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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三叔,秦蜀之战皆如所料,接下来,不出寻月之间,就是我神教举事之时,不过这头一仗,还要看三叔和各家兄弟的,只要教中兄弟在城内传来消息,我等便依计行事,务求一击而中,这对我神教举事乃是至关重要,秦军主将一亡,秦军虽然精锐,但群龙无之下,我神教才有机会将十余万秦军聚歼于川中,到时这巴蜀之地便是我神教立身之根基,各位兄弟便是我神教之功臣,千秋万世,只要我神教不灭,就永享香火供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望诸位兄弟能同心协力,务必以神教之大业为重……
三叔,此间之事,还要多多劳烦您老的……”
听他这一番话,众人皆是眼睛放光,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亡命,胆子本就极大,更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此去虽说是在万军之中刺杀军中将领,凶险万分,但却没一个人有退缩之意,又受了这番鼓动,自是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去取了那秦军主帅之人头才好。
只有那为的虬髯汉子不为所动的撇了撇嘴,“行了,来了消息知会某一声儿,在这里盯了这些时,也有些乏了,还不如找的地方睡个安稳觉呢……”
说着转身便欲离去,不过目光在几个身穿劲装,一身匪气的汉子身上一溜,脚步却是停了下来,那几个人被他盯着,却是浑身毛,也不知什么地方不对,惹的这位教中有名的凶神注目,都是战战兢兢,只片刻功夫,冷汗就已流了一身。
“嗯……”虬髯汉子终于收回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向着中年汉子道:“老二啊,你三叔说句实话,这川中一旦乱起来,得有多少人破家灭门?又得落下多少孤儿寡妇?当初你爷爷死的时候咱还小,不记事呢,不过听那些叔伯兄弟说,江淮可是死了上百万的百姓,还有不计其数的人家流离失所,听上去可是比那些金狗占的地方还要惨上许多。
咱们这一闹,川中和当年的江淮是不是一个样子了?那样的话,我神教夺下这川中又有什么用?三叔是个练武的,只这一身功夫还过得去,没什么见识,不过……你们父子两个可要想好了……”
中年汉子愣了愣,却没想到眼前这位武功盖世,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叔会说出这么一番悲天悯人的话来,在这位他向来敬畏的三叔的注视之下,心中一颤,下意识的道:“三叔是说……”
“哼,旁的人到还好说,就是那些教中短道的贼坯子某信不过……”说到这里,眼中终于露出了凶狠之色,狠狠的盯了几个劲装汉子一眼,这才接着道:“一旦世道乱了,准是这般贼坯子先出来造孽,到时候什么教规教义,这些贼坯子能记得几分?那个时候,你和老大能控制的了?”
中年汉子终于平静了下来,坚毅的脸上不动声色,其实他现在的心思火炭儿相仿,哪里是这么几句话所能触动的了的,那句老话都说的烂了,但还是要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那些经历战乱的无辜之人也就是那小节了,何足道哉?
但眼前这位使起性子来,却是连他父亲都要退避三舍的,何况是他,只有勉强一笑回了一句,“三叔,您老才是教中掌刑之人,到时候还不得是看您老的?”
