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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战兵的骁勇,也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一些燃烧着的战兵一时未死,身上带着火焰,义无反顾地扑向了火海来的方向。
他们追不上陈太忠,但战阵已乱,也没能力杀伤小麒麟,可骨子里的凶性发作了,想着就是临死也咬对方一口。
血沙侯也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以陈太忠和小麒麟两名玉仙之尊,竟然对着多数是灵仙的战兵,连续使出了四记几近于神通的攻击。
当然,要说起来,是己方的真人掩护不得力,才造成了如此惨状,但是……他们仅仅是灵仙啊,你们竟然如此大欺小,如此下得去手?
血沙侯彻底地愤怒了,手中的大戟,重重地扫向小麒麟,根本顾不得去追陈太忠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的口中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
尖叫声起,他身后数里的战兵队形一整,齐齐地扑了过来,那又是三百战兵,几乎是他可以动用的全部机动实力了。
与此同时,又是两道白光打来,迅猛地击向现身的纯良。
血沙侯还就不信这个邪了,留不下陈太忠,还留不下小麒麟?
纯良吐出两片火海之后,冲着血沙侯一张嘴,又是一团火球击了出去,同时空中猛地幻化出一只满是鳞片的臂膀,狠狠地砸了下去。
火球是可以拐弯的,麒麟臂只能转向,不过纯良的攻击,全是对着血沙侯去的,对于即将及体的大戟,它视而不见。
由此可见,这货惫懒的时候是很惫懒,但真要到了战场上,也是敢以命搏命的主儿。
但是血沙侯可不敢跟它搏命,吃上一记麒麟臂,性命得丢掉小半条,再吃一记火球,不死都算造化了。
所以他的身子迅捷地一闪,空中大戟的攻击力度,就减轻了几分,重重地砸到了小麒麟的身上。
纯良身上白芒一闪,硬生生扛下这一击——合着是身上有护符。不愧是有神兽家长的。
卑鄙!血沙侯气得一咬牙,不过此刻,他都没时间愤怒了,因为那团火球一拐弯,对着他就冲了过来,若是吃这么一记,他也不好受。
其实真要说起来,硬扛一记也无妨——南特曾经诓陈太忠说,自己有军中护符,事实上这护符,是真切存在的,血沙侯身上也有,他吃这一记,后果其实不算太严重。
他其实也有以命搏命的胆子,虽然封爵已久,他已经是身娇肉贵了,但是曾经的凶猛和暴戾,他自问还不缺。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就算硬挨这一记,他又能借此宝贵机会,做出什么样的攻击呢?
攻击陈太忠?那厮跑得太快,实在有点够不着,攻击小麒麟?别逗了,神兽的护符,起码也得真仙才有可能攻破吧?
所以,没必要硬挨,他不是怕死,而是真的没必要。
下一刻,他又发现了一件令他睚眦欲裂的事,虽然麒麟臂没有打住他,这天赋虽然也不能追踪,但拐弯总是可以的,那硕大的手臂一转,重重地击向了那名受了伤的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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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试探手
那名真人还驱使着星砂盾牌,见状忙不迭操控着盾牌迎了上去。
然而,这是徒劳的,麒麟臂虽然不像陈太忠的长刀一样锋锐,但是这东西好歹是能虐得阴风夔真仙死去活来的手段,区区一块星砂盾牌,算得了什么?
连续三下,麒麟臂就将那名真人连同盾牌,狠狠地砸进了大地中,别人虽然看不到那真人的境况,但是随便想一想就知道,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而此刻,血沙侯才祭出一张大网,将火球死死地挡住并纠缠着,那大网虽然是高阶宝器,却是军中的擒将利器,格外地结实,竟然足足挡了火球两息时间,才砰然炸裂。
趁着这个机会,血沙侯冲上来硬挡麒麟臂。
纯良却不跟他缠斗,眼见那三百战兵转瞬即至,它一转身,化作一条白线,转眼间跑得不见影儿了。
一边跑,它还一边喊,“陈太忠受伤了,别追他,有种来追我!”
我去!陈太忠在远处听到,好悬没喷出一口血来:纯良啊纯良……你果然是那么的纯良!
