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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个会场四周变得鸦雀无声,如同被睡神魅惑了的同时,这座宫殿式建筑的地底,巨大的法阵前,负责操纵阵法的十余名炼金师却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该死,出什么事了……”
“不、不好了……不明能量持续传输,已经破坏了外层阵基,然后进行重组、构架,对方炼金修为相当之高……”
“不要慌,压制住……”
“无法压制!无法压制!对方对法阵的构造相当熟悉,而且这并非战斗法阵,我们无法通过固定程序对对方做出反击,糟糕,第二层魔法圈开始分解,对方物化的修为,令人、令人……叹为观止……”
“糟、糟了……这个家伙想干什么,外层魔法回旋加剧,两倍、三倍、四倍、还在上升……第二层也开始加速了,他想让整个法阵瘫痪吗……”
“不、不会吧……这又不是战斗法阵,就算所有魔法石爆炸威力也有限,不过……听说斯坦利大师今天也来了宴会,谁……谁能去找找他……”
随着各种光芒的交织闪耀,间或激起的小型爆炸,整个地下大厅混乱成片,而当第三拨应急人员赶来无效的情况下,也终于有人得出了初步的研究结论。
“好了,初步推导结果已经完成,进行干扰的魔法力定位……确定……”那名炼金师说道一般,陡然间为推导出的魔法数据而迷惑起来,“确定……是在上方的舞台中央……呃,你们帮忙看看,是不是错了?”
这个结果一出,忙碌的众人顿时声讨一片:“你开什么玩笑,舞台上现在只有在表演的伊琳娜小姐一个人,她虽然参与过法阵的完善,炼金修为也很厉害,可是要用这个法阵说一声就好,干嘛要用这样的手段,你一定是被暗地里的那人误导了!”
“可是……可是魔法数据很明显啊……”
“什么明显的……我看看……唔……耶?”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多人聚到一起,满心疑惑。
“不会……不会是真的吧……”
“如果是……伊琳娜小姐要干嘛?毁掉这个法阵吗?但照现在这样下去,传音法阵的出力只会越来越大,加上是晚上……估计连帝都的人都要听得到音乐了,这是为什么……”
一群人的疑惑之中,上方的舞蹈也到了尾声,随着风铃声最后的一串颤音,伊琳娜身着紫黑色长裙的身影在舞台中央陡然立定,漫天的光芒都在那一瞬间被她收回手中,柔和的白色光圈笼罩出她那被人称为“帝都第一美女”的冰冷容颜,掌声正要响起来,她那清冷的语音也随着功率不知道加大了多少倍的扩音法阵发散而出。“菲利克斯……我喜欢你,你愿意娶我吗?”
第五集伊夫利特之名
第五章嫁祸
后,整个王蛇之城上下,爆出如雷的哗然之声,惊异有之,而在第三层宴会大厅的平台边缘,三名男子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好半晌,文森特脸上才露出一丝啼笑皆非的表情:“感动啊,这是……这是爱啊,菲利克斯……”
“爱你个头,这个疯女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下玩笑开大了。”唐忆摸了摸鼻子,喃喃低语,表情也委实有些尴尬。
如果菲利克斯与伊琳娜确实很有感情,那么此刻出现的,就实在是一件喜事,然而谁都知道,这两个人甚至两交集都不曾有过多少,伊琳娜如今的行为就实在称得上疯狂,以这样的形式说出求婚语,几乎没有可以反悔的余地,而一旦菲利克斯拒绝,伊琳娜本人立刻便会成为整件事里最大的笑柄,这其中或多或少的,甚至还有跟唐忆等人赌气的情绪在内。
并非对伊琳娜存在着多少的好感,然而由于加百列的关系,唐忆也实在不愿意看到事态的失控,原本的一个玩笑或者也可以说是应急措施,却没想到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一时间在心中紧急思考着对策,片刻后,却听得文森特问道:“一脸严肃地想什么呢?”语带戏谑,唐忆回头间,才知道这个问题并非对他,而是对着旁边一脸灿烂笑容的菲利克斯。
