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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极其地侮辱人,而修者中,也有不少宁折不弯的,一时间,场面的气氛登时紧张了起来,不少人怒目相视。
“你们听不到,还是想找死?”温曾亮眉头一皱,淡淡地发问。
温城主的话。在晨风堡一言九鼎,就算有人不服气。也必须要考虑,眼下这话,并不仅仅是温城主的表态,更是一种趋势,一种大势。
别人都决定屈服了,谁要打定主意抗衡,那就是找死了——逆势而行智者不为。
众人纷纷退去,退得不是很远,也就七八十米远,陈太忠看一眼温曾亮,“让他们滚远一点。”
“再后退千步,”温曾亮回头,冷冷地发话,这句话他说得很干脆,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要听到一些别人不合适听到的东西——这才是解决此桩恩怨的重点。
那些人闻言,继续向后退去,虽然有的人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服气。
“你算个识趣的,”陈太忠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
凭良心说,他对温曾亮的印象,不是特别地坏,虽然当年,他被此人打得狼狈逃窜,此人也确实有点武断,但是同时,他也杀了温曾亮的两个人。
当时刀疤被困住,他都已经准备横下一条心来,找对方后账了。
可是温曾亮一摆手,就那么直接放人了——这个行为,对他的下属或者不是很公平,但是陈太忠心里,却是相当地领情,不斤斤计较,不拿小人物出气,这才是大人物的胸襟。
其实陈太忠也不喜欢跟小人物计较,这是实话——终究是有点丢人。
他做人或者有点睚眦必报,但是对方的大人物有所担当的话,他何须去找小人物的麻烦?
至于说灭族灭门,那只不过是为了单纯的泄愤,顺手为之,同时也让对方考虑一下,得罪自己的代价。
他的本心,从来是不屑找小人物麻烦的,但是同时,他也不怕找小人物的麻烦——谁说穿了皮鞋的脚,就不能踩狗屎了?
这话扯得远了,他见众人退去,才出声发话,“刀疤就葬在晨风堡了。”
“刀疤?”温曾亮先张一张眼睛,心说刀疤是谁,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了过来——他曾经扯下过王艳艳的面巾,他笑着点点头,“是个忠仆。”
“从这里……到那里,”陈太忠伸出手来,比划一下,淡淡地发话,“她埋在哪里,我就不说了,这块地方,你给我看好了。”
他的指头动一动,起码划了四五百里的方圆。
温曾亮的眉头耸一耸,微微颔首,“这好说,但是……怎么才算看好了?”
“不要打扰她的安静,”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她葬在哪儿,我不说,但是葬在你这里了,你把她的坟给我看好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她的坟……”温曾亮咽一口唾沫,心里苦笑,“在哪儿?”
“你把这块地看好了,”陈太忠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一句,“可以吗?”
我倒是想说不可以呢,敢吗?温曾亮苦笑一声,点点头,“我努力。”
“不是努力的问题,”陈太忠摇摇头,然后看他一眼,“必须做到,然后……今天你扰我晋阶的事情,就可以揭过了。”
“但是……这么大一块地方,”温曾亮的头,只觉得有两个那么大。
“若是她被打扰,”陈太忠侧头看他一眼,“我不听解释……我灭得了巧器门,你觉得,你小小的温家,扛得住?”
“但是……”温曾亮重复地吐出了这个词,他觉得,自己没个地方说理了,眼前的事情揭过固然好,然而,帮陈太忠维护女仆的坟,这个任务……这个任务……真的亚历山大。
他不得不指出这一点,“但是消息一旦传出去,我怕也扛不住。”
“消息怎么可能传得出?”陈太忠狞笑一声发问。
“阁下在晨风堡出现了,这消息可能藏得住吗?”此刻的温曾亮,也只有苦笑的份儿了,“更别说,还有人有天机之术,也能算出一二来。”
陈太忠听得眉头皱一皱,“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能答应你,尽力去做,”温曾亮无奈地一摊双手,“万一阻拦不住,也敬请你原谅,我只是个小小的灵仙,天仙都挡不住,别说玉仙了。”
陈太忠想一想,然后点点头,“好吧,你若实在拦不住,我也不怪你,但是万一有意外,你须得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人,毁了她的坟,明白吗?”
