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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不是?”
蕊黄拱手道:“多谢仇大人帮忙!待我去见他之后再说!”
临海城隍辟了一间接待室给蕊黄,当方劲被带进来的时候,三年未见,容貌未曾改变,但是神情肃冷,面容总透出浓浓的倦意。蕊黄一时不知道该张口说句什么。
方劲看了她半晌,走了过来坐下,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道:“当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见你一面!”
“你脑子里就这么点事情?我当你这些年长进了,人生虽然苦短。但是,好歹我算养出来一个上进的有为青年。没想到你就这么点出息!?充其量,于你,我就是一个女人。你就是被一个女人拒绝了!所以,就要死要活了?”蕊黄听见他用这种方式来见她,就骂了起来。“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死缠烂打都很没品。”
“我仔仔细细地想过了,从初见你的第一面,我该就是恋上了你。养母,你心有所属,这些都让我想说不能说,想爱不敢爱。我只问你,你心里就天界太子一个人吗?”他的脸色本就灰败,此时更是难看。
“他是我男人,男女之事上自然只他一人。你是我养大的孩子,心里分量一样很重,但是无关男女之情。”蕊黄说出这话的时候,惊觉这些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不是方劲在面前,她都想甩自己一记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点点头道:“要我今生忘却你,看来已经不可能的了!既是如此,不如重新投胎,喝上一口忘川水!我也没有要死要活,以前没死成,是自己老骗着自己,都没跟你说过,怎么就断定你心里没我,伤地再重,想着你总是在等我的。这次……”他停了停,“我不知道该为谁活下去!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就不回去了。”
蕊黄半晌没吸一口气,她张口:“方劲!投胎,生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可知道死了,未必就能立刻投胎,在地府漫漫的等待,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而且如果你死了,你这些年的努力全都会白费。按照命书,你师兄有一个大劫,如果不能渡过,四国不过成三国而已,而且征战更烈。你是个男人,有信仰的男人!这些大事还等着你!别枉费了。”
执着和固执是同义词,方劲的执着,蕊黄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能理解又如何?
“我真高兴,你终于承认我是个男人了,不一口一个劲儿,一口一个儿子地叫我了!我等你开口简简单单地叫我名字,等这么多年!”方劲将蕊黄的一缕发丝拨进她的耳后,蕊黄被这样亲昵的举动,弄地脸上发烫。他笑了笑:“能让你为我红上一红脸,我这一辈子也就无憾了。
“别离题,我只问你,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蕊黄脸红更甚,那是着急的。
“你想让我活下去?”方劲似乎想看进蕊黄的内心,他盯着她看,“好!我活着!”
蕊黄叹息了一口气:“我想要你为自己而活,精彩地充实地过一辈子。”她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方劲伸手抓住了蕊黄道:“我回魂!但是,有个要求!”
按照蕊黄一贯的做法,当年对待那棵见血封喉,他何尝不是如此固执。蕊黄如果听到这样的答话,肯定是你爱回不回,立刻就走。可对着方劲,蕊黄吐不出那样的话,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方劲站起身来,看着墙壁,背对着蕊黄说:“如果能和你有一世情缘,即便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然你对他的情分,我看来是争不过的。我只愿能常常见着你!你放心,等天下大定,我就出家为僧,届时,你愿不愿意见我,就随你了!”
蕊黄想了想道:“好!我陪着你!”方劲转过身,一时间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就在蕊黄想开口催促他赶快回去的时候。他使力将蕊黄拉了过去,唇印了上去,强行打开了蕊黄的牙关。舌地伸入,让蕊黄想要挣扎的脱离,但是方劲在魂魄阶段,云曦的能力显然恢复不少。蕊黄根本使不出力气推开。
更让蕊黄惊慌地是,随着他吻的深入,她的身体诚实地反映出一件事情。她真的把这个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孩子当成了一个男人,蕊黄有种感觉,自己是那种老公出差,自己寂寞到要精神出轨的女人。
方劲放开了蕊黄,喘了几口气之后冷然道:“走吧!”这算什么状况?说什么陌生也好,说什么无法理解也罢。方劲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方劲就是了。但是,不可再有下次,绝不能行。
方劲醒来,让所有等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将军总算醒了,王爷都快急疯了!一天快马五回来催问将军的伤情!”