“哈哈,我哪有严肃了。你要注意我的表情啊。”他笑着缓缓举起右手,并出两指,“一般来说,遇上这样地事情,哪有什么可想的?最直接地向她表明我的心意不就行了。”
话音落下,巨大的气势也开始在他的身上涌现,金白相间的淡淡光芒从指尖流淌而出。唐忆心叫不好,从接触他开始,唐忆便知道这人的骨子里蕴涵着绝对的凶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类似于凶猛却单纯的野兽,一旦认定你是朋友,他可以容忍你地任何玩笑和恶作剧。甚至可以为人舍去性命,然而一旦是不重要的人触碰到这凶猛的一点,那么随之而来的,也必然是无比凌厉地还击。今天晚上为了母亲的意愿。他恐怕已经容忍下了很多无聊的应酬,眼下若是不顾一切的一击击出,怕是整个生日宴都会落得个尴尬无比地收场。
正要出言阻止,却见文森特突然笑着向一旁退开两步。菲利克斯的手指也迟疑在了空中,以唐忆此刻的修为自然无法察觉,就在这片刻间。一股凌厉却含蓄的剑气从第四层上传来。即使隔了将近百米。也是引得菲利克斯脊背发寒。随后,巴克那罗夏地爽朗笑声响彻了整个宴会大厅。
“哈哈哈哈。我今天……很高兴……”当那淡然矍铄的语气响起在每个人的耳边,一瞬间,出现在第四层平台边缘地老人将属于伊琳娜地锋芒悉数压下,“孩子,这就是你说过地要给我的惊喜吗?我收到了,并且很高兴,谢谢你。”
“什么惊喜……我可只有惊没有喜啊,老头子……”菲利克斯喃喃说着。惊喜什么地,恐怕不仅他感到疑惑,在场所有人都有着同样的感觉,片刻之后,只听巴克那罗夏说道。
“我想大概有很多人还不知道,伊琳娜小姐其实是由加百列在十多年前收养的孩子,与菲利克斯虽然一直都没有见面,但是却可以说是拥有着同一个父亲,十多天之前伊琳娜与菲利克斯第一次见面,便说过要在生日宴上给我一个惊喜。老实说,假如这两个孩子能够结合在一起,对我来说是一项很大的欣慰,相信如果加百列那孩子还活着,也会乐于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他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唐忆却已经松了一口气,菲利克斯放下手,拍拍他的肩膀:“看到了吧,所谓老奸巨猾就是这个意思,但凡在公众场合说的话,便绝对没有真的。”
上方,巴克那罗夏的话语继续了下去。
“但是在这里,我还是希望可以延迟这场订婚或是婚礼的发生,作为一名长辈,我曾经看到过许多人的一生,分和变幻,恩仇聚散,老实说,两位孩子的性格很合,但是想要让我高兴而仓促地决定这件事,我看大可不必。这样吧,等到你们再相处一段时间,彼此熟悉之后,再来向我要求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孩子,这样可以吗?”
最后的问话声中,下方光芒中的女子缓缓抬起了头,与巴克那罗夏对视片刻,随后却没有说话,冷然间转身走入幕后。事情到了这一步,善后自然是简单得多,巴克那罗夏在上方发表一通请大家一定来参加这场婚礼的宣言,随后,这场“婚礼”自然便被无限期押后了。
吐了一口气,唐忆瘫倒在座位之上,或许是旁观者清,相对于表情各异的三名男子,凯瑟琳夫人、芭芭拉夫人与芙尔娜倒显得镇定得多,也是,以堂堂伊夫利特一族的名声,经过的风浪何止万千,怎会连这么一场小小的“逼婚”都推不过去。被芙尔娜小小的嘲讽一番,不久之后,唐忆去准备最后压轴的钢琴表演,临去后台的途中,才又遇到了伊琳娜。
狂欢的喧闹声隐隐传来,持续了半晚的魔法烟火依旧在王蛇之城的夜空中不断升起、爆开,光芒在廊道环绕的中庭间忽明忽暗,一身紫黑长裙的伊琳娜坐在前方的一条栏杆上,衬出一片落寞的光影。
“呃,嗨……”对方既然会一个人坐在这条路上,很显然便是为了等他,踟蹰片刻,唐忆还是举起手来,打了个招呼。好半晌,对方方才偏过头来,目光清冷地望了他一会儿,随后缓缓地曲起双腿,站回走廊。向他走了过来。
“呃,是这
灵魂之刺,我想我应该还给你……”
话音未落,走到近前地伊琳娜便是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唐忆侧身抓住:“我想你得给我个理由。”
“你骗我!”
