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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好应付了。
微微仰头,作不以为意状,接着便淡淡道:“将军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廷之也是少年从军,如今已有八载,可叹至今都是碌碌一身,未有什么作为,和将军比起来真是天差地远,初闻将军胜绩,不光大帅那里赞叹有加,廷之这心里也是钦佩的很的,廷之虽然较将军年长,但所谓达者为先,早想于将军面前聆听教诲。
不瞒将军,大帅已经委廷之以大军留后之责,若不是想与将军见上一见,此时已经赴任去了的。
将军可是觉得廷之位卑职轻,不屑于相交?”
他这话里软中带硬,既表示了自己有相交之意,又点出如今他已经不是录事参军,而是掌一方大权的大军留后,身份比之赵石只高不低,在军中的时间年头又长,不是赵石可以比拟的了的,语气中还带着殷切之意,让人不生反感,着实可以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见赵石转头不语,李廷之还道是这番话起了什么作用,笑意更浓,接着道:“廷之早就想问问,将军放着京师的高官厚禄不享,却到这两军阵前……
哈哈,将军不要误会,廷之断不敢怀疑将军一腔为国之念的,不过当初廷之在将军这个年岁,走马章台,倚红偎翠的荒唐事可没少干了,后逢变故,这才投笔从戎,随在大帅身边,不过出生入死的多了,如今还是时常想念京师的繁华……将军难道对京师之地就一点留恋也无?”
被他这云山雾罩的一说,赵石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想说些什么,但警惕之心却是不减半分的。
此时他到是想听听这位录事参军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出来了,“赵石是个武人,出身乡野,不懂礼节享受,到是没想那么多。”
李廷之摇头微叹,随即笑道:“将军此言差矣,说句不好听的话,为官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荣华富贵?将军年纪如此之轻,却已经身居高位,如今功劳卓著,大帅那里也是赞叹有加,已经上书朝廷,为将军请功,这次回去,还不知有多少高门豪族的少女想要得将军青眼呢,将军难道就不心动?”
说到这里,笑容变得有些暧昧难明,不过随后便收了起来,正色道:“不过……将军也别怪廷之交浅言深,廷之猜测,将军此次功劳虽大,但封赏下来,却未必会尽如人意,还有,将军来潼关……廷之试为猜之,也未必是将军自己想来,不知……廷之猜的可对?”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三百二十章夜谈(二)
李廷之一直注意着赵石的脸色,奈何天色太暗,也看不清楚,朝中的一些事情纷繁复杂,魏王远在潼关,朝中虽有人及时传递些消息,但毕竟离着千山万水,消息确实与否也不太清楚把握的,这时节才感觉,那句重耳在外而安的话说起来轻巧,但只要朝局稳定,你在朝野之外,安是安了,但在有些事情上做起来是千难万难,机会很难把握的住的,除非大张旗鼓的叛反,其余手段很难施展。
魏王的心思他是明白的,这些年苦心经营,心气儿又高,断没有屈居人下的可能的了,只是手段上未免有些瞻前顾后,唐高宗李世民功业盖世,还不是曾与人定下城下之盟?但最后怎样,世人说起此事,谁又能说出其不是来?审时度势罢了,大帅那里未免有些太……
这时来试探这位天子心腹的心思,到没存着将赵石拉拢过来的意思,毕竟赵石是被当今皇上从一个团练亲手提拔到了如今的位置,才干再是让人瞩目,便是口头上得了许诺,也是不能信任的了。
不过是想从赵石口中探听些朝廷的意思,魏王和太子争夺皇位,闹了也有些年了,景王一朝登位,对这位手握兵权的哥哥能不忌惮?但如今情势却有些诡秘,那位皇上竟是好像一点顾忌的意思也无,还予魏王以东征大权,要说大秦并不缺领军之将,八百里秦川,从古到今也许少上几许风流,输上几分文采,但绝不会少了能征惯战的大将,绝不会少了轻生重义的热血男儿。
但领军的为什么是魏王?当今那位真的宽宏大量到了如此地步?大帅是不信的。他李廷之更是不信,那位初次展露锋芒,就将曾氏一门弄了个万劫不复,曾度失踪,曾闻远去职,如今听说,曾闻远老头子已经病地奄奄一息,却还是被赶离了京师,连陛辞都给免了。能不能活着归乡都是两说着,这样一个刻薄之人能宽洪到如此地步?
