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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未来呀!没有惟凯,还是要活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怎地,听了这句话,她顿时脆弱无助起来。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他不容她逃避,直截了当地问:“你会和浩浩的生父破镜重圆吗?”
“不会。”
通过今天的事,她总算明白了:她和他,只是一对自私的男女。在爱的领域里,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牺牲,也是要看环境和氛围
。当初,如果他不表现出十足地爱她,她不敢完全把自己交出去;而他,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家庭和名誉。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他
不会回头来找她。
他们总是互相把对方刺得鲜血淋淋,一边拥抱,一边流血。如此循环着,他们的爱情疲惫地拖着尾巴,终于爬到了终点。他又将
孩子作为最后的筹码。
就这样简单,他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各人爱的,无非还是他自己。
而林惟凯不同,他无条件地爱她,为她付出一切,甚至不求回报。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失的是一个多么“难得”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愿意不计任何代价地挽回他!
梅鸿钧不说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久久的沉默之后,他问:“你就这样,一个人带着浩浩过?”
她不是只有浩浩,还有……她和惟凯的孩子!
她注视着父亲。闪闪发亮的眸子,没有惊慌或者悲伤,甚至隐隐含着喜悦。
“爸爸,我怀了惟凯的孩子。”
他凝视着她,渐渐有些明白。
“你想把他生下来?”
梅若素低低叹息,把头依偎在父亲的肩上。他们父女之间一直有一种默契,不需要多余的语言。
她轻声说:“请您帮助我!”
决定
那是一朵雪地里的梅花,从此寂寞绽放。
一个月后,齐眉接到梅若素的电话,约她星期天在公园见面。
放下电话,她发现邵刚正看着自己。
“八成是向你打听林惟凯的地址,你不要去。”他说。
她摇摇头:“你是惟凯的死党,但,我总是她的好朋友不是?”
他笑笑:“而且是唯一的好朋友。”
“还算有点同情心。”她也笑了。
他悠悠长长地叹口气:“你觉得她可怜,我却替惟凯不值。”
“其实,他们两人在感情上都很清高孤傲,属于同一类人。我一直看好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么般配的一对,怎么会分开?”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他们的爱情故事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比电视上的肥皂剧短得多,没有可视性。只是遭遇的人太过专情,
才变得神秘隽永。”
看他莫测高深的样子,齐眉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成言情小说家了?”
“小说来自生活,生活本来就是小说。”
“可你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权去操纵别人的命运。”齐眉的神情变得严肃,“或许,他们之间情缘未了呢?”
“那也是他们的事,与你何干?”邵刚冷淡地说。
齐眉急了:“你还是不把林惟凯的地址告诉她?”
“我不能违背对惟凯的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齐眉跺跺脚:“哼,君子?我看你更像个拆散人家姻缘的小人。”
他将她揽进怀里,宽慰地说:“不要担心。如果他们真的情缘未了,终究会在一起的。”
星期天,齐眉苦着一张脸去见梅若素,惊奇地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憔悴、忧伤,只是把一头长发削短了,气色很好,一双眼
睛更显黑亮有神。
她没有提到林惟凯,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你要离开?去上海,还是深圳?”齐眉很是意外。
“我要去美国,下礼拜就走。”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林……”她猛然住嘴,不敢说下去。
梅若素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初。
“我爸在美国的第四家分公司即将开张,需要人手。谁让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梅若素不说话。
齐眉明白了,她不会再回来。
“林惟凯呢?你们的事怎么办?真的缘尽情了,到此为止吗?”
她低下头,静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望着齐眉。
“我有了他的孩子。”
齐眉有听没有懂,仍然焦燥不安地说:“我知道,浩浩嘛!但他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梅若素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慢慢地说:“不是浩浩,他还在我的肚子里。”
“啊!”齐眉失声尖叫,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你的意思是,你怀孕了?”
她点点头。
齐眉恍然大悟:“有了孩子,也许,林惟凯就不会离婚了?”
“用孩子去换婚姻?齐眉,你看扁我了,我从来不做这种事。”
“可是,他知道你怀孕了,能够无动于衷吗?”
“嗯,大概不能吧。”她看着齐眉,“所以,你要替我保密,绝对不能告诉邵刚。”
齐眉越听越糊涂。
“你向邵刚要林惟凯的地址,不就是想挽回你们的婚姻吗?”
“那是在他还爱我的前提下。如果爱情已经不在了,我不要他为了孩子而勉强和我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他不再爱你了?”
“我看了他留下来的日记,他对我的爱已经由甜蜜变成了痛苦。既然他不想见我,我尊重他的意见,不去打搅他的生活。”
“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齐眉。”她说,“我想要赢回他的爱,但不是依靠孩子。”
在她薄施脂粉的脸上,齐眉看见以前从未发现的执著,是淡漠、冷清之外的另一种样子。
走出公园的大门,齐眉依依不舍地说:“你什么时候走?我去机场送你。”
“不用了。我受不了你的鼻涕眼泪,多谢!”
“我保证不哭。”
“你能保证,我可不能。齐眉,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难怪邵刚说你是无情的女人,什么都决定了,才告诉我……”
“当然要快。再迟肚子大了,恐怕混不进美国。”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安祥而满足地微笑。
“别为我担心,到了美国,我爸爸会照顾我的。”
梅若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又一副笃定自信的样子,让齐眉不知该悲该喜。
“齐眉,能够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天天和他在一起,你是幸运的。好好珍惜你身边的爱情……”
梅若素招手,拦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
齐眉送她上了车。出租车载着梅若素,驶离落叶纷飞的街口。
那是一朵雪地里的梅花,从此寂寞绽放。
只有记忆中林惟凯的情深义重,给她永恒的慰藉。
沿着街道走回家,齐眉决定不将梅若素怀孕的事告诉邵刚。
进门的时候,邵刚正在客厅里看电视,随口问道:“怎么样?”