问句过后,他也不待对方回答,就又是一声冷哼,“若是你连这个都做不到,你温家……也没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温曾亮听到这话,虽说是不甘,却也不敢再计较下去了,人家的条件已经降低了不少,他若再不识趣,惹得对方起了杀心,那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干脆地点头,“若是连消息都打听不到,也无须阁下动手,我自会将颈上人头献上。”
都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有意无意地为自己的家族松绑。
陈太忠却也不计较,他本不想把刀疤的消息泄露出去,不过想到温曾亮是本地的家族,势力不小,就算出了事儿,也好找后账,就心思一变,你帮忙看着吧。
那孤坟在野外,没准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也就挖了,倒不如找个守墓人。
这块地相当不小,想找一个隐藏的坟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温曾亮是城主,将这块地看护起来,不存在太大的问题。
于是他点点头,算是允了,不过今天的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十几个中了毒的家伙,解药……每个人二十上灵。”
“二十……上灵?”温曾亮有点微微的愕然,没办法,晨风堡实在是太穷了点。
“依着我的脾气,最少每人一个极灵,”陈太忠白他一眼,他在巧器门收解药,可不就是每人一个极灵?“说句实话,也是我朋友心善,要是搁给我为他护法……这些家伙,直接一刀一个杀了!”
“好的,”温曾亮也仅仅是愕然一下,就接着点点头,“我可以垫资。”
二十上灵虽然不少,但他在晨风堡是说一不二的,垫资毫无压力,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通过此事,赚取部分利润。
不过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尽快把陈太忠送走,垫资也就成了一种必然——此人尽快离开,他才能保证不被卷入这个漩涡中。
陈太忠并没有去拿那把伞,收了二百多上灵,他就要转身出发,不成想温曾亮又轻声问他一句,“阁下,我是否可以为刀疤……贵仆建个衣冠冢?”
衣冠冢?陈太忠琢磨一下,笑着点点头,“你有心了……随便你好了。”
温曾亮这主意着实不错,建个衣冠冢,就是用假墓掩饰真墓,吸引到的仇恨,也是由暗转明,而且仅仅是衣冠冢的话,又有谁会如此没品,连假墓也来破坏。
就算那些巧器门下弟子,只要不是被仇恨冲昏头脑,怕是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凭良心说,这么做还真的不够丢人的。
而温曾亮能提出这个建议,其实也是为了温家好,对于陈太忠可能的追责,多一层掩护,温家就多一层保险。
由此可知,为了家族的延续,他也是绞尽了脑汁。
第三百六十七章藏情之所
处理完晋阶的手尾,陈太忠和老易扬长而去。
出了晨风堡,两人一路猛赶,第二天抵达折龙道边缘,这时老易才发问,“接下来去哪儿?”
“听风镇,”陈太忠当然要去那里。
两天之后的夜里,两人抵达听风镇,直接潜进了宅院。
一年没有回来,宅院已经变得相当地破败,荒草遍地不说,仅剩的几栋房屋,也被人摧毁,至于他之前修建的亭台楼阁,则更不用多说,满地的残砖破瓦,说不出的荒凉。
今晚天气晴好,可视度极高,看着满目的疮痍,陈太忠心里百感交集,一年多以前,这里还是鸟语花香、灵兽遍地来的。
院子里的小湖,是孩子们最喜欢玩的地方,拖家带口来玩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到了登仙鉴测试的日子,这里更是人声鼎沸。
一切的一切,恍如就在昨天,但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逝者更是已矣,再也不能复活。
陈太忠沉默良久,终于轻喟一声: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不过,他来听风镇,不是怀古来的,愣了差不多半小时,他站起身来,向后山走去。
所谓的后山,就是当初圈养风翅兽的地方,那三只畜牲的粪便,是相当地熏人,现在抽动一下鼻子,似乎还能隐约捕捉到一丝气味,但是……终究也是过眼烟云了。
后山的圆石,陈太忠记得那里,昔日刀疤曾建议弄一个阵眼。她怕有人进来偷盗风翅兽。陈太忠却是认为。这个建议很不专业。
圆石约莫有一人高,是可移动的,刀疤也很喜欢站在圆石上眺望四周。
陈太忠来到圆石旁,打开灵目术四下看一看,找不到什么异样的痕迹,他想一想,抬手将圆石推开,又细细地打量一下那凹陷的土地。
猛然间。他隐约感受到了点不同,再次细细打量两眼,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柄长枪,就在地上挖了起来。
老易则是有点无聊,抱着膀子站在不远处,就那么淡淡地看着。
挖了差不多有半人多深,陈太忠再一枪挖下去,却停下了,枪头已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拿枪尖划拉两下,一个粉红色的储物袋露了出来。
就是它了。陈太忠看着那储物袋,竟然没有弯腰的欲望。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原来那一夜的梦,真的……不仅仅是梦!!!
