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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陈太忠曾经斩杀周家一名二级灵仙周载元,此人为庶出,原名周元,本没资格进家谱的,成就灵仙之后才被家族认可,准他名中加上载字。
名字特征是如此地明显,所以陈太忠一听就知道,此番郑家来人,是以郑勇昌为主,那郑海虽然贵为九级灵仙,也不过是个打手或者保镖罢了。
当然,郑家知道了他在铁雉城的战绩,还敢派人过来,那么这个郑海,很有可能就是对付陈某人的杀手锏。
“老仆?”徐建宏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想一想之后,他苦笑一声,皱着眉头摇摇头。“真没见过老仆。”
“那个高阶灵仙。身边有什么人?”陈太忠也不想贸然说出“郑海”二字。到目前为止,徐建宏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但是他并不能百分百地相信此人。
想在风黄界活得久一点,活得好一点,该有的谨慎,一丝都不能少。
“那人身边……没什么人啊,”徐建宏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索性是心一横。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只有个青衣小书僮。”
“连侍女都没有?”陈太忠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家族中人出来,是很喜欢摆谱的,就连刚刚飞升的南宫那谁,都带着书僮和侍女。
“没有,”徐建宏摇摇头,“那个家伙,好像不是特别注重个人享受。”
“书僮叫什么名字?”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发问。
他这问题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可是徐建宏也不敢计较,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才不确定地回答,“好像叫……海哥儿?”
“我擦,”陈太忠轻声感慨一下,顿了一顿之后,才又发问,“什么修为?”
“游仙八级,”这次徐建宏回答得很快,“其他人都是灵仙,我也只能看透他的修为。”
“真够不要脸的,”陈太忠感触颇深地叹口气——九级灵仙,你伪装成八级游仙,这尼玛也太过分了。
徐建宏的眼角猛地抽搐两下,我这是修为不如人,你怎么……能说我不要脸呢?
陈太忠猛地见到他脸色不对,少不得干笑一声,“我是说……来的居然全是灵仙,咱青石总共才几个灵仙?太不要脸了。”
“那是,”徐建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陈太忠又问两句,得知那书僮通常都陪着高阶灵仙在院子里,禁不住暗暗叹口气——这还真不好杀。
问完话之后,他冲徐建宏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这镇子也太危险了,回头得想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
“早上吧,”徐建宏在他身后提醒,“一般早上,郑家的灵仙会在镇子上巡视,顺便惩罚那些可能逃跑的人,你下手的机会比较多。”
陈太忠闻言,扭过身子来,“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安排一个人逃跑,”徐建宏咬牙切齿地发话,“你指定地方,我让他跑过去,你正好埋伏下来,袭杀他们。”
陈太忠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才缓缓摇头,“没必要,太冒险了,郑家的人,我本来就不会放过,我也不想沾染别人的因果。”
徐建宏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略微大了一点,“我们愿意!”
“你先好好考虑几天,”陈太忠也没跟他一般见识,转身离开,风中隐约传来声音,“过两天,我会再来,你多注意这个路口,保持联系。”
走了没多远,他的身子一晃,不见了踪影。
徐建宏呆呆地看了好一阵,才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返回。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走,陈太忠后脚就跟了过来。
陈太忠确实是不想沾染别人的因果,做为一个讲究人,他若是真要设下埋伏,自然会竭力保障诱饵的人身安全——事实上,他认为自己做得到这一点。
他是有点不太放心徐建宏,人心隔肚皮,雷大当家死了,徐副盟主不但没有报仇,还忍气吞声地为对方服务,这血性就差了一点。
当然,刚才徐建宏的解释,也说得过去,不过陈太忠不愿意把宝压在这样的人身上。
他想独自去探索红箭盟驻地,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他才会考虑采用诱饵的方式。
就在这大白天里,他隐身跟着徐建宏,大摇大摆地进了虎头镇。
徐建宏进了镇子之后,也跟没事人一样,召集几个散修,大家在一起商量,怎么样才能找到更多的、知道陈太忠去向的人。
很快,就有人发出了抱怨,“这根本是大海捞针,咱们不如向他们建议……去锦旸山找?”