魏王那里虽是心有疑惑,但还要领军打仗,没功夫往深里去想。他却不同,一些事情是要想到骨子里去的。越想越是寝食难安。
再加上如今西边传来消息,大秦境内已经有了些谣言,说魏王威权自专,其心难测,还有些隐晦的童谣之类的东西在传唱。这无疑是金国的离间计罢了,但明白是一回事。后果如何又是一回事了。
而赵石身为当今圣上的心腹,是不是已经有密令到了?如此一来,赵石这里便想不引人注目也是不行的了,之前赵石官阶虽是不小,但所率不过千五新兵,李廷之并未怎么放在心上,但如今又是不同。赵石屡立战功之下。隐隐然在军中威望高了起来,不说东军。那些西军将领已是以此人为的样子了,这么下去,还真是让人担心,这才有了此次试探之举,若是能从赵石这里知道些什么最好,不然让其心怀顾虑,不为掣肘也是甚佳的……
赵石听了这些话却并未有什么意外,心中也只是一笑置之罢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录事参军身陷其中,已是不能自拔,他经历过这多地事情,已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天子之家,最是无情,他可以说是立下了拥立大功,但还是难免有自身难保之感,这才脱离开京师那团烂泥,到了潼关……
微微一笑间,径自说道:“李参军确实有些交浅言深了,朝廷上的事情我一个武人懂得什么?再说金兵大部就在眼前,军情正紧,参军说这话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我现在正想着怎么让我这千余京兆子弟多回去两个,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到是参军大人已经领了大军留后的差事,却还能顾及千里之外的京师繁华,这份心境当真难得地很呢。”
他这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分外的不客气了,李廷之听了黑红地脸膛上泛起一阵晕红,夜色虽是昏暗,但赵石还是瞅的清楚,心中不由冷笑,这些人是否是被权势迷花了眼睛,大敌在前,还想着有的没的,就连西军的那些将领们也都有放下隔阂,同心对敌地意思,眼前这位却满心都是朝廷政争,若他是统军之帅,立马就将其斩了,以免拖了自己人后腿,由下知上,那位魏王殿下想来……
不过眼前这位李参军的脸皮却堪称厚重,虽是话不投机,但转瞬间便缓过了脸色,话中地讥讽之意他不会听不明白,但心中却是微微一晒,他是读书人出身,想事情自然与赵石分外不同。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赵石接着便道:“既然李参军这么想谈谈,那我就跟你说说,你知道吗?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以杀人为业的,说起来不怎么好听,但我自从军以来,没什么旁的念头,当兵杀人,天经地义,我呢,想的也是简单,也不用去管对错是非,上面只要下了命令,便是天王老子,老子也一刀下去,人活着不容易,但死却再是轻松不过……
说到这里,转眼定睛看向李廷之,眼中光芒一闪而逝,“不过后来见识多了,我也就想,说起杀人来,文人和武人其实也没多大区别,武人用刀子杀人,文人用笔杆子杀人,朝廷上那么多的大臣,大多都是文人出身,心肠都是打着结生出来的,我是斗不过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得罪了人,自己还不知道,死个冤枉糊涂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所以嘛,趁着陛下那里还有些香火情分在,也就请令来了两军阵前,这里好啊,大家都是真刀真枪见阵仗,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冒出来地霜刀雪箭地,李参军你说,要是以我的功夫,在战阵上搏个侯爷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番话半真半假地说出来,看着李廷之神色愕然,赵石心里不由一笑,也有些自得,搁以前他是说不出这番话来的,既说了自己地志向,又暗示自己可不是好惹的,还很附和他一个武人的身份,回答的很是周全。
李廷之舔了舔嘴唇。方才听这位句句不离杀人见血,再加上天色虽暗,对方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幽光,好像饿极了的野兽一般。背后着实有些凉飕飕的,但听到后来。却是明白过味儿来了,这位原来也是个聪明人,话说的虽是直白,但心机可一点都不差的。
不过他并不深信,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许是觉得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也不能从赵石口中得到什么。笑容有些僵硬的抱了抱拳,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提到正事。
“大帅传令给将军,汾水之西,乃是绵延千里地吕梁山所在,听闻山中盗匪遍布,入者寸步难行。金兵不太可能在此地积聚重兵。但以为大军侧翼安危着想,还是得请将军走上一趟。大帅那里知道京兆军将士的劳苦,但军情紧急,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请将军在这里修整一日,后日起行。
不过大帅虑及京兆军屡有损伤,将士疲惫,又听说显锋军李将军与将军有旧,所以大帅的意思是显锋军也予将军调遣,以将军为主,李将军为副,以为大军侧后,期以将军再建殊勋,廷之在这里也祝将军马到功成……
赵石微微皱眉,李金花……这不是故意的吧?