方劲点点头,等御医把过脉后道:“立刻写信给王爷,说我没事!”
“是!”
这是一场幽暗而漫长的梦,梦里蕊黄答应以后陪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从此与她能常见面,却再也无缘。何必叹息这有缘无缘,本来缘分早就已经断了。是自己一直长久的执着罢了!回到京城养伤的方劲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暗笑自己真是傻到家了。居然还在期待那个梦能够成真。这不半个多月过去了,影儿都没见一个!
茶楼里嘈杂的声音,显得有些闹哄哄,那些人谈天说话,家长里短。
正中间卖唱的女子敲着鼓,唱着前朝书生和小姐的故事。红颜钦慕俏郎君,相约祝桥头,黏黏糊糊就芳心暗许,珠胎暗结。书生进京赶考,小姐被父母逼嫁,小姐剔去了满脑袋的情丝,钻进了庵堂里,全了贞洁,那书生高中归来,将她迎娶回去,做了如夫人。当真是才子佳人的一段佳话。
“什么贞洁烈妇?见上一两面就行那周公之礼的!十足的淫娃荡妇!什么有情有义,既然人家那般对你,为什么不以正室相待?”一位俏丽的少女侧着头问方劲,“三叔,我说的可对?”
方劲点点头,继续看着窗外。那女子又说:“听父王说,三叔有心仪的女子,能告诉菲儿是什么样的吗?”
方劲又点点头,姑娘等着他的下文,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复,才发现方劲只是敷衍她点头,丝毫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那姑娘是很有耐心的,不管方劲答不答她依旧有的没的扯,没有人知道这位布裙少女,就是北晋比公主更有地位的郡主,宇文皓的爱女,嘉康郡主。这位郡主喜欢方劲已经不是秘密,她的专注和持之以恒,只能说一句,能够感动天,感动地,唯独感动不了你!
另一边,蕊黄今天接了个拦轿告状的CASE,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个案子着实难住了她。都府城隍正堂,一个五十不到的男子跪在那里喊着冤枉。在他旁边跪着一位七十出头的老太太,指着那个男子骂孽子,不孝儿。鬼差已经去提本案的案犯罗费氏。
本案的焦点是,老太太罗郭氏状告儿媳罗费氏虐待她致死。柳州城隍判定,罗费氏虐待事实成立,差了拘役,取了她的性命,投入柳州大牢。虐死尊长属于重罪,罗费氏要被下油锅。罗费氏夜里托梦给她丈夫,这位男子当晚就一根麻绳吊死在他哥家门前,跑到地府喊冤。柳州城隍,将他哄了出去,说他如果再纠缠不清,一起治他不孝之罪。
最后只能告到她这里,蕊黄看着鬼差拘来了罗费氏的魂魄,一个苍老消瘦的女人。罗费氏跪在了那里。蕊黄开始问案,她之前已经看过这个案子的初步情况,实在很复杂。
罗费氏是罗家买来的媳妇,比这位她丈夫整整大了八岁。罗家有个大儿子会做些木匠活计,娶了个媳妇儿,却是骨架较小,不是干活的料儿。十四岁他进入罗家,因为生的高大,一直以来挑水担柴,家里的几亩田地都是她做的。她的小丈夫,一直跟着她公公睡,她一直跟着婆婆睡一个房间。
等到罗根发十六岁那年,罗费氏等来的不是圆房。而是婆婆将她大伯子家的三儿领了过来道:“这孩子以后就算是你们这房的了。老大媳妇儿身子单薄,干不了重活。家里能顶劳力的就你们夫妻两个,你若是生了孩子,以后田里的活计就耽搁了。你们就别生了!”
