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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将军的意思是,不放弃龙阳城?”
“你小子还没听出来朝廷的意思?在朝廷眼中,多一个龙阳城不多,少一个黑铁军不少,既然如此,我们对这个朝廷还抱什么希望?老夫已经花甲之年,死过一回之人,还怕再死上一次吗?若能保得住龙阳城,击溃狄族大军,功劳是你们这些年轻后生的,若是不能保得住龙阳城,你等只管去逃命,到了那时,汉廷能不能保还是两说之事,也没有人谁会来追究你们,即使汉廷最后能够苟延残喘,活了下来,有人想要追究你们责任,你二人完全可以推在老夫身上。”
铁翼缓缓说道,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张仲面容一肃,挺直胸膛,沉声说道:“未将幼时追随将军,二十年来,始终以将军言行为镜为鉴,将军既然愿与龙阳城共存,张仲就是舍上一条性命,也要追随将军。”
“只要有大帅在,龙阳城肯定能保得住,若是大帅不弃,孙义愿意为大帅执鞭坠镫,做一马前小卒。”
第三卷第九十一章兵困龙阳
听到二人锵锵的话语,秦虎、秦豹同样热血沸腾,秦虎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我兄弟二人愿意听将军调遣。”
铁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四人,点点头,目光中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说道:“好,既然如此,你我几人就带着黑铁军在这龙阳城中做一番轰轰烈烈之事,也让狄人好好瞧瞧汉军的威风。”
随后,几人密密商议一番。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过后,张仲、孙义二人才告辞离开,脸上的愁云消散一空,步子迈得格外有力。
秦虎、秦豹二人带着几十名壮汉,在两名铁府家丁的带领下,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去,随后,各自闯入一处华丽的府邸之中。
半日后,一个消息在城中传开,南阳府尹齐人杰、龙阳城守备化天鹏被狄族大军派出的密探杀死在龙阳城中,一同遇害的还有两名黑铁军将领,府尹大人齐人杰临死之前请求龙阳城军民替自己报仇,并捐出了全部家产做为军资。
龙阳城护城将军张仲大怒,请来了威名赫赫的铁翼将军统领龙阳城防卫,现在,铁翼将军已经执掌了黑铁军大权,并且传下三道号令,张贴在城中各处显要位置,决定死守龙阳。
第一道号令是,为防狄族密探潜入城中作恶,从明日午时起,龙阳城四门紧闭,全城封锁,不准任何人出城,若是有商贾百姓敢于逃出龙阳城,一切家财充公,用于守卫龙阳。
第二道号令是。从明日午时起,龙阳城库府开放。在狄族大军攻击龙阳城之时。只要有人愿意参加护城大军,就可编入黑铁军中。每天会有十吊大钱的奖励,而且战后还要按军功封赏。
第三道号令是,城中百姓只要有人斩下狄人军卒的首级,就能得到丰厚的赏银,杀死一名士卒,奖纹银十两,杀死一名将领,赏纹银百两,若是有义士能杀死狄族大帅隗嚣。奖黄金千两。
据说,驻守龙阳城的其它三名官员不服号令,已经被铁翼将军下令击杀,家产全部充公。
听闻此讯,那些想要逃出龙阳城之人,顿时踌躇不安起来,一部分富商,根本就不看好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为了保命。咬咬牙舍弃家财,收拾一些简单的细软连夜逃出城去。另一部分人则犹豫不决起来,谁不知道府尹大人的父亲是当朝相国,府尹大人死在了狄人手中。相国大人怎能不报这个大仇,朝廷肯定会派出援军救援。