他愣了好一阵,才一招手,将那储物袋招进手中,神识略略扫一下,眉头又忍不住一皱:果然是刀疤的藏宝。
里面的东西不少,三十来块极品灵石,上千块上品灵石,一大堆的玉简,万戟派的登仙鉴,也赫然在其中。
尤其是,还有四颗开裂的圆果,不是别的,正是刀疤培育好的麒麟草种子,这一刻,他似乎又听到了刀疤的声音——“待服用了复颜丸,咱们换个地方,我为你种麒麟草。”
储物袋的角落,还有几只洗剥好的短尾貘,个头都不算大。
这应该是院子里自己养的短尾貘,院子太小,大一点的短尾貘,已经不太好养,也不太经济,宰杀了之后,还可以多养几只小的。
很显然,刀疤把它们放进储物袋,还藏到圆石下,是等着他这个主人回来享用。
陈太忠只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他勉力笑一声,然后叹口气,“傻丫头,不过是七级荒兽,自己吃了就算了……你觉得我会很稀罕吗?”
老易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听到他自言自语,终于忍不住发问,“她给你留了些什么?”
“没什么,”陈太忠警惕地看他一眼,收起了储物袋,“就是一点灵石而已。”
“我就是随口问一问,看你紧张的,”老易气得哼一声,“我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了,”陈太忠勉力笑一笑,心说别的东西我能给你,但是你想要麒麟草的话,我还真不可能给你!
他相信,以老易狐族的出身,见了麒麟草,绝对要张嘴讨要——除非他不认识。
然而,陈某人可能给他吗?绝对不可能的!
“唉,”老易叹口气,也不再问,好半天才又问一句,“在这里过夜吗?”
陈太忠嘿然不语,他此番来听风镇,主要是想证实,自己做的那个梦,是心有所想夜有所梦,还是刀疤确实是有根脚的修者转世。
事实证明,刀疤确实是上界人物转世,证实了这一点,他有点心喜——不是因为可能的重逢,而是自己的女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亡。
但是看到储物袋里的那些东西,他就又不能淡定了,总觉得自己对巧器门的惩罚,有点轻了,也有点草率了。
想一想之后,他叹口气,“过一夜吧,,明天一早,咱们离开。”
一夜无话,陈太忠期待的半夜有宵小进宅的剧本,并没有上演。
第二天一大早,他和老易两人出门,也没直接离开,而是去找沈作平。
陈太忠在沈家门口一露面,门卫的脸色刷地就变了,沈家是听风镇本地豪族,是最早被中州来人骚扰到的。
而且沈家人对陈太忠和白复生的恩怨经过,也心知肚明。
待听说陈太忠要见沈作平,这门卫二话不说,转头就往里面跑。
没用了两分钟,沈作平就跑了出来,他甚至还没系好外套的纽扣,一边跑,他一边笑着打招呼,“陈前辈,您来了,直接进家就完了,客气什么?”
脸上在笑,他心里在叫苦,上一次,他就是在书屋里,直接被对方潜入进去的,现在事情更大了,您说您在门口晃什么啊?
“家我就不进了,”陈太忠摇摇头,一抬手拿出块灵晶来,“这次找你,给我办点事儿。”
“哦,好的,”沈作平面带笑容,干脆利落地点点头,陈前辈手里不缺灵石,一向皇上不差饿兵,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事实上,就算人家没灵石,他还敢叫真不成?此刻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尽快地将此人打发走,打发得越远越好,不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