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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香眼看就要烧尽,女郎一挥手,几名大汉举刀走到众仆身后,唬的众人魂飞天外,耿云翔见是时候了,立即运气与腕,“啪”的已将麻绳崩断,刚要长身暴起,直扑那为首的黑衣女子,忽听的厅外连声惨叫,天星门上下均是脸上微微变色,兵刃相击之声愈烈,一名黑衣汉子从外奔进,浑身是血,背后插着四五支羽箭,跄踉几步,跪倒在厅上,叫道:“堂主,敌人,好多穿白衣服的敌人,好厉害……”他边说嘴里边吐血,话没说完身子一歪死在了厅上,黑衣女子纵身而起,闪电般扑向厅外,天星门众人不及去杀群仆,纷纷提刀随她涌出。
那女子刚到厅口,倏的又退后,双手连挥,抓住了数支激射而来的羽箭,随即反手掷回,听的外面花墙上闷哼连连,有几人跌了下去,厅内天星门众人趁势冲了出去。
敌人来的极快,刹时间已攻入内宅,月光下只见人影乱窜,刀光剑影,一个黑衣大汉退到女郎身前道:“武姑娘,点子扎手,弟兄们有些吃不住劲啦!”那女郎名叫武青青,是天星门闪电堂的堂主,这次奉命率数十名精锐手下夜袭纪府,抢夺藏金图,身旁汉子是追命刀余俊,是武青青的副手,眼见来敌迅猛狠辣,武青青皱眉道:“怒风堂的人怎么还没到?快把灵猫放出去!”余俊答应一声,奔入宅后。
再看房前恶斗,天星门闪电堂皇的人马已损折了十几名好手,其余人等且战且退,被逼到宅墙下,混乱中,只听的有人嘿嘿冷笑道:“天星门的朋友,快扯呼吧,久留无益,免的在爷爷手下呜呼!”话落人到,只见两名白袍客似怪鸟样从墙头翻落,几名天星门好手上前接战,均被三人以极诡异的手法干掉。
余俊已回到堂前,见状大喝一声摆刀扑上,那两个白衣人一挥钢钩,一持铁笔,身形飘忽,宛若身有邪术般游斗在余俊身前,余俊几次出刀劈不中对手,他身居闪电堂六大香主之首,武功颇为了得,这时又惊又怒,手中一把钢刀泼风也似的砍杀,暗道自己称雄江湖多年,此时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他们究竟是谁?眼见兵刃翻飞中,白袍客出手阴狠,一滴滴鲜血不时从余俊身上溅开,数名天星门手下欲上前助战,均被其余敌人拦住,双方不时有人被杀被伤,惨叫声在夜里显的分外凄厉。
激斗中忽听的余俊长声惨呼,半条胳膊被对手斩断,紧接着心窝中笔,“唉呀”便倒,将倒未倒之时,银光一闪,头颅已被持钩白衣人割下,这才扑通倒地,血溅了六七尺远。
天星门上下大乱,又接连数人被杀,白袍客正杀的性起,眼前黑影一闪,有人扑到,“好身法!”二人卒不及防,忙舞兵刃护住周身,扑上之人便是闪电堂堂主武青青,只见她在钩笔间鬼魅般穿行闪避,双手点戳按拍,逼的二人怪叫连声,双方折了约莫十几招,只听二人嘿一声向后跃开。一人当胸衣襟撕破,另一人脸上被抓了五道长长的血痕,二人吃惊不小,怎么一个年轻女子武艺竟是这么的好!
武青青身形一晃,又要扑上,二人忙不迭的向后退,只听耳边风响,一个长须道人自后迎上,武青青连冲了两次冲不过去,反手从腰间拨出蛾嵋双刺,高接低挡,将长须道人一轮急攻化解,随即一提真气倒翻了回去,这道士见武青青了得,也不敢轻意追赶,收剑退后一步。双方首脑交战,各自手下都已分开观战。
武青青冷笑道:“什么昆仑双禽,好大的名头,也不过如此。”两名白袍客一人叫追风鹞夏青衣,另一人叫扑雪雕拓跋洪,二人合称昆仑双禽,是武林中极有名头的邪派高手,这时听武青青出言讥讽,不由大怒,便要上前挑战,长须道人剑一抬将二人拦住。
耿云翔一直静观其变,此时悄悄挪到窗前,用舌尖舔破窗纸向外看去,只见院内两伙强人持械对峙,一伙二三十人是武青青领的天星门闪电堂好手,另一伙有五六十人之多,或站墙头或挡门口,大多聚在长髯道人身后,高矮胖瘦不等,奇的是每一个人的衣袖上都绣着火焰状的图形,夜风吹动下,小小火焰似乎是在衣袖上跳动燃烧着一般。
耿云翔见状一惊,想起自己在天山时曾听师父说过武林中有一教派称为明教,自初唐以来便盛行于中土,人人习惯在袖口或衣襟上绣火焰图案为信,因其行事诡秘,屡屡与官府对抗,所以历朝历代为官府所不容,便是中原武林人士也多半恶之,但偏偏这一教派中能人异士极多,尽管明教几经磨难,日趋势微,却能始终在江湖上占一席之地,令人不敢小觑了,今日见这些人的服饰打扮,莫非便是那令人闻而生畏的明教中人吗?