一些年轻力壮的热血男子听说当年创立黑铁军的铁翼将军要统领龙阳防务,纷纷冲到黑铁军大营之外。要求参加黑铁军,要求护卫龙阳城。
不到半日的时间。整个龙阳城已然沸腾。
当夜子时,五千名黑铁军在孙义的带领下。整整齐齐地列成阵式,悄悄开出龙阳城,随后埋伏在龙阳城西三四百里外一处隐秘的山谷密林之中。随后的几天,这支队伍始终隐伏在此。秦虎、秦豹二人以及所率的众乡民也在这支队伍之中。
雁翎关守军终于还是没能抵挡得住狄族铁骑的轮番冲击,守关将军战死,残余的三千兵丁四散而逃。
得胜之后的狄族大军,留下一万人马守卫雁翎关,其余部众稍坐整顿,马不停蹄向着龙阳城方向而来。
数次大战之后,三十万狄族大军仅仅损折了二万余人,轻松夺取了数座城池、关隘,斩杀击溃七万余汉军,顿时士气如虹,上到将军,下到十兵,一个个精神抖擞。
旌旗林立,尘土飞扬,一队队衣甲鲜明的狄族铁骑在官道上足足拉开了二十多里之长。
大军正中,一辆十六匹战马拉着的敞篷大车之上,二名男子正在畅饮。
左侧之人,三十岁许,身着金色战甲,高鼻深目,眉飞入鬓,相貌粗豪,浓密乌黑的胡须微微卷曲。对面,盘膝端坐着一名四十岁许的白袍中年男子,一对漆黑的瞳仁精光四射,让人不敢逼视,长长的头皮被一枚束发金环扎起,披散在肩后。
两名待者打扮的妖娆女子跪在二人一侧,为二人斟酒。
金甲将军大口饮下盏中美酒,把金盏往面前重重一放,洪声说道:“苏师叔,此次若是顺利拿下汉京,师叔一定要在宫中待上一段时间,醇酒美人任师叔享用,这俗世间之物,师叔想要什么,弟子即刻叫人找来。师叔如今已经到了假婴境界,却屡屡冲破不了这最后一道关口,恕弟子直言,师叔所缺的不是灵药灵石,也不是灵山灵水,而是心境上的放松。”
这名相貌普通的白衣中年男子,正是二十多年前参与攻打过玉鼎山的冰封谷金丹后期修士苏伦。
苏伦慢慢饮下盏中美酒,淡淡一笑,说道:“哦,这么说来,你师父之所以能够进入元婴境界,靠的就是醇酒美人?”
金甲将军伸手搂过身边待女,在其脸蛋上捏了一把,脸上浮出一丝淫邪的笑容,说道:“师叔说的极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向喜欢美人,能够踏入元婴境界,美人只怕也是功不可没,只不过,嘿嘿,自从十几年前他老人家受过伤后,就改了胃口,现在喜欢什么,就连我这做弟子的也弄不清楚了。”
此人说到自家师父“受伤”之事,似乎有点无从下口。
“我可没有你师父那份闲情逸致,也无法和你师父相比,你师父是大长老的嫡系后人,在门中地位尊崇,非一般人能比,如今踏入了元婴境界,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师叔你太客气了,以师叔的神通,在本门金丹期弟子中,足以排在前三,此次若是顺利拿下汉京,师叔也算功德圆满,肯定能得到门中厚赐,踏入元婴境界还不是指日可待。”
说话间,前方一名头插红翎的游击侦骑飞马而至,远远在大车前跃下马背,一路小跑而来。
“铁翼,嘿嘿,名字起的倒不错,遇到本帅却怕你成为断翼!”
隗嚣喃喃自语,双目中闪过一丝凶光,松开怀中的待女,扭头冲着游击侦骑吩咐道:“传本帅将令,把龙阳城给我团团围住,不准放过一人出城,违者,杀!”
“铁翼以前在汉军里面也是骁勇善战之辈,曾经以区区一万铁骑击溃过十万大军,隗师侄可千万不要大意。”待那名游击侦骑走远,苏伦淡淡说道。
隗嚣从待女手中接过酒壶,亲手为苏伦斟上一盏美酒,递到苏伦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有师叔您在此,即使这铁翼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飞不到天上去,其实,若是师叔肯出手,龙阳城还不是唾手可得?也不用小侄再去多费周折!”
