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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这里,自然有些不满意,他来到大同,想要看到的和预期看到的,其实就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但事实上,他看到的却是这里“人浮于事”,冷冷清清的小猫两三只。
这怎么成?
好在,陪同人等中间有明白人,只是没有料到,河东这边做的这么过头罢了,连点掩饰都没有。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过来,柳世源回京述职,郑铎离任,同样回京另有任用,有如此疏漏,也就不算奇怪了。
实际上,不光是河东上下,连他们自己,也没将大同行宫的修建当做此次北巡的重点。
不过太子殿下有点恼怒,那就不一样了。
此事涉及皇帝陛下,晋国公,甚至于,京师户部,工部等衙门,河东上上下下也脱不开干系。
太子殿下一旦在这事上较真儿,吃不到好果子。
当然,这事最终也是不了了之,太子殿下也再没对此事说什么,前因后果一旦说清楚了,除了傻子,谁又会没事得罪那许多人?
不过,此事也给太子殿下扎扎实实的上了一课。
大同的所见所闻,到处都新鲜,太子殿下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
半年下来,这位太子殿下见到的人,遇到的事情,比他之前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的多。
好在,他身边的人还算得力,没出什么纰漏。
太子殿下见了河东宣抚使张锋聚,而河东宣抚副使种怀玉,也一直陪在他身边巡视了各部大营,对大秦军旅之事,有了一个初步的直观印象。
又在大同府周遭转了一圈,算是体察民情。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见到了南来内附的鞑靼部落,也看到了河道沟渠的修建,也见到了矿场劳作的罪役过的是怎样一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同样,他也见识了众多奸猾的商人,而能够来到大同立足的商人群体,虽说是汉人中最具冒险精神的那一部分人,但同样,他们和大秦乡间的商人,是两个模样。
说他们奸猾,其实都算夸了他们,很多来到大同的行商,都不是正经商人,半匪半商才是他们的写照。
游走在大同市井之间,太子殿下观察着这座边塞大城,体会着这里与长安迥然有异的
不虚此行,这是太子殿下最终的想法。
本来,他还想在大同有所作为,最终却是没有怎么大动干戈。
处置了几个欺行霸市的商人,拿下了几个闹事的胡人,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其中有他明白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之外,也无奈的发现,他一到了大同,大同这里便也风平浪静,可供他展示皇家手段的地方真就不多。
天下间,谁也不是傻子,太子殿下北狩大同,还顶风而上,那才叫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而太子殿下在大同拖延了一段日子,其实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在大同边市上下了辛苦。
这是他北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牵涉到的也是朝堂上对大秦商事的争论,若是不能在此事上有所见地,回到京师之后,不好交代。。。。。。
所以,大同商旅聚集的所在,成为了太子殿下最常去的地方,同时,也苦了他身边的护卫之人。
不过,收获最大的也就在此处。
可以说,历代帝王,甚至加上历代朝臣,能像当今太子殿下这么深入了解商人所行所为的,可谓是绝无仅有。
而回到京师,甚有所得的太子殿下,建言的几件事,跟李之问所上可谓是不谋而合。
语言,银钱是重点,而且,太子殿下更进一步,进言想要朝廷厘定物值,如此,边市交易会更加便捷,朝廷收税也能有所借鉴。
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不能任由边市自己衡量物价,除了有人欺行霸市的原因之外,边市乃和异族往来之重地。
一旦胡人物值太低,会让胡人反叛,而同样也不能让胡人坐地起价,使生骄意。
太子一番进言,让皇帝陛下非常满意,然后,招赵石入宫商量了一下,再与中书众臣商议之后,诏由太子主持鸿胪寺,后又下旨,诏太子入户部,主持大秦厘定商税诸事。
实际上,还是偏重于与外国交
这下,太子殿下就有点坐蜡了,也后悔了。
试想一下,大秦历代帝王,有谁像他一般,在太子位上的时候,过手的事情皆与异族有关?
