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他交手,然后自己再出马却也不晚,但现在欲罢不能,骑虎难下,只好一味苦斗下去,寻机取胜对手,其实耿云翔也好不到那里,战到这般时分,已是咬牙硬撑着,拼命出剑,不敢露出颓势,再说对方人山人海,已方只有两人,就算战败了林宇廷,也没有希望突围下山。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冰雪融化,二人展转腾挪,舞剑力斗,浑身上下泥浆遍布,苦不堪言,陆雪源几次想出手偷袭,但见冯思远,秋宇成等人拨剑怒目,跃跃欲试的样子,心知自己若要出手,恐怕这些人就会立时上来围攻,那就惨了,好在看耿云翔并没落半点下风,她想了又想,握着暗器的手心已攥出汗来,心中仍是决断不下。
正在这时,忽听的峰下附近丛岭后响箭连鸣,铜锣声响,群雄心中慌乱,纷纷回头观望,看来的究间是什么人物,只见从左侧山角处转过无数人马旌旗来,内中挑出一面大旗,上书六个金边黑字:”关东第一响马”,紧接着号旗挥舞,上面都写着一个斗大的何字,百多名彪形大汉,个个狰目虎眼,狗皮帽子羊皮袄,鹿皮毡靴棉裤裆,唿哨着跃马扬刀,口称打劫冲突过来。
群雄醒过神来,不由的均是破口大骂,亮出兵刃准备给这些马贼一个厉害瞧瞧,忽又听的一片喊杀声,右侧山角处也转过无数人马旌旗来,约有二百多人,均身着黑衣,面色冷酷,形容凶悍,也挺着一面大旗,众人看的清楚,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天星门总堂”,这时破口大骂的赶紧闭上了嘴,有那已举起刀剑的忙又悄悄插回鞘内,人人心中都想:完了,这伙煞星一来,咱们可是竹篮打水,白忙活一回了。
自从明教被官军所灭后,天下几大有名的黑道帮派中唯有天星门保存了实力,异军突起,声势渐旺,绿林中人纷纷投奔,各路江湖悍匪大盗也以追随天星门为荣,白道中人与其冲突几次,均未能占得上风,天星门也因而声威更振,这时只见十余名黑衣人从队列中奔出,身法异常迅捷,转瞬间已逼近群雄,群雄中一名中年乞婆跃众而出,手一挥,五六十名丐帮好手持枪弄棒,拦在黑衣人面前,这乞婆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名叫吕大姑,她武功甚强,不在传功长老蔡阿狗之下,群雄见了都是暗想,这天星门遇上了丐帮,倒有的一拼。众黑衣人一言不发,冲下去就动手,吕大姑叱骂道:”邪魔外道,也敢来混水摸鱼么?”当下一摆手中剑,刷刷几招,逼退二敌,紧接着身随剑走,舞起一溜银光,杀入黑衣人队中,这十几名黑衣人皆是天星门中顶尖高手,双方卜一接战,虽然丐帮几十人蜂涌而上,但却并不落半点下风。
天星门后队人马与关东众马贼也自后接应掩杀上来,这时一名黑袍客如飞般翻起在半空,几个起落已将厮杀的众人抛在后面,径往峰上奔来,吕大姑忙撇了当前之敌,回身紧追几步,”披星带月”,利剑直削向那人背心!忽觉得身后风声有异,她是个江湖大行家,知道有人在后偷袭,忙收回长剑,回身架挡,刀剑相交,二人均是手臂一震,不由暗佩对方了得,出手袭击她的黑衣人四十上下,虬髯如刺,双目炯炯,手执一把厚背快刀,冷眼盯着她道:”好婆娘,认得我公孙超么。”吕大姑眉头微挑,厉声道:”原来是天星门怒风堂堂主,公孙快刀,好好,果然有两下子,老娘吕大姑,想来你这魔头也曾听过我的名字。”公孙超哈哈笑道:”你丐帮平日里总找我们天星门的麻烦,今日闲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着揉身直上,手腕一翻,单刀削向吕大姑肩头,吕大姑忙举剑抵挡,二人战在了一处,这时先前那黑衣人直向云雾峰上奔,众人齐叫:”拦住他,拦住他!”却无一人真的敢上前拦他,因为这黑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天星门的龙头大哥,江湖中人闻名丧胆的神刀浪子聂香郎!