在出手前,他就和小麒麟商量好了,要将血沙侯引到远处,直接用诛邪网拿下,血沙侯引以为傲的独门功法,在诛邪网面前,真的不够看——这是有实例证明了的。
现在纯良的所为,也是为了引得血沙侯去追陈太忠,但是这提示的方式——实在是太纯良了一点。
众多战兵扑了过来,眼见到同袍死伤惨重,他们早就忍受不住了,不过这个时候,该追陈太忠,还是追小麒麟。这是一个问题。
那俩是分了两个方向跑的,而血沙侯一方现存的力量,绝对不足以支持分兵追击这两个。
或许连追其中一个,条件都不是很成熟——那三个防御点的防护能力虽然强,但是离了外面机动战力的呼应,总是有点令人担忧。
于是他们侧过头来。想看自家的侯爵,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血沙侯的反应很奇怪,他愣在那里,并不追赶,愣了七八息的时间,才如梦方醒地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撤回去,侯爵府不容有失……对方的凶残。超过了我们的想像,我要为自己的族人负责,也要为你们的性命负责。”
撤回去的话,虽然又折损了不少人手,但是倚仗着那三个防御点,想来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其他人听到此话,觉得这命令有点莫名其妙,如此一来。可就是坐困愁城了。
当然,血沙侯的话。是没人敢不听的,不过在相互掩护着撤回去之后,还是有人出声发问了,“侯爷是要指望官府吗?那些人真是不可信。”
血沙侯府和官府的关系足够糟糕,事实上,就算撇开左相和皇族的对立。军队系统和官府之间,原本就是相互牵制的。
还有人表示,“这样撤回来,接下来其他同袍赶来,又要面临……可惜了这大好局面。”
方才的一场大战。虽然时间短促,但是三百战兵几乎是全军覆没。
想一想这些百战老兵,都是费尽千辛万苦,付出了近半伤亡,才赶到侯爵府的,大家忍不住要揪心:接下来,那些路途中的老兵,赶路的风险又要增加了。
尤其是两名真人一死一伤,形势甚至比出击前还要恶劣一些。
血沙侯脸色铁青,并不回答,而是抬手招过来一个中阶天仙,低声叮嘱几句。
那天仙先是面现为难之色,不过很快就点点头,转身离开。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他又回转了来,手里拎着一个储物袋,身上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他将储物袋递给一个身着黑衣的修者,那是一名灵仙修为的郑家子弟,又轻声吩咐两句。
这名子弟微微一躬身,转身向城堡外跑去,并无丝毫的犹豫。
旁人看到这一幕,心里虽然有点纳闷,但也没太在意,前文说了,陈太忠这次寻仇的气度不同,灵仙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只要不是正好撞到陈太忠就行。
至于出入血沙堡的灵仙,陈太忠一方还是会出手灭杀的,这是努力断绝内外消息,并且阻断援兵,不过很多时候,阻碍援兵更重要一些。
总之,出堡的灵仙如果不是运气太差的话,基本上是能活下去的。
这灵仙子弟奔出城三十余里,就不敢再前行了,再前行,就到了陈太忠和小麒麟活动的边缘,要遭遇外围的陈真人手下了。
陈真人的手下,都是在外围活动,他们的战力应该是不够高,靠血沙堡太近的话,万一出个状况,真是想跑都跑不了。
不过这些人修为虽然不高,做事却是狠辣,灵仙也不放过——断绝内外传递消息,原本就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这灵仙跑到此处,也不敢再跑了,寻一片树木繁茂的地方,一抖手中的储物袋,抖出了百十颗人头来。
他又一抖手,放出一张大大的四方桌,然后一阵收拾,很快就将这里变成了一张祭奠用的供桌,不但有香烛和瓜果供品,还有牌位。
牌位是临时的牌位,质地虽然不错,但一看那簇新的样子,就知道这是新加工的,而且牌位不是别人,正是七支的先人。
那灵仙快速地将人头摆在供桌前,才出了一口长气,然后他开始点香祭奠。
几柱香点燃,过了盏茶工夫,他头皮有点发麻,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果不其然,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蝼蚁,你是在寻死吗?”
