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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山前的乱石,早已被清除干净了,整个冰洞一览无余。但是,或许是山崩时封住了寒气,所以现在洞口前结了一曾极厚的绿冰,谁也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可是冷袖守在那里,谁都知道里面一定就是舞玄姬所要的东西。
顺着冷袖叫骂的方向望去,舞玄姬高高立在另一处绝崖上,身子依然斜倚于横吊在半空中的绸带上,从容地一笑,道:
「来寻回本属于我之物,有什么不对的?你大呼小叫些什么?」
冷袖喝道:「你有本事就试试看!」
舞玄姬一笑,陆寄风眼前一黑,像一把快剑般射来的是舞玄姬手中的丝带,啪地袭向坚冰,洞口的冰壁上,立时出现蜘蛛网般的细细裂纹。
冷袖惊道:「休伤我师父!」
他身子一横,便挡在冰壁前。舞玄姬手中丝带又嗤地打来,力道极沉,带梢柔劲急转,竟要套住冷袖的头颈,只要她套住冷袖,再用力一扯,冷袖的头必然整个被扯下来。
陆寄风一个急窜,挡在冷袖身前,那丝带「啪」的一响,重重地在陆寄风脸上打了一掌,陆寄风差点以为自己连牙都被打掉了,幸而舞玄姬措手不及,未及时变换劲气,因此只是一记拍打。而带势的余威又「啪」地打在冰壁上,冰壁的裂痕又加深了寸许。
舞玄姬呵呵娇笑,只要再这样打下去,很快就能破壁,夺走司空有。陆寄风趁舞玄姬尚未收回丝带,及时将之扯住,不肯放开。
陆寄风感到另一端舞玄姬拉扯的力量,几乎要把他拉得离地飞起。陆寄风施展出千斤坠的功夫,把身子定在地上,不料嗤的一声,丝带竟自陆寄风所握之处的五寸起断裂,那股与千斤坠抗衡的力量也登时消失无踪,陆寄风被自己的力量反震回去,踉跄地跌倒,吐出了一口鲜血。
同时那道断裂的带子已又像吐信的蛇似的,拍地往冰上再击,陆寄风又是错身一抓,再度抓住了丝带。
舞玄姬有点不耐烦,笑道:「还不放手?」
她一抽丝带,陆寄风只感到闪电似地,整个手臂被她的真气震得几乎要脱落,急定心神,左手一拍,将内力反击传了过去,舞玄姬却轻轻一抖丝带,将所有的力量化散无形,同时轻发娇叱,一掌凌空击向冷袖。
冷袖轻身闪过,像鬼魅般轻飘地登上丝带,竟笔直地朝舞玄姬奔去!陆寄风一惊,但见冷袖聚气为剑,远远地便挥气剑,挥向舞玄迹的颈子,舞玄姬略一侧头,真气射穿的不是她的头颅,而是她耳上所戴的一只耳坠。
冷袖仍不减余势地奔向舞玄姬,舞玄姬缓缓举起左手,准备接下冷袖的剑招。冷袖的真气在掌,周身像一团朦胧的光影一般,被强大的真气扰得看不清形体,已近舞玄姬,他举掌拍了过去!
舞玄姬举掌相迎,两人两掌相对,无声无息,冷袖竟感到自己是击向汪洋大海,真气登时被收纳不见,不由得一愣,接着,才感到一股透体剧痛。
自己的掌上,淋淋地滴着黑血。冷袖飘然往后一跃,举掌自看,掌心竟被刺了个黑色的小点,他头顶一晕,急忙就地打坐,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按着腹部,急急地运功止毒。这种在两掌相对时,藏毒针的把戏,只有极卑鄙下流的三流人物才会使用,舞玄姬则根本不在乎被视为什么,只要能取胜,再下流的招数她也会使用。
陆寄风松开丝带,拔剑一横,护住了身前,守在洞口便有万夫不当之势。舞玄姬笑道:「这剑法很帅呀。」
她纤纤五指急挥,大把的黑雨破空射至,腥臭扑鼻,竟是满天的毒针!陆寄风急忙抢身登至冷袖身边,急挥剑挡去毒针,一时间但闻清脆的铮铮铮,铛铛铛,尽是毒针被剑拨开坠落之声,冷袖坐在他脚边,也在剑的保护之下,毒针往四面八方射,倒并没有射到他身上。可是见到冷袖那脸色发青的样子,那一针一定十分厉害,不知是否有法可解。
陆寄风才挥尽毒针,舞玄姬同时已另手一振,丝带又啪地击中了冰壁,可是坚冰实在太厚,蛛网裂痕虽然微微爬宽了些,冰却没有裂散之势。
陆寄风心下稍安,看样子舞玄姬要打破冰壁,也不是轻易之事。陆寄风长剑一挥,嗤地又割断了一截带子。舞玄姬面露不耐,她本拟夺到之后就离开,谁知会与陆寄风、冷袖缠斗,司空有所寄身的冰窟又那么坚固,久战局势会怎样,就很难说了。
舞玄姬轻喝一声,同时挥出数带,欲缠在陆寄风四体,只要缠住了陆寄风,她就能轻易地以宏大的掌气摧毁坚冰,五带齐出,眼看就要缠住陆寄风,陆寄风双掌圆抱,沉着地将周围真气牵引成圆,护罩在自己身前,舞玄姬的带子一打到他面前,就像被卷入漩涡一般,急速地旋转纠缠在一起,这迅速旋缠的力量也是一种极强的拉力,舞玄姬一惊,若不是放手,就是被这运用了四两拨千斤的转化之力给拖下去!
