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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诗-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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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来的劲箭只用剩十来枝,因此拜托了庐陵城内的妇孺为她造箭,并指点他们造法。本来造出了五十枝,但有的手工实在太差劲,虎玲兰最后只挑选了这一堆来。

时间紧绌之下,县民自然不可能铸冶金属的箭镞,眼前这些都只是用骨头磨尖而成。箭杆倒是削得不错,大部分都很毕直,粗幼也适中。箭羽有的找到大鹅毛来造,有的却只用杂等羽毛拼凑贴成,良莠不齐。

虎玲兰再逐一仔细检看每一枝的手工。她心里估算,这等粗糙的箭,只能在大约二十步之内才有足够的穿透杀伤力和准绳。但有总比没有好。

虎玲兰被霍瑶花砍伤腰眼,直到现在还是每走一步都痛。虽说武者长期锻炼,身体的血气和复原力远超常人,但这种伤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痊愈。没法子大步奔走发力,她那阴流刀法就难以发挥。日内一战,虎玲兰估算将要倚仗弓箭。

她左掌曾经在危急中抓过霍瑶花锯刀的尖刃,同样是伤得厉害,虽能勉强握牢弓把,但仍会影响拉弓瞄准的能力。她要想办法用其他东西,把弓和手掌固定起来。

虎玲兰挽起长弓,轻轻弹动那弓弦,发出一记记很好听的低鸣。她蓦然想起从前在萨摩国,当自己还是童静这年纪的时候,跟几个兄长和弟弟又五郎去狩猎的情景。

她其实不喜欢打猎,每次最后都只有她一个没有猎获。其实兄弟们不知道,她每次放箭都刻意射偏,让箭矢在猎物旁擦身而过。为了吃饱而猎食是一回事;用没有反抗能力的猎物去证明自己的武勇,她则认为很无聊。

虎玲兰只是喜欢跟兄弟们一起出外;喜欢那山林的草木芳香;喜欢他们和家臣把她视作武士里的一员。

可是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看看仍躺在大厅另一边的薛九牛。那年轻的身体已经盖上草席,把没有气息的脸都掩藏,冰冷地一动不动。

这让她想起同样冰冷的弟弟遗体。

——又五郎……我已经不再管你是否原谅我了。现在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他,还有这些同伴。岛津家不用我来守护。我已经找到自己真正要守护的东西……她再次抬头,望向荆裂正睡在里面的房间。

看见荆裂所受的伤,她只感心痛。比自己身上的痛更难受。

虎玲兰感觉心胸热起来。她多么想马上就奔上去那房间,拥抱荆裂那受伤的身躯。

可是不行。她很清楚,现在他需要的不是慰藉,而是继续保持奔腾的战志;她能够支持他的,也不是靠拥抱,而是刀和弓箭。

这些,她都绝对能够给他。

——任何人要再伤害他,都得先越过我。

◇◇◇◇

他又再次梦见那个岩岸。

在冷冽的暴雨之下,面向着涛音不息的黑夜,荆裂一次又一次地在岩石上,使出他今天两度杀敌的舍身刀法,不断地复习每条肌肉运动的感觉,要把整个过程都烙印到神经里,好使身体永远不会忘掉。

——即使现实中的他,只是大汗淋漓地躺在睡床上,精神与意念却自然被修练的强烈欲望驱使着,要趁那刀招的记忆仍然鲜明时,在梦中拼命练习。

荆裂每一次出刀,身体就掉落在湿滑的岩石上,好几次几乎摔出崖岸的边缘。但他没有被恐惧打倒,仍然爬起来,提着那柄意义深重的厚背雁翎刀,又再摆起野兽似的预备架式。

深陷在修练的挫折与狂喜之中,荆裂并没有察觉,一团火光是何时来到自己的身后。

他回头。火把上的烈焰猎猎跃动。雨水打在火上化为蒸气,却怎也无法把它浇熄。

拿着火把站在他跟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师叔裴仕英。

师叔,你看见了吗?荆裂极兴奋地振刀向裴仕英说:你教我的,我做到了!就像你说过:去学所有值得学的东西,然后把它们变成我自己的东西!你为我高兴吗?裴仕英半隐在火光后的脸却僵硬,没有回答他。

