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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稍微吃了点面条垫肚子,而因为宋父手臂伤到的缘故,棚屋修缮的任务就再次交给了宋家三兄弟,而宋父虽然伤了手臂,没法动手但却还是站在旁边看着,偶尔提醒两句,但从远远看着的眼眸中却飘着淡淡的忧伤之感。
宋母见此就忍不住开口数落宋父,说他是闲不下来的干活命,让他休息竟然像是要他上油锅一样,坐在凳子上都坐不住。
尽管嘴巴上在念叨埋怨宋父,宋母其实心里其实还是很担心宋父的,甚至还特意让魏大芳杀了一只鸡,放了些人参片炖汤,这大概是农村人的固有思想,觉得鸡汤加人参是能救命的大补之物,虽然一只鸡炖完,一家人坐在一起,一人吃口肉就没剩下多少,但多喝些鸡汤也是好的。
宋父对这些大补之物不感兴趣,而原本每天夜晚饭桌上都会喝些小酒的他,也被宋母剥夺了喝酒的权利后,宋父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了,但到底是为了宋父好,其他人自然也就把宋父的怨念当回事。
除夕夜前一天的时候,许秀秀和宋远洹提了想带着家里三孩子回娘家一趟的意思,宋远洹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还特意询问了是否要他随行,因为棚屋有些小坍塌的缘故,宋家几个男丁这两天都忙碌重新收拾棚屋的事情,这又不是正经年初二回娘家,想着有自家三孩子跟着去吵吵嚷嚷就够了,就摇摇头让宋远洹呆在宋家。
本来许秀秀是想等着年后再回娘家的,可许母过世多年,许父自己一个人在家,尤其是,这两年许父的身体貌似比之前差了不少,又上了年纪,身边也没个女人照顾,日子过得可见有多凄苦啊!
许秀秀身为女儿,不能常年伴随左右,这逢年过节回家了也希望能尽点孝心,再加上,之前回老家钱和许静静通了电话,知道她今年还是会像往年一样,带着魏家强回娘家来陪许父过年,她就想着先回去走一趟,到时候许静静那有啥需要的她也能帮着搭把手,也顺便看看许父的身体情况,毕竟一年没见面了。
然,临去许家村时,宋母却又开始操心:“秀秀啊!你给三孩子衣服穿暖和了吧!咱这老家天冷,到傍晚的时候,那吹的寒风简直能冻死个人,你别嫌麻烦,多带上些衣裳放车里,冷了就套着。”许秀秀是打算开小汽车载着三孩子回娘家,但尽管如此,宋母还是跟在后头嘱咐许多,难得见着孙子孙女的她,除了宋父之外,她的心思几乎都挂在孩子们身上。
“妈,我给他们都穿得暖和着呢!您别担心,再说了,坐在车里又吹不着风,没事的。”许秀秀开口解释一句。
“成,那你路上开车小心点,这农村土疙瘩路不好开得很,你别着急,慢慢来啊!”宋母叮嘱完衣裳又开始叮嘱许秀秀要开车小心,虽然她知道许秀秀有能耐得很,开车也不是第一回儿了,可她还是担忧啊!这小汽车一般女人哪会啊!
“行,那妈您进屋去吧!外头冷,我就带孩子们去娘家吃个午饭,近和呢!傍晚就回家来了。”许秀秀见宋母这依依不舍的表情,故而开口安抚两句,然后让宋母赶紧回屋里去,别看这外头天气艳阳高照的,可寒风还是跐溜跐溜的刮着呢!
