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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咱们还缴获了他的高冠!”纯良胖胖的小前蹄一伸,指向一个方向,“那高冠古意盎然,一看就是上古的宝物!”
原来这麒麟臂最后一下,虽然没有给对方造成伤害,但是强烈的冲击和气流,直接将冧祥东头上的青钟冠扯了下来。
而冧真人其时心里忙乱,又惦记着保护弟子,激发气血之后,头也不回地跑了,竟然没有发现,自家的灵宝遗失了。
“扯淡,”陈太忠习惯了小白猪的忽悠,才不会拿它的话当回事,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是一亮,“他没准要回来捡拾,咱们正好做个陷阱。”
祭炼过的灵宝,跟主人是有感应的,距离得远了,不容易召回,但只要不是太远,生出一些感应还是没问题的。
“若是他再带个玉仙来呢?”纯良给他泼一瓢凉水。
事实上,这厮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战斗的,扮猪吃老虎才是他的最爱,能省一点力就是一点,今天它使出麒麟臂,也只是想再吃条玉仙的腿。
既然把对方撵走了,他就不想再拼了,反正陈太忠那里还有大半只玉仙,够吃好几年的,何必再去累死累活地打架?
而且他也清楚,这个玉仙实在太难杀,两人联手也未必杀得动,与其这么劳累,收获还没保障,倒不如等它晋阶之后,再来杀此人,那样把握就大多了。
再来一个玉仙?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他知道这是小白猪想偷懒了,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于是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万一有人借我不在的时候作怪,就影响派里的大典了。”
于是他收起青钟冠回转,不过他追的时候是全力以赴,回的时候就慢了很多,所以待他俩回到山门口,天色已经快黑了。
山门附近,聚集了大量的人群,都站在门内,向外张头张脑,而宗产的大阵也已然开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言笑梦、乔任女站在门外,李晓柳站在门里,虽然眼中不乏焦虑,但还是用心维护着秩序,嘴里大声地发话,“好了,东上人马上就回来。”
三人对陈太忠都有点信心,想着他敢悍然直追,想必是胸有成竹的,然而,就算再有信心,心中也难免忐忑——须知那是中阶玉仙啊。
现场围观的人极多,已经有人认出了冧祥东的来历,
倒是李晓柳心里更踏实一点,这并不是因为她境界低,不懂天仙和中阶玉仙的差距,实在是她心里清楚,东上人的第二元神,战力也极其强悍。
天色渐暗,等待的人群逐渐地躁动了起来,绝大部分看热闹的人,都在低声嘀咕,而这无处不在的嘀咕声汇聚在一起,让山门口听起来乱糟糟的,
诸多的蓝翔弟子们听到这声音,心中越发地焦虑了。
乔任女急躁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远处的天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言笑梦倒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在这小半天里,她已经呵斥了三名弟子,语气极为生硬,吓得弟子们都不敢待在她身边。
就在气氛压抑得快要爆炸的时候,天边猛地出现一个小黑点,奇快地飞来。
“哈,回来了,”乔任女喜得一蹦老高,她修习有灵目术,视力非常人可比。
几乎在同一时刻,言笑梦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然后抬手招来一个刚被呵斥过的弟子,“发布解除警戒信号。”
这件突发事件,导致蓝翔直接提高了警戒等级,双娇在门口等候,客卿花捷竺在整个宗产巡查,而毛执掌和大长老则是在本宗内坐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局面。
眨眼功夫,陈太忠就来到了山门前,看到围观的人群,他沉吟一下,摸出青色的高冠来,在手上抛一抛,笑着发话,“老贼跑得快,算他运气好。”