就这样老夫妻两个看着小夫妻两个,不让他们同房。罗根发跪在地上,看着地面:“那日,我爹娘进城去,哥哥嫂嫂也不在。我偷偷摸摸找了她,才做了回男人。一来二往,她才有了个孩子。刚怀上那会儿,我娘天天骂她,说她怎么就那么骚,怎么就那么耐不住?是不是……”接下去就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老太太,你儿子说的可是实情?”蕊黄问。
那老太太跪在那里道:“我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他们夫妻两个生地敦实,干活的好手,自然是让他们多干干。老大本就生得矮小,大儿媳也个头也小,当不了什么用。让他们两个生了儿子,两房都能传宗接代不就成了,再说了生孩子对于咱女人来说可是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事儿,老大媳妇要是有个三场两短的,对于咱家来说,就是泥墙坍了半边,只要再糊上就成了。要是她也两年一个,有什么不好,家里的农活没人干了。这家子可还怎么活哦!我真是纯为他们俩好!”好吗,这老太太思想还很先进,她这就是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岗位上了。
“娘!我活了二十七年,才晓得女人是什么滋味!你让我活得怨不怨?”那男人额头的青筋爆出道。看着他那么可怖的神情,蕊黄心头没来由地一震,这话好似敲进了她的心里。
老太太看着他说:“办这事儿,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你既然有了小辈了!就一定要干这档子事儿吗?庙里的和尚,庵堂里的尼姑不也活的好好的?你不怕丢人,我都怕羞!”
“有什么好怕臊的,家里的那条狗,到是时节都知道要发情!我是一个人,我有男人为什么就不能睡一起?我有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继承家产?”罗费氏双眼冒火地盯着老太太问。
“你有儿子,为什么女儿还要招赘?有儿子的哪家,会留女儿在家的?”老太太问她。
罗费氏咬牙切齿地道:“我情愿下油锅,今天也要骂你一声,老虔婆!我们夫妻两个的青春被你埋没了。我三十六岁才生孩子,生了两天两夜,你在门外骂了两天两夜。我睡自己男人,倒像是偷了汉子!生出个女儿,你天天就想让我送人。说养了儿子就够了,女儿是浪费粮食!”
接下去的事情,女孩子大了,夫妻两个就给女娃儿盖了砖瓦房,招赘了一个女婿。老太太不答应了,认为女孩子分去了,他们夫妻两个过房领养的儿子的家当。死命着哭闹要他们将女孩子嫁出去。那时起老太太的身体也每况愈下,老大媳妇本来就是纸糊的灯笼,生孩子亏了身体,哪里有力气照顾她。照顾她的重任就又落在了罗费氏的身上,天天婆媳互掐,从来没个消停。
一日罗费氏想起前情后怨,就开始和她对骂。就这样老太太年纪大了,估计血管爆了,就亡故了。老太太前思后想,都是为了他们小的好,觉得是受了恶媳妇的气,给活活气死地,就告到了县城隍那里,后来转手到了柳州城隍手里,给罗费氏核定了一个虐死婆婆的罪名。
老太太在那里哭叫着:“他们分家的时候,二房比大房拿的多啊!我的心是偏着他们的啊!老大不叫我好!老二又恨毒了我!我可怎么活啊!”
鬼差提醒她:“你已经死了!消停些!”
罗费氏看着老太太这样,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不操,怎么会生俩儿子?你是人不是人?家里的东西多多少少,我们俩挣了多少?分这些算多吗?再说了,分出来的一半,我还不是给了他们家的儿子?”
“那是你儿子!”老太太纠正她。
“我肚子福薄,没生过儿子!我要是没生这么个女儿,咱俩一辈子都是空的,空的!”
蕊黄根据案情判了下去,罗费氏不孝敬长辈,服劳役十年。罗郭氏罔顾人伦,服劳役十年。这已经是照顾了这个空间的接受度了。
这个一判下去,明面儿上没什么,柳州城隍私下有开始唧唧歪歪个不停。
而对于蕊黄来说,那一句一辈子都是空的,敲在了心上。对于方劲如今也二十七了,他想等天下稳定之后,就出家,何尝不是一辈子都是空的?
☆、知晓
这半个多月,蕊黄一直考虑一件事情。她的确是答应了方劲去陪他,可是她能带给他什么呢?怎么样让他能够忘记她,就当她从来没有在他生命中出现,成了她这些天忙活的主题。
她天上地下跑过不少地方,只为了咨询是否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