这么下去,在太子李珀看来,那座金灿灿的宝座,好像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
不说太子李珀作茧自缚,陪同太子北巡大同的张世杰回到京师,立即接任了御史中丞之职。
张世杰的仕途到了这里,来到巅峰之余,却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因为自大秦立国以来,御史中丞再择他任者,还没有这个先例
而张世杰也是典型的言官出身,虽然有六部的任职经历,但从大理寺少卿,掌都察院事走上来,其实走的是正经的言官仕途。
到了御史中丞这个位置,到顶了,同样也到头了。
接着,吏部侍郎郑铎,接任掌都察院,刑部郎中赵桓,晋大理寺少卿。
不过,当张世杰来到人生最得意之时的时候,这位皇帝宠臣,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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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九十章行路
和太子李珀长途跋涉,最累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周遭的陪同之人。
其他几位大人,垂垂老朽,到了潼关就一个都不剩了,之后太子从人,皆以张世杰为首。
张世杰身体其实不错,不过一来一回,不说旅途上风吹日晒,光辅佐太子,就让张世杰精疲力竭。
他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等到一轻松下来,这病也就来了。
不过,御医诊治,没多大的事情,就是身体太虚了些,都是累的。
赵石到张府瞧了瞧,听了这个,心里就乐了,男人得病不可怕,但身子虚?那怎么成?
张世杰也算赶上了好时候,杏林大会刚过。
其中有一位名医,拿出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据说很是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制成成药。
不管太医署那里怎么诊治,赵石却是让国武监那边儿,按照方子,制了些药丸,给张世杰送了过去。
本来,张世杰回京,还有很多事想跟他商量商量。
这下省事了,张世杰在家调养身体,身虚体弱,也怕过了病气给人,只能过后再说了。
实际上,对于太子回京之后的建言,赵石也是不置可否。
即便他经历不同,却也知道,在这个年头,商人想要占据主流,只能是做梦。
交通,信息传递,以及货币的流通,等等的限制。都让商业无法成为这个时代的主题。
而且。商人的本质。绝对他们自身有着很多的问题,和商人走的太近,不是什么好
就像太子殿下,如今可不就有点自找苦吃?
远不如他赵石聪明,时不时的维护一下,却又不太沾边儿,这么一来,商人的事情。想要找到他头上,也不容易。
不过,这会儿赵石也闲不下来了,为了枢密院今年的诸般举措,时常奔走于六部之间,还参加了几次中书议事,好歹在三月之前,大抵上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嗯,不管其他几位,他身上的事儿反正开始少了起来。
虽说。枢密院最好用的就是他这个晋国公,晋国公出马。诸邪辟易,马到功成的名声,在枢密院已经流传了起来。
但做着做着,他自己就烦了,所谓的为官之道,在他看来多数都在一张嘴上,本就与他心性不符,能这么卖力的做下来,足可以对得起其他几位了。
所以,想要给他加担子,那就得问问他赵石答应不答应了
大秦成武八年初,就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中走了过去。
。
三月,时令上已是暮春时节,但在长安,这个春天,却还要往后推一些,差不多到四月初,才能算得上暮春。
不过,长安西城的官道上,来往的行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多数都是出城踏青的人家,清明节刚过,人们的热情还没消退,男男女女,都想趁着这个时候,到长安城外透口气。
当然,就算是大秦都城长安,有这个闲心专门出城踏青的人家,也不会是平民百姓,最少最少,也是富足人家,实际上,还是以各府官眷为多。
不过今年人流格外多一些,可以比得上往年清明了。
这个不用多说,其中夹杂的是一些去年滞留京师的商旅,天气转暖,他们开始陆续踏上归程。
其中很大一部分蜀商,都走的城西官道,或者沿官道直入蜀中,或者从渭水渡口处乘船,可以省上一些时日和麻烦。
而且,今年大考,很多士子进京赶考,有的人早一些,会在年初进京,而这些士子,多数不会放过踏青郊游这样的雅事。
长安诸多文会,此时也多数会在长安城外举行。
用车马不绝,行人如织来形容,有点过,但总归也差不了多少。
日近正午,官道上的行人少了一些,但沿路茶寮酒肆中,却坐满了食客。
此时,官道上从西向东行来三人。
三人不时仰头瞧着越来越近的雄伟城池,神情各不相同。
两个男人,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器宇轩昂,身形高大而强健,就是瞅人的时候,有点凶,但在八百里秦川,这样的人并不少,不过配着他的身板儿和不俗的相貌,不管他穿着如何敝旧,身上有多少旅途尘灰,看上去都很威风。
另外一个,长衣大袖,背着个竹篓,长的清秀儒雅,步履沉重,浑身上下都透着疲惫,不过那双温润的眼睛,却透着希望的光。
只要是长安百姓遇上,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位进京赶考的士子,还不是家中富裕的那种。
嗯,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寒生,这样的人,如今长安内外,多的很,区别只在于,有些人长的歪瓜裂枣,有点配不上读书人的身份,而这位,看着就要顺眼的多了,读书人就应该是这么一副模样的嘛。
另外一位却是个女子,虽然穿着男装,但这年头,女人想要扮成男人,还不让旁人看出来,那得长的多妖怪,才能如此?
