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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太忠侧头看它一眼,略略思索一下,狐疑地发问,“你这家伙,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哪里有,”虎妖闻言,顿时高声吼了起来,惹得远处的人都看了过来。
不过叫嚷之后,它吞吞吐吐地表示,“这个那啥……不是说咱们合作吗?官府的人,只是想落实一下,我说的是否属实。”
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别看这虎修似乎很鲁莽,没什么心机,但是真涉及到利益,没有谁是简单的——合着我让你去抢矿,你打着跟我联盟的名头,去收保护费?
于是他就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很怀疑地发问,“其实官府那边,我的名头,比你虎族的名头还要好用,对吧?”
“你怎么知……”虎妖的眼睛瞪得老大,下一刻它抬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一阵之后,它才放下手来,悻悻地哼一声,“我虎族高手众多,浩然派只有你一名高手,若不是跟我虎族联合,你以为人家会买你的账?”
这话当然也有道理,但是陈太忠已经无心计较此事了,他冷冷地看着虎妖,“你是不是还答应了他们别的事情?”
“没有,绝对没有,”虎妖的大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然后它一瞪眼,“我警告你啊,不许这么看我,要不我可翻脸了。”
“嗯?”趴在陈太忠肩头的小白猪,懒洋洋地抬起了脑袋,眼中有异光一闪——中阶大妖的精血,很久没有吃了啊。
我去,虎妖觉得脖颈后的软皮,登时变得僵硬了,它并不知道纯良的来路,但是前一阵,它亲眼看到晓天宗庞真人,对这只小白猪的忌惮——跟陈太忠赌斗,不许这小家伙上。
所以对这小家伙的来历,它有些猜测,尤其是现在,被对方盯上之后,它竟然能感受到,有一股极大的危机感,笼罩住了自己。
这厮绝对不是好路数!虎妖已经做出了判断。
但是虎族的尊严,不允许它退缩,于是它硬着头皮大喊,“有话你可以好好说,但绝对不允许怀疑我虎族的诚信!”
“虎族的诚信?”陈太忠白它一眼,用力回想一下地球上的典故,果然,倒是没有形容虎族两面三刀的故事,最多不过一句“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但是,刚才它也是遮遮掩掩,不肯老实说话,害得自己还以为这厮真的很大方。
所以说,别以为虎修就不会小把戏,他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们都是直肠子呢。”
“这不是……沟通不畅吗?”虎妖得了面子,马上就改变口风,“我都说了,保护费是两家一起收,也不知道你怎么听的。”
陈太忠闻言,无奈地翻个白眼,“好了,你去把官府的人叫过来。”
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主动去见官府的人的。
“凭什么是我去?”虎妖眼睛又是一瞪,然后眼皮一耷拉,悻悻地转身离开,嘴里还嘟囔着,“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没过多久,虎妖带着一个初阶真人走了过来,此人身材瘦小,双眼细长,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真人姓政,政令的政,不是血沙侯的郑,”虎妖简单介绍一句,就坐了下来,并不多说话。
政真人见到旁边还有椅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说话。
三人都不说话,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政真人才出声,打破了沉寂,“虎修抢我净心玉矿一事,据说是陈真人授意的?”
他的声音并不高,也没什么力气,但是偏偏地,流露出了浓郁的、不加掩饰的怨气。
尼玛!陈太忠闻言,又恶狠狠地瞪了虎妖一眼,心说以后谁要再说兽修实在,我一定一口啐到他脸上。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办法跟这厮计较,只能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我只是答允与虎修合作,至于说授意……呵呵,政真人你想这么认为,也由你。”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政真人的小眯眯眼中,掠过一丝冷厉,“散修之怒,果然是傲骨铮铮……当初怎么会在血沙侯郑家的手下,亡命奔逃呢?”