第四百五十六章:讨好你外公
“好,那你们早点回来啊!我晚上让你大嫂做番薯饼,她番薯饼做得很地道,辰光也爱吃得很,惦记好几天了都!”宋母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许秀秀坐上车。
“放心吧!傍晚就回家来。”许秀秀坐在车上,见三孩子都已经老实坐好,这才发动小汽车前往许家村。
宋母则一脸不舍的站在院门口外头的平地上,看着黑色小汽车开远不见踪影后,这才悻悻然回屋。
而这边许秀秀开的小汽车里,三孩子正热闹的说着话:“妈妈,为什么妈妈只有爸爸却没有妈妈呢!妈妈的爸爸妈妈不是应该和爸爸妈妈你们一样是两个人的吗?为什么只有外公一个人?外婆呢?”当初许母突然离世,可谓是突发的意外,龙凤胎当时还很小,完全不记事的年纪,而这会又是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的年纪,会如此询问也并不奇怪。
可是这绕口令一般的问话,真是的差点将许秀秀都给问饶进去了。
“妈妈也有妈妈啊!不过,你外婆,就是妈妈的妈妈现在已经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你夜里不是经常都会看到天空里有星星吗?最亮的那一颗星星就是你外婆哦!她啊!在天上看着我们呢!”许秀秀以前一直对忽悠小孩子,说什么人没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什么的很是嗤之以鼻,这明显哄小孩子的话,怎么就那么多人相信,但这会儿听到小宝贝询问,在既能让小孩子保持童真,又能让她理解的情况下,她觉得星星绝对是一个很好很完美的说词。
“真的,哇!那外婆好厉害啊!”小宝贝闻言一脸的崇拜之色。
话说闺女,这不是你外婆厉害的原因啊!你用得着语气如此兴奋吗?许秀秀想着不由得汗颜了一下。
许家村离宋家村本就近,开小汽车只需要几分钟时间而已,大大的缩短了路上耽误的时间,然,许秀秀开车到许家附近时,发现许家门口竟然停着一辆斗篷的绿皮三轮车,早前听二姐许晴晴说,这两年许芳芳日子过得不错,家里实话还买了一辆小绿皮三轮车,如果她没猜错,那车子应该就是许芳芳家的无疑,至此,许秀秀无奈只好把车子往许家不远处的空地停下,然后牵着三孩子走到许家门前。
“看到外公要有礼貌,外公喜欢安静,你们也不能太吵知道吗?”许父的身体现在越来越不好,家里三孩子都活泼,尤其是小宝贝,那性子跳脱得不行,许秀秀不希望因为孩子们而打扰到许父的宁静休养。
“知道了妈妈,小宝贝保证不大声说话。”小宝贝点着头保证着,抬手捂着小嘴,一脸的小心翼翼。
许秀秀见此笑眯眯的点头,牵着小宝贝和小月亮的手打算走进许家,却在家门口的地方突然停下了步伐。
“豆豆,这几天你三姨和小姨都会回老家来,你要好好和你弟弟妹妹们相处,不过也不能就这样让你弟弟妹妹抢走了你的风头,你一定要努力的讨你外公喜欢,你外公现在身体不太好,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但他好歹也是许家村的村委,每月可都有不少工资,肯定也存了不少钱!你妈我这几年辛辛苦苦的照顾他,伺候他可不能白白伺候了,你努力的讨他喜欢,到时候他一走肯定都会把存款都留给你。”许家院子的角落中,陆陆续续传来许芳芳教唆儿子豆豆的说话声。
站在门外的许秀秀听到许芳芳说的话打的主意,忍不住的咬牙切齿,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她还以为许芳芳这几年是想通了呢!没成想,她打的竟然是许父存款的主意,可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妈!”豆豆口吻和语气有些不耐叫了许芳芳一声,那声音中满是失望:“你为什么总想着拿外公外婆的钱,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反问的口吻里带着不赞同之意。
别看豆豆年纪不算大,但可能是性格像父亲比较多,多以心眼也没有许芳芳那么复杂,甚至也会觉得许芳芳说的话做的事情很可耻,故而开口质问许芳芳为什么?
“嘘!”小宝贝和小月亮也听到了许家里头的说话声,故而满脸疑惑的抬头看向许秀秀,若不是许秀秀反映极快,立刻竖了根手指在唇间,两小的多半就开口说话打断许芳芳了。虽然这样听墙角貌似有些不对,但从刚才许芳芳的几句话间,许秀秀已经再次刷新了许芳芳的无耻下限,本能的想多听听,看看许芳芳究竟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嗯嗯。”看到许秀秀示意他们要禁声,小月亮和小宝贝乖乖的手牵手无声点头,宋辰光也站立一旁没说话。
见此许秀秀这才又竖起耳朵继续倾听墙角那头的说话声。
“什么为什么?什么总想着拿他们的钱,你这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以为我非得做坏人吗?我算计这些钱财又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讨债鬼。你看看你几个小姨们都过得啥舒坦日子,再看看你妈我过的啥日子,你妈我也是许家闺女,凭啥她们一个个的日子都舒坦,就我一个人跟着你爸那个没用的男人遭罪啊!再说了,她们日子都过得好,也不差你外公那点钱,那可不就应该把钱留给我嘛!”许芳芳却没好气的指责豆豆一句,话里话外都带着老家农村没见识妇女的刻薄和自私。
豆豆头疼的看着他妈:“妈!没钱也过得挺好的,能吃饱穿暖饿不着不就行了,你怎么非得要算计那么多,再说了,比咱家还穷的人多的是,像是村里腊梅家,她们家现在还吃不饱饭,那我也没见人腊梅妈妈去外公外婆家要钱,而且如果不是你那次开口向外婆要钱,外婆她也不会被你气得生病了,妈,爸都说了,他会努力赚钱的,你能不能别算计外公的钱了,您说是为了我好,可是您难道看不出来我一点都不想要外公的钱吗?”
