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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有些疑虑,但还是皱眉说了:“五年。”
五年……
听到答案,我彻底绝望了。原书里明明是十年好嘛?这里是一个加速世界,和我所知道的、原本的肉文世界都不一样,难怪大周天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那么璃光现在的年纪也不是十九岁,而是十四岁。我现在明白这具身体为什么还都是没有长开的样子了,十四岁的孩子,能长得多开呢?
真正令我绝望的是:原书的世界已经够恐怖了,这个加速了五年的世界,又将是何等的凶残?
魏折原站了起来,把手伸给我。
我不是很明白,但还是顺从地把手交给他。
他依旧向之前跳下来的方式一样,跳出了石窟。右手抱着我的腰,在落地前将古剑重新插|入石壁。
双脚重新站在地面的时候,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太幸福了,我真想亲吻地面。我扶着石壁,已经能够自己站稳,警惕地、用一种很小地声音问:“那条烛阴怎么没动静了?”
魏折原从石壁里拔出古剑,也不说话,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我往后看了看那条烛阴,巨大的蛇目半阖起,上下排列的眼睛,说不出地恐怖。我腿都吓软了,这样一条巨蛇吐着信子在我身后十米的距离,我没命地跑向魏折原。
不过很奇怪,它并没有追来,也不像发现了我们的样子。
我仔细一想,联想到之前闷葫芦往下滴血的行为,也就明白了大概。是之前古剑里的血让烛阴陷入了“昏睡”的境地,而古剑里的血是大周天子的,帝王之血总是有一些神秘的用处。难怪魏折原事先要取血,哀王墓里的情况,他一定早有预料吧?
魏折原蹲在地方,手摸着地上的血迹,那血迹在他手上显出碧绿的颜色。
我看着魏折原手上的动作,问:“怎么了?”
“看来已经有人先到了。”他的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眉宇间有些压抑的戾气。
“啊?不可能啊,那条大蛇还堵在那里。”我说。不会有人先到,除非是从别的入口进来。
他已经走了过去。
我身后的路上躺着那条睡得很香甜的大蛇,除了追上魏折原好像没有其他选择。事实上,就算身后没有大蛇,我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
走出大约几十米,他停下脚步。十几具尸体横着那里,身上流出碧绿色的血。
我猜测着说:“这是守陵的人吗?是商的遗民,还是大周之后安排进来的?”
“这些,不是人。”
卧槽!我倒退一步,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你别半夜三更说这些吓我好吗?不是人,那这些是什么东西?”
“都被割断了,是琴弦。”他稍微翻看了一下死者的脖子,就看出来端倪。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魏折原回头看了我一眼,简短地嘱咐说:“你在原地等着。”
“你……”我都还没把话完,他的身影已经隐没在黑暗中。
卧槽。居然身法这么快,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不管前面的路多危险,我都想跟着他,总好过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和十几具尸体面对面,眼对眼。
好吧,我实在不想看那些魏折原口中“不是人”的尸体,转开了视线,打量着附近的情况。其实这里不像古墓,倒像是古城。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古城楼,烛阴的位置是原本的护城河,地下水充足。
我在城楼上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魏折原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知道自己在这样待下去迟早会被自己吓死。我试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靠在自然光线,居然看到城墙底部的砖头绘着图画,我一想正好打发时间。
都是一些狩猎、祭祀的画面,突然看到画着上下并列眼睛的蛇,应该就是护城河里烛阴的同类,商的臣民正在围猎它。作画的线条非常简陋,但就是简单几笔,画面感非常强。我随着作画展开的方向,沿着城墙走着。
狩猎成功之后,欢喜的人们舞蹈相庆,将烛阴炼油制成蜡烛,用来取光。
画到这里,狩猎部分就结束了。
我忽然走不动了。
听到了琴声。
城楼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飘忽的身影。只看到一个背影,墨发白衣。跪坐在城堞上,一盏瑶琴搁在身前。
有鬼啊!!我第一反应就是快跑,可是脚像灌了铅,一动也不动了。我觉得我死定了。
那个身影的手像玉石一样苍白,轻挑琴弦,琴声如泣,低低吟唱:
暾将出兮东方,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
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徊兮顾怀;
羌声色兮娱人,观者儋兮忘归;
……
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
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敝日;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撰余辔兮高驰翔,杳冥冥兮以东行。”
居然是九歌里的《东君》。直到一曲终了,我才觉得自己的腿又重新属于我自己了。我一边警惕地看着那个身影,一边找着逃跑的地方。
“我是花砾。”他抱着琴,看着我,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又解释地追加了一句,“沙砾里开出的花。”
谁知道花砾是什么东西!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好嘛,不管你是什么沙漠之花,还是校花。
“你是人是鬼?”我知道已经逃不走,索性站着不动,用发抖的声音问。
“当然是人,不然你以为呢?”他笑起来,非常轻的笑。
我松了一口气,虚脱地靠在墙边:“我以为你是女鬼。”
“女鬼?”他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人都歪倒在瑶琴之上。
卧槽!有什么好笑的,正常人谁会在墓穴里弹琴唱歌?
