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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只有神迹出现,才能够将他留下来。现在地阿尔。雷撒督克承受着旁人难以忍受地痛苦以及等同绝望的未来。我可以允许你亲手杀掉他,但是不要试图救出他,如果你做出了那样地决定,我也会放开一切全力出手,将你们两人击毙当场。这些事情,你要想清楚。”
他的话说完,车厢里再没有了任何的声音,片刻后,马车停了下来,在那名为切兰的大臣带领下,三人走入一个普通的别墅之中,随后进入一个简单的房间。
“腓烈特殿下正在下面,请老师和海茵小姐等待片刻。”
他说着,走了出去。房间内,海茵依旧是一言不发的低头静坐,两只手的手指在大腿上紧紧绞成一团,不过短短片刻,鲜血便从手心泌了出来,如此过得半个多小时,那边终于传来腓烈特离开的消息,三人穿过向下的通道,来到一间地下室。
一进入那森严的铁门,海茵的整颗心猛地一缩,下唇被咬出了鲜血,泪水也陡然模糊了视野,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在瞬间消失不见。
唯一剩下的,是坐在远处木椅上的那个男子。
那或者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赤膊着的、本就不是很强壮的身体上布满了累累的伤痕,鞭打的、刀割的,烙铁在将他的皮肉烧焦的同时,也将血肉直接的撕扯开来,手臂之上被纵横割裂了无数刀,左臂之上已经露出了森然的白骨,手指与脚趾中插入了钢针,整条右腿的腿骨似乎已经被完全砸断,此时呈现出一种格外怪异的形状。除了偶尔眨一下的眼皮,全身上下,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一处可以证明他仍旧是个活人。
不过,或许一切真如那人所说,此刻的他,真正承受到的痛楚已经不再来自于身体,那双眼睛带着虚弱和茫然望向前方,只是给人的感觉依旧清澈真挚,一如她在丹玛第一次见到地那个文弱少年。
“不会游泳也要下去救人。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呢。”
“海茵。夏乌佳。我想我们见过面了。康妮跟你介绍过我了吧?”
“呃,阿尔……雷撒督克。”
“那叫傀儡舞……”
“每一种花都有着自己的含义哦……”
“我喜欢的花……大概是鸢尾吧……”
“可是……不反抗的话……不符合我的美学啊……”
“海茵……弗洛奶奶他们一直想着你……”
“我说……我们可以更自然一点吗?丹玛的事情……”
“有想过要骗你,但是绝对没有真的想去做——人格担保!”
“是缘分吧……”
“因为我触碰了你的回忆,所以就干脆不要了吗?”
“可也许我们都没死!可也许真地可以重新来过呢?”
“假如十几年后一切都结束了,而你回来找不到这个店,你会后悔的……”
“十几年后……也许不用十几年,假如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真的会在这里再见吧?”
“在那之前,可得尽量别死掉了……”
“可得尽量别死掉了……”
“别死掉了……”
“别死……”
回忆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然而真实地一切去了哪里呢?不知什么时候,人都已经出去了,她蹲在那具残破的身体前面。张开嘴,在几乎窒息的哽咽中,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唯有眼泪不断涌出,模糊地视线中。伸出带血的指尖,她却不敢触碰那身体的任何一处,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贯穿了两人,将他地痛楚。悉数反映到了她的身上……
“是……海茵?”