锦旸山离着青石不远,那里现在聚集了十几个散修的灵仙——加上隐蔽的,没准都超过二十之数了。
而锦旸山的山主,是高阶灵仙。
这也是虎头镇散修不满的一点,郑家敢欺负红箭盟,却不敢去同是散修的锦旸山找碴。
这种欺软怕硬的行径,令很多人极为不耻——有本事你们去锦旸山,人家陈太忠现在的修为,也够资格在锦旸山呆着了。
又有人不屑地哼一声,“锦旸山也不是什么好鸟,有些人杀起散修来,比家族狗还狠。”
锦旸山灵仙费球大肆屠戮散修的行径,早就被传得广为人知了。
别处的人或者觉得,杀也就杀了,哪个修者的手上,没有别人的鲜血?
但是对于青石城附近的散修来说,这锦旸山就太可恨了,尤其是那帮人的对手,正是青石城散修的骄傲——散修之怒陈太忠。
听到这话,就有人干笑一声,“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他的笑声之后,伴随着就是一声叹气,显然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陈太忠听得实在无趣,索性离开这里,前往原红箭盟的驻地。
在接近那里的时候,他就变得异常地小心,他想得到,郑家既然知道他的难缠,居然还敢派人出来捉拿他,肯定有人家的仗恃。
他一步一步地小心移动,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不过陈太忠天生就是比较极端的性格,若是他认为有意义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嫌麻烦。
四百多米远的距离,他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待走到驻地门口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因为一直在频繁地使用灵目术探查,他的眼睛有点疲惫。
红箭盟的防护阵,是前副盟主罗成的杰作,本身也有警戒效果,不过据他观察,现在的警戒效果被降至最低,跟徐建宏说的差不多——白天的戒备比较松。
陈太忠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正好有人要进驻地,他隐着身,跟着此人走了进去。
此人是来向一个六级灵仙汇报,说是在黑莽林附近,发现了疑似陈太忠呆过的地方。
那六级灵仙毫不客气地吩咐一句,“给他尝尝截脉掌的滋味……我不要听陈太忠‘可能’出现在哪里,我只要听到他出现在哪里,或者可能知道他在哪里的知情人。”
然后这厮就被拖下去上刑了。
哥们儿就在你面前,遗憾的是你看不到啊,陈太忠心里不屑地冷哼。
若不是他有别的图谋,真想此刻就想砍掉此人的头颅。
紧接着,受刑者惊天动地地哀嚎了起来,陈太忠也懒得再多听,悄悄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向驻地的练武场。
据徐建宏说,练武场里关了绝大部分的散修,他要去看看真假。
一路小心地走来,还真是让他发现了两个极为隐秘的警讯,警讯是触发式的,有一丝隐藏得极深的、若有若无的灵气。
如果不是他极为小心,就算开着灵目术都没用,太容易被忽视了。
可是陈太忠不怒反喜,忍不住要赞叹自己的先见之明——哥们儿要是没修炼了灵目术,就算再多一万个小心,也未必发现得了。
练武场的门口墙角,又是三个隐秘的警讯,若是谁想贴着墙根儿进来,十有八九要中招。
练武场的门口,是两个原红箭盟的守卫,门里坐着一个四级的灵仙。
陈太忠小心地绕过他们,又小心走了一圈:这里果然关押了许多的散修。
散修被关在几个练功房里,人被下了禁制,练功房的门口也下了禁制,等闲不得出入。
一个练功房,不过五六十个平米,起码要塞进去两百多号人,真是人挨人人挤人,污浊的空气,站在门外都感受得到。
陈太忠见到这一幕,脑中就忍不住浮起“春运”二字。
第二百二十七章耐心(凌晨有加更)
事实上,地球界的春运,不管是回家还是出门打工,人们虽然疲惫,眼角眉梢,多少还能看出一些诸如“期待”之类的神情。
而眼前这满满几屋子人,面如死灰眼中无神,细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出些微的麻木,甚至是绝望,只有极个别人眼中,潜藏着深深的不甘。
这也有点太过分了吧?陈太忠真是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这些散修,都是受了我的连累!他默默地转身,继续探查这个院子。
就在此刻,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是个女人的声音。
然而这一刻的陈太忠,冷静得就像一个面对小三逼婚的男人一般,心里早有主见,任何的外力因素,都影响不了他。
他不紧不慢地挪到那一处,不管里面的女人是如何地哭喊。
然而,当他终于站到那处房间的门口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火气,差一点就产生些许的冲动:散修真的是原罪吗?