他站起来,朝我走了过来。非常妖冶高瘦,琴师打扮,白衣一直到脚踝,墨发及腰。瓜子脸,皓齿明眸,狭长的凤目澄澈若水,瞳仁特别的黑。他长得非常女气。不不!不仅是女气,而且比漂亮女人还漂亮,但是个男人。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女的。他虽然美,但是身上的气势不会让人联想到其他性别。
他站定,眼眸嘴角都含着笑意:“璃光,三年不见了。”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花砾好么,求求你放过我。
但是琴师我书里倒有一个,就是喜欢装成琴师出游的南诏王。
“不记得我了么,需要我帮你加深印象吗?”他抓住我的手,覆下身来,在我的耳边色气满满地低语:“我是最适合你的男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现在对你非常有印象,死伪娘。
刚想说一句狠话回敬他,花砾已经松开了手,弯着眼睛笑,眼中什么情绪都看不到。他拍拍我的脸:“逗你笑的,璃光。”
他的视线已经落到我身后,语气很轻快:“我还不想被你那头不说话的恶犬咬死。”
我听他这样说,就知道是魏折原回来了,欢喜连忙转过身。果然魏折原面目表情地站在城楼边,看着我们这边。
“魏公子,好久不见。”花砾抱起琴,心情甚好地说。
魏折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怎么会来哀王陵?”花砾虽然问的是“我们”,但是视线看着魏折原。
魏折原抿着唇,低低地吐了四个字:“跟你一样。”说完就不再说话,继续朝前走着,挺拔的身影很快没入暗夜之中。
花砾不禁被魏折原这样的态度气结,原本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气质的脸终于碎开,变得有一些“人的气息”,大小姐做派地、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我落在最后,不由摇了摇头,心想:这闷葫芦肯跟你说话已经是很不错。
一看他俩都快走得没影,我急忙追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被我的书名吓到啊,其实这是一个纯洁的故事,肉啊,np啊……都会有的~大雾~纯洁的1V1
继续收藏评论~不要都潜水嘛
☆、圈圈肉⑤
第五章
魏折原走着最前面,花砾追了上去,不知道朝着他说了些什么。魏折原一概没有反应,平静得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走着。
花砾不满地冲着他的背影瞪了几眼。然后就跟没事人似的,抱着琴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等我追上来。
“璃光,慢慢走吧。看你,跑的气息全乱了。”他目光温和,伸手来扶我。
“没事的,快点跟上魏折原就好了。”我摇摇手,示意不必。花砾也不强求,收回了手,抱着琴,和我并肩走着。
他看着我笑:“三年之前在回鹘游历,有幸得以目睹璃光惊鸿之舞,惊为天人。今日地下再见,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地下再见?别说的这么恐怖,我特么的还没死呢好嘛?
他生得极美,偏偏在这地宫深处说着这样的话,一双美目幽静地注视着我,我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他浑然不觉,又说:“近日拟得新曲,掺了族中的古调,别有一番韵味。等出了地宫之后,奏予璃光,以舞相和之,岂不快哉!”
我的嘴角僵住,我这十几年唯一擅长的舞蹈,最接近的也就只有广播体操了,而且名字不记得,不知道是时代在召唤呢,还是放飞理想之类的?印象最深刻的是扩胸运动,坚持扩了那么多年,胸也不见得有什么起色……我好像想的远了。不过只要花砾不介意,他弹琴的时候,我可以在边上跳广播体操。
我脑内幻想了一下这个场景:白衣如谪仙的琴师,轻挑琴弦,琼花飘摇,落在琴身之上;花海之中,衣袂翩飞的丽姝——在跳广播操。这是何等残念的画面啊!我对不起璃光这张脸。
花砾见我不回答,误解了我的沉默。他美丽的眼眸之中露出哀伤的神色:“是我太唐突了。”
我心里念了一声:速速退散妖孽!这才将脑内的画面消退。看着他哀伤的神色,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不是璃光,也不会跳舞。非亲非故的,我才不会对他说出这些话来。
细细一想,我心中便有了主意,调整着情绪,正色说:“回鹘国破,璃光是苟且偷生之人,国破之时,就在心中发誓不再起舞了,一心复国,否则天地不容。”我将誓言说的很重,又口口声声全是璃光,这誓言要真是应验,也该报应在璃光身上,与我无关。而且真正的璃光早已消失,倒也真是应验了誓言。
花砾用一种难以描绘的、哀伤惋惜的眼神望着我,然后转开了视线:“世事均无常,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这样结局。其实每次做了新曲,都会想跑来找你……哎,不提也罢。”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个人给我一种很“痴”的感觉,对琴痴,对曲痴,对舞痴。是那种会为了一首新曲,而巴巴地跑上千里,只为寻一知音共赏的人。
他再次看向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收起了那份哀伤,客套地问:“你父汗、二叔他们都安好吗?”
我该怎么回答他呢?璃光的父汗好像在战争中重伤,然而由她的二叔接手了军队。再后来,璃光被送到北汉求和之后,回鹘的这些人和残军都退到了大漠深处。这个加速世界里,这个时间段上,我真的不清楚他们怎么样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都安好。”
我看到花砾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那情绪划过的太快。我根本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心里隐约觉得那是极为重要的。
他低下眼睛,很轻地唤了一声:“璃光……”
魏折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们,面无表情的样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些警惕地继续向前。
我见他这样,就知道前路必定极为凶险,心都提了起来。
花砾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让我走在他前面,他走在最后。和魏折原的警惕不同,花砾依旧慵懒的样子,优雅地走着。
走下城楼,我们在不宽敞的走道上一直走到尽头,尽头是一个石室。魏折原的手指摸索着石门,千斤重的断龙石门,如果没有开关根本没有办法开启。
花砾看了看四周,说:“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