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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我最疑惑的点不在这。
魏婴才遇刺,而且下落不明,那么叶铃澜口中“公子”又是谁,听上去就像北汉的新主人,居然能够勒令北汉群雄?而且,根据原文记载,魏婴并没有孩子。我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阿决,她却避开了我的视线,只是冰封着表情,冷然地注视着乱局。
我没有想到的是,孙昊轻易地放过了我们,他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只留北汉的军队。
“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叶铃澜冷哼了一声,气愤地看着我,“要不是公子有令。”
卧槽,我什么时候惹上这妹子了。
这时候江瑟瑟也骑马过来,他在军队中的阶位比叶铃澜高,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铃澜,归队!”
那妹子就冷笑地看着我,慢悠悠地催着马走了。
江瑟瑟倒还是以前那副样子,笑起来很痞子气,跟我打了招呼之后,又嬉皮笑脸地看着阿决:“还没死吗?”
阿决阴着脸,扫了江瑟瑟一眼,冷冷地说:“你还没死,我怎么敢先死。”
江瑟瑟像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话,畅快地大笑起来。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开心过,或者说其实我根本不了解这些人吧。
“阿决,那么战场上见。”江瑟瑟愉快地说。回身一笑,临走还不忘挖苦,“千万别先死了!”
没有想到这样轻易从乱局中脱身。我们离开了金陵。
阿决埋葬了阿凝,我只能叹气地看着她。按照回鹘的风俗,下葬还要麻烦的多,可是阿决只是说:“以战士的礼节,这已经足够了。”
我们在金陵以北的小镇休整,距金陵王都大约十公里远近。
阿决为之前部署不慎的事情非常自责,出发前吩咐复国军的各队长一路严密侦查,派出探子继续跟踪北汉和东吴的消息,同时布置东侧沿路几个通向外面的路口控制监视起来,分兵把守,担负起堵截的任务。
轻兵十几匹马疾驰,向北直扑过去。一路不停,我虽然会骑马,但这样赶路下来,两条腿已经酸痛得不像自己的。至于阿决,情况比我严重得多,她本来就重伤未愈,现在的情况更是严重。我的意思是让她换马车,阿决就朝我笑笑。还是老样子继续赶路,晚上依旧披了毯子在我房外守夜。不管我怎么说,她都很坚持。
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遇到了一个想不到的造访者。
深夜里,霜月特别白,落在窗棂之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穿户的月光,又冷又白,突然意识到魏折原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并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关于魏折原,我知道他背负了太多东西,每一样都能把他压得直不起来,可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有时候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时候是发现某件事情对你很重要,而他恰巧有能力帮你解决,他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问你的意愿,就直接帮你解决了。
这是我最担心他的地方,我害怕他是因为我的事情而牵扯其中。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再往下想。一来觉得有点自恋了,二来魏折原自己事情确实挺多的,我就不瞎想了。
就是这样在客栈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我看到了朝我缓缓走来的人。像是凭空出现,白发墨发,吴带当风,还是漂亮得不像话。手里没有抱着琴,就产生了一种看上去总有一种不那么对劲的、哪里不一样的感觉。
我愣愣地看着他走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凛昭,南诏王,还是花砾?
他就静静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你……怎么来了,凛时雨他怎么样了?”我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动作太大,以至于背上图腾的地方有点疼。
凛昭很轻地笑了笑,那笑是浮于表面的,就像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看上去带着很淡的哀戚,看着他眼睛的时候,总会有想哭的冲动。
因为他是凛昭,南诏最伟大的王,我笔下最悲惨的角色,看得到未来,却没有办法改变。
“我担心你。”凛昭的声音轻轻的,有点哑,像小孩子。
廊外的阿决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我惊疑不定,大概是眼中的防备太明显。他眼中有明显受伤的情绪,低垂下眼睑,坐在我床边:“阿决她没事。”
我觉得有些局促,往后缩了一步,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凛昭这种段位的人,要虐我的话就跟虐菜似的,我再防备也没有用,而且一直以来他对我都没什么恶意。但是,最近的经历让我变得越来越警惕。
“一旦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厌恶我了吗?”他用一种果然会如此的语气,落寞的样子,他本来就长得极美,配着这样的神情更加动人。
我最怕这种情况,说什么都不好,无措地说了句:“我没有,其实我早应该想到了的。”不由苦笑起来,我不是没想到过,只是选择性的忽略了。他和凛时雨的几分相像,让我一开始在荷桥边就认错了人。
“是,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低头看着我。
“嗯,早就。”我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对视间,我们忽然都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比较轻松、愉快。心里紧绷的弦松懈下来。
“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璃光。我都知道。”凛昭伸了一个懒腰,疲惫地往床里一靠,脸上是很明显的倦容,“我真的好累,璃光……”
我起初很吃惊,转念一想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心里忽然觉得很轻松:“我的确不是她,我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好想找到回去的路。”
“一定能找到的。”凛昭的睡容安详,那张脸美到了邪魅,就算对比璃光,也会觉得凛昭是最好看的。
我下一子有点懵了,推了推他:“你要睡在这里?”
