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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孩子更是兴奋的站着盯着大彩电看,热闹的场景可谓是前所未有。
“老宋哥啊!你真有福气啊!孩子又买车又买大彩电的,这可都是大物件,咱村里头一份,厉害啊。”甚至就连老村长都笑眯眯的来了宋家,看了看宋家的小汽车,又看了看那比黑白电视好了不止一点点的大彩电,随即夸奖。
“是啊!是啊!宋家真有福气啊!”村长都忍不住夸赞,村里人自然是跟着附和着夸奖,好听的话跟倒豆子是的。
宋父虽然假意客套了几下,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美,那一向严肃的脸庞都笑到起褶子,和一群乡亲们闲唠嗑看电视,说说孩子,也感慨感慨国家的发达和发展,又和自个那辛苦的年代对比,看到了夜里十一点多这才依依不舍的家去。
宋母本来吃过饭看过新闻联播想看会电视的,因为乡亲们都来,她这个家里的老女主人,自然得发挥贤惠的热情心里,一边和乡亲们闲话,一边还得忙着给乡亲们端茶送水,喝完了杯中茶还得为其添水,一个晚上忙得她愣是累得老腰犯疼,关了电视去休息时,甚至还皱着眉头嘶嘶倒吸凉气。
夜里躺在宋家村的屋里,许秀秀倚靠在宋远洹身上,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和外头偶尔传来的土狗鸣叫,虽然说过年回老家,各种生活条件差了不少,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人让人心平气和,不由自主想放松堕落的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没有外面大城市的繁华,自然也没有大城市的竞争,若不是习惯了城市的繁华,许秀秀其实有时候宁愿呆在这种宁静的乡村过一辈子。
“秀秀,二爷爷身体不太好。”宋远洹说话的声音中夹带着太多的情绪。
许秀秀怔忪片刻,二爷爷的身体如何,她其实已经看出来了,那种上了年岁,突然的极速衰老速度让人惊诧,记忆中,那似乎是一个硬挺很硬朗的老人,今天他的整体状态不错,可看完新闻联播时,身体却明显颤颤悠悠的吃不消,那是一种身体机能的衰退。
“秀秀,其实我很怕。”宋远洹侧头将脸庞埋在许秀秀颈肩。
“怕什么?”许秀秀深呼吸着轻问。
“看过了太多的生死,一直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血腥,也习惯了无动于衷。”宋远洹冷静的倾诉,手刃过多少贼人,亲自爆头一枪毙命的更是不少,可面对着那个衣柜中的无辜小女孩,面对着革命老英雄的二爷爷,宋远洹不得不承认,生命太过脆弱,又是甚至脆弱的不堪一击。
年前他离开老家时,二爷爷那精神头还十足,可之前他送老人回家,看着他的颤颤悠悠垂垂老矣的模样,他就很害怕,害怕面对生死,害怕失去。
“人都得经历这么一朝的,不论早或晚。”许秀秀对生死反倒看得开一些,就好比许母的意外离世,说不难过吗?她是难过的,只是她落泪的次数远比许静静来得少,只是她觉得,心里和外在的形势是可以分开的。
她也不怕面对死亡,怕只怕自己离开的时候带着不舍和遗憾。毕竟是重生的,还拥有常人没有的小空间,许秀秀一直都觉得自己多活一天,多幸福一天就像是偷来的。
“嗯。”宋远洹轻声应着不在说话。
这个冬天的宋家村很冷,昨个到家还挺好的天气经过一夜的侵袭已然乌云密布,而外头也已被白雪覆盖,这寒冷的冬天似乎是老人极其难捱的日子,许秀秀和宋远洹昨个夜里才不由自主的提到死亡,今个一大早,村里一声巨大的响炮便震落不少树枝上的白雪。