舞玄姬被迫撒手,气得银牙暗咬,陆寄风守定了洞口,以这源源不绝的流转之气,当作封住洞口的一道强硬关卡,她很难再找到法子击破坚冰。
这时,陆寄风突然听见背后的冰壁发出一声轻微的冰裂,还没来得及想通是怎么回事,突然间一股寒气由背后透了出来。
冷袖望见陆寄风背后的绿色冰壁上,裂纹迅速地爬着,增加着,突然哗啦一响,那整片巨大光鉴的冰壁,由内部被雄厚的掌气给击破了!
冷袖大惊,在坠落的冰块寒气白烟之中,隐约看见一道人影闪了过去,消失在冰窟另一边的出入口。
舞玄姬大喜,急忙口念真诀,催起司空有之魂。陆寄风不假思索,转身奔入洞中,欲看清是谁在洞内打破玄冰,他只匆匆瞥见那身影的衣带一角,却脱口喊道:「真人!」
他的震骇再难形容,虽然他已经猜到在梅谷教冷袖功夫的人是司空无,但是,匆忙中瞥见他离去,并且清楚地见到是他以浑厚真气打破坚冰,还是教陆寄风惊愕得什么都无法想!
陆寄风正要追去,舞玄姬的丝带已卷住冰棺玉池,将冰内的司空有拉飞出去。
冷袖不顾身中剧毒,喝道:「放下师父!」
他足尖一蹬,追上前攀住冰棺,整个冰棺被舞玄姬拉得飞空而起,冷袖紧拉住丝带,整个人紧贴在冰上,望见冰内的师父安祥沉睡的神情,他已有数月没见到司空有的遗体,此时乍见,更是心热眼花,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舞玄姬笑道:「金鼎玉池,很好,你果然知道保元之法,大助我一阵了,呵呵呵……」
她亲自飞身而下,将紧攀在冰棺上的冷袖一脚踢飞出去,冷袖被她踢得往地面坠去,陆寄风已抢身出洞,在半空中接住冷袖,才往地上一推,让冷袖稳然落地,并且提气直窜,欲奔上冰棺,先舞玄姬一步毁了棺内的司空有。
舞玄姬足底一蹬,玉池龟裂,陆寄风见机不可失,一道气剑往上挥去,欲将司空有砍成两半,上身较为沉重,必会先落地,居于下方的自己就可以轻易截住,毁其元灵了。
冷袖大叫:「不可!」
他冲上前来,两掌往陆寄风背后打去,都是有着开山之威的掌力,陆寄风急忙闪开,冷袖已整个人扑上,抱住陆寄风,便不肯放。
陆寄风惊,用力甩了两下,喝道:「放开!」
冷袖死也不放,陆寄风这一顿,只听喀喇一声,玉池四散,舞玄姬已抱着司空有,倒跃回丝桥之上。
「呵呵呵……好女子,好女子,瞧你容颜如生,这般美丽!」
舞玄姬轻抚着司空有的脸,陆寄风心如死灰,眼见司空有的躯体已经在舞玄姬手里了,要夺回来,是登天之难!
舞玄姬的一掌贴着司空有的背,重重地拍了一下,但见司空有的躯体像是一片自树梢飘落的残叶,飘飘然地坠落了下去。
冷袖放开陆寄风,冲了上去,接住司空有。舞玄姬已然呵呵笑着,一收长丝,消失在天边,不再恋战。
陆寄风心中一空,颓然跪坐下来,司空有的真元,是最强的真汞,云若紫立刻就可以重生了。自己来得及赶到玄圃吗?来得及毁去石室内重生的若紫吗?