连对方的灵宝都抢了过来,谁胜谁负,也就不用多说了。
中午的战斗中,冧祥东虽然出现的时间极短,但是他这顶高冠,还是留给了别人很深刻的印象,在场的大多数人见状,真的是难掩心中的惊骇。
不过下一刻,惊骇就被狂喜所代替,虽然多数人并不是蓝翔的弟子,但是喜悦的心情是一样的——蓝翔竟然能打跑中阶玉仙,并且夺了其灵宝,自家子弟在这里修行,那真是选对了。
陈太忠交待一句之后,也没有再多说,走进山门,身子一晃,直接奔着内门去了。
他回到山谷之后,先是打坐片刻,回复一下灵气,又取出诛邪网,想要弥补一下今天耗费的精血,穆珊在门口通报,“东上人,雪峰观和无锋门观礼的客人到了。”
穆珊在今年,也突破了二级灵仙,达到了三级,但是当年的同伴李晓柳,早在一年前就晋阶四级了,所以她看向东上人的时候,眼中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幽怨。
“哦?”陈太忠听得眉头一扬,蓝翔招收弟子大典,有门派前来观礼,但都是白驼门的下派,像青木派、血灵派之类的。
白驼门表示,门中也可以派人来观礼,但是被毛贡楠婉拒了——这个,还是不用了吧。
白驼门知道,这是蓝翔担心出现极其优秀的苗子,上门出口讨要,于是也就不再坚持。
现在,白驼之外的称门宗派,竟然也来观礼,这真是太给面子了,“请他们进来。”
第六百五十一章生克之器
无锋门来的是楚惜刀,她并不是代表无锋门前来,而是以个人身份前来的。
雪峰观来了两人,其中一个便是上次出面的八级天仙符女修。
这两拨人,是入夜之后,一同来到蓝翔的。
符上人是代表雪峰观前来观礼的,这有点不合规矩,但是雪峰观之人,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之辈,因为冰洞的事情,他们觉得对蓝翔有亏欠,所以派人来观礼。
如若不然,以雪峰观的傲慢,别的称门宗派招收弟子,他们也没兴趣去观礼。
毛贡楠闻听消息之后,大开山门迎接两拨贵客——同样是称门宗派,他可是不担心这两门来抢弟子。
他还要设晚宴,招待两门的贵宾。
不过雪峰观的人不喜跟人打交道,直接拒绝了,楚惜刀也不是个爱应酬的,正说要去客舍下榻,猛地听说东易名打跑了青罡门的冧祥东,还抢了灵宝,就过来拜访。
陈太忠招呼穆珊倒茶,他从方啸钦手里弄了不少七叶针,就用这茶待客。
喝了几杯茶之后,楚惜刀就问起了今天的事情,陈太忠挑着能说的,说了一遭。
“纯阴伴金的属性?”符上人听到公孙靖波的资质,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然后哼一声,“青罡门这帮混蛋。”
她有这口气,主要是为公孙靖波惋惜,绝对没有表现出开口讨要的意思,雪峰观的傲气。那真不是吹出来的。
“纯阴体质,炼气修功法,也是不错的选择。”陈太忠不动声色地说一句,他不太喜欢这帮狂傲的女人——合着纯阴体质除了给雪峰观,到了别人手里就是浪费?
符上人听出他的意思了,却也不能说什么,搁在以前,她或者还会有点不忿,但是听说这位直接打跑了冧祥东。她真的是熄了那份争强好胜的心思,那可是五级玉仙。
坐了一阵之后,符上人缓缓开口发话。“东上人所夺灵宝,可否让我一观?”
陈太忠拿出了那青色的高冠,递了过去。
符上人接过来,仔细看了半天。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阵。才叹一口气,“果然是此物……若我所料不差,这是冰莲殿叛门之时,卷走的雪峰观藏宝。”
她的年纪并不大,六百余岁,冰莲殿叛门之际,她还没有出生,不过冰莲殿卷走了一些什么东西。观里可都是有记载的。
“雪峰观的藏宝?”陈太忠眉头微微一扬,表情变得十分的古怪。
他真不知道这高冠的来历。耳听这女人说什么雪峰观藏宝,心里是当真不舒服。
其实以他的性子,若是楚惜刀开口讨要,他就绝对随手送人了——能被棍子打得损伤的灵宝,能宝贵到哪里去?
可是雪峰观的人开口,他还真没兴趣送,这帮女人的傲慢,让他很不舒服,须知是雪峰观的人,欠了他的人情,不是他欠了对方人情。
“当初是残破的,”得,符上人还真不愧傲慢两字,她将手里的高冠放下,傲然发话,“我雪峰观也无意讨回,这笔账要算到谁头上,我们清楚得很……唉,只是看到门中失宝,心里难免有一些感慨。”
陈太忠的眼睛微微一张,“以往你们不知道,冧祥东用的是这个东西?”
“有猜测,但不确定,他也将此物藏得很好,”符上人面无表情地回答,心里却是又忍不住叹口气,冧祥东戴在头上的灵宝,哪里是那么好接近的?