而这女人一看就不好惹,不但穿着男装,而且,腰间悬剑。
说起来,带剑的人很多,但多数都是饰剑,能做凶器的剑,其实一眼就能瞧的出来,比饰剑要宽不少,那份量也要重许多,这就在官府禁止之列了。
就好像刀具,是不准平常人拥有的。
而女子腰间的剑器,一看就属凶器之列,被这女人大模大样的带在腰间,怎么能好惹的了?
实际上,女人正年轻,长的也不难看,而且能称得上一声美人,而且,她眉心上一点朱红,让其人更是添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可是。。。。。。女人脸上冷若冰霜,连这春风和暖阳,都无法融化的了,而若是仔细观瞧,你也能发现,她额头上的那抹红色,并非美人痣,更非装饰。
那是一道疤痕,好像一只红色的眼睛般,点在她的眉心,也许是女人爱美乃其天性,所以,在这道疤痕上,涂了朱砂而已。
女人目光幽然,仿若深潭。
几个人气度各异,却迥然于常人,自然有些引人注目。
不过现在长安城中各色人等多了,人们的见识也不再那么闭塞,到也没人唐突。
长安城墙已经清晰可见,三人驻足路旁。
书生知道,路途的终点终于到了,露出不舍之意,尤其是目光落在姑娘身上的时候,更有几分期待。
但女人脸上表情,从无多少变化,现在停下来,更是目注长安雄城,对身边之事理也不理。
书生心下叹息,遂抱了抱拳,“两位于小弟有救命之恩,又有相送。”
“行了行了,你这唠叨了一路,弄的咱都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话了,如今分别在即,你也别这么酸了成不?咱们同走了这一路,说明有点缘分,临别呢,哥哥就送你几句话。。。。。。”
汉子咳嗽了一声,歪着头想了想,“日后当了官儿,可要当个好官儿。。。。。。”
书生做低头受教状,不过等了片刻,再没下文,不由抬头看向汉子,两人大眼瞪小眼,汉子摸了摸胡茬,有点尴尬,但随即就问,“难道哥哥说错了?”
书生哭笑不得,这位哥哥的性情,一路上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怎么临到了来,却还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大哥说的没错,小弟也借大哥吉言,今科若能一举高中,大哥。。。。。。和任姑娘可千万要来寻小弟,小弟这里欠下的盘缠可还没还呢。”
汉子哈哈大笑,“到时你还能认这个哥哥,咱也就领情了,至于什么盘缠,也没几个钱,不用还了。”
最终,那女子也是一言未发,让书生好生失落。
看着书生背影渐没,汉子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二妹,这小子的魂都被你勾走了。。。。。。要说吧,这小子看着还成,说不定今年真能金榜题名,”
话音未落,女人转过头来,哼了一声,眼神中带出的全是警告之意。
汉子撇了撇嘴,在大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