“那是因为你无理取闹在先。”唐忆从怀中拿出包有灵魂之刺的小包裹递过去,“这个还你。”
伊琳娜那锐利的眼神望定了他,过了好久,方才微带颤抖地伸手将包裹接过。渐渐的,那眼泪便从她白璧般的双颊上滚落下来了,只听她哽咽着说道:“你告诉我,老师他……老师他到底……”
“加百列已经死了。”
“你胡说!”伊琳娜双手捏着拳头尖叫起来。“老师他不会死!他既然可以以灵魂状态活过十七年,他就永远不用死!”
尖叫声中,她又是一个耳光挥了过来,这次唐忆没有防备。脸上顿时被扇了重重的一下,迟疑一瞬,唐忆的眼神蓦然间变得凌厉,随即也是一巴掌扇了回去。毫不留情地将她打得一个踉跄:“你听着!加百列已经死了——”
晃动的烟火光芒间,伊琳娜的嘴角渗出血丝,抽泣着又退出几步。与其说是唐忆那一巴掌地作用。恐怕还是这句“加百列已经死了”造成的影响更大。伸出空着的左手,转眼间。四周的气流开始变幻,各种光芒毫无征兆地闪现,伊琳娜喘息而颤抖地说道:“说他没死……”
“他已经死了!”唐忆毫无所惧地摊开双手,“你不希望他死,我不希望他死,他自己同样也不想死!但是他还是死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死不了的!他没有任何话给你,是因为需要对你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希望你带着他的一部分而活着,可是看看你现在,属于加百列地一部分就是这个样子的东西吗?懦弱,无能,只懂得沉于过去的回忆中,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话是说得大义凛然,但唐忆却也已经做好了决定,真到了危急关头,要立即冲过去抱住她,炼金术其实以魔法能量为基,一旦切断了魔法能量的控制力,未成型地炼金产物也会自然消散,自己好歹一个大男人,武力上还是可以摆平掉她的。心中紧张兮兮地戒备,却听得伊琳娜哭泣着说道:“活着……老师死了……伊琳娜为什么还要活着呢……”右手之上,小包裹“哗”的一声碎裂,卡洛门迪之刺在她地手上绽放出灿烂地光芒。
“你……唔……”察觉出伊琳娜话中地绝望,正要冲过去,心脏却在这一瞬间无比急促地跳动起来,脑袋仿佛突然大了两倍,身体却失去了一切力量,浑身的肌肉如同分离一般地疼痛,近距离引发的灵魂之刺力量也唤醒了隐藏在身体内的暗伤,他捂住胸口,艰难地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呼吸急促。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来……”
“你……怎么了?”大概是被唐忆突然表现出来的异响吓到,伊琳娜的动作竟然也缓了下来,炼金术的光芒黯淡下去,另一只手上的灵魂之刺却依旧发光,随着她的走近,唐忆只觉得这一次的发作比任何一次都厉害,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依旧是在王蛇之城,但生日宴自然已经是散了。没有了压轴的灵魂之乐,但想来不至于引起什么太大的震动。倒是在看清楚周围的情况时,唐忆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小小的尴尬局面中。
时间是清晨,阳光从窗棂间飞洒进来,豪华宽敞的卧室,小雪静静地躺在旁边的一张床上,芙尔娜就拉着他的手伏在了床边,金黄的头发在床单上自然地散开,但或者是由于晚上睡的时候不经意,唐忆被拉着的手此刻几乎有一半伸进了她敞开的连衣裙中,从上方伸入,被夹在柔软的乳沟间,再加上手臂被拉着,芙尔娜的头也枕在上面,此刻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小心地试了好半天,首先还是芙尔娜慵懒地抬起了头。
“呃。阿忆,你醒来啦。”
睁着朦胧的睡眼,芙尔娜一只手仍旧是拉着唐忆地手臂,另一只手则稍微梳理了一头的金发,露出甜甜的笑容,唐忆赧然地挣扎了几下,想要将手抽出:“呃,那个……”
片刻之后,芙尔娜才发现了这一事实。连忙放开,唐忆将手从她的衣领中抽出,两人好半晌都有些脸红。
虽然在守望森林中几乎什么亲密的事实都已经发生,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都是互相守礼,这样的情况倒还是第一次。
“啊……阿忆你醒来了,没、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吧……”
不久之后,还是芙尔娜第一个出声。问出这句话来。
“呵,没什么了,你也知道的,这种伤偶尔发作。但是过不久就没大碍了,倒是昨晚伊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