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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改造后的躯体,走到这一刻,也实在是太累了……
身体无力地摔落地面,下意识运作的噬魔体使他避过了被空气中的砂石碾碎的厄运,但随即,身体周围的地面开始龟裂,如同火山爆发的情景一般,各种毁灭的光芒,也从地底升腾而出。
最后的一眼中,天空向他落下的一颗巨石被另一股力量击得粉碎,从空中降下的黑裙女子脸上的面纱早已不见,她俯下身来,目光中满是担心与焦虑……
滴答、滴答……
很轻柔、很平静的声音。
睁开眼睛时,精神有些恍惚。惘然之中,还能看见那片苍白地天地间人们死去的样子。此时的他躺在一张大床上,房间很大,摆设很精致,透过窗台可以看见外面的庭院。时间是傍晚,金黄的落叶在风中轻摆,华丽的魔法喷泉让水滴升上天空,随后发着光芒叮叮咚咚的落下。
芙尔娜趴伏在床沿,金发披散如瀑。他挣扎着坐起来时。她也醒了过来。
“阿尔,你……终于醒来了……”
“你老是哭……”唐忆虚弱地笑了笑,伸手为她揩去脸颊上的泪水,“我活下来了。死了很多的人……”
“你睡了半个月。”
“哦。”唐忆淡淡地点了点头,“这里是庞路城地总督府吧?小雪也在?”
“嗯。”芙尔娜点了点头,“露西妮姐姐为你检查过伤势之后回去艾德台地了,凯瑟琳夫人、文森特他们仍然在这。文森特他拿到了月之石,说是等你醒来之后,就要立刻赶往帝都为陛下解除诅咒,克
都来看你。但凯瑟琳夫人除了第一天来过,后来就偶尔让人问一声。”
“跟文森特告别了之后。我们也启程去艾德台地吧。咳……咳咳——”
胸口之中蓦地一痛。随后口中便一直咳嗽到有鲜血涌出,芙尔娜双眼蕴着泪水地用手巾为他擦去鲜血:“不行的。你这个样子……我们至少还得留上几天才能走的……”
“几天吗……咳,好吧……”
接下来,是无数医者的诊疗以及一大堆人地看望,里面自然有克娜这样的熟人,菲利克斯据说去了外地办事,此时并没有出现,令唐忆感到奇怪的是,更多的,是一位位此时威利行省地贵族、官员,他们的样子,却又并不像是在看病,给人的感觉相当怪异,便仿佛唐忆此刻突然成了珍稀的动物,受到一大群人地观赏,直到凯瑟琳夫人知道了此事,将这些人全数赶走,一切方才平静。对此芙尔娜也有些吞吞吐吐,到了晚上,文森特终于赶了过来。
“你醒过来就好,我也打算启程往帝都了。”
“嗯。”这是一早就预定好的行程,唐忆点了点头,“保重。”
“你才更应该保重。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地随时都有可能挂掉了。稍微恢复一点,去艾德台地让露西妮大姐看着,半年一年地时间,也就有可能恢复。亡祷骨迪控制身体地力量,前些日子随时使用倒还可以在锻炼中让身体取得恢复,但现在你这个样子,实在是经不起太多的消耗了,回到艾德台地之前,亡祷还是尽量别用了吧。”
“嗯。”唐忆笑了笑,“嫂子呢?”
“她回去圣伊洛了,康达尔那里,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光,后来矿脉地爆炸,几乎引起了蝶宫地脉的崩溃,那种级别的魔法爆炸,后来别墅的法阵也基本上崩溃了,我们也差点守不住。”他拍了拍唐忆的肩膀,“别怪凯瑟琳,最后爆炸来临时,魔法师都用来守护这次得到的资料,她抱住你和克娜的样子,我看了都觉得感动,事情发展到那个程度,引爆矿脉,她也是不愿意的。”
“只能说……我并不适合这些东西吧……”唐忆讽刺地一笑。
“没有人适不适合,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会改变一些什么。所谓人生,其实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缝合怪,初生之时,我们都很美、很无暇,渐渐地,为了生存,我们要换上坚硬的牙齿,手臂不够强壮,无法与外来的伤害搏斗,所以我们换上了更强的手臂,为了不受到伤害,我们丢弃掉属于孩子的皮肤,换上坚硬的外壳,人生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改变,受到伤害,我们便更换上其他的人生部件,避免下一次受伤,很多事情往往我们不愿意,但是谁也避免不了……”
他微微一顿,“凯瑟琳也是这样,为了替克娜取得更好的生活,她接触了这些东西,因为接触了这些东西,她势必得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更强的手臂和更坚硬的外壳,虽然原来的很美丽,但如果不进行替换,就势必会受到其他的伤害……不过,总有些东西会始终留下来,如果扔掉了最后的那些东西,我们也就不是我们了。”
“我明白的……可是……”
“慢慢来吧……恐怕你还不清楚,最近这些天,光神宫开始对中枢部施压,你……已经是异端了。”
“啊?”