“那到也是……”
虬髯汉子摸了摸扎手的胡子,他这人虽是孤高傲岸,从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但为人却是粗疏的紧,又有着江湖汉子特有的豪侠爽快劲头,话已经说了,听于不听就是眼前这个侄子的事情了,要让他耐下心来,苦口婆心的劝诫,还不如给他些时间琢磨一下武功招式呢,这时哪里还想多言,挥了挥手,转身就走,这些汉子立即让了开去,任他不管而去,望着他的背影,许多人心里都长长出了一口气,便是那几个被大叫贼坯子的家伙,都是如释重负,不过是在心里暗骂,行走江湖,都是义气为先,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偏偏武功高的吓人的大魔头呢,和他这在一起,总好像和猛兽为伍一般,让人浑身上下的冒凉气,这次回去之后,可得好好拜拜圣火儿,保佑咱们再也碰不到这个大魔头才好。
如此一来,大家也都没了说话的兴致,那中年汉子又仔细布置了一番,这才带领众人下山而去,不久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青山依依,清风徐徐而已,林木摇摇,沙沙作响,仿若有灵,明白这些人在这里商谈是一件影响川中数十年的大事,多少生灵惨遭涂炭,藉由摇枝晃叶,来出属于自己的感慨和叹息之音……
校场之上,狼烟四起,两群排着层次分明的阵型,手持木刀的大汉纠缠在一起,在军官号令声中,不时的做出反应,大汗淋漓之余,却是不遗余力的要将对手压制下去。
赵石稳稳站在点将台上,形容略有些憔悴,这时却是专心致志的瞧着下面,值此中原塞外,烽烟迭起之时,他这里却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日子,耐心的为川中之行做着最后的准备。
三营将士,其中两营都被他赶进了西山,名为修整,实为演兵,川中多山多林,不用想也知道,如今那里一定已经乱的不能再乱,属官被秦军一扫而空,新官又为到任,肯定少不了杀人放火之事,他这里有一千五百军,一千步卒,加上五百骑军,这次不可能再像当初那般人人配马,就算有那么多的战马也不成的,因地制宜,这是领兵之人的基本素质,再到金州补充些人马,护住那些随行文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赵石心里其实也有些犯嘀咕。
当初在汾水西岸被围的经历让他对冷兵器战争的不可预测性有了深深的认识,主帅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至关重要的,那一次只要他决断稍晚,甚至是在方向上稍有偏差,他现在就已经变成汾水西岸毫不起眼的一堆尸骨了吧?
越时代的那些军旅知识只能对他起些帮助的作用,而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生存,靠的还是手下的这些军兵士卒,说到底,其实就是实力,这次他要是能领着一倍于此亲手训练出来的士卒,便也不会有任何担忧的想法产生了。
所以,在病情刚好之下,他便来到西山大营,加紧操练本部人马,而陆续的,雄武军,一些兵部派来的京兆禁军也加入了进来,他则将这些外来人马单独成立一营,凑足两千人马,挑挑选选之下,凑足两千人马。
而按照他的要求,这五百人由李金花统带,至于说行文枢密院,兵部的过程,到是相当顺利,谁也未在这事上跟他纠缠。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却是,方自从他亲兵中出去,编入骑军锋字营的木华黎立即便展现出了不同一般的骑兵作战素养,这个年轻的蒙古人在见识了汉地的繁华和富庶之后,并未沉醉于其中,而是执意在羽林军中当了队正,渴望战斗和掠夺的心意竟是比在草原上的时候还要热切三分。
入羽林军后,在短短时间之内,便适应了汉人的军伍生涯,当赵石来到军营之时,这位未来的蒙古名将已是将自己的一队五十人梳理的井井有条,杜山虎也跟赵石嘀咕过,这个草原上来的家伙好像天生就是一个战士,吃的下辛苦,骑术箭术在骑兵当中都不做第二人想,只是身子骨儿不很强壮,与敌近身搏杀的能力弱了些,当上队正没几天,就让手下军兵敬服,这脑子也不太差,若不是资历浅了些,人太年轻,又是胡人出身,他都想给这个家伙一个俾将当当了。
赵石自也非常满意,心里想的却是将来若是有机会和蒙古铁骑对阵,木华黎到时该是如何?不过这也想的有些远了,毕竟这个被他带回大秦的蒙古名将还是如许的年轻,到时会不会成长为参天大树还是两可间事,想这些却是有些无用的
第五卷征途万里会豪雄第四百八十一章行进
捷报终于在初冬之际传来,立时之间,朝野上下,欢腾一片,又逢新年将近,百姓张灯结彩,以自己的方式来庆贺这百年不遇的大胜,整个大秦都陷入了一片沸腾的海洋。