荆裂想起来了:跟裴师叔分别的时候,自己只有十五岁。裴师叔根本认不出他现在这个模样。

是我!荆裂把湿透的辫子拨向后头,朝裴仕英尽量露出脸孔:认得吗?是烈儿啊!这时荆裂仔细瞧裴师叔,才知道他为何不答话。

裴仕英的左边喉颈处,破裂开一个又深又长的干瘪伤口。

是武当派的剑砍下的。

荆裂哀伤流泪,与脸上的雨水混成一体。他欲上前去拥抱师叔的残躯。但裴仕英伸出手掌止住他。

裴仕英指一指颈上的剑伤。

裴师叔虽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但荆裂听得出他心里的声音。

——要记着,你追赶武当的路途还很遥远。你什么都还没有完成。包括这个刀招。它还要继续成长下去。

这多么令人怀念的声音。荆裂不能自已地跪了下来,低首痛哭。

连雨声和涛音,也无法掩盖那悲恸的哭泣。

裴仕英冰冷的手掌,按在荆裂的头上。

——可是这不代表你不可以笑。你的生命里还有其他东西。

荆裂止住了哭泣,仰起头来看师叔。

——让我看看你从小就露出的笑容。它也是你贵重的兵器。就像这浇不熄的火一样。不要忘记了它。

裴仕英将火把交到荆裂手上,身体就慢慢后退,隐入黑暗的雨幕之中……荆裂从睡床上缓缓坐起来,伸手抹去满面的泪与汗。

他朝着洒入月光的窗户,再度掀起了嘴角。

第八章大旗

王守仁习惯黎明即起,梳洗和穿戴了整齐衣冠后,就在房间闭目静坐养气。

不管是处理官务、传授讲学、读书和思考学理,都必需有充足的精神。王守仁思想虽不拘泥,做事处世随心性而行,但对自己绝对严谨。

清早的阳光已从窗外照进,映在他瘦脸上。那五官平凡但镇定如坚岩的容貌,泛着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充盈正气。

他睁开眼来,站起整一整衣衫,往腰间挂上长剑,也就推开房门出外去。

年轻的门生黄璇早等候在门外,恭敬地行礼:先生早安。王守仁微笑,带着黄璇往这借住房屋的大门走去。在走廊上,黄璇瞧着老师的背影,每一天早上他看见恩师这仪表姿态,都不禁心里庆幸。

——得以跟随一个这样的老师,不枉此生。

你很有精神啊。王守仁这时说。

黄璇答句:是!不免得意地把一把佩剑。他彻夜与其他五名同窗都在轮流指挥县民防守,只小睡了一个多时辰,但毕竟年纪仍轻、脸上未有倦容。

这一趟跟着先生到来庐陵,竟有这番遭遇,黄璇感到就如投身千军万马的战事中,一颗年少的心灵很是兴奋,就连前一夜面对魔头波龙术王的恐惧都忘却了。

王守仁虽没有教过这些弟子兵书战法,但平时悉心开导之下,他们已训练出条理清晰的心思,王守仁下达讲解的防守之策,六人一点即通,并懂得如何向县民传达。假如没有他们,要靠王守仁一个在城里四处奔走,守城的准备恐怕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这正是王守仁理想中的士:一理贯通,万物之理皆可明了。

先生要先吃个早点吗?黄璇问。

先在城里走一圈再说。王守仁想再视察一遍,也好看看还有什么良策可以想出来。

他们走了两个城门的防守点之后,正准备朝西门而去,在街上却见有四人匆匆迎面奔来。

王大人,找到你太好了!其中两人带着武器,是负责守城的保甲,既高兴又有点紧张地带着另两人前来。

只见那两人农民打扮,一身衣衫都已被汗湿,看来跑过不少路。其中一人比较高瘦,仍戴着草笠遮住脸容。

那没戴帽的农民先说话:小的是西面罗门村人,名唤罗贵,带来了这位……兄弟……说着就指一指身旁那人。

那人取下草笠,露出一张年轻的脏脸,恭敬地拱手垂头:王大人,认得小人吗?王守仁一见,双眼亮了起来。这人正是昨天被燕横的虎辟脱光了衣服那个唐拔,孟七河的亲信部下。

小人与二十几个兄弟,昨晚已乘夜到达城西那村子,先行探路和张罗准备。我们孟头领与全体伙伴,这天午时前陆续也会到来。王守仁听见唐拔这话,胸膛间升起一股热力来,正要开口答谢,唐拔却止住了他。

孟头领着我传话说,王大人千万别要感谢。他说:『是我有负对王大人的承诺在先,王大人竟然不舍弃我。这恩德怎么还也还不完。』唐拔说时紧捏双拳,眼眶已然红了:『应王大人的呼召,这一次,我们要重新活得像个男人!』王守仁知道这时不用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力拍一拍唐拔的肩膀:我期待再跟他见面。旁边的黄璇知道,这年轻小子就是老师提过那伙山贼。他们竟真的受到王守仁的感召,赶来庐陵拼上性命!黄璇身为他的弟子,更感无比自豪。