有认得他的低声惊叫,一传十,十传百,满山的好汉立刻闪出一条道来,唯恐避之不及,聂香郎衣襟披风,边奔边朗声道:”耿兄弟,愚兄前来助你!”说话间已到了半山腰。
“聂香郎?好魔头,今天和你拼了!!”冯思远大惊,怒吼着抖剑刺向来敌,其余五名华山派高手纷纷拨剑,向聂香郎刺去,林宇廷在峰上听的他喊,机伶伶顿时背上满是冷汗,心中惊怖:这厮名头甚大,想来武功定是极高,我与这耿云翔恶战多时了,此时势如强弩之未,他若自旁夹击,我那里还有还手之力?林宇廷与耿云翔武功不差上下,但此时他心中慌了,心慌则手忙,一分神的当儿,剑法略顿,耿云翔看的真切,暗道你这恶人也有今天,他剑随心意,立时破招直进,一道闪电刺向林宇廷心窝!
林宇廷心说不好,再要凝神拆解已是不及,忙歪身一靠,只听”扑”一声,耿云翔的剑已扎中了自己肩头,鲜血喷涌出来,林宇廷疼的大叫着,抛了手中剑,使个”云里翻”,尽力仰身向后倒纵出去,耿云翔早有杀他之心,这时更不犹豫,扬手把剑掷向半空中的逃敌,林宇廷听的破空之声锐响,他强忍疼痛使个怪蟒翻身式,竟把身子正了过来,抬腿踢向飞剑,他反应的快,却比不得剑来的快,”喳”的轻响,利剑狠狠插在他踢出的左腿上,林宇廷再也撑不住,只觉脑中一晕,大头朝下栽向地面,山下群雄一片惊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影飞身而起,接住了下坠的林宇廷,。二人落地,众人看去,却是蔡阿狗恰好赶来,及时出手救下了华山派掌门。
林宇廷这时腿上血流如注,已昏迷过去,蔡阿狗忙点他几处大穴止血,冯思远等人见掌门人重伤,也是无心再恋战,边打边退到蔡,林二人身边,长剑群舞,护在身前,聂香郎见众人胆怯,哈哈一笑,倏的提气凌空跃起,从他们头顶纵了过去,径向峰上而去,华山派诸剑惊出一头冷汗,赶快护着蔡,林冲下山去,一时间满山豪杰再无那个敢上前挑战。
耿云翔精疲力竭,尤其是最后那奋力一掷,差不多消耗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此时盘膝运气调息,动弹不得。
陆雪源见聂香郎快步走来,一抖手中刀,护在耿云翔身前,喝道:”你不要过来!”
聂香郎见她凶狠的样子,心下踌躇,我此时并无伤她之意,若贸然上前,被她乱刀一通砍,又不便还手,岂不是尴尬之极?他这么一想,离二人丈许便不再前行了,耿云翔抬眼看了他一下,喘息道:”聂兄何必客气,请上前说话。”聂香郎并不移步,干笑两声道:”怕是兄弟身边这位姑娘不让啊。”
陆雪源脸红了红,仍是倔强的和他对视,她知道耿云翔无力再战,这黑衣人武功高强,山下众人都惧怕他,方才华山派五人对他一人,尚不是对手,若是他起了异心上前动手,自己虽然不敌,但也要死战到底,绝不能抛下耿云翔,独自逃命。耿云翔见她挺刀拦在身前,心中感动,叹息一声道:”雪源,聂大哥是我的朋友,他若真的要不利与我,你再挡也是无用的。”陆雪源很不服气,但看耿云翔神色坚决,无耐只得收刀,赌气走开一旁,聂香郎这才欢笑着走到他身边道:”自塞北甘州一别,匆匆数年过去,想不到在这云雾峰上,咱哥们又见面了。”耿云翔冷冷道:”多谢仁兄牵挂,方才出手相助,小弟不胜感谢,仁兄此来,不知是偶然路过还是有事专程来与我相商呢?”
聂香郎想也不想,脱口道:”实不相瞒,我听说耿兄弟手中有当年耶律德昌传下的大辽国库藏金图,愚兄很想拿来一用。”听他把来意说的这般赤裸裸,耿云翔虽早有预料,但也不禁略吃了一惊,随即点点头,闭目不语,陆雪源已是走开数步,闻言霍的转身,又亮出刀来,怒目相视,心说什么好朋友,原来和山下众人一样,也是个想发财的。
听得耿云翔哈哈一笑道:”图就是我怀中,聂兄想要,那就请动手吧。”聂香郎也是一笑,索性走近来与他并肩席地而坐,耿云翔暗想你也忒托大了,就算你武功再高,与我离的这么近,难道真就不怕我拼尽全力暗算你么,这时聂香郎开口道:”耿兄弟,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耿云翔道:”讲!”