“没有什么。”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闭上眼睛,说:“吻我一下。”
“你受什么刺激了?”邵刚笑道,“变得这么茶煲。”
齐眉飞快地逃到房间里去,眼泪忽然失控,止不住地落下来。
她不知道,这眼泪到底是为谁而流。
一年后,齐眉收到梅若素从美国发来的电子邮件。
她在E…mail中说,洛杉矶一条繁华中心街的末端,新开张了一家别具风格的咖啡厅。
小小的一间,里面透着简约浪漫的情调。
年轻的女老板开这间不起眼的咖啡厅,只为陌生国度里迷茫困惑的人们歇歇脚、静静心。
钢琴的乐曲和咖啡的浓香中飘动着一首委婉动人的歌:
“不一定最爱的人,就能相伴一生;不一定失去的人,就能不想不问……
'上部完'
红酥手续集
作者:心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曾经错失了一个情深义重的男人。五年来,她一直生活在深深的悔恨里。如果可以,她愿意不计代价地挽回他,和他牵手
一生。
苍天开眼,她终于又见到他了。然而,他却冷酷地告诉她,爱情已成往事。
难道错过了,就永远无法回头?……
第一章 有故事的女人
洛杉矶的冬天没有梅花。
冬日的下午,阳光很好。
方宏恩坐在“牵手”咖啡厅里,被明媚的阳光晒得有些迷迷糊糊。
当初是听同事说公司附近有一家咖啡厅,极品蓝山很地道,而且比别处便宜三成。他便于某个星期天的下午踏进了“牵手”
。
来了之后,发现这里的蓝山确实不错,但环境太逼仄了。他有点奇怪,怎么会有人在寸土寸金的中心街,开这样一家小得可
怜的咖啡厅?
当听说老板是从中国大陆来的,他就更加好奇了。
在洛杉矶,中国人一般开中餐馆,谁会傻到去和老美抢生意?
突然间,他看见一个亚裔女子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派的优雅与漫不经心。
“How beautiful!”方宏恩不禁在心中低呼。
其实,说美丽还不足以形容她带给他的震撼。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完美,黑亮的长发松松地系成长辫,柔顺地贴在胸前
。一袭纯白的皮衣,身上没有任何首饰,唯一是手腕上有一条链子,举手的时候链子会随着她的手腕滑动。
她面前放的是会喝咖啡的人才懂得品味的“意大利浓缩”。
下午的咖啡厅,剩下的都是情侣和闺中密友。像他这样单独来喝咖啡的不多,独身女子就更少见了。
方宏恩的视线不时停留在那个亚裔女子身上。
她一个下午都很安静,没有看杂志,也没有接过任何电话,甚至连笑一下也没有。
她一直看着窗外,目光很迷茫,思绪飘在没有人可以打扰的地方。
他在心里断定: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有故事的女人,看上去总是那么不一样。
以后,每个星期天的下午,方宏恩都能在“牵手”遇见她,每次都坐在固定的位置上。
但,今天她没有来。
他坐了一个下午,感觉百无聊赖。
方宏恩打了个手势,侍者过来结帐。他付完钱后,忍不住问:“坐在靠窗那个位置的小姐怎么没来?”
“哦,你是说女老板?她今天有事,不会来了。”侍者微笑着说。
“女老板?”方宏恩很是意外,“她就是那位中国老板?”
“是啊。”侍者转身要走。
方宏恩又一次叫住他:“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
“老板的英文名字叫茱利叶。中文名字嘛,我就不太清楚了,大家都叫她mei。”
mei——是梅,还是玫?
应该是玫瑰的玫吧?她看上去那么优雅、纯洁、高贵,就像一朵白玫瑰。
隔天下午,再看到那朵白玫瑰的时候,他鼓起勇气,走到她的桌子旁边。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他用英文说。
她抬头看他。
“当然可以。”
他坐下后,要了一杯和她一样的意大利浓缩。
“很少有女人喜欢这种口味。”他试着和她搭讪。
“男人喜欢的好像也不多。你以前每次都点蓝山。”
方宏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居然注意到他平常喝的咖啡。
“有什么奇怪?你是这儿的常客,而我是这儿的老板。”她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又是一愣。她的笑容好美,微微翘起的嘴角使她显得有些孩子气。也是第一次,他知道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你的笑容很温暖,足以使冰块融化。”这话虽然有点肉麻,却是实情。
“温暖?”她失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词。
她只记得有人说她冷得像冰,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想下去了。
“是的。平常你比较像寒星,一颗挂在天际的寒星。”
“看来我真不是一个好老板,给客人这么差的印象。”她无奈地叹口气。
方宏恩满脸歉意:“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别紧张。”她随意啜了口咖啡。
人们总是被她的冷漠外表唬住。其实,她的脾气挺好,或者说,她在意的事并不多,总是一派淡然——大悲大喜的心情已经
离她很远了。
然后,两人愉快地聊起了天。
方宏恩很健谈,见人熟。他自我介绍也是中国大陆人,来洛杉矶已经十年了,去年才加入美国国籍,在一家汽车公司作业务
经理。他从最初的跑客户做起,终于拼到经理这个职位。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现状相当满意。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杯中的咖啡早就凉了,她催促他:“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方宏恩看了下手表,晚上八点多,但他仍有不舍之意。“十二点才打烊吧?”
“您要待着我也不介意,失陪了。”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