“他们并没有表现得很明确,因为中枢部还在保护你,但是关于巨神兵的事情,目前已经通过正式的渠道发布出来,你的身份,其实很多方面都已经清楚,只是凯瑟琳夫人强势地压着,还没有什么人敢说话。当然,这次一路回艾德台地,我们已经安排好一条路线,应该不会有事。放心好了。”
“嗯,谢谢。”
“呵呵,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明年再见了。”
“一切当心。”
“一路顺风。”
当天晚上,文森特离开了总督府,带着月之石星夜兼程赶往帝都。
唐忆休息了三天,感觉身体渐渐好转,至少人已经可以行走无碍,那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准备去找凯瑟琳辞行,然而在凯瑟琳居住的庭院外,却被拦了下来:“抱歉,夫人正在与总督阁下商谈事情,不见其他闲人。”
原本外面的人已经准备去请示,然而走出两步,却被那名断了一条手臂的中枢部负责人拦住,随后便做出这样的答复,两人看他的目光,明显是在看一个失宠后的小白脸,而回头想想,自己一直以来,似乎也的确在扮演着这个可笑的角色。
也罢也罢,反正……自己也想不出再见一面能说些什么……
“那么……抱歉了,如果夫人过来,请跟她说我来告过辞了……”
“告辞?”那断臂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嗯。”唐忆点了点头,“我们准备今天离开,不能再给这里添麻烦了……”
“哦……哦,一路顺风,一路顺风……”
那人皱了皱眉,随后拼命地点头。
走出不远,透过那铁制的围栏与观赏性的池塘,远处的房间中,凯瑟琳正在与一名男子谈话,一如往常的戴着面纱,一袭长裙华丽高贵。最后看了这身影一眼,唐忆转身离去。
回到居住的地方,与芙尔娜分头收拾该要离开时带的一些衣物,本来也没什么东西,芙尔娜收起一个小包袱便万事搞定。临近黄昏,芙尔娜去到厨房准备一些路上吃的糕点,唐忆与轮椅上沉睡的小雪呆在房间里,陡然间,暴风与怒加的吼声从门外传来,那是示警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才一站起身子,心中忽生警兆,想要反击,但身体目前的状况却完全跟不上反应。脑挨了重重的一下,目光之中,小雪那恬静的睡脸在渐渐的缩小、远离……
“赶快,将他带走。还有这个女人,是腓烈特殿下指定要的,速度快,前面还没搞定那两只畜生吗?”
此刻在房里发出指示的,是那在十多天前因为克娜的事情而被凯瑟琳撕掉手臂的中枢部负责人,命令一下,几个人忙碌起来,随后却有人问道:“我们……我们这样做不会惹得夫人生气吧……”
“夫人已经不再看重这个男人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天她连看都没过来看他一眼。这些天里夫人要受到各方面来的压力,她是心好,所以才没将这个男人交出去,中枢部是藏在黑暗的部门,有什么夫人不方便做的,当然是我们来做,好了,有克林顿主祭的话,又有腓烈特殿下撑腰,你还怕什么?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
“是!”
