可说了,晋国公眼光实在。。。。。。大秦的好女儿多的是,怎的尽纳些番邦女子入府?说出去可要惹人笑话的。。。。。。”
皇帝陛下可不白给,顺势暗讽赵石在吐蕃不务正业,为个番邦女子便流连忘返,而且,又熟练的将太皇太后拿出来做挡箭牌,这套路赵石怎么听怎么熟悉,当年两人同在陈先生身前受教,这小子可不是就这番模样,没少挤兑了他。
他那个时候讷于言辞,回答多有笨拙,很是让皇帝陛下快乐了一些时候。
这会儿,他也只能心中暗恨,不行,李珀这孩子,疏于管教,要是哪天落在他手里,定要好好整治一番才成。
不过赵石可是今非昔比,微微一笑便故作神秘的低声道:“陛下身边,尽多温柔女子,可不知外邦女子的妙处,”
这话要是出自旁人之口,就算皇帝陛下不恼,皇帝陛下身边的人定也要将说这话的人驱离皇帝陛下身边,一旦传出去,文人刀笔之下,也能叫此人体无完肤,幸臣之属,当为正人所不齿。
但说这话的是大将军赵石,旁边又没有旁人,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皇帝陛下这些时日,也是有点焦头烂额,心里藏了许多心事,与赵石这几句说笑下来,倍感轻松之余,也顺便放下了皇帝陛下的架子。
故作不屑的道:“爱卿莫要夸口,后宫三千佳丽,各个不同凡俗,岂是番邦女子可比?嘿嘿,爱卿这府中的女人才几个?就想拿这事来糊弄于朕?”
赵石不以为然的连连摇头,“不能比,不能比,嗯,就拿吐蕃女子来说,她们住在高原之上,多数女子皆皮肤黑红,身材虽然健壮,却偏于瘦小,实在一无是处,但越是这样的地方,一旦有美人生出,经那蓝天碧水养育,便乃一方天地灵气所钟,那一身风华,若非亲见,实非寻常笔墨可以形容。”
皇帝陛下听的眼直,男人嘛,不论地位高低,说起女人来都这个德性,垂涎欲滴之态,不用细述。
赵石呵呵一笑,坐直了身子,一边给皇帝陛下斟酒,一边接着道:“陛下心有向往,人之常情尔,但微臣劝陛下还是不要动心思了,虽然听闻,两族相交,所生之子女皆靓丽过人,更胜父母一筹,但皇家血脉,非同小可”
“陛下若与番邦女子诞下子嗣,可是不好处置,为大秦将来计,陛下还是不要自寻烦恼才好。”
皇帝陛下愣了愣,随即便指点着赵石哭笑不得的道:“卿家这口舌本事可是见长,朕这次是见识了。”
赵石摸着颌下短须,笑道:“微臣为官这些年,若还一如当年,在长安这地方怕是站不住脚啊。”
皇帝陛下虽被调侃了一下,却是心怀舒畅,跟赵石碰了一杯,随后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番邦女子真的如此特异?”
赵石点了点头,“教坊司中几个异域女子,陛下怕是也见过了,这些女子皆都是西域女奴,长途跋涉到了长安,虽也有着一身异域风情,但说实话,雕琢之气太浓,媚于俗艳,远不如那天生地养的异域美人之灵秀。”
一个一国之君,一个军机重臣,在书房之中谈起了女人,一谈就是小半个时辰。
酒已过了三巡,菜也过了无味,皇帝陛下才叹了一口气,心里被赵石挑动的心痒难搔,但作为大秦帝王,想要远涉山川,去到旁处,见识一下异域风情,着实有些可望而不可及
皇帝陛下的纠结,又哪里是寻常人能够理解的了的呢?
终于,这两位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这个话题,一个觉着说的再多,他也见不到摸不着,有些无趣,而另外一位,也觉着这么说下去,感觉不太好,生平头一次觉着自己像个老鸨,感觉好了才叫怪事。
于是,君臣两人有志一同的转开了话题。
“爱卿在吐蕃所行之事,朕皆知之,爱卿也不须多说什么了,但吐蕃毕竟。爱卿这次的功劳,朕这里先记下了,有功但无赏,还望爱卿不要心怀怨尤才好。”
赵石点了点头,不谈女人,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接着便毫不在意的道:“微臣也没什么功劳,只带回了四个光头,把吐蕃山南之地大致分成了四部,朝廷怎么处置,微臣也就不过问了。”
皇帝陛下笑了笑,心想,果然如此,大将军赵石征战各处,皆都杀的人头滚滚,但过后,这位大将军却很少理会善后诸事,多数都会干脆的抛给朝廷,除非涉及之后战事,不然的话,便都当了甩手掌柜。
而这次吐蕃高地之事,看来也是如此了,这样的习惯不太好,很有一些朝廷在拿这个说事,但说实话,却也让很多人放心。
大将军赵石已经几次行节度使之权,但从来不会就此大权独揽,尤其是地方官吏的任免之上,能让则让,就算问到他头上,也不会上心。
所以这些年弹劾大将军赵石的奏折中,很少能见到专权的字眼。
所以在这个上面,皇帝陛下也已习惯,听赵石这么一说,便不再问什么,而是转移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来。
“河南战事前后,爱卿应该听说了吧?”
这才是重中之重,赵石也收敛起了笑容,郑重道:“战报微臣都看了,情形有些糟糕。”
皇帝陛下没有侨情,直接便问,“爱卿怎么看?”