“嗯?”陈太忠闻言侧过头来,上下打量对方两眼,然后笑了起来,“呵呵,你这个人,很有趣嘛。”
“我是很无趣的人,”政真人面无表情地回答,“从来也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我有个好处,从来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咦?”陈太忠眉毛一扬,越发地对此人好奇了,他微笑着发话,“以你这脾气,能躲过血沙侯家的追杀,想必也不容易啊。”
“我不用躲,郑家也不敢找我,”政真人的眼中,又掠过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恨意,“没想到……陈真人对我了解得不少。”
“呵呵,了解的不少……”陈太忠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才面皮一绷,刷地拉下了脸,“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去了解你?”
陈某人的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对方敢讽刺他,他当然不会客气,总算是,当年他修为不高,躲避追杀也没啥可丢人的,所以他只落一落对方的面皮就是了。
第九百九十章北域政家
政真人听到陈太忠的话,脸上的表情,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了,他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阵,才轻声嘟囔一句,“原来……只是猜测?”
“你都不够格让我猜测,”陈太忠继续穷追猛打——你丫敢主动挑衅,总得多挨几句骂,要不然你不长记性,“不过一听这姓就知道,无非是血沙侯家的私生子。”
“你!”政真人一拍椅子的扶手,噌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你竟敢如此辱我?”
“你算什么东西?辱你都是看得起你,”陈太忠见他生气了,自家反倒是念头通达了,他哈哈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怎么着,很不服气?谁让你先犯贱呢?”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以你私生子的身份,文化程度想必不高,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这种比较高深的话。”
陈某人一向不喜欢打嘴皮子官司,但是他的嘴皮子,其实也是一等一的阴损。
政真人气得脸色越发红了,胸口不住地起伏,喘了半天粗气之后,才冷哼一声,“没想到散修之怒的口舌……也是如此阴毒。”
“是你自找的,”陈太忠笑眯眯地看着他,“其实我手上的功夫更了得,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对方若是敢先出手,他绝对不会留情,哪怕是他已经猜到,此人应当是属于皇家的势力,跟血沙侯还有仇——否则此人不会拿血沙侯来激他。
政真人看了他好一阵,才哼一声。“我此来是要敲定。若是净心玉矿跟人赌斗甚至混战。陈真人你是否会完成承诺,出手相帮。”
收了保护费,当然要尽责任,陈太忠这点素养还是有的,不过对方的冒犯,令他很不爽,所以他的回答,也不好听。“打得过的没问题,送死的话……莫非真仙前来,你也要我出手相帮?”
“真仙,你当然是打不过的,”政真人说话的习惯,还真是不好,非常刺耳,“但是万一血沙侯请来高阶玉仙呢?”
“高阶玉仙……好像超过规格了,”陈太忠慢条斯理地回答,他是很痛恨血沙侯。但是对方也别想随便扣个血沙侯的帽子,就让他充冤大头出战。
“赌斗是中阶玉仙之下。但是阁下别忘了,还有偷袭和混战,”政真人淡淡地回答。
陈太忠沉吟一下,给出了答案,“这种事不能光指望我,不过既然收了保护费,只要证据确凿,我起码会为你们报仇的。”
政真人看他一阵,这个回答不好听,但是确实满足了他的要求,于是他缓缓点头,“散修之怒,果然当得起讲究人三个字。”
你的夸奖,我不稀罕,陈太忠很随意地一摆手,“你们的死活,其实我根本不在意,我说报仇,是不想砸了我自己的牌子。”
政真人闻言,脸上的肌肉再次跳动了起来,好一阵才平息。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的回答,已经达到了他来此的目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两成保护费……你有兴趣知道,血沙侯一脉的人的矿点吗?”
“咦?”陈太忠又好奇地看他一眼,“你这么痛恨你的野爹?”
“陈太忠!”政真人气得大喊一声,“你若再辱我,别怪我不客气。”
“嗤,”陈太忠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嘴角也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不客气吗?你吓死我了……尽管来啊。”
政真人又是一阵重重的喘息。
好半天之后,他才收拾心情,“血沙侯郑家,原本是我政家的分支,你可明白?”
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吐出四个字来,“关我屁事!”