屋里的两男一女,正在给一个小女孩儿上酷刑,而那酷刑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七十二抽髓指,是比截脉掌还要阴毒的刑罚。
更糟糕的是,这个女孩儿他认识,虽然他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他管她叫“拔刀”!
“你还是乖乖交待了吧,”一个女人抱着膀子冷笑,“以你兄妹二人,家中居然能有一个上灵和三十七个中灵,你对周家的了解很多,而你暴富……也是在陈太忠离开之后。”
“我都说了。是我师傅给的。”女孩儿疼得呲牙咧嘴。汗出如雨,“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搜魂,不过……我师傅不会放过你们的。”
“能收你这游仙为徒,你师傅也不过是蝼蚁罢了,”女人冷笑着发话,“可能认识陈太忠,就是你的错。怀璧……更是大错特错!”
原来还是上灵被人发现了啊,陈太忠很是无语,不过这女孩儿也算够谨慎了,他记得自己当时,给了她十个或者十五个上灵,现在只被人发现一个上灵,以及几十个中灵,证明她平日里,做事还是很小心的。
很显然,郑家也没以为。这小女孩儿一定认识陈太忠,仅仅是有杀错没放过的意思。
若是能因此。发现小女孩儿赚取上灵的秘密,也就不枉拷打一回了。
总之,对郑家人来说,此女的嫌疑,是可有可无的,而搜魂术也不能随便施展,所以她才没有被搜魂。
至于她嘴里的那个“师傅”,其威慑力有多大,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陈太忠转身离开之际,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那个死在费球手上的兄妹俩,他轻轻地深吸一口气:这种惨剧,不会在我面前重演的。
接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总觉得自己探查其他地方的时候,变得更加小心了——严格地说,他是觉得时间过得有点太慢了。
当他将雷晓声的院子前后都探查个遍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微微地发黑,他在院子前,又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除非从正门直直地走进去,否则很难不惊动对方——预警太多了。
然后他就打起墙的主意了,墙上也有些预警装置,不过真要翻墙的话,只要瞅准落脚点,基本上不会惊动对方。
不过最后,陈太忠还是选择了上房,这院子不大,也就是两亩地方圆,房瓦上有明显的预警阵,而空隙也极其明显。
他之所以选择上房,是因为房顶的预警阵,同整个驻地的大阵是连在一起的,手法也类似,并不诡异,也就是说,郑家并没有对房顶做出什么改动。
上房之后,他很轻易地选了院子里一块保险的地方,轻轻地跳了下去。
他跳落的地方,是在厢房的一侧,然后他一侧头,就发现正房的正中央,有个年轻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执一本纸质书,旁边桌子上,有一壶茶。
年轻人看书看得很投入,时不时轻啜一口茶水,眼皮都不带撩一下。
陈太忠也不敢放出神识观察对方的等级,甚至他都不敢用灵目术扫视此人。
因为他被灵目术扫视过不止一次,知道对于那些感觉敏锐的人来说,被灵目术观察,也能生出一些感应。
所以他并不知道,此人是几级灵仙,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人的等级在他之上。
他已经是五级灵仙了,能在他之上的,除了六级灵仙,都是高阶灵仙以上,于是他认为,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郑勇昌了。
不敢探查郑勇昌,但他还是敢探查周边环境的,这一探查,他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屋子周边,不是一般的戒备森严啊。
别的他不知道,起码在郑勇昌的周围,有一个防御阵蓄势待发,门槛里面,有个幻阵,至于幻阵旁边,还有两个阵,他一下看不清楚,不过估计是杀阵。
而门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