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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寄风有些无奈,道:「你为什么要我与你回去?你不杀了我?」
舞玄姬笑道:「我为何要杀你?你生得这般俊俏,根基又这么高强,跟我在一起,绝对比跟司空无这老头在一起好玩有趣。」
陆寄风打定主意不信,但心思混乱,也无法脱身,便闷闷地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舞玄姬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更有种纯真之意,她笑道:「呵……你杀不了我的,瞧你现在狼狈的。」
陆寄风冷笑一声,道:「我宁死也不跟你同党,你少做梦。」
舞玄姬笑道:「别嘴硬,你早晚要爬着回来,抱着我的腿求我收留你。不如现在就跟我走,你还少受些苦楚。」
陆寄风不解其意,舞玄姬只是媚笑,似乎十分有把握。
这时,地面上传来了一阵叱喝,道:「妖女,快放了陆寄风!」
舞玄姬探头一看,弱水道长已追至,仰面看着半空中的舞玄姬和陆寄风。舞玄姬笑道:「有本事,你上来!」
弱水道长哼了一声,手在剑鞘上一拍,青剑立刻飞腾而出,冲向高处,弱水道长身如柳絮因风,笔直地凌虚御空,在半空中接住宝剑,挽住剑柄,朝舞玄姬刺去。
他身受重伤,这一手以内力激剑出鞘,半空接剑攻击,身姿依然潇洒无比,舞玄姬随手取下一只小小宝石耳环,往弱水的剑上弹去。
宝石当的一声,弹在剑尖上,弱水道长登时手臂一震,整个人往后跌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株巨树的树干上,肩上的伤口也又喷出了血。
弱水道长撞击力量之大,令高处的陆寄风整个人也随之摇摇晃晃,这才想到:绑捆着自己手脚的刀蚕之丝另一端,捆在两株大树上,自己只想到要挣脱,却没想到就算不挣脱缚丝也可以解困。
弱水道长撞在巨木上的力道虽沉重,他却又很快一跃而起,还没站稳,舞玄姬又纤指一弹,一股无形之力将弱水道长紧紧压在树干之上,动弹不得。
舞玄姬冷冷地说道:「你还追来?不怕死么?」
弱水道长一改之前的屈从之态,道:「放了陆寄风!」
舞玄姬道:「就算要用你来换他,你倒说说,你凭什么值得我放弃既有天婴之体,又年轻俊俏的陆寄风?」
弱水道长似乎胸有成竹,道:「舞玄姬,我劝你既得陇,勿望蜀,否则你将得不偿失。」
舞玄姬脸色一变,微微笑着,手指玩着自己的一绺乌发,道:「你说什么,怎么我全听不懂?」
弱水道长正要开口,舞玄姬手一挥,弱水道长只觉寒气扑面,不知什么东西射了过来,弱水道长及时拔剑格去舞玄姬的攻势,锵的一声,剑刃竟被强烈的真气给震得晃动不已,弱水道长的一只右臂都像是差点要被扯了下来一般,震得麻木了,整只手动弹不得!
陆寄风清楚地看见舞玄姬方才是以一根头发射向弱水,竟能有此威力,不由得咋舌。
但舞玄姬显得比陆寄风还要惊愕,她以五罗压顶的邪气,将弱水道长固定在树上,本以为他只能站着不动,等着让她的发丝穿透印堂,毁其脑部,以落得不死不活的悲惨下场,怎知弱水道长居然还能抽出手来,拔剑相抗?
舞玄姬离开陆寄风的身上,轻飘飘地落下,婷婷地飘立在弱水道长面前,双足绝不沾尘。
舞玄姬道:「我真是拿你没有法子,玉郎,方才你若乖乖地让我打,或许我便不必取你的命了。」
弱水道长冷笑道:「若让你一发穿脑,我成了个白痴,那还不如死的好。」
舞玄姬道:「很好,你是选择死了?」
弱水道长道:「我从前恶行滔天,本就是该死的。唯有死在你手上,或是死在自己手上的差别罢了。」
「那你怎么不死给我看?净在这儿啰嗦?」舞玄姬微笑道,语气好像娇嗔着要他实现承诺,帮自己做件小事一般。
弱水道长道:「我保证:你放了陆寄风之后,我随你处置。」
舞玄姬道:「呵!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还敢跟我谈条件?」
弱水道长道:「那要看看我有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你当然没有!」
舞玄姬话声未歇,地面上的松针登时跳起数丈,全往弱水道长射去。
这千万松针绵密无间,有如剑花万点,不管弱水道长剑法再快再周密,也未必能守住全身要害。只见弱水道长傲立不动,松针射向他之后,竟在他周身自行回绕,汇成急流往固定的方向急旋,而伤不到弱水!