凛昭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东吴的情况怎么样了呢,凛时雨又怎么样了,会死吗?凛昭这种护短的性格,一定会帮他的吧。我皱起眉,看着凛昭,慢慢想通了很多事情,渐渐没有了之前的不安。
月末,我回到了回鹘。
风陵关之前,我在城楼等魏折原,此去大漠无边,路上再遇到的可能几乎渺茫。我的叔王已经在大漠深处敬候佳音,并且表达了他对我此行的满意。
凛昭陪着我在风口等,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坐在城碟上,一直看着太阳落山。赶路月余,我已经明白魏折原可能不会回来了。可是他明明答应过,我不愿意去怀疑他。
这个关口,其实非常危险,回鹘战败后,这里已经归入北汉的地境。我坐在城楼,看到了北汉的军队,距离不远,我看到了江瑟瑟,看到了叶铃澜,他们护送着奢华的车队,车内是他们的公子。关内的北汉人脸上带着笑意,迎接着新王。
有什么东西生生剥离了身体,骨骼都发痛。
“少主……”阿决走上城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已经回到故土了,属下现在的情况,不能再保护少主。主人会派新的护卫过来。”
“那你呢?”我担心地看着她,除了魏折原,阿决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阿决脸上露出笑容来:“属下会回到军队。”她是来告别的。
那天阿决也走了。我真难过,太阳落山了,我等不到他了。但是未必没有希望,等他做完自己的事情,他会来找我,我只要耐心等他就是了。
“他不会来了。”凛昭眼中又露出悲伤的神色,他可怜我,还是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晚风吹起他的墨发,那样美得不像凡人,“我和你都清楚,只是不想去确认而已。璃光,他现在已经是北汉的公子,下一任汉王,他恢复了记忆。你们之间,再无可能……”
凛昭的话说到一半,我就哭了。他也就不再往下说,是的,我知道他没有说错。我甚至不知道魏折原出现在回鹘的时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一边哭一边说:“你这是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
我下意识地逃离,高一脚低一脚地跑下城楼。冲到大街上,喘着气,我盲目地乱走。战争暂时平息了,战火的遗迹已经不见。这里的生活很平静,死去的战士却已经看不到这样的繁华,像阿凝,像舞姬,像更多战死的族人。街上熙熙攘攘,芬芳好闻的新鲜水果,大着舌头说话的异族人。店铺开始点灯,万家灯火,华丽而又残酷的光,各色的路人,疲惫、困倦、劳顿……眼中的希望。行色匆匆。
无处可去,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那天夜里我呆呆地坐在城楼上,一直坐到月中天。凛昭陪着我,也只是陪着我。
我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魏折原为什么要回北汉,为什么要这样突然地离开,什么都不告诉我,也不跟我告别。他是不爱我了吗?可是他说过他爱我。无数个夜里,我们曾经那样紧密地相拥而眠。记忆对他而言那样重要,我知道他的身份跟北汉魏氏有关,可是我也没有逼迫他做出选择。他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花砾,你把你知道都告诉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次元的诸事不顺;
真想抽死自己。明明是太懒了好不好,更新的话,一周2更以上。不日完结
目标是九月前。
关于书名,好想改书名为《四国书》啊,我总不能定制在家放一本名为肉文的书,哈哈哈哈哈
☆、想改书名为《四国书》
第三十八章
凛昭坐在城楼之上;意阑珊地晃荡着腿。闲适地斜倚着;靠在城碟;有点文人骚客的味道。要不是我知道他是南诏最伟大的王;还真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骚客。
我殷切地看着他;急于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真相。
而凛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城楼风很大;他不喜欢束发,只是绑着一个发带。风一吹;他如墨的长发也吹了起来,谪仙味十足。遮住他小半张脸;只余一双眼睛在夜中熠熠生辉。
“我饿了。”他城墙上翻身而下,动作利落又漂亮。当先下了城楼,站在台阶上回头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再像谪仙,也是会饿的。”
我那时候明明很难过,却笑了出来。可能我先天就不适合出演愁眉苦脸的角色,破涕为笑:“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凛昭摇了摇头,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美:“我比你想象的知道的要多一点。”他继续往城楼下走,“就算想知道所有真相,也不能饿着肚子。”
我们在风陵关的酒楼寻了一间雅阁。
点得都是一些寻常的小菜,凉拌黄瓜,肉末茄子,另外还有一盘鸡肉。边上放在一碟下酒的花生还有蚕豆。
碧纱橱,一盏小灯如豆。雅间在酒楼的二楼,沿街,站在窗口就能看到关口的情况。
我实在没有胃口,倒是凛昭吃得很有兴致的样子。他是那种任何事情都不会失了优雅的人,就像现在,吃饭的时候也挑不出任何瑕疵,完美得就像宫廷礼仪的典范,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
我靠着窗边,哭过之后觉得心中郁结的那一块好了很多。只是静静地看着凛昭,他实在是太美,一举一动,在我看来都美得惊人。
他饮了一口酒,笑吟吟的:“回鹘酒烈,就跟这里的人一样。”
我知道他意有所指,也不回答,只是移开了视线,看着灯光所及的景色。这里我明明是第一次来,心中却强烈地产生了一种我回来了的感觉。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人说话的口音,都让我觉得熟悉。我清楚,那并不是我的感受,而是璃光。
她终于回到了她深爱的故土,而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如果是璃光的话,她现在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没用吧?
正当我陷入这样的问题之中,凛昭用一种追忆般的语气说:“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遭遇无法逃离的背叛、还有注定绝望的爱情。那时候我还是南诏的小侯爷,上有贤明的兄长,南诏的事情用不着我费心,我的占术也只有刚刚掌握。我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荒谬,醉心于琴技,每天弹琴为乐,没有半分侯爷的样子。我以为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然而我错了……后来硬是被扶上了王位,兄长也叛逃。我开始有些相信了,那过程让我觉得痛苦,明明什么都能看到,却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