唐拔又向王守仁解释:孟七河那一百人分开小批到来,并且不直接入城,是顾虑到县城可能有敌人的探子暗中监视,最好还是让对方尽量低估这边的实力。罗门村只在县城西面三里多外,随时能够发动支援;万一敌人来攻城,他们更可从旁突击,里应外合。

孟七河心思如此慎密,王守仁心里不免嘉许。

——当初劝他去应武科从军,果然没有看错。

那个农民罗贵听了王守仁和唐拔的对答,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真是王大人的朋友……昨晚吓煞我们一村子的人了,这么一伙凶巴巴的汉子,突然就入了村,还说要借我们地方住……王守仁他们听了都大笑起来。

唐拔这时说:小人得先回去,为其他兄弟到来作准备。我们另派了两人在城外察看,如果有什么危急事情,请在西门上面的城墙生一堆烟火,他们看见就会通知我们。他说完再朝王守仁敬个礼,戴上草笠,跟着罗贵往来路走去。

一天之内就增加了一百人的战力,更是一群惯于刀口求存、活在山野间的强悍汉子,并且多了孟七河这个八卦门好手,王守仁脸上洋溢兴奋之色。

——更让人高兴的是:我没有信错这个人!

快去将这好消息告知荆侠士……不,他正在休息,还是先去找燕少侠,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王守仁正在吩咐黄璇,这时却听到一阵极急密的敲钟声。

是敌袭的信号!

在南门那头!黄璇惊呼。

你快赶上去叫住唐拔那两人,吩咐他们先别出城,以免给敌人发现!王守仁向他下令,自己则带着两名保甲朝南奔去。

王守仁走这街道,正好路过富昌客栈,只见虎玲兰的高大身影从大门跃出,背上带着野太刀,腰悬箭囊,手提长弓,向王守仁一点头,一起也往南门走去。

他们到了城门,看见门后那些防御用的竹排,窄道两边都满布紧张的县民,一个个神色惊慌地拿着武器和投掷用的石块。城门上方墙头亦是排满了人。

不用慌!王守仁大呼:只要按着我跟各位侠士的指令去做,绝对不会给他们攻破!虎玲兰和王守仁一前一后登上墙头去。王守仁留意到,这位东瀛女侠的步姿还是很不自然,看来是忍着尖锐的痛楚奔跑,那腰肢用了许多层布条紧紧包裹着。

上了城门顶,只见圆性和王守仁的门生朱衡正在向东南远处眺望。他们今天一起负责守备这道南门。

——燕横、练飞虹和童静则仍留守东面与北面的城门。他们此刻亦已听见信号,并进入备战状态,密切注视其他方位是否也有敌人袭来。

王守仁站在圆性身边,也朝东南面看过去,只见远处大道上扬起来一股烟尘,绝对是马队。

可是看来太少了。圆性说。

也许只是声东击西。王守仁点头同意:朱衡,叫下面的人备马,随时让圆性大师和岛津女侠赶去别的方向支援。我不会骑马。圆性搔搔光头,朝王守仁笑了笑:不过倒跑得很快。王守仁瞧瞧圆性。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也没什么机会跟这位少林和尚谈话,但只见了几面已经感到,圆性跟荆裂他们都是一般豪迈的性情中人。

圆性其实不大清楚,身边这位姓王的大官是什么人。他只知道:既然荆裂他们能信任他,我也能信任他。

大师跟荆裂侠士他们是如何认识的?王守仁眼睛仍盯着远方的马队,同时好奇地问。

圆性搔了搔胡渣子:大概是因缘吧?我太师叔是这么教我的。王守仁微笑点头:对。是缘份。那马队接近了,看得出只有七、八骑,晨光映出那一件件飘扬的五色怪袍,是术王众没错。其中一人更举着一面旗帜,上面有用人血涂画的物移教红色符文。

在城门顶上,虎玲兰掏出一根布带来,将长弓的把柄跟左手绕圈缠紧,自箭囊掏出一枚长长的乌羽箭。

墙上防守的保甲和县民全都躲在突出的垛子后面,偷眼看远方的来敌。他们这里大概有五十人,远比对方多出数倍,可是心里始终对于肆虐已久的术王众甚是恐惧,不少人的腿都在发抖。

王大人也请站在垛子后。其中一个保甲急忙说:那些妖贼,我听说他们的箭矢暗器很厉害……王守仁却毫无惧色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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