这正是上清含象功最粗浅的借力挪移法,虽然弱水道长内力不济,但借力转力重的是四两拨千斤,正能补其不足。
「哼!」舞玄姬再催攻势,射去的另一波松针却有如遇上巨涡般,反射了出去,不但无法靠近弱水,反而射回舞玄姬身上。舞玄姬随手轻挥,反射回来的松针飕飕落下,舞玄姬冷笑道:
「原来你又留了一手?呵,有趣。」
弱水道长手中剑光一吐,长剑将周身的真气引为一道白虹,向舞玄姬直刺过去。这一招端严有度,虎虎生风,舞玄姬不敢小觑,身形微晃,本欲闪过,却惊觉这一剑内力并不强劲,剑气扫至她身前寸许,她只要轻轻一拨,便能将弱水道长的长剑震飞。舞玄姬心生轻蔑,举指便弹中了弱水道长的剑刃。
岂知弱水道长手心放虚,借着这一弹之力,骤变去向,身子笔直地冲上半空,长剑便往捆住陆寄风的刀蚕丝割去!
嗤的一声,被捆在陆寄风脚上的刀蚕丝应声而断,陆寄风整个人顺着晃荡之势,荡向捆住双手的丝带所系的巨树,稳然攀住了树身,大力一拔,整株巨木应声连根拔出,发出轰隆巨响,土地震动,树根延伸之处,牵连周遭草木跟着偃倒翻飞,轰然之声不绝于耳,满天树叶乱飘狂舞,尘土蔽天!
舞玄姬却借着这动乱的逆流飘然飞起,陆寄风甫一落地,双手虽仍被刀蚕丝所缚,但也足以握住了巨木,那数万斤的百年树木在陆寄风手中,有如巨大无比的武器。
烟尘散去,舞玄姬看清陆寄风竟拔树脱困,还掀得大地一片混乱,整片大地有如被整个翻了过来,不禁变色。
舞玄姬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衣袖一扬,便欲离去。陆寄风喝道:
「魔女,休走!」
他双臂间汇满了真气,无奈手腕紧紧被捆,真气无法顺畅地贯通,万川千流,只能发出十分之一的威力,手中巨树猛然往舞玄姬的方向投抛而去!
舞玄姬只欲尽速离去,背后这道排山倒海之力狂扑而来,舞玄姬不得不回身,气聚双掌,硬生生接挡住这往她身上撞来的巨木!
陆寄风的真气与舞玄姬的真气,在这百年古木的树干中相格,「砰」的一声,巨木整个被炸碎,木片枝叶才一爆开,便燃起千万点熊熊烈火,照亮了整个夜空!
火花窜烧,眼前一片光影凌乱,陆寄风慧眼穿云,见到舞玄姬正急速离去的身影,正要追上去,弱水道长一箭步赶上,道:
「且慢。」
弱水道长的长剑一挑,割断了陆寄风手上的丝带。陆寄风道了声谢,眼见舞玄姬趁着火光万点之时,已逃逸无踪,陆寄风正想该往何处追之时,突然见眼前的弱水道长身子一震!