与此同时,此时的芙尔娜,也受到陡然而来的袭击……
第六集太阳之子
第十四章任性
送走之后,夜幕也悄然无声地降了下来,叫仆人准备开侧面的一道门,绕过不算长的廊道,又推开了一道门,里面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炼金器材。
“克娜……克娜……”
轻声叫着女孩的名字,她从长长的实验桌边走过,不时躬身捡起一些掉落的魔法石,将胡乱摆放的椅子推回原位,随后,她在房间最里侧的一张长桌下发现了沉睡的女孩。大公妃轻轻地走了过去,将女孩抱了起来:“对不起哦,妈妈最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陪克娜呢……”
寂静的房间里,大公妃毫无形象地坐倒在了地上,抱着女孩,细细梳理着她的头发,随后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小女孩的侧脸:“谢谢你了,克娜,一直都陪着妈妈,妈妈现在……只有克娜了呢……”
“唔,妈妈……”
从沉睡中睁开了双眼,望着窗外的天色,女孩下意识地揽住了母亲的颈项:“现在……天黑了吗?”
“是啊,要吃饭了。”
“嗯。”
片刻后,小女孩站起身,和母亲一起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望着几样小道具,母亲问道:“还是在做能飞的东西吗?”
“嗯,我也相像阿尔那样随便就能飞起来,他现在没办法随便用亡祷的力量了,走路又吃力,我想做一个出来送给他啊。”
房间里沉默片刻。
“阿尔他……身体还是很差吗?”
“是啊,今天上午去看他的时候。也只是可以走动地样子。对了,他说过下午会来找妈妈你的啊,怎么下午没来吗?”
“下午?”母亲望了女孩一眼,“没有啊。”
“真不好玩,阿尔也骗人了……”女孩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对了,妈妈,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过去看他呢?”
“他……应该不希望我过去吧。”大公妃的脸上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你看他下午就没有过来……”
“那也是因为妈妈你不肯对他说清楚啊。康达尔的爆炸又不是妈妈你引起的,是那个可恶的克林顿!妈妈你还不让我说。”
“他既然不肯相信我,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妈妈你以前也说过,人们总会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误会蒙蔽住眼睛。所以话还是要说清楚才好。我听了妈妈你地话,就是希望妈妈你能将真相亲自告诉他的啊。”
“呵……”母亲笑了笑,“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他都要走了……”
“就因为阿尔要走。所以才要告诉他啊!妈妈你不是喜欢阿尔吗?阿尔也喜欢妈妈的。”
“呵,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她笑着,在女孩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随后,东西终于收拾完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到得门口时,女孩突然扑了上来:“妈妈。我舍不得阿尔走……”
女孩在她地身后哽咽着。她却只能回过手去抚摸着女孩的后背。有一句话想说,却终究是说不出来的:“妈妈……也舍不得啊……”
两个人都有心事。她吃得特别慢,而克娜则吃得特别快,随便吃了几样东西之后,女孩从座位上跳下来:“我要去找阿尔,问他下午为什么没有来,妈妈你一定要吃饱哦。”说着,如同一阵风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望着女孩地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片刻后,她拿起手上的餐巾擦了擦嘴:“都收下去吧。”
夜色清明,微风不时遥想窗外的小风铃,房外的池塘在月色下看来便如同一块雕琢整齐地琥珀,她轻轻揉动了发痛的额头。他是怎样揉的呢?是这样……还是那样……自己恐怕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了。
他走地时候,还会过来见自己一面吧。见面之后,该说些什么?
他既然已经不相信自己,已经对自己失望,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淡淡地想着,旋又记起这些天来各方面都来旁敲侧击地要人地事情,头不由得疼得更加厉害了。视野之中,克娜从那片灯光下奔跑而来,穿进院门,随后,她便听到了哭声。
“妈妈……阿尔走了……阿尔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轰——
他走了……她坐在椅子上,没有改变身形,直到克娜地身体扑进她的怀里,她才轻轻震动了一下:“琼斯!”
“夫人。”随着她地喊声,那断了一条手臂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尔。雷撒督克先生去了哪里?”
“哦,夫人,其实雷撒督克先生下午有来辞行,只是那时夫人您正在与总督阁下商量事情,他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还让我们转告给您他离开的事情,目前他应该已经到了北行的路上。”
“你为什么不早报告!?”
“因为……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凯瑟琳冷冷地重复了一遍,“你以为你们现在在威利行省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是谁的能力!你们以为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