微弱的、仿佛由死亡地那一边传来地声音响起在她地耳中,一时间,她只能拼命地捂住嘴。发出“呜呜……”哭声。
“抱……歉啊。让你看到……这么难看的样子……”
“你是个骗子——”
海茵声嘶力竭地低吼出声:“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对……不起。我没有……”
“你有!”海茵大声地反驳了他地话,“从丹玛开始你就在骗我!你骗得我爱上了你。就算被你打成重伤却还是天天的记挂你!你看到了吗?那道伤疤现在还留在我的额头上,每次触碰到!每次照镜子都要想起你一次!离开丹玛之后我以为就可以避开你,可是你不肯放过我!又追到了帝都来,又来骗我……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你去了我的小草居,那是我的店,可你却不由分说的那到了钥匙,占掉了一半……你让我以为还有希望,你骗我说一切都有可能结束,我还可以重新来过。你答应过我的,十几年后我们要在小草居再见,我还可以回去,你承诺过会努力活下来,不死掉的。我们拉过勾的,难道就因为你骂我幼稚拉了勾就可以不算吗?你是个大骗子!你骗我……”她哭,伤心欲绝,“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号啕大哭着,慢慢跪倒在地,双手伸出去,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拥抱他。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两人会再见的场面,或是对立,或是和解,或挣扎或甜蜜,却无论如何不曾幻想过眼前这样,他就在她的面前,她想要放开一切去抱他,却无论如何无法付诸行动。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哭泣,在她儿时最无助彷徨的时候是这样,到了拥有超阶力量的今天,依旧只能这样。
“你是个骗子……我为什么要遇见你……为什么要喜欢上你……”
“海……茵,不要……不要哭,或许……希望还是会有的……只要你还活着……就能……回去……”
“没有用了……”海茵摇着头,“爷爷奶奶都死了……小草居也没有了,那天晚上我守在那里,火烧上来了,好大的石头飞上来,我……我们回不去了……现在、现在连你也要死掉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从来就没有过……”
她仰起头:“是因为我太懦弱吗?我想要爷爷奶奶他们活着,想要你们都好好的……可我又不能背叛艾德里安叔叔,你知道吗?我发过誓的,我的生命都会交给救了我的那个人,我只当自己从一开始就死掉了,我为什么没有死呢……让我还有思想,还有感情,可为什么又要让艾德里安叔叔救了我……”
“可是……你还活着……你知道吗?只要……还有意识……就一定会有希望的……亡祷的力量,已经将我拉下去了……只要闭上眼睛,我就永远都不能再睁开它……可不管是怎样的痛苦……我都努力地睁开它,多一秒钟……就多一秒的希望……你看……我又见到了你,不是……吗……”
夜深。
黑暗中,她飞翔在帝都的夜风里,一面飞速去往目的地,一面将锐利的钢针刺入柔弱的手心。血液如同玛瑙一般自天空滴下。
惊人的剧痛,可以使精神力倍增,然而她知道,此时的些许痛楚,甚至比不上那个男子承受的万分之一,这一刻,她希望像那个人一样的战斗一次。
叔叔白天的警告仍旧在耳边徘徊,自己的能力,暗中出来是瞒不过他的。此时的他,应该是在附近的某个角落紧紧盯住自己,一旦自己出手,他也便会出手。十多年来的相处,她知道两人之间的确是有着父女一般的感情的,自己的这份无法作假,他的那份,也无法伪装。他会终于对自己出手吗?自己能够展开反击吗?这一切,还不知道,但她想试试。
阿尔的身体,的确是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即使他的求生意志如何顽强,一天、或者两天的时间,他就会被死亡完全的俘获过去,然而那又如何呢?多一天,他就能多看到一天的希望,自己的生命,哪怕只会换回他区区一秒的生存,也是最值得的交易了。
一栋栋建筑物在身下飞掠而过,终于,傍晚到过的那栋别墅出现在眼帘之中。她降落在长街之上,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思感全面扩展开来。
第六集太阳之子
第十八章苏醒
照之前的经验,任何囚禁犯人的秘密设施,大都会设窥视的法阵,然而心念一过,海茵才发现,一切的防御都已经被破坏掉,思维所及,无不是尸体、尸体、尸体。自己来晚了一步,有人捷足先登了!