陆寄风忍不住回头朝冰窖望了一眼,奔至空旷的冰窖,大声叫道:「为什么?真人,为什么!」
他的声音回荡在四面坚冰中,没有回答,只有一声又一声的「为什么、为什么……」反复激荡着。
冷袖接住了坠落的司空有,心中一喜,突然间却又发出恐怖的惊呼之声。陆寄风回过神来,转身奔了出去,只见冷袖浑身发抖,紧抱着司空有,却踉踉跄跄地往后跌行,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的司空有手臂脱落,身子也像随时会散去一样。
冷袖一跤跌倒在地,他身上的司空有一头青丝也在瞬间全都脱落坠地,像是一团团的蜈蚣一般,接着衣服下的身体迅速消扁,露出在衣领上的颈子,肌肤也渐渐化作干皮脱落,只剩白骨。
这一幕让陆寄风全身发冷,更不用说是紧抱着她的冷袖了。失去真元的司空有极快地化作枯骨,登时整个身躯四散,落在地上。
陆寄风呆得无法反应,冷袖扑了上去,拼命将师父四散的枯骨集在一起,不断发出没有意义的狂叫声,陆寄风大步上前拉住冷袖,道:「前辈……」
冷袖反手一拳打在陆寄风脸上,陆寄风没料到他会这样打,幸好及时运气抵抗,这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但并没受什么伤。冷袖将司空有的枯骨全部抱在一起,口中发出惊恐悲恸的狂叫声。
陆寄风骇然,想道:「冷前辈不会发疯了吧?」
冷袖狂叫着奔进冰窖,朝司空无消失的方向奔出去,陆寄风急忙追上去,在背后叫道:「冷前辈!」
冷袖的叫声突然变成狂喜的笑声,在前方哈哈大笑,道:「师父!你活了,你活了,我带你到无人之处去,再没有人整天吵我们!哈哈哈……」
陆寄风确信冷袖已经神智全无,心中万分悲恸,怕他出什么意外,在后面紧追着道:「冷前辈!你快回来!」
冷袖充耳不闻,依然在前方急奔,陆寄风竟一时追不上,暗惊,想道:「冷前辈不是中了舞玄姬的剧毒和掌气吗?怎么还能有这么宏大的真气?」
他更感不祥,除非这是回光返照。冷袖对这些秘道十分熟悉,神智已失,还是凭着直觉奔了出去,所过之处皆被他周身狂乱四窜的真气所震,而晃动不已。
冷袖奔至一面绝壁,竟不收势,砰地整个人撞了出去。
大把的光芒射了进来,冷袖对明暗全无所觉,笔直地奔出,但听得身边此起彼落的惊呼,此地便是陆寄风年幼时误落的衣冠剑冢,那十名寨主不知在此干什么,陆寄风追冷袖而出,那十名寨主纷纷呼喝大叫:「抓陆寄风!」「陆寄风你别跑!」
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追上来,陆寄风现在也无暇去理他们,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追冷袖,阻止他出意外。
那十名寨主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被眉间尺的声音引来此地,以他们的身手,自然是摔不着他们,当他们见到这个石窟里竟有那么多武林前人的衣冠武器,到处还残留着各家的武功秘笈,有的已经残破难辨,有的却颇为清楚,都大喜若狂,原来剑仙崖真的有这么一处地方。
他们忙着找寻与自己有关的武功秘笈,也暗藏了不少成名绝招的帛书竹简,就怕好东西先被别人找到。谁知突然间内壁被震破,跑出了一个抱着枯骨的白发老头,陆寄风又拼命追他。
他们张望着那洞穴,洞内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
灰衣寨主喃喃说道:「乖乖,这剑仙崖上的出头可真多,怎么到处都是机关秘道的?」
「里头是什么?」不知谁发了问。
风老大摸了摸破掉的石壁,道:「这十来寸的壁竟能说破就破,功力委实不可思议!」
南宫碎玉道:「玉石俱焚,瓦釜雷鸣!可惊呀!」
萧冰忍不住道:「没有人这样用这两句话的!瓦釜雷鸣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碎玉道:「谁说不是?瓦釜就是这些瓦呀锅的,比喻的就是屋宇之属,房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那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萧冰道:「瓦釜是指土锅!土锅子乱响,钟鼎宝器却无声,比喻的就是你这种不学无术又爱表现的草包!」
南宫碎玉把头一扬,道:「你只知道死读书,却不知道自行体会,与你这种凡夫俗子谈诗论文,真是激浊扬清,悬梁刺骨!」
萧冰感到再跟他扯下去,可能自己又会忍不住动手打他,只好强忍着气,道:「好好好,我讲不过你的跳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