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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兵们有战阵护身,对音攻有一定的防御能力,虽然第一下吃了一记暗亏,很快就能调整过来,继续作战。
但是陈太忠连续发出音攻,令他们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调整,昏头昏脑之下,却见一片雪亮的刀光攻了过来。
下一刻,他们就失去了知觉。
这小灰钟的音攻效果煞是惊人,空中的初阶真人都被震得气血震荡不已,而那发出白光的大杀器,也没有继续发起攻击。
陈太忠将发出白光的几处记住了,轻松斩杀了战兵之后,张口一道束气成雷,将那玉仙真人击落,也抬手斩了,然后就冲向这几处。
果不其然,这些地方藏的是三具诛仙弩炮,通常安放在大型城市的城墙上,或者大型战舟内,一击可杀玉仙真人。
相较斩旗弩,这个东西就容易制造得多,可以多次激发,因为发出的不是灭绝神光,使用极品灵石为动力即可,击发的成本比较高,一次发射,连上弩炮的折损,须得数百极灵。
但是同时,这东西不但笨重,不易调整角度,击发也需要酝酿灵气,不能想发就发,必须有一个积蓄的过程。
此物用来防守是不错的,可应对强攻,但是厮杀之中,就显得太过笨重了。
“我浩然派正需要此物,”陈太忠见状,心中一喜,这东西是实实在在的违禁品,也不知道血沙侯是如何从军营弄回自家的,不过现在……它们都姓陈了。
三具诛仙弩炮的旁边,有被震得东倒西歪的修者,陈太忠收起弩炮之后,顺手将人斩杀,将储物袋拿走——他做这些事,早就轻车熟路了。
然后,他就在侯爵本院之内,大肆破坏阵法中枢和阵基,至于说侯府的修者,他都懒得去专门杀——血沙侯马上要回来了,咱们来日方长。
不过他不去杀人,侯府本院的死士却是极多,总是有人上杆子冲过来,而且还都是浑不畏死的那种。
事实上,本院中有大量的侯爵子嗣,还都是血脉纯正的,也不乏战力比较强悍之辈。
但是大敌当前,侯爵府的血脉存续才是关键,就算有人很不服气地想要冲上去,也会被人拦住,“咱们还是先让护卫阻拦对方一下,为咱们脱离做掩护。”
所以冲过来的,都是各支各家的护卫和死士,只求能拖住陈太忠片刻,让自家主人脱身——毕竟侯爵血统才是第一位的,没了后裔,侯爵府才是真正的衰败。
陈太忠没在意这个,他完全不在乎所谓的郑家后人,在他看来,破掉侯爵府的各种防御阵法,才是第一位的,能破掉阵法,他就可以随时再来。
能随时再来,那就可以将血沙侯彻底地打落尘埃,没了侯爵府,倒要看郑家如何第二次崛起。
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彻底地毁掉了侯爵本院的阵法,刀下也多了上百名亡魂。
有意思的是,在破坏阵基的过程中,因为有人阻挠,他一刀斩出,竟然又发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防御阵——那是侯爵府的藏宝库。
陈太忠当然猜得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太容易猜了——他破了护城大阵,又破了侯爵私宅,现在又有防御阵,不是藏宝库是什么?
三刀下去,防御阵被他硬生生地斩开,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就在防御阵被破开的那一刹那,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陈太忠头顶小灰钟,防御力异常强大,硬生生地接下了一招,可饶是如此,他也被爆炸推出去了十余丈,“我去……居然是自毁装置?”
血沙侯不愧是一代枭雄,居然在自家的藏宝库内,设置了自毁装置——既然我守不住了,你也别想得到。
待爆炸过后,陈太忠冲进了藏宝库内,只觉得处处残垣断壁,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被毁了,还有什么留下来了。
细细分辨的话,当然可以知道,但是他现在哪里来这么多时间?