这他到是冤枉魏王了,两人地恩怨虽不算什么隐秘,但还是少人知道的,这次地任务到是不轻不重,也没有叫他送死的意思,只是存了支开他的心思罢了。
“廷之还要到李将军那里去传令,就不久留了,待得凯旋之日,再与将军畅谈,告辞……
“显锋军的李将军,听说显锋军可是庆阳府精锐,虽然李将军是个女人,这战功可是实打实的,也就是女人领军,听起来有些别扭罢了,不过这次以咱们京兆军为主,有显锋军相助,到也不错。”段瑞不以为意地笑呵呵道。
送走了李廷之,赵石立即将杜山虎等人都叫了来,听说与显锋军结伴,段瑞不明内情,觉得很是不错。
不过赵石和李金花之间的事情杜山虎最是清楚,胡离等人也是知道一些,毕竟他们都是显锋军旧部出身,李金花回京几次,每次都来找过赵石,这里除了心怀愧疚之外,恐怕每个人都能看出这里面还有些别地意思在的。
李全德在赵石身后憋着笑,李金花成名于庆阳府一战,京师各个大族没有谁不知道这个李家这个女人的,上次李金花去军营,是他接待的,虽然长的并不算是绝色无双,但眉眼之中的那股英气威风,着实让男人见了就……
还有就是有些郁气郁结的样子,显得有些憔悴,出营地时候眼睛还红了,他这人没什么大志气,但对女人却分外上心,这一看便也就明白了**分,眼前这位大人却是个榆木疙瘩,若是换了自己,这样一个女人找上门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了,还能将人给弄哭了?不过随在赵石身边日子久了,对这位大人心肠之刚硬到是了解颇深,也有些佩服地,男人嘛,坐到这位大人这个位置,哪个不想着娇妻美妾,金银权势的?到是这位大人,好像杀人杀上了瘾一般,在京师杀不够,还跑到潼关来杀,京师地豪门子弟他见过的多了,其中也不乏才俊,可从没见过这位大人这样的,要说一点都不佩服那是假的。
这次可是在两军阵前,要是来上一出儿天仙配,那才叫不得了呢。
“旅帅,要说李将军……为人也还不错,当初弟兄们败下来,将军也死了,又没了那么多的弟兄,若不是兄弟们上有老下有小,恨不能回去与西夏狗贼把这条命拼掉算了的,是李将军给了大伙儿这么个机会……后来虽有不对,但大伙儿也都清楚,错处不全在李将军身上……
杜山虎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但话里的意思谁都明白。胡离,赤魔几个显锋军旧部都抿着嘴唇并不想说话,他们那时身份还低,太子如何,李武如何,李金花又如何,他们是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的。
但感触最深的也是他们这些人。饷银什么还在其次,但那些朝夕相处的同袍断手断脚躺在那里,最后等来地却是遣散回乡,连安抚银子也克扣大半儿。恁的叫人心寒,赤魔当初胸口被扎了一刀。虽不致命,加上身子强壮,没几天就缓了过来,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被气的吐了血。心中能没恨意?就算怪不到李金花头上,但对于李家的人。他们这些人一点好感也无的。
到是张锋聚对事情知道的一知半解,想要开口说话,但见赵石以下都是一副阴沉面孔,说错了讨不了好去,眼珠儿直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过后,赵石微微一笑开了口。“我叫你们来可不为了这个。魏王军令,让咱们到汾水之西以为偏师。到时候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