聂香郎道:”耿兄弟得此藏金图日久,可曾按图索骥,找到了图上所示的金银财宝了吗?”耿云翔摇头道:”我本就没有去找。我又不缺钱用,费气力找它做甚?”聂香郎点点头又道:那么耿兄弟对这批宝藏有何打算,准备怎么使用呢?”耿云翔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由略显迟疑道:”我也不知,想来对我没什么大用处。”聂香郎一拍大腿正色道:”贤弟此言差矣,以贤弟的武功才略,若得了这批重金,献给朝廷则可封候,若归于自己便可做巨富,若散于江湖则振臂一呼,旬日间就可以啸聚天下豪杰,自成一帮一寨,称雄武林。如此看来,怎么可说无用呢?”
耿云翔听他说罢淡淡一笑道:”聂兄说的也有道理,但我从没想过去做官,也不愿置田起屋做什么财主,若要说组织起一帮人争雄江湖,那就更不合我的情怀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去费神劳力的图什么虚名,去让别人表面上敬服你,又有什么好处?我耿某虽不才,独身一个行走天下,却也立志要行侠仗义,贪官污吏的钱财任我夺取,或救助穷苦,或用来糊口,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千金散尽还复来,也是逍遥自在的很。”聂香郎不以为然道:”贤弟说的我更加的不懂了,人生在世,总得做些什么,你不愿做官,也不想发财,更不想扬名江湖,枉自一身好武艺,却学来何用呢?”
耿云翔听他一说,片刻间倒也不知要如何驳他,只得笑笑道:”也许人各有志吧,我想要的,就是不辱先师遗愿,把本门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发扬光大天山派武学,你说的那些固然好,但不是我想的,非让我做那些不想做的事,难道就真的快活了吗?”
聂香郎闻言做恍然大悟状,拍手赞道:”愚兄明白了,”说着一指山下黑压压舞刀弄棍的人群道:”原来贤弟是自负武艺天下第一,打遍天下无敌手,所以虽对富贵功名不屑一顾,却是要以此图来招引天下豪杰争逐,以求对面切磋,比拼个高低,哈哈,原来如此,贤弟志趣高雅,和弟一比,愚兄反而显得有些俗了。”
陆雪源持刀在他背后,闻听此言不由气道:”一派胡言,耿大哥再厉害,也斗不过这千百人围攻,象这般被人追兔子似的,你以为很有趣吗?如今困在峰上,走投无路,哼,要不是为了争这口气,倒还真想把那什么宝图扔下山,让他们狗咬狗抢去好了,只求别来烦我们。”聂香郎笑嘻嘻扭头看着她发怒,只是不说,耿云翔在一旁木然呆坐,听陆雪源说着,猛得省悟,不由道:”我真是愚了,凭着一时的冲动,为自己从没想要过的东西拼命,岂不是太也莫明其妙,聂兄果然是高人,别人是用刀剑逼我,你却是用话来打动我,真是佩服!”
聂香郎赞许的看着他,点头道:”耿兄弟猜的不错,我就是想用言语来打动你,但我所说的却也是肺腑之言,贤弟若是有丝留恋此图的意思,我定会甩手便走,绝不苦苦相逼,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我岂能见利忘义,和朋友翻脸。”耿云翔略一沉吟,忽然问道:”聂兄,你若得了这张藏金图,又当做何用呢?”
聂香郎闻言面色黯然道:”贤弟虽视钱财为粪土,但对我天星门来说,这笔金藏却是关系千余人身家性命大事,所以愚兄才厚着脸皮来找你讨要。”耿云翔奇道:”这话怎么说?”聂香郎道:”说来话长,自明教在江湖上土崩瓦解之后,那些所谓的白道中人就视我们天星门为最大祸害,总想把我们斩草除根,当然了,那些伪君子看不惯我们,我们自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几年来小斗不算,大的火拼就有三四次之多,白道中和我们为仇敌对的华山,昆仑等派,高手如云,又拼命扩充门人弟子,更有少林,丐帮等在暗中撑腰,所以多年抗衡下来,一直难分高下,双方损失均是极重,但他们有钱有势,天星门凭什么和他们斗下去?我们天星门是做偏门生意的,这下好了,生意自然是没法做,妓院,赌场,不知被他们联合起来砸了多少,门中千余兄弟,如今被害的连吃口饭饭都难了。我天星门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社团,总不至于让大伙都公然跑官道上去打劫吧?那多没面子。”
陆雪源道:”噢,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用这笔财力来扩充人马,好和中原各大门派争雄,对吧。”聂香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只说对了一半,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谁不想多捞些钱财,过安稳日子,打打杀杀,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