他少不得大手一挥,将所有能搬动的东西,统统收进了一个巨大的储物袋之内,然后一转身,直奔血沙侯的宗庙而去。
你不是觉得自家血统高贵吗?我偏偏要辱及你先人!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正在攻击宗庙的时候,血沙侯带着大队人马赶到。
血沙侯一路赶来风尘仆仆,但是远远见到他之后,先是一脸的骇然,“这厮……中阶真人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进退两难
陈太忠确实是中阶真人了,他在浩然宗的灵地里待了月余,就是为了晋阶。
他原本就是玉仙二级巅峰了,有个机缘就可以晋阶,而据董明远说,浩然宗的灵地,大都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提升效果最佳。
所以他在晋阶之前,又布下了地磁元气石——对玉仙而言,这东西能起到的提升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对他来说,微乎其微也好过半点效果没有。
反正都有人说了,气修的修炼,就是浪费资源,陈某人身为气修,已经担了这恶名,倒也不在意再多担当一些。
事实上,他从心眼里,看不起风黄界的这些修者:耗费资源又如何?资源不够了,可以去别的位面抢啊。
浩然宗那些前辈所行之事,才是最正确的手段,离开本位面,去祸害异位面。
哪里像其他的修者,只会关起门,在风黄界内部耍横?
所谓的门里横,是陈太忠最看不上眼的,他一直认为,抢自家人不算本事,能抢了异位面的异族,那才是好汉子、有担当。
既然如此,气修用的资源多一点又有何妨?没了资源,再去外面抢就是了,总胜过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要打来打去吧?
像他使用的地磁元气石,可不就是得自于幽冥界的?
所以他用得很心安理得,倒是董明远见到这阵势,认出了来历,忍不住唏嘘了一阵——若我此时还是气修。用这阵势晋阶一级。完全不是问题。
事实证明。陈太忠真的无愧于修炼天才四个字,他异常轻松地晋阶为三、级玉仙,而且势如破竹地冲上了四级——甚至他有一种直觉,哪怕没有布设地磁元气石,他照样能稳稳地晋阶四级真人。
地磁元气石的存在,不过是将他的修为小小地提升了一点点,又帮他稳固了境界。
否则他连晋两级,后面一级还是跨阶。就算以陈某人的天才,一个月的时间,也绝对不够他稳固境界——毕竟是玉仙阶段了,不是天仙阶段能比的。
董真人这转世大能,也被他的晋阶速度吓了一大跳,他从未见过天才若斯之辈,就连他这个转世之身,都比不上此子的变态。
此子还没登仙的时候,董明远已经开始闭关冲击悟真,他现在还在冲击中阶真人。对方却已经四级玉仙了。
董某人的晋阶,是一路安排好的。他虽然在悟真之前,并未觉醒宿慧,可是他上一世就早早地做了安排,一来是争取转修气修,二来就是设置一些梦境的触发。
董明远没有转为气修,但是梦境触发了几处,使得他的修炼极为顺利。
像浩然宗的灵地这些资源,都是被他很早就收到了手中——这里并不是玉仙之下不能来,而是气修到了玉仙阶段,来这里修炼,第一次能有极大的提升。
玉仙之下来这里,就可惜了,而修成真仙再来这里,也没什么效果了,玉仙刚刚好。
所以他才告诫他的飞燕徒儿,玉仙才能来——飞燕可是货真价实的气修。
董明远带着转世的记忆,一路打江山收小弟,顺风顺水地修炼下来,现在不过三级玉仙巅峰,还没冲上四级。
而陈太忠一介散修,还是下界飞升上来的,血统纯正的无根浮萍,飞升之后招惹对手无数,经历生死之战无数,只要有一次失误,就铁定死翘翘了。
除开战斗的时候,他大半时间不是在东躲西藏,就是在东躲西藏的路上。
就这样一个人,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晋阶速度,这让堂堂的董真人心里如何平衡?
总算还好,他勉强找到了一条理由,来安慰自己:我浩然宗宗主,当然不该是一般人,也只有这样的惊艳天才,才配得上浩然宗宗主的称呼。
已经没落的浩然宗,在此人的的带领下,重新崛起不是梦想!
陈太忠的晋阶速度,能令转世大能都心态失衡,血沙侯心中的惊骇,真的是可想而知。
“血沙侯?”陈太忠也猜到了此人的身份,长笑一声,身子电射而去,“这次你回来得早,算你走运,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哈哈!”