苏伦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摆摆手说道:“此言差矣,有一个真正的对手,正是你锤炼属下将领的大好时机,龙阳城虽然沟深墙固,易守难攻,却只有二万守军,不足为惧,若是你能顺利拿下龙阳城,后面的几座城池,都不在话下。若是你不能顺利拿下,说明你手下的将领们还不足以帮你拿下整个汉廷。”
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师侄难道没有发现吗,十几名弟子先后莫名其妙陨落,只怕是有玉鼎门练气期修士从中作梗,老夫还是不出手的好,否则,只有更麻烦。”
“好吧,我听师叔的,此次南下,还从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既然铁翼送上门来,我就好好会会这位汉军名将。不过,我们要是慢了一步,被四皇子提前占了汉京,可就有点麻烦。”
“汉京哪有那么好占的?刘氏皇族能够统治汉人如此长的时间,手中岂会没有底牌?别的不说,太真门就不会坐视不理,别忘了,太真门如今也有二名元婴修士存在,而且天昊三宗同气连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依我来看,即使你顺利拿下龙阳城,也要在龙阳城中多待上一段时间,好好休整休整。”
隗嚣脸上笑意盎然,再次斟上一盏美酒,递到苏伦面前,试探着问道:“师叔的意思是让四皇子多出出风头?可是四皇子麾下战将如云,又有三位师叔以及几名天心宗道友相助,只怕汉军中难有人挡,到时,功劳全部落在他手中,弟子手下的战将肯定会抱怨不服。”
“一时痛快和长久痛快哪个更好?别忘了,王廷之中现在以大皇子的地位最牢。”
听到苏伦提起大皇子,隗嚣面容一阵阴睛不定,说道:“多谢师叔!师尊多次夸赞师叔高瞻远瞩,弟子今日总算受教了。”
十六匹战马皆是千挑万选,奔行甚速,不多时,金漆大车已驰出几十里远,立在大车前方的中军大旗猎猎作响,天青色的旗帜上,绣着一只神骏非凡的银鹰,似乎正在云端中展翅遨游。
一天时间不到,龙阳城已被狄族大军围得水泄不通,站在城墙之上往下观望,到处都是旌旗招展,人喊马嘶。
第三卷第九十二章血战龙阳(一)
一队队,一列列军士并不急急忙忙地攻城,而是在城外驻扎起来,安营扎寨,鹿角、栅栏、帐篷,这些汉军习惯使用的设施狄族大军竟然应有尽有。
更远的地方,一群群恶狼、一头头猛虎在狄族大军外围来回走动,却不主动攻击狄人。
龙阳城宽阔的城墙之上,一队队乡民有条不紊地往城墙之上运送着滚木、巨石、砖块,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名衣甲整束的黑铁军军士,手持长戈短刀严阵以待。
城内城外的气氛一片紧张肃杀。
每一段城墙之下,都有几名乡民在熬着热粥,蒸着馒头,旁边却放着一口口备用的油锅和一桶桶油脂。干柴更是堆积如山。
龙阳城中,上百处宽阔的街道、广场之上,每一处都有几十张桌椅一字排开,一些儒生或者帐户先生打扮的男子正在忙碌地做着登记,其它的一些人则在分发着物品。
男男女女在一张张桌子面前排开,有些在登记着名字,有些在领取物资,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参加守城,每rì里都可得到一吊大钱,都可领到免费的热粥、馒头。
人群中,一位满头白发身板却挺得笔直的老者格外显眼,看此人脸上的皱纹和稀疏花白的须发,至少也有七八十岁年纪,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衫上打着几个不起眼的小补丁。
无论是排在老者前面的,还是后面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壮丁,都是要参加护守城的义士,老汉却站在这群年轻人中间,附近之人对其指指点点,老者却仿如未见。
若是水生在此,定然识得此人正是自己在万安镇江中救下的江老夫子。
终于,排在江老夫子面前之人都已登记完毕,帮忙登记的一名儒生抬头描了一眼江老夫子,陪着笑脸说道:“老爷子,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如何到城墙上去守城?不如这样,你到那边去排队,那边的干的都是轻活。”说罢,指了指旁边排队的一群妇女。
听闻此言,江老夫子怒容满面,嘴唇抖动着说道:“一介匹夫,岂能与妇孺之辈同流,老夫虽然年迈,却也有几斤力道,当年得仙人相助,虽有八十高龄,却是耳不聋眼不花,我为何不能上得城墙?快快给我登记,不要啰嗦!”
那名儒生听到江老夫子口中说出“仙人”二字,心中一个哆嗦,不敢再多言,问道:“老爷子如何称呼?”
“江中平。”江老夫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江老夫子登记好名字,连一吊大钱都不去领取,就要走开,远处气喘吁吁跑过来一名三四十岁的妇人,一把拉住江老夫子,左右看了看,语带责备地小声说道:“父亲大人,你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这里都是要到城墙之上守城的义士,你如何能做得了这份差事?你要实在闲不住,还是随我到城墙之下去分发粥食好了。”
江老夫子眉头一皱,说道:“芸娘,亏你跟着我读过十几年圣贤书,怎么也和这些趋利之人一般看法?你看看,你看看,这些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每rì里领着一串大钱,却一个个像妇女一般,躲在城下生火做饭,布粥施饭,不愿意到城墙之上守城,如此一来,谁去抵挡城外的虎狼之师?”
说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