目光延伸向那间地下室,满地碎尸之中,那位名叫文森特的高大男子已经扶起了此刻的阿尔,感受到海茵的窥视,他透过那感知望来冷冷的一眼,但或许知道自己与阿尔的关系,竟然没有做出反击,另一边,阿尔那死灰一般的脸上终于挣扎出了最后一丝笑容。
“咳……你如果再来晚一点,我就要被……屈打成招了……呵呵……”
下一刻,宛如烈阳的璀璨光芒,从那别墅的地底直冲天际,末日战天术中段的那一式光芒,即使以露西妮、艾德里安这些人的能力,恐怕都不敢与之硬碰。在摧毁整栋别墅的同时,也反映出发招者心中所蕴含的愤怒。
片刻后,她轻轻地垂下了手臂,鲜血从掌心滴下地面。不远处的一个深巷之中,艾德里安望着自己的双手,随后望向长街上那道孤单的身影,神情似是轻松,又有些惋惜。
方才……假如一切真的按料想的发生,自己会不会出手呢……
这个问题,留待以后吧。
四壁潮湿,似乎是个隐秘的地下室。魔法石地光芒淡淡的从一侧墙壁上投射下来,灰暗与怀念的感觉。
“……打听到那边传来的战果时,我倒是被吓了一跳,就算我全力发挥,恐怕也就是做到那种程度了,你果然是那种遇强则更强的变态啊。”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文森特一边夸张地说着话,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大碗形状惨不忍睹的炒米粉。
“呵……呵呵……吓到了吧?我也吓了一跳……当初在康达尔的时候,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文森特停了一下:“看到了什么?圣子天一?”
“呵……差不多……是他老婆……”
“不会吧?”文森特一脸听到八卦的兴奋感。“他老婆很多啊,你看到地是哪一个?老实说,我比较中意圣女海雅,几年前我在圣伊洛见过海雅的雕像。隔了一千多年还是漂亮得一塌糊涂,当时我想,要是将来的妻子能有她这么漂亮就好了……”
“依露丽不够漂亮吗?”
“老实说,差一点点啦。不过后来想想,娶个圣女恐怕也挺麻烦的,吃饭不会下厨,平时不会扫地、洗衣服。起床又不会折被子,有事没事恐怕还要发个小脾气。依露丽平时虽然也有很蛮横地时候,但至少很会照顾人。又体贴又懂进退。在外人面前也拿得出去。不会给我丢面子。嗯,她做的料理很不错的。康达尔的时候,碍于主精灵地身份,她没办法做这做那,我原本在想,以后如果能一起游历天下,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
“呃……抱歉……我恐怕没那个机会了……”
“是啊,恐怕……没那个机会了……”文森特望了他片刻,“好了,别打岔,倒底看见谁了?”
“自己猜,咳咳……亡祷啊。”
“啊?不会吧?魔族大祭司是个女的?”文森特叫了起来,“不要这个样子吧,太狗血了,那个时代的女人岂不全让天一一个人上光了!?呃,话说回来,很漂亮?”
“咳咳……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女的,然后……关于亡祷地很多东西,就一股脑地塞进我脑袋里来了……庞路城的那一战,基本上不是我在打,他们对上的,是一千八百多年前跟圣子天一齐名地英雄啊……呵呵……”
“那就是活该了。”文森特吃了几口东西,“说起来,噬魔体很厉害啊,当初能让加百列附体,这次又能让一千八百年前地灵魂帮你打架,你说是不是应该想个什么办法,要是随时都能从另一个世界拉来帮手,那该多好啊。”
“呵呵,神打……很难看地,又要念些奇怪的咒语,又要像疯子一样地在地上乱踩,不太适合我啊。”
“神打?是什么东西?”
“嗯,我们那儿的一种戏法,跟魔术……魔术差不多。对了……他们一直在问我,你倒底有什么弱点,你……也被设计了?”
“呵,总之,阴沟里翻船。”文森特笑了笑,“赶过来的时候布兰特已经病重,我拿了月之石交给腓烈特,谁知道等到晚上,我就被包围了,布兰特死掉,说是我拿来了假的月之石故意害死皇帝。光神宫的人也在那里宣布我是身负‘末日战天术’的异端,当时也就大概明白过来……”
“这些日子展露力量太过频繁,光神宫和其他人大概也就推测出我的身份了。他们可以容忍巨神兵,却容忍不了末日战天术,大概在弄清楚一切的时候,就开始联系腓烈特,因为我的力量太强,对他的皇位还是会产生影响的。我没想到的是,为了早一天得到皇位,腓烈特会亲手弑父。原本我还想,我的问题倒不大,只要布兰特能活下来,对文森特母子,也算是有了交待了……”
他顿了一顿,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衣服里拿出了苍白色的骨笛,放在床边:“喏,既然你现在能够发挥这么大的力量,我把它带出来,也算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