“贼子休走!”一名初阶玉仙见到城中残破不堪,到处是残肢断臂,早就眼睛红了,大喊一声就追了上去。
“回来!”血沙侯厉喝一声,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人追上去,不管是陈太忠还是小麒麟,伸出个指头也碾死你了。
侯爵府是军事管理的那一套,讲究令行禁止,那初阶玉仙猛地停止了身形,然后才悻悻地回转,“陈太忠那厮的身法,也没有多快……”
“放屁!”血沙侯破口大骂,真恨不得抬手给对方来一下,“他的身法,多少高阶真人自愧不如……人家那是诱你去送死!”
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侯爵府的惨样令他愤怒欲狂,不但城堡的防御大阵被打破,连本宅的防御阵,也被破除了,族人死伤无数。
就在这时,那手捧定向盘的天仙发话,“侯爷,定向盘还有三个时辰就失效了……”
“我自然知道!”血沙侯气得又是一声怒吼,然后颓然一摆手,“先原地休息,不用再追了。”
真的没法追了,要是能追,刚才他就拔脚追上去了。
现在的血沙堡没了防御,侯爵府也没了防御,就算能锁定陈太忠,敢追出去吗?
陈太忠只须带着他们兜圈子,令小麒麟进来,就绝对能将侯爵府杀得血流成河——要知道,麒麟虽然是神兽,却是吃血食的!
看到家中残破成这样,可偏偏不能按照计划追踪,纯粹的进退两难,血沙侯的胸口急速地起伏两下,只觉的嗓子眼一咸,好悬一口血喷出来。
他屏息凝神好一阵,才让自己气息平缓了下来,然后快速地发话,“修复防御阵,定向盘时刻监督那厮动向,大家辛苦一下,戒备起来,随时准备动手……”
不愧是掌军之人,他很快就发现了令自己进退失据的根本——防御阵事关大局,然后一条条命令传递了下去。
他镇定的声音,很有效地缓解了紧张气氛,但是空中弥漫的悲伤和愤懑,却是无论如何驱之不散——血沙堡这次,真的是太惨了。
“阵法修复要快,必须在三个时辰内,修好外城防御阵,”血沙侯不为所动,还在继续发布命令,“修好有赏,修不好的话,三中抽一斩之!”
血沙堡有阵法师,也有外聘来的阵法师,还有打下手的入门级阵法师,这阵法师之间的造诣,也相差甚远,大部分繁复的工作,都是入门级的阵法师来完成的。
此刻想快速修复防御阵,阵法师也被分作了三个层次,一个是总工的层次,一个是工程师的层次,一个是技工的层次,相互之间也很强调理解意图和配合。
总工是斩不得的,但是工程师和技工,若是不能快速和精准地完成手上的工作,那么就要面临被杀的危险——每三个里面,抽出一个杀掉。
阵法师们玩命地开始了工作,就像脚上装了弹簧一样,更有人不顾血沙堡的禁飞令,在空中飞来飞去,务求节省每一息的时间。
血沙侯没有在意这些,他看一眼身边的天仙,发现此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定向盘,也就懒得再多说,只是强调一句,“三个时辰,你要看好了。”
这天仙很干脆地回答,“秉侯爷,若有差池,愿被族诛。”
血沙侯微微颔首,然后侧头扫一下现场众人,“七支……算了,三支报一下情况,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伤亡程度如何。”
他本来想将七支的执掌叫过来发落,莫名其妙地惹了陈太忠,你们真的该死啊!
如果需要的话,他不介意将七支所有话事的人斩杀——给家族带来如此惨重的损失,绝对够执行族规的条件了:不加以严惩,不足以令族人吸取教训。
在他看来,莫名其妙地招惹陈太忠,倒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你既然招惹了,就要斩草除根,尤其是在知道此人潜力惊人之后。
寻衅寻到一半,担忧东莽的压力,就放弃了——这尼玛是我血沙侯的做事风格吗?
他也知道,东莽的压力,主要来自于星砂南郭家,那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封号家族,又是东莽的坐地虎,侯府是扛不住的,但是……你们不会求助于其他左相的势力吗?
反正他是对七支太不满了,也必须有人为这一幕惨剧负责了。
然而,想到大敌在周围环伺,他果断地压下了这个念头,此刻实在不宜谈及这个话题,于是他想了解一下,陈太忠这番在堡中肆虐,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不止是两个防御阵被破坏,族人被杀伤无数,连本宅内的藏宝库防御阵,都被陈太忠弄得自毁了,那厮却连残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