问的有些笼统,赵石琢磨了一下言辞,才道:“以微臣之见,杜山虎出上党,并无大错,可谓有功。”
“河南兵锋稍挫,河洛将领轻敌冒进,罪责。军中最重赏罚,既然出师不利,当各论其罪,又有据土之功,当赏其功,功过分明,可安河洛。”
皇帝陛下蹙着眉头,想了想,轻轻摇头道:“功过不好轻定,如何赏罚,爱卿可有建言?此处只你我君臣二人,直言无妨。。。。。。”
(今天终于抽空出去转了一圈,感觉只一个字,贵,衣服太贵了,腰包有些承受不起啊。)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零四章请命
赵石沉吟片刻,本想问问皇帝陛下,朝中重臣们所言为何,但话到嘴边,便明智的又缩了回去。
他现在的职位是大秦枢密副使,非是外间领兵将领回京述职了,从陆敖或者其他人那里知晓一些事情,并不为过,但当着皇帝陛下的面,问起其他重臣们怎么说话,就有些不妥当了。
好在,赵石在回京途中已经考量的差不多,加上之前陆敖所说,到也不虞其他。
遂直言道:“陛下,以微臣之见,大将军张培贤为众军之首,赏功罚过,当以其人为准。。。。。。张将军领兵征战,出师不利,挫我军威,当罚其过,然张将军虽有诸般过错,却也克下虎牢,荥阳诸地,又却荆襄岳东雷部于汝州之外,所以,虽是有过,却也难掩其功。”
“不如功过相抵,再降爵一等,罚俸若干,仍镇河洛,戴罪立功。”
说到这里,赵石瞅了瞅皇帝陛下的神色,才接着道:“其余河洛众将之赏罚,因微臣未详其情,不敢轻言,想过后与其他大人商议之后,再送上条陈。”
别看话不多,但赵石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了。
河中杜山虎有功无过,河洛张培贤功过相抵,这就是赵石的建言,至于其他将领的功过赏罚,之后商量一下便可,这就是赵石的建言了。
其实如果朝廷纳了赵石之言,也就定下来此次战事赏罚的基调,重罚而轻赏。但就算罚。也只是点到为止。不会动摇河洛大军根基。
皇帝陛下沉吟半晌,微微点头,但脸上却无多少放松之色,“爱卿所言,正合朕意,但中书进言,也需朕也觉得。。。。。。这次战事,所行太过轻率。若按爱卿所言定下赏罚,是不是罚的太轻了些?”
这就是皇帝陛下心中有所犹疑了,这次战事损兵折将不说,还伤及了河洛之根本,说浅白一些,就是皇帝陛下对张大将军的信心有所不足,确实有了换将的心思。
而且,历代大秦皇帝陛下威权虽重,但有些事情总归不能罔顾朝臣汹汹之议,真的来个乾纲独断。
现在的情形已经并非真的为河洛诸将赏罚之事而犹豫不决了。而是中书那边隐隐有将矛头对准枢密院和兵部的意思。
至于为何会如此,自然也逃不过皇帝陛下的眼睛。他对中书的一些人的忍耐,也已快到了极限。
不过广就此事而言,中书的建言也有合他心意的地方,这才是真正让皇帝陛下犹豫不决的根本原因所在。
赵石愣了愣,“难道陛下真想调张将军回京?”
一听这话,皇帝陛下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这位才刚刚回京,对京中情势竟然有些懵懂,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加上方才赵石的一席话,他这心里未尝没有一点欣慰,大将军还是那位大将军,一心为国,没有多少私心作祟,口舌虽有所长进,对朝堂中事却还是那般不很在意,不然的话,以其威望,这点朝堂动静,怎么能瞒得过他去?
他这想的虽有偏颇之处,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陆敖毕竟太过年轻了些,又是女子之身,心细如发不假,但于大局之上的敏感总有所欠缺,若是换了南十八,便断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而赵石本身,也确如皇帝陛下所想,对朝堂中事有着天然的抵触,不愿搀和过多,像今晚,兵部尚书成峦,兵部侍郎赵布宗,以及枢密副使张承,都欲来府拜见,其实这已经是一个最醒目不过的信号,但赵石竟然不明就里的干脆的回绝了。
这样的政治失误,对于一个朝堂重臣来说,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
也许有人要说,晚上一天半天的有什么呢?
那是拖延症患者的自说自话罢了,在朝堂这样的地方,像这样的大事,有时候晚上哪怕一刻,都肯能会催生出截然不同的结果。
明日赵石上衙,必然会清楚其中关节,但也许到了明日早朝,皇帝陛下便会被人说动,旨意便下
好在,赵石回京的不算太晚,而且,他如今的地位非同一般,皇帝陛下不可能不征询其意,便对枢密院和兵部动手,更不可能不问他一句话,便将领兵河洛的大将军给换。
若是换了景帝,此时定然安心不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但成武皇帝李全寿却是不同,呵呵干笑了两声,便指点着赵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朕还以为爱卿大将风度,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原来却是。。。。。。什么都不清楚。”
赵石嘴角抽动了一下,觉出了不妥,当心里还在腹诽,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吗?你要是什么都清楚,还来老子这里问个屁啊?
实际上,皇帝陛下这么说话,是正经的对待心腹之臣的态度,别人想求也求不来呢。
皇帝陛下继续道:“爱卿当明日定下河洛诸将之赏罚就完了?枢密,兵部可有罪责?”
响鼓不用重锤,赵石一听这话,身板不由一挺,他原来就想,这次枢密院和兵部的诸位恐怕要一起上书请罪了,但皇帝陛下这么一说,这味道就太不对劲儿了。
再一联想到李吉上蹿下跳的想调张培贤回京。。。。。。他娘的,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之意已是昭然若揭,这是要给枢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