餐桌上,宋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前一刻还在唏嘘外头竟一夜白雪,怪不得后半夜冻得人打哆嗦,这一刻便被这代表着人死亡讯息的响炮惊到,因为这响炮是农村用土猎枪的火药特制的,声音极大,能传遍整个宋家村,村里但凡有什么人去世了,都会请人在家门口放一个响炮,告知周围邻里,也告知上头下头的那些人物说,家里有将人送出来,烦请各位能力多多照应之意。
“唉!这马上要过年了,这人怎么就等不及这几天了呢!这会儿子下去可不是做客,是去遭罪啊!”宋母楞了片刻后开口。
因为农村里都有一个习俗,这老人呐!去世可也得挑日子,平日里的咱也没啥机会,但这年前等不及就离世可会让人觉得悲哀的,不说子孙后代因此这个年都过得不安生,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农村有一种说法,说临近年前离世的人,就是下去给那些能耐的当所谓的下酒菜,而年后那几天去世的,则是充去探亲的客人,会受到极好的招待,所以宋母才会再知道村里走了一个人后,冒出那么一句宛若叹息的话语。
“我出去看看!”宋远洹率先放下碗筷。
第三百七十八章:迎来了除夕
“我和你一起去。”宋远涛作为家中长子,不论能力与否,在宋家村里也是被予以肯定的,再加上这宋家村里往上数三代基本上都是攀亲带故的,所以这村里有人去世了,都得前去帮忙,故而他也匆匆放下碗筷和宋远洹一同出门。
就在宋远洹和宋远涛两人出门的当下,原本在屋里酣睡的龙凤胎却哭了起来,两小的一向乖巧,平日里醒了也是乖乖在屋里啃啃手指,兄妹两彼此用婴儿国语言对话等等,但像是今个这样哇哇大哭的时候极少,想必是被刚才的炮仗给吓到了。
许秀秀没来得及消化响炮的讯息,便本能的跑向卧室,然后揽过受到惊吓的龙凤胎轻哄,兄妹两都掉着眼泪,可怜兮兮抱着许秀秀,这才抽抽噎噎的停止哭泣。
“弟弟妹妹不哭,不怕,哥哥会保护你们的。”宋辰光也匆匆的喝完了白粥,然后小嘴一抹,跑到屋里安抚龙凤胎,哥哥的体贴模样十足。
可能是龙凤胎和宋辰光真的是关系亲密的缘故,兄妹两看到宋辰光时,便停止了抽噎,还冲着他露出笑容。
“真乖,哥哥爱你们哟!”宋辰光见此满意的亲了亲弟弟妹妹的脸颊。
许秀秀见两孩子止了哭,索性便给两小的穿好衣裳,宋母早早的就准备好两小的吃食,等许秀秀抱着孩子出来时,便端上桌帮忙喂,婆媳两一人负责喂饱一个小孩。
宋远洹和宋远涛兄弟两出门没多久便回来了,原来去世的是村里的三婆子,住在距离宋家也不算远的地方,老人岁数也不算小了,早前情况就很不好,家里人都担忧老人熬不过这个年,没想到今个凌晨时分还真的就咽了气。
家里人伤心不久,就急忙开始制备披麻戴孝的衣物等,村里也有不少人在那边帮忙了,宋远洹和宋远涛也定然要去的,而宋远涛身为宋家长子,责任重大,便被三婆子家安排了随阴阳先生上山找风水宝地,宋远洹则因为有些文化,大家也都信任他,所以被安排在家里负责采买管账,但因为顾忌宋远涛之前腰部受伤的缘故,宋远洹便表示将兄弟两的事情交换,他这会儿是回来换身衣裳准备替宋远涛上山找穴位的。
“上山。”许秀秀闻言有些心疼不已。
这大冬天的外头本来就极冷,再加上昨天下了一场雪,今个天气也是阴沉沉的,指不定中午还得下雪的,而且这会儿上山去,怕是山上的路都封掉了,毕竟这院落中的积雪就有快一寸多高,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所以这会儿他们想要上山找风水宝地谈何容易呀!