他这般想着,只见那道人开口说话:“久闻天星门闪电堂武堂主的大名,年纪虽轻却如此之好身手,贫道佩服。”武青青轻笑一声道:“道长也使的一手好精妙地绝剑法,如果小女子猜测的不错,道长便是当年独闯厉鬼谷,一剑伏双邪的清音真人吧。那长须道人道号清音,是黄山派”清“字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算来还是当今黄山派掌门人邓文羽的师叔,只因十余年前与同门不和,一气之下远走西域,就此不知所终,没想到今日竟会出现在这里。
清音见她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来历,颇有些惊讶,不禁道:“武堂主真是见多识广,令人钦佩。”武青青淡然道:“这也不算什么,道长使的是地绝十八剑,剑法精深,如今黄山派除了掌门人邓文羽,已无人能达到这般境界,邓文羽那傻小子我认得,所以才敢肯定道长便是昔年黄山派第一高手清音真人,只是不知道真人怎么会入了明教呢?”清音沉吟不语,他听说如今的黄山派掌门人居然在这路剑法上也有自己这般造诣,不觉心下不服,暗想老夫十几年不知本门兴衰了,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黄山和那邓文羽较量一下,看看倒底是谁的剑术更高明。
清音瞅了一眼武青青,缓缓道:“”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中新人辈出,象贫道这把老骨头,怎么还比得了当年?武青青柔声道:“年青人见识浅,要在江湖中挑大梁,还得数象道长这样的前辈豪杰才行啊。”清音听了捋髯大笑。
二人说着话,武青青表面从容,可心中已万分的焦虑,灵猫放出多时了,按理说怒风堂的援兵也该到了,对方好手着实不少,自己独力难支,带来的手下已死伤近半,死倒没什么,但若误了门主的大计可就百死难赎了。唉,该死的花咪,总不会是半途去捉老鼠去了吧?
清音道人也是老江湖,怎容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耍心计,看出来她要拖时间等援兵来到,当下三言两语之后便切入正题,说道:“我明教和贵门都是武林中威名赫赫的门派,今天冲突也实在是非我等所愿,只要武堂主交出纪家老小,我们马上就走,日后明教必向天星门谢一份重礼赔罪,你看如何?”
他说这话只不过是个铺衬,心知天星门素以枭勇狠毒著称江湖,那肯吐出到嘴的肥肉,所以这话一说出,同时衣袖微摆,身后的昆仑双禽等人已明其意,立刻抽出兵刃,慢慢向前压来。
武青青脸色一变,这时候不需再装了,也是衣袖一摆叱道:“给我上!”刹时间两股人马撞在了一处,杀声震天,刀剑乱舞。
武青青恨恨自语道:“天星门得不到的东西,任谁也别想得到。”随即劈手夺过一名帮众手中的火把,掷入厅中,内宅厅堂中帷幄重叠,锦帐环围,火把掷进立时烧了起来,屋中被缚众人吓的大哭,悲声四起。
明教人多势众,天星门很快就顶不住了,武青青挥峨眉刺杀了两名敌人,眼看大势已去,气的一跺脚道:“等死啊,还不快跑!”说罢一纵身先上了墙头,其余众人一轰跟着翻出宅外,断后的六七名闪电堂弟子拼死拒敌,均被昆仑双禽等格杀殆尽。清音道长顾不得追敌,忙引着十几人窜入火海中,赶着纪家老小逃出宅外,然后装了十六七辆大车,准备撤退。木质结构的宅院燃烧极快,转眼间便蔓延到全宅,救不得了。
明教中人护着大车,有骑马的,也有步行的,向镇东奔去,才走几步,有哨探接连来报:“天星门后援人马正在和镇外设伏的客天王人马激战!”“镇西三十里外有火光,估计是华州城内闻听警讯,派兵前来弹压,半个时辰后就会到赵家集!”
