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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失去了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母亲呢。”一个谜团解开了,新的谜团随之产生。
魏婴颓然地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只怕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反倒是他身边那柄古剑,古怪得很。”
我也不接口,那古剑,璃光在回鹘捡到魏折原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要问的事情都已经差不多了,我腿跪得麻,就想站起来。
魏婴已经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公主这几天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我怒从心起,这一个个都比我强势,我就活该被他们欺负是吧?凛时雨是这样,江瑟瑟这样,连笑面虎的魏婴也是这样。
忽然魏婴的身影却变得模糊,周遭的一切就变得不真实,像是笼罩着烟雾。静,太安静了。我大喊魏婴的名字,我不逃跑就是了。
可是没有任何回声。
我像是在莲花盛开的太液湖中,太美,太让人窒息。
然后,我听到很熟悉的笑声,很轻,没有恶意。
他从妖娆的雾气中缓步走来,轮廓清晰起来,白衣墨发,身材修长,宛若天神。
他手上抱着古琴,朝着我盈盈一笑,他笑,便如莲花开落。
“璃光,别再遗落我给你的琴了。”他淡笑着说,眼睛里却有哀伤,把琴递给我,“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的投雷,破费了。
今天作者君悲剧了,右手手腕扭了,现在贴着药膏码字,不大灵便,但是应该不要紧。只是扭伤的原因有些难以启齿,母上大人让我做饭烧饭,作者君是个弱渣,下厨很激动,然后拿起锅子的时候扭的。吾辈已经沦为锅子都拿不动的废柴……好想死啊
☆、城独家发表
第二十九章
皓齿明眸;狭长的凤目澄澈若水。脸上也有了些许气色;不似之前那样的病态苍白。
他一笑;周遭的景物都跟着活了过来。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峰回路转;我又是吃惊;又是欢喜;一时间地说不出话来;只是顺从地接过他手中的琴,怔怔地看着他。他低头看着我;又是一笑,有些呵责的意味。
那种感觉太不真实了;眼睁睁地看着真实的人消失驱散,然后身处于一个明知是不真实的幻境,可是周围的景致却逼真没有瑕疵。
“花砾?真的是你吗。”我伸出手,想要证明眼前所见。水色、湖光、接天莲叶……都是那样真实。澄澈的湖光中,花砾像凌波缓步而来的宓妃。宓妃洛神……想到这里我就笑场了,花砾他还是很忌讳这件事情的,虽然四国第一美人的称号非他莫属。
花砾点了点头,把琴交给我之后,他坐在湖心的小舟之中,玉石般的素手伸到湖水,拨起水花,荡开涟漪,莲花清香。美人如花隔云端啊,我喟然长叹:花砾啊花砾,你知不知道,在你前面四国的美人都要失了颜色。
“在想什么,璃光。”他朝我招招手,在小舟边空出座位来,“过来。”
如果我能够仔细观看自己的处境,就会发现自己站在水中,但是没有下沉,裙摆也没有弄湿。我像走在平地上一样,慢慢地走向花砾。但是当时的时候,身体隐约有些不受控制,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这些问题。
我只能听从他的吩咐,抱着琴,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悠然的神色,我问:“对了,你的伤好了吗?怎么受的伤。”脑海中浮现的是上次听涛阁的亭台中见到的花砾,苍白的脸色,阴郁的神色和眼睛里化不开哀伤的情绪。那个一直微笑着的花砾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的,现在都好了。”花砾弯着眼睛笑,眼中的情绪什么都看不到。
我忽然就明白了,他是那种用笑容掩饰一切的人。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有些心疼。
“怎么受的伤呢?”我又问了一遍,他身手那么好,猎杀守陵人也不过是一根琴弦的事情。
花砾下意识地抚上胸口,手在意识清醒之前,僵住半空,然后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嘲弄般地一笑:“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到现在还相信一些虚幻的羁绊。”
“虚幻的羁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悲悯。我跟着重复了一遍,不是滋味。抬头看着这个幻境里的夕阳和景色,然后掐着手心,转过脸看着花砾,有一个问题盘旋在心里太久了。
“你到底是谁呢?”我一瞬不瞬地看着花砾,生怕他又像凭空出现一样凭空消失。
花砾懒洋洋地靠在小舟之中,手臂枕在脑后,瞥了我一眼:“离你知道的那一天不会太久了。而且我知道,璃光你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我是谁,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敢确认而已。”
花砾的话,那样直接,毫不含糊,直入心间。
我想没错,也许我在哀王墓里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等我做完自己的事情,我会来帮你的。被动的局面,璃光,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花砾看着我笑,特别灿烂的笑容,伸出手做了一个保证的手势。
其实,从一开始花砾对我就没有恶意,哀王墓的时候,他先到一步弦杀了守陵人,后来在金陵,又一直照顾我,还把瑶琴送给我自保,给我开金手指。虽然他用的名字是假的,可是他对我,一直都是很好的。
“花砾……你帮我的已经很多了。”我低下头,让他一直帮我怪不好意思的。虽然他是给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虽然他是对我很好。但是不能一直把别人的好当做一种必然和资本吧。我需要他的帮助,我也需要自己的努力。说到底就是害怕有一天他会不在,不敢一味地依靠。
但是现在,哪里需要考虑那么多。真矫情啊,有人帮就痛快地应下来啊。
花砾伸手揉我的头发,笑容美好而安宁:“没必要对我客气。魏婴、孙昊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与虎谋皮,我怕你应付不过来。”
这样温柔的话,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我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为我考虑,说这样细心的话。我心里感到得一塌糊涂。又听花砾叙说:“璃光,我是真担心你。”
花砾自嘲地一笑:“我虽然也不算什么好人,但起码是可以信赖的。所以,璃光你信我吗?”