陆寄风一怔,弱水道长的心口冒出一缕细细的黑烟,踉跄退了几步,摇摇晃晃。
「道长!」
陆寄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天边传出舞玄姬娇甜的声音,笑道:
「呵呵……玉郎,你也该恶贯满盈了!花影铭心,你看着办吧,呵呵呵……」
她的笑声渐渐消失在天际,陆寄风扶住弱水道长,这才看见他的心脏上,印入了一朵艳丽的花形,但已被他的鲜血给染透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缕黑色的臭烟及微弱的「滋滋」之声,格外怵目惊心。
陆寄风鼻间嗅到一股烧焦味,还来不及问是怎么回事,弱水道长举指疾点,封住了心口要穴,虽止住了那焦灼之声,但还不住地口吐鲜血。
陆寄风连忙道:「道长,我的血或许可以救你……」
陆寄风正要以他的剑在自己身上割血,弱水道长已道:「不……不必……」
「道长,您……」
弱水道长摇了摇头,道:「魔女的花影铭心绝招,已烙入我心……会很快……将我的心给燃为灰烬……救不活的……」
弱水道长胸前的衣服心口部分,果然已烧焦了一片,还正在冒出黑色的微烟,陆寄风举掌要拍灭火气,弱水道长道:
「这……不是火,是花影铭心之毒……引我的真气烧我自己的心,我……方才亲自断了几道心脉,以免……死得太快……」
陆寄风想到身上的回生精,忙道:「我有回生精,也许有效……」
弱水道长按住了他的手,吐了口血,道:「不……不必浪费时间,陆寄风,我忍着真火钻心之苦,忍着不死,非是怕死,而是为了……有要紧事交代,你……你要听好……」
陆寄风虽是万分心急,但还是勉强镇定,点了点头。
弱水道长抓紧了陆寄风的手,似乎十分痛苦,极力让声音平稳,道:「若紫……未死……」
他竟说出了和舞玄姬一样的话,陆寄风全身一震,望定了他。
弱水道长说道:「……魔女原本也想……诱你……为她所用,但还好……呜……」
见弱水道长痛苦万分的样子,陆寄风道:「您别说了,让我救您!」
「不……你的真气……送入我体内,反而会加速真火燃烧,我……死得更快……」
陆寄风呆了呆,连真气都无法助他,舞玄姬这样的杀人手段,着实阴狠。
弱水道长不断地冒着汗,颤声道:「她……急着离去,没将你……斩草除根,就是为了……为了及时将若紫的元灵……带回她的巢穴,重新修炼……」
「若紫的元灵……重新修炼?」陆寄风茫然反问。
「没错……」弱水道长道:「她谎称亲手杀了若紫,其实若紫的元灵……被她取走了……以前,若紫自己花了一百八十年,才凝聚成形,魔女……未必肯等这么久,她必有邪术……加速若紫重炼……」
陆寄风道:「她……她重炼若紫做什么?」
弱水道长道:「若是让她……养活了若紫的元灵,立刻能重聚天地妖气,她如虎添翼,谁也制不了她……」
陆寄风道:「难道若紫会听从于她?」
弱水道长叹了一声,道:「重生的若紫……是以邪气所炼,又自幼受她调教,不识义理人心……唉!不成邪魔,难矣!」
陆寄风一时之间,心绪混乱,隐约感觉出弱水道长言下之意。
弱水道长拉住了他,道:「你……你一定要找到舞玄姬的秘密巢穴,杀了她,毁了若紫之灵……」
陆寄风摇着头,答不出话来,弱水道长说道:「若你不答应我,我……我不会再告诉你舞玄姬致命秘密……这是我的弟子们……用尽心机才查出来的……绝不能轻易示人……」
陆寄风道:「我……我……」
弱水道长已是出气多,入气少,道:「重生的若紫,已非原来的她……陆寄风,你切勿执迷色相……遗祸苍生!」
「不,我……」陆寄风实在难以答应亲手杀死重生的若紫,他已经失去了云若紫一次,怎能想象第二次?而且还是要亲手杀之!
弱水道长紧抓陆寄风的手臂,陆寄风的手臂都几乎要被掐出紫痕了,见陆寄风犹豫不决的样子,弱水道长恨恨地长叹了一声,道:
「师父……师父耗尽心血,竟调教出……这样一个优柔寡断、不成大器的小子……师父的百年心血……东流矣!」
弱水道长的眼中泛出悲恨的泪光,陆寄风想起司空无最后的交代,愧意顿生,遂点了点头,道:「若是若紫真的成了妖魔,我……定杀不赦!」
弱水道长摇了摇头,苦笑道:「是吗?唉!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陆寄风不语,弱水道长突然咬紧了牙,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陆寄风连忙按住他的心口,不敢传真气进他体内,只能勉强冷静下来,专心地搜寻弱水道长体内的乱象,却只感应到一团奇异的炎气正在将奇经八脉全吸向中心,弱水道长已自断了任脉,才能汇聚着一口气守在丹田。
陆寄风知道若是去断他另一脉,弱水道长还能再护住部分真气,但是,要他亲手击断弱水道长的经脉,却万万下不了手。
陆寄风眼见弱水道长昏迷的脸孔,似乎还带着万分的不甘,不禁暗想:
「我若是再妇人之仁,弱水道长或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