众人夜里这一番厮杀,加之放火烧宅,把整个赵家集都惊动了,立时便有富户人家派出快马干仆去华州府去求援,更有当地联庄会,弓箭社的首领,招集了百八十村夫老乡,拎着水桶沙盆,仗着刀棍前来救火捉贼,明教把风的悍勇教众迎上前连连砍翻了数人,村民这才晓得集内来的并非小贼,而是大帮剧盗。当下远远围住鼓噪,不敢上前。
但集内房舍相连,福祸相关,眼见若不及时救火,整个集镇都可能烧成白地,这可是关系到民众的身家利益,所以稍退了退,又有数十人带头往前冲去,清音道长看百姓越聚越多,暗影里不时的飞过来砖头瓦片,这时忽听的人丛中数个联庄会的枪棒教师,会头等人连连叫道:“快取弓箭来,快取弓箭来!”清音尽管武功高强,见了这般景象也是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说我们缚了纪家老小几十口人,大是累坠,行动不便,官军即刻就到,便是眼下,这千余乡勇村汉若一拥而上,弓箭齐放,砖瓦石子乱打过来,也是够自己人忙活一阵的,明教众人自保有余,可是难免纪家老小被民众们夺去,这可是干系重大的事情,怎么敢大意?
正在僵持间,听的东南角的乡民们一阵呐喊,人浪分开,有数十人跃马扬鞭突了进来。清音一惊,是天星门的人先到了吗?这时对面来人振臂高呼道:“日月光照,威耀四方!”
清音闻听大喜,提气应道:“是客兄弟到了吗?”为首一名白袍客奔到近前翻身下马,这人名叫客恨天,与清音道人都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以一手天罡旗的外门武功驰名江湖。客恨天大声道:“清音道长,客某来迟了!”清音急问:“你那边怎么样?”
客恨天回望一眼火光冲天的身后,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说道:“敌人是天星门怒风堂的精锐,很是扎手,你们快走,我停下来再挡他们一阵!”清音关切的扳住他肩道:“贤弟,千万不要恋战,打不过就赶快撤!客恨天怒目圆睁,又向后看了看,向清音道:”大事为重,你不要管我,快快速行!
清音见状咬牙一点头:“也好,我先行一步,贤弟小心,怒风堂堂主公孙超乃是中原有名的快刀手,接战时不可大意,我留下昆仑双禽助你。”昆仑双禽答应一声,站在客恨天身旁,客恨天忙道:“我这边有凝风谷七杰相助,他们还是跟你走罢,免的路上遇到敌手落了单。”
清音笑道:“无妨,天星门没料到如此机密事居然被我们探知,只派了闪电堂一堂人马来抢藏金图,如今失了先机,亡羊补牢已是晚了,凭怒风,闪电两堂人马,抵挡客天王已是极难,那还能再抽出人来追击我这一路?你们快去,我自有分寸!”说话间只看风助火势,烈焰在半空里飞窜,小半个镇子已被烧着了,四下里都是人声,呐喊声,二人不敢怠慢,分头行动。
清音道长领三十余手下护着马车一路冲出了赵家集,一边走一边回头望那熊熊燃烧的集子,心下担忧客恨天等人能否躲过天星门与官军的夹击,安然突围。
这时已奔出二十余里,天色微微发白,大路是不能走了,清音一挥手,督着手下将车马赶入岔道,驶入密林之中,又行一程,已到树林深处无路可行,明教众人弃了大车,把纪家老小押着牵马徒步行进,清音看了看周遭地势,止住行进,让俘虏们都跪下来,教众们持刀在旁戒备。
耿云翔也混在人丛中蹲着,清音扫视一眼众人,冷哼一声道:“狗财主,我曾听武青青说以三枝香为限令你交出宝图,贫道却无这等耐心,现在我数到三,你若不应,就杀你妻妾,再数三声,就杀你儿女,若还是不应,最后便砍了你这老儿的头,这帮奴才谅你也不入在心上,我若拿不到藏金图,最后再杀他们给你陪葬不迟!”纪耀祖神情恍惚,喃喃道:“我真的没有什么藏金图,你们何苦逼人太甚?”
清音并不理睬,喝道:“一、二、三”纪耀祖尚未反过劲来,只见寒光一闪,清音道人手起剑落,已杀了纪财主的一妻二妾,事起突然,众人骇的反倒叫不出声来,都惊恐万状的把目光投向纪财主,纪耀祖脸色大变,道:“你,你这道士,怎么如此狠毒,要杀杀我一个,滥杀旁人,算不得好汉!”
清音冷冷一笑,口中只是数道:“一、二……”三字刚要出口,纪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