“三婆子出门的吉日是后天,大年二十八,所以不能耽搁。没事,六七个人一起上山呢!而且我体质好,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宋远洹冷静的安抚许秀秀。
“那你穿厚点,把那件有防水功能的棉服换上吧!”许秀秀无奈只能细心的叮嘱宋远洹。
“上山可是个体力活,穿太暖和一会儿爬山热了肯定得脱,我穿这个就行。”宋远洹常年锻炼身体有经验,所以并没有听许秀秀的穿能防水的棉服,挑了一件不太厚实的棉衣穿上。
“那打湿了会生毛病的。”许秀秀不放心。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宋远洹抚摸两下许秀秀的脑袋,随即便转身匆匆出门。
许秀秀抱着小宝贝,看着宋远洹出门,心里也极不是滋味,事实证明许秀秀的猜测果然没错,中午时分,上山找穴位的人还没归家,而黑漆漆乌压压的天空就再次飘起了鹅毛大雪。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宋远洹才回家来,身上的衣服果然如许秀秀说的那样湿透,完全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许秀秀吓的孩子也赶紧丢给宋远瑶看着,自个进厨房去和宋母一起烧热水给宋远洹洗漱,希望他冲个热水澡,人会舒坦精神一些。
宋远洹出门忙碌,而许秀秀则在家中带孩子,因为得赶在年前完成丧事,一切事情都简单化,本来需要七天七夜的基本丧礼时间,压缩成了三天,夜里就传来了锣鼓声响,宋远洹又负责帮忙在三婆子家守夜,许秀秀这心揪得更是没敢入睡,直到天微亮,宋远洹守夜完毕,回来补眠时,许秀秀这在倚靠着宋远洹缓缓入睡。
等许秀秀醒来时,宋远洹已经再次出门,询问了宋母后,许秀秀才得知,宋远洹这几个被安排上山的人,今个还得上山,搬石头开穴位等等都得事先准备好,明个一早就送那三婆子出门,而今个晚上则火化尸身,夜里得足足烧上一天一夜,想必宋远洹又该没得睡了。
不得不说,这农村里人去世了其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尤其是这年前的,忌讳顾忌太多,没索性辛辛苦苦忙完三天,事情就差不多结束,化繁为简,三婆子也已经成功入葬,宋家村再次恢复了即将要过年的气氛。
待几天辛苦后,宋远洹难得一次赖床睡到了早上八点多才起,但整个人却一扫疲惫之色,动作利索的帮宋母处理大年初一要烧的一天柴火和素菜饺子。
小孩子其实是最能感受节日气氛的,尤其是宋辰光这个年纪,天真无邪,隔壁又有不少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孩,许秀秀因为要锻炼宋辰光的缘故,也不再掬着他,要求他在家,将小家伙放出门后,他很快就跟隔壁几个同年龄的小孩子玩闹到一块,后见他们都在家里堆了雪人,回来就拉着宋远洹说也要堆雪人。
因为前两天下的积雪,现在还没有融化,冷飕飕的,尽管是除夕夜,但村里也多少有些冷清,宋辰光这难得活泼吵闹,宋远洹也很纵容,父子两一个拿着大锄头扒积雪,一个扛着小锄头扒积雪,乐乐呵呵的堆了一个规模相当庞大的雪人,足足比宋辰光人都大好几倍。
宋辰光很兴奋,还拉着隔壁的小孩一起欣赏,挺着小胸膛,看着小朋友们羡慕的目光,这才雄赳赳的露出一抹完全掩饰不住的骄傲之色。
当除夕夜的爆竹响起后,1986年也终于迎来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许静静出嫁
除夕一过,时间就飞快。
许静静是在年后初六结婚,许秀秀大年初二便带着宋远洹和孩子回了娘家帮忙,许父是个男人,对于婚礼之事一向没多少经验,以前又有许母操持家事,他已经习惯了有人安排好一切事宜,虽然许静静不打算大办婚宴,但女儿结婚,娘家的出门酒却得办一场。
所以许秀秀很忙,她完全没有歇息的时间,将孩子丢到许静静屋里,让许静静这个新嫁娘照顾后,自己则亲自安排采购,席面,帮忙的族人,炒菜的大厨等等事宜,为怕出乱子,她又均亲力亲为的督促。
许晴晴大年初二也带着男人和两孩子回娘家来帮忙,因为许静静和她的关系也不错,许晴晴在给许静静结婚添装上也花费了一些功夫,虽然比不过许秀秀的大彩电,但却也托人用老家上好的木头给打制的一套木制家具,这对于农村来说,也绝对算得上是大手笔。
但因为生了二胎的缘故,小家伙才几个月大点,除了睡觉,几乎一刻都不能离开人,所以许晴晴回娘家来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就像是来凑热闹一般,当然,也可以说是来帮忙带孩子,毕竟许秀秀也实在不忍心,让许静静这个要结婚的新娘子,还得辛辛苦苦的带孩子。
许芳芳也知道许秀秀要结婚的消息,可能因为之前做的事情,她倒是没有来殷勤的帮忙,添妆也只是意思意思,这几天人也只是偶尔露个面,许秀秀对许芳芳本身就没有多大的要求,她会如此避嫌,也算她还要点脸,大家彼此相安无事,许秀秀就满意了。
只是许芳芳终究还是有些尴尬,因为她每次前来都带着豆豆,她似乎有意想让豆豆和几个弟弟妹妹们玩耍,但较之辰光和菜头年长的豆豆,明显与弟弟妹妹们格格不入,来了几趟后,许芳芳貌似就放弃让孩子们交好的心思。
许静静作为新嫁娘,她基本上只需要在屋里忙碌自己的事情,农村结婚,新嫁娘也是很累的,许秀秀对这方面也没有经验,也不提倡那些繁琐的规矩,比如要求许静静制作千层底鞋,定制传统古朴的围裙等等。
这些农村的新嫁娘的东西,许静静其实做过不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