“这位上人,我祭奠的,是七支的先祖,”灵仙不敢回头,但是无论如何,尊称身后人一声上人,总是不错的——灵仙根本没胆子插手这样的作战。
他耐心地解释,“七支此次犯了大错,为族中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奉侯爵之命,将七支灵仙之上的修者尽数诛绝,为此……特祭奠七支老祖以告知。”
明明是血沙侯想告知陈太忠,说我斩杀了肇事者,但是侯爵府不肯放下身段,就只能以告知七支先祖的方式,辗转地表示一下。
站在他身后的是吴能生,吴上人听到这话,心里明镜一般地清楚,于是冷哼一声,“少扯这些歪门邪道的,说人话!”
“我家老侯爷想跟散修之怒交谈两句,”那灵仙有板有眼地回答,“元凶已然伏诛,还期望陈真人能拨冗一见。”
唔,见面?吴能生犹豫一下,原本都要杀大户了,他此来也不过是诛杀对手的,可是听到这个要求,他还真拿不了这个主意,“这个,你稍等……为何不是血沙侯亲来?”
那灵仙闻言,苦笑一声,“阁下,侯爷身系北域的苍生,怎好随便亲来?不过陈真人若是同意一晤……侯爷此来想必也不难。”
北域苍生神马的,那屁都不是,必须得先商量妥当了,血沙侯才可能出面,要不然贸贸然前来,不被陈太忠斩了才叫怪事。
“嗤,”吴能生不屑地哼一声,不过他的性子偏恬淡,没事的时候也是看看书,倒不是嗜杀成性的。
所以他没对小灵仙出手,只是淡淡地表示,“如此就想揭过这大仇,简直是痴心妄想,你家侯爷也是这么幼稚吗?”
“侯爷说了,”灵仙转身过来,恭敬地一拱手,看得出来,他是想挤出一个笑脸来,但是族中遭此大难,实在有点“臣妾做不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陈真人能保证侯爷安然来去的话,赔偿之类的细节,都是可以谈的。”
“赔偿?”吴能生表情怪异地看着他,“血沙侯府竟然改了性子?”
血沙侯府之所以能恶名满北域,除了手段血腥战力强大之外,就是从不退缩,多强的对手也敢碰,而且血沙侯有很著名的一句话,“战兵是用来打仗的,不是用来谈判的。”
“是赔偿,”那灵仙点点头,他是高阶灵仙,到了他这个修为,在血沙侯府已经可以接触次一级的机密了,当然知道侯爵府绝对不是从不退缩,那不过是一种宣传罢了。
所以他并不介意对方的嘲笑,“侯爷还要我问陈真人一句,可知两虎相争……旁观者有几多?何必让外人既看了笑话,又得了便宜?”
吴能生悚然一惊,他对自己最得意的,除了天蜈传承,就是满腹的文章和学问,这句话还真是打动他了——陈真人看似得到了官府无意中的配合,但那就是官府全部的态度吗?
显然不是!以陈太忠在官府中糟糕的口碑,原本是得不到这些臂助的。
两只老虎拼得两败俱伤之际,才是围观者亮出刀剑之时。
吴能生体会得到这一点,而且他非常清楚,这样的事情,真的轮不到他做主——哪怕他自认,谋算能力是相当不错的。
于是他微微颔首,“你且在这里呆着,若有消息我会通知你,莫要随意乱走。”
他虽是被陈太忠收伏,但是对上小小灵仙,当然还是伯爵府西席的那一番法度,相当地倨傲,甚至连随意乱走的后果都没有提——需要说吗?
那小灵仙得了此话,忙不迭地放出了一只通讯鹤。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诚意满满
陈太忠得了消息,也是有点矛盾,血沙侯所说的,他如何不知情?
他当然知道,官府有意撺掇两边的厮杀,他对皇族也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想到飞升之后,就变成了边缘人物,全是拜郑家所赐,他心里又如何平衡得了?
郑家的灵仙在原地规规矩矩地待了两天,才得到了答复,“血沙侯可以来,来者不能超过三人,告诉他,最好注意言行,陈真人愿意守诺,但是对于冒犯者,也会毫不手软。”
两个时辰之后,战斗双方的主脑,终于在此处相见。
血沙侯一方有三名修者,面色蜡黄的血沙侯当中战力,左右分别是两名天仙。
陈太忠孤身一人,背着双手凌空虚浮着,距离地面大约有一人高的模样,他的肩头,则是趴着一只小猪。
他和纯良齐至,此刻血沙堡内的人想要逃跑,几率会大增,但是双方都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一旦有大量的人出逃,那就意味着侯爵府做为一个势力,已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