朝野之上,大秦景帝李玄谨亲自率人祭祀宗庙,祷告天地,大秦,也象征着这个立国已有百年,割据一方的势力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稍微懂些军略的人便会明白,取得川中之地对于大秦来说是如何的重要,值此西夏金国内乱不止,国势衰微之际,大秦上有明君,下有干臣,内有贤臣,朝政稳固,外有良将,兵精粮足,今又得天府之地,假以时日,进窥中原,扫荡江南,复汉家故土,再也不是梦中图画,秦皇汉武之功业好似在这一刻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所有人面前,便是那些谨慎保守的老臣们也欣喜若狂,可以想见的,此战过后,燃起熊熊野心的大秦上下,整个国策都将转移开来……
就在大秦大张旗鼓庆祝这番大胜的时候,赵石此时已然身处凤翔府境内,一行队伍行走在宽敞的官道之上,随行文员三百有余,所率军兵两千余人,加上粮草辎重,整个队伍逶迤足有数里。
带着这许多人马,又有辎重和那些文员拖累,这度已然算是不慢了,这还是赵石努力的结果,钦差仪仗都收了个干净,路上除了在驿站休息一晚半晚之外,其余府县停也不停,只是埋头赶路。
出了京兆府之后,更是将那。些随行文员折腾了个够,想要坐轿?做梦去吧,所有文员尽皆换马,至于所带一应奴仆,轿乘,皆弃置于道途。
乘马受不了?要么让人将你腿捆。在马上,要么回转京师,两条路,人选其一,于是这支掺杂着些世家子的朝廷命官队伍一时间是怨声载道,都说羽林将军赵石如何如何,来之前也未尝没有做好准备,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是现这位闻名已久的羽林将军做的比他们想象的更绝,也更加霸道。
俗话说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已经离了京兆,这些当兵的在主将一声令下之后,翻起脸来,还真是让人有苦难言,不过尽管这些世家子,朝廷命官心中怨愤,但真要说敢去找正牌钦差大人理论的却没有一个。
他们都是久居京师之人,这位羽林指挥使的传闻。不是听了一天两天了,当初这位刚刚执掌羽林左卫,就曾将羽林军中有名的混混儿,辰王的孙子李全德以及直属上官羽林中郎将费老大人的孙儿费榷两个抓了错处,一顿军棍拍下去,之后这两位就消了气焰,在这位大人麾下老老实实的当起了亲兵,今日轮到自己到了人家手下,虽说身上都有朝廷谕令在身,并不真的归这位大人统管,但这一路去川中万里之遥,逢个错处,拿你来立立威,还能有人管得了?
就他们这些文人世家子的身子骨,别说吃军棍了,。就是几下拳脚,还不得散了架子?他们这些随员,虽说身份来历各异,性情刚烈的,柔弱的尽皆有之,但在这个时候,却无一人真个去到那位钦差面前闹上一闹的。
如此一来,到是让有心整治几个的赵石再也不。好作什么,只是一路上几次强调军规戒律也就罢了,不过行进度却是提了上来,不一日就已经来到凤翔地界。
“听闻凤翔府乃。是大人乡土所在,乡梓族人皆在此间,大人任职京师,公务繁忙,想来以后也难得回转,如今路途还远,又不急于一时,何不……”
钦差副使,礼部员外郎曲士昭笑眯眯的道,话虽没有说完,但意思是个人都明白。
赵石微微侧头瞅了这位一眼,曲士昭,此人的根底他清楚的很,宫中曲妃的长兄,家中父兄都是当兵吃粮的,也算是一家将门,但惟独此人却是当了礼部的官儿,到也颇似当年杨感的际遇。
说起来,当年他在景王府的时候,由于李全寿,和曲妃手下之人颇有些冲突,而如今,景王李玄谨登基为帝,李全寿也就成了皇子,而前些时,从李全寿嘴里得知,那位曲妃娘娘怀胎十月,终于产下一子,景帝子嗣就李全寿一人,如今多了一个儿子,又逢川中大胜,其喜悦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听说在宫里那位曲妃娘娘已然母凭子贵,地位水涨船高,很是得了些实在的好处。
但李全寿说起此事,却是有些咬牙切齿,皇家亲情淡薄在他身上可谓是表露无疑了,这事往深了想,与赵石也不无干系,他与李全寿交往密切,这在京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大秦皇位之争每每都是惊心动魄,他也是亲身经历过的,在景王府的见闻也让他知道,那位曲妃娘娘也是个不甘寂寞的,还没有儿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起年幼的李全寿来了,如今真个诞下皇子,以后恐怕事端不会少了。
可以想见的,到时此子长大成*人,必和李全寿有一番争斗,而他已经在头上刻下了皇长子党羽的标记,什么是政敌?眼前这位和他赵石就是政敌,当然,这些都是府中的陈常寿和张世杰等人在听闻副使人选时琢磨出来的,他赵石还没有这等敏锐的政治神经,所以这一路上,虽说两人自始至终都未表露出什么敌意,但相互戒备总是难免。
既然有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