他的目光如水,静静地看着我。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透出不一样的风采,让人无法直视于他。
我怎么会不信他,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他。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我慢慢地点头,特别认真地说:“我信你,当然。”是的,理所当然。
花砾就笑了起来,这是一个真实的笑容,连眼底都有笑意。我被那样的笑容晃到,就失神地看着他。他忽然伸手把我拥入怀中,一个很轻的拥抱,他轻轻耳语:“你让我开始相信,也许……”
也许什么……
只觉得那是一句很重要的话。
花砾的话太轻了,以至于后面的话我都听不到。
他太美了,被他抱着,除了有些惶恐没有其他,不觉得唐突,也不觉得失礼,好像我们生来就该这么亲密。和魏折原冰冷的怀抱不同,花砾的拥抱很温暖很安心,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像药,淡却弥远。
“花砾……”我被闷在他胸口,还是闻到了药味之下,很淡的血腥,我不敢挣扎,怕他伤口破裂。他果然是说了谎话,身上的伤没有痊愈吧。
很快花砾松开我,面上有些病态的嫣红,稍稍有些咳嗽:“我自己的事情有些棘手,等事情一了,我会来找你。”
“很危险吗?”我问,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绝对是很危险吧,不然他也不会受伤。
他就不再说话,低头注视着湖中的游鱼。过了一会儿,笑容爬上嘴角,很轻地说:“不危险。我很清楚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那就好。”我多少安心一点,“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深陷其中,没有办法找到出路。就连叔父让我来东吴的目的都变得渺茫不清起来。阿决重伤,魏折原又失忆了。离开洛京的时候连累了这么多的族人,金陵这边的族人可能也早就出事了。我……真的很想保护大家,努力去看清这个世界,越努力却越发现自己的渺小。”
花砾认真地听着,眼中流露出不忍的情绪:“是很难,你的对手都太强大了。”
怎么能把责任说成对手的呢。我心里不舒服,有些不服气。觉得花砾也小看我,我扬了扬手中的瑶琴:“以前是,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你给我的琴,我不会再害怕。而且,以后还有你帮我。”
花砾轻快地笑起来:“我会以为你这是在撒娇的。”
我一愣。这宠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会很久了。以后这样的事情,都交给我做吧,你只需要开心就够了。”他笑得特别轻松。
会有这么一天吗?
我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那我会很期待的,哈哈……”我本来就是混吃等死的人,来到这个世界才勉强硬撑着。
“花砾,你知道为什么魏婴会来东吴吗?瑟瑟说,是为了我来得,魏折原也说北汉的人不怀好意。可是,他刚才看起来还是挺客气的。”
他微微皱眉:“瑟瑟?刚才门外的那个少年。”
我点头说是。
花砾沉下脸:“离北汉的人远些。魏公子的话一点没错。”
可是瑟瑟并不是坏人啊,我闷闷不乐地想,我清楚他的。
花砾听我不说话,以为我应承下来了,于是继续说:“魏婴的目的除了藏宝图没有其他。相传他的王姐是见到这副藏宝图的最后一个人。魏婴虎狼之心,但是对唯一的姐姐感情极深。也可能是希望能够找回姐姐吧。哪里说得清呢,主要还是为了藏宝图吧。”
魏婴的王姐,那不就是魏折原的母亲吗?她居然见过藏宝图,这个女人真的是很神秘。看来魏婴对我还是隐瞒了很多,狐狸就是狐狸,也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多少是真的。
“回鹘王的宝藏足以回鹘复国。我知道你背上有一副,但是不能显现。”他柔和地笑着我,戏谑地一笑,“那就只能称得为残图,至于原图,我起初以为在天子身上,但是想岔了,哀王墓也没有线索。偏偏这时候吴王这里,传出一些消息。魏婴也是闻血而来。”
这个信息量有些大了,花砾知道的事情不是一般得多啊。我知道这个世界之初,只有帝王之血才能得到宝藏,回鹘王也是这个世界帝王之血的分支。说穿了,这个回鹘目前虽然是和中原四国对立的民族,可是在世界之初,他们是一体的。这个回鹘王的宝藏,其实是世界最初的王之财富。
“你的意思是说,吴王找到了真正的藏宝图。”我抓住他话语中的关键。
“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也许是找到了能让你背后的图显示的特殊药材。”花砾显得忧心忡忡,“总之对你的处境不是很好。”
我觉得特别累,为了虚无缥缈的宝藏,为了传说中的永生之酒:“要真是有永生,初代王也就不会死了。那么回鹘人各个都长生不老了。真是可笑。”
“璃光,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初代回鹘王真的没死呢?”花砾笑问,但是这笑,跟他平时的笑又不一样。
我心里一凛。
他却不往下问了:“我教你的《东君》记下了吗?”
“暾将出兮东方,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我学着他的样子吟唱起来,记忆好像回到我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古墓里刚见到他的样子。
一曲完成,他微微击掌。
然后周围的景色又开始变化,古桥、雨巷、小舟。我又回到了乌衣巷里,回到了小舟飘摇的湖中,接天莲叶的场景却消失了。
古桥之前,魏折原面无表情,黑衣古剑,黑色的帽檐遮去了大半张脸。低头看着我,无端觉得压抑的戾气。
“魏折原……”我按下琴弦,喊他的名字。
他恍若未闻。
花砾却轻笑起来:“要糟,魏公子失忆后有趣多了。”幸灾乐祸的口吻。
然后凝重下来,轻轻地拍我的肩膀:“总之要小心,初五昭明宫的设宴你不要去。”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