政真人翻个白眼,也不能再计较了,没办法,真的计较不过来,“那么你就可以知道,血沙侯郑家,是你我共同的对手。”
凭你,也配跟我说共同?陈太忠斜睥他一眼,却是连话都懒得说,他固然口舌便给,但事实上,他更喜欢直接动手。
政真人看懂了他的眼神,然后……只能继续不计较了,“我可以提供一些左相的矿点给你,你应该知道,血沙侯就是左相的人,而你在东莽的遭遇,也是因为在左相的势力范围。”
陈太忠继续不做声,事实上,他的思绪已经飘得远了,天下商盟是左相的势力,而他被追杀的时候,南特曾经出手相助。
一直以来,他以为南特只想做一个合格的城主,或者又看在庾无颜的面上,才会对他客气一些,但是眼下看来,似乎也许……南城主是皇家的势力?
再想到南特的叔叔,试图招揽他的南郭俊荣,他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了。
现在的他,其实已经无须计较这么多了,血沙侯只是等闲,星砂南郭家虽然玉仙多,但也不看在他的眼里。
但他忍不住还是要计较一下:我在你们心目中,算是什么样的人呢?
朋友?抑或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打手?左相和皇家博弈的一枚棋子?
他不做声,政真人也不继续说了,等了好一阵之后,政真人才继续发问,“你考虑好了吗?”
“我不知道该考虑什么,”陈太忠收回思绪,漫不经心地回答,“有话直说,再呲牙咧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有种你对我不客气啊,政真人很想以牙还牙地回一句,但是……他知道,自己真不敢这么说,于是他重申一遍,“我可以提供左相的矿点给你。”
陈太忠耷拉着眼皮,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套茶具来,开始着手冲泡茶叶,忙了好一阵,才随口问一句,“然后呢?”
他对血沙侯非常痛恨,但是对白燕舞也没什么好感,他并不想成为两家争斗的棋子。
“然后你们就可以去抢矿,跟你们前些日子做的一样,”政真人理所当然地回答,想一想之后,他又补充一句,“我可以提供适当的便利。”
陈太忠看他一眼,继续忙乎冲茶大业,“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
“我从来都不是,”对于这一点,政真人倒是勇于承认,“不过我觉得,咱们真是有共同的仇敌,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难道不是吗?”
这一次,陈太忠连眼皮都懒得抬了,“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这个事?”
政真人闻言,又是一怔,然后讪讪地回答,“这显然不是我能做主的,但是我负责净心玉矿,而且跟你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有人授权我来谈。”
“是什么人授权?”陈太忠必须要问明白。
政真人苦笑一声,“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一旦事情闹大……我就是推出来的替罪羊。”
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公报私仇?”
“这个问题,你问得非常白痴,”政真人真的不是一个做说客的料,话说得实在太难听了,虽然他的理由很充分,“你觉得以我的身份和修为,可能知道左相那么多矿点吗?”
“最后一遍提醒……你敢再这么说话,后果自负,”陈太忠做出了警告,不过他更关心的是,“抢矿点太麻烦……我也可以对左相的人,收取保护费。”
政真人听到这话,登时不干了,“你收左相的保护费,岂不是要跟我们赌斗?”
陈太忠看看他,又侧头看一看虎妖,“这么不懂事,你俩……到底谁是兽修?”
“兽修就不懂事吗?”虎妖闻言眼睛一瞪,它也不干了。
“我是说,我们可以通融,为你们抢矿点创造条件,”政真人马上出声辩解。
他真的是不通变故的那种人,虽然跟陈太忠有共同的仇家,但是他看陈太忠,也相当地不顺眼。
他受命来此磋商,手里有很多牌可以打,可是他真的不想让对方太得意,你一个小小的散修,何德何能,敢骑在皇族的脖子上张扬?
陈太忠看他一眼,觉得此人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收保护费,就是给对方面子?”
你这个逻辑,怎么这么拧呢?政真人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有矿,为什么不抢?你若嫌开采麻烦,可以授权给我们。”
陈太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