第四百五十七章:你懂个啥你
其实当初许母出事时,年少的豆豆就跟在许芳芳身旁,他亲眼看到他妈妈开口向许母要钱,甚至在许母拒绝后,说难听的话将许母气到昏厥,他当时年纪虽然不大,但也知道,如果不是妈妈,外婆她说不定就不会那样离开人世。
他也是到了后来之后才渐渐知道,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以前那个对他和蔼可亲的老人因为她妈妈的缘故,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那时他才知道,好与坏,对与错。
可是这些事情,他都还是只能压抑在心里,甚至都不敢跟别人提起,如果不是今个来之前许芳芳又逼着他,让他非得去讨好外公,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外公的存款,而他不愿意顺着许芳芳的想法去讨好外公,被许芳芳气恼的拉来墙角这教训两句,他甚至都不打算提及当初外婆的事情,因为许芳芳是他妈,而他也已经开始懂得羞愧一词的含义,这些事情,他也只能咽在肚子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闭嘴,你胡说什么呢!你外婆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许芳芳闻言却黑脸迅速打断了豆豆说的话,那话语中满是气急败坏和慌乱:“你小小年纪的知道个啥?光会说大话,而且当初你外婆出事能全怪你妈我吗?当时我被那些要债的都逼到恨不得钻地缝里躲着去,可你外婆身上有钱,我让她先借点钱帮我们家还债,她却非得藏着掖着不舍得给我,哪有当妈的会那么狠心,还说要把存款留着给你小姨,说什么对不起她?我呸!我看她就是偏心眼偏得没边了!只把她小闺女当闺女,我这大女儿就是捡来的,否则她咋能那么狠心!”许芳芳愤愤低吼着,仿若在为自己的行为辩驳。
哪怕许芳芳知道这些话对豆豆说也是无用,可当初的事情她心里多少有罪恶感,这几年也挺压抑,甚至在察觉到许父隐约知情,总是用冷脸对待她时,她也咬牙忍了,可她后来又仔细想了想,偶尔自个琢磨琢磨却还是觉得自个挺憋屈的,她也是真的没想到就能将许母气出个好歹来,她也真没想到许母她会突然脑溢血出了事儿,可就算是如此,她也心里也因此愧疚了好几年。
可现在回头想想许母明明有钱又死活不借给她,这一点,她到现在都忍不住记恨,毕竟许母要是干脆的借了钱不就没后来啥事了吗?她也不需要被人逼着要债,许母也更不会因此还将自个气出个好歹来昏厥脑溢血啊!所以许母出事其实并不能全怪她!
“妈!外婆为什么觉得对不起小姨,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外婆说不定现在还好好的!”豆豆听到这里声音中却全都是失望,他如今已经十五六岁了,他不是一个小孩子,这些年他也懂了很多事情,所以他没办法特意顺着许芳芳的心意去讨好老人,他可以孝顺,但并不想就此带着目的:“看来我爸说的果然没错,他说妈你这里有问题,说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还不信。”豆豆说着,抬手戳戳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话语里像是证实后的嘲讽。
“你说什么你!我没心没肺?”许芳芳见此恼怒的上前拍了豆豆的后脑勺一掌,开口直呼其大名:“宋正天,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你这么跟大人说话的吗?我可是你妈,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拔着长大,十月怀胎生下你容易吗我?你现在就这样来对待老娘的是吧?我告诉你,让你别去听你爸那蠢货二愣子说的话,他就是个傻子他说的话你能信吗?让你别听你爸瞎叨叨,你还总是不听,现在倒好,还和他一个鼻孔出气了是不?还大声来说你妈我的不是。为你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为什么?到头来,你还看不上老娘我,嫌老娘我没心没肺,好啊!你倒是有心有肺,你就这样对待老娘我的吗?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许芳芳这个人吧!说她自私,她其实真的很自私,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