而且冧真人的战力也很恐怖,就算能确定,此物是雪峰观的失物,但东西是冰莲殿拿走的,围杀冧祥东的话,不但可操作性很差,道理上也不能完全占据上风。
所以她很明白地表示,“阁下获得此物,我已然知晓,回去之后当禀明宗门,不会有人再就此事问你,你大可放心。”
陈太忠听得很无语,心说我好像怕你问似的,倒是楚惜刀及时发话,“据说冰莲殿叛门之际,只卷走了一件灵宝?”
“这高冠,当时是破损的,没有算做灵宝,”符上人指一指高冠,实话实说,“而且这东西,是观中先辈得自于万年冰川之中,原本根脚也不在我雪峰观。”
陈太忠听得微微颔首,他虽然不喜欢对方的傲气,但是人家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态度,也着实令他欣赏,“那么……它原本是什么根脚?”
“这个我也不知道,”符上人摇摇头,然后眨巴着眼睛,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嗯,也许是一场小型战斗,有十数具枯骨,死者中……肯定有真人,能被先辈郑重记载下来,我估计里面没准有真仙。”
原来这雪峰观地处万年冰川之畔,有无数先辈去冰川里探险,虽然捡到宝物的概率不高,但是这万年冰川里冰封的上古物事,还真不算少。
战死的修者被冰川封起,很容易鉴别出生前的修为,那些修为高深者,身边的破烂也会被人重视。
而这高冠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它破损得不算严重,捡拾回此物的前辈,特意留下了记录,说此物应该是相当不俗。
“上古修者……”陈太忠探手拿起高冠,把玩一阵,目光茫然,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准是气修呢,”楚惜刀看得就笑,“也许是个真器元胎?”
关于隆山承诺的“两个真器元胎”,已经成了周边一个著名的笑话,不少修者因为这个笑话,而去查相关资料,才知道真器元胎是种什么样的逆天宝物。
原来上古的气修,曾经是那么的辉煌!
陈太忠眼珠转一转,若有所思地发话。“那回头有时间了,得抓住冧祥东问一问,这家伙是怎么样把这个灵宝修补好的。”
“切。他不过是胡乱修补一下罢了,区区的一个真人,又不以炼器见长,”符上人很不屑地哼一声,雪峰观和青罡门先密友而后仇敌,对方有些什么本事,彼此都了解得差不多。
“唔。”陈太忠点点头,抬手将高冠丢进了须弥戒,他现在身上不明真相的东西很多。倒也不差再多一件。
想到这里,他又摸出自己用的那根棍子,递了过来,“符上人能不能帮着看一下。这棍子是个什么来历?”
符上人也没推脱。抓起棍子之后,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约莫五息左右,她身子猛地一抖,刷地睁开了眼睛,直接将棍子扔到地上,侧头看他一眼,怒目圆睁。“你……什么意思?”
“我……我能有什么意思?”陈太忠愕然,“就是让你帮着鉴定一下啊。”
符上人的脸色很难看。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缓缓地发话,“你没有感觉到,这棍子里有一种毁灭性的气息吗?”
“没有,”陈太忠断然摇头,很不高兴地看着她,“你多虑了吧?”
“我来感受一下,”楚惜刀见这两边话不投机,抬手将棍子招到手中,也是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了起来。
好半天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狐疑地看向符上人,“没有啊……你怎么感受到的?”
“用神识感受就行了,”符上人也有点奇怪,说不得强调一下,“你静下心来感受,很暴戾的气息……能毁灭一切的感觉。”
“我就是用神识感受的,”楚惜刀回她一句,然后又闭上眼睛感受片刻,才睁开眼睛缓缓地摇头,“真是没有。”
“小婧你来,”符上人不服气了,招呼自己同伴。
那唤作小婧的女修,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三级天仙,她感受一下,却也跟触电似的,将棍子扔了出去,脸色苍白地发话,“太可怕了……感觉能直接杀人。”
“有没有搞错,”陈太忠一呲牙,将棍子招到手中,也闭目用神识感受一下。
其实很久以前,他就琢磨过这根棍子,最近也琢磨过,没有什么发现。
果不其然,他默默感受片刻,张开眼睛的时候,目光很清澈,“不客气地说一句,我的神识肯定比你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