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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诗-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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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躲在屋里的横溪村村长,听见这自称是少林弟子的野和尚,原来竟跟山贼相识,立时吓得晕倒了。

◇◇◇◇

那天我跟着了澄太师伯和众师兄,一早就出了西安城,出发回少林寺去。哪知道才走到第一个岔口,太师伯就叫我自己走,不用回少林寺了,还说什么『你到外面去,看看这万丈红尘,用你的棍棒拳头去结缘。』

我听不大明白,心里也有几分想回少林寺去继续锻炼。但太师伯死也不要我跟着,还拿石头扔我,我就只好一个人走另一条路了。

他说叫我看什么『红尘』,可我半点儿没主意要去哪儿看,只好见路就走,遇到分岔路,就把这齐眉棍往天一抛,落在地上指向哪边就走哪边。这么胡乱的走,到了一个连名字都不晓得的镇子。

那时候我饿得要命,就在镇子的街上化缘。你们道我在街上看见谁?正是颜清桐那个混蛋——阿弥陀佛,又说脏话了,罪过——我见那姓颜的跟两个手下镖师牵着马儿走,马上大包小包的,就猜他一定是怕给武当派和其他门派找麻烦,逃到那儿去了。

还有两个男的跟颜清桐在一起,都是生面目,在西安时未曾见过。他们跟颜清桐说话时都是悄悄耳语,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姓颜的对他们又好像毕恭毕敬。他们一伙人古里古怪的,我就想颜清桐这小人,是不是有什么新的阴谋诡计?反正我就闲着没事,便决定跟着他们。他们只留了一夜,就骑马离了那镇子,我也一路用腿跟踪。

唉……如果我是荆兄你就好了,那次在西安的桥头,就见识了你的跟踪功夫。我可没有这样的能耐——少林寺没有教这一套的——才跟了两天,就给他们发现了我吊在后面。姓颜的大概以为我要抓他回去给武林同道问罪,跟伙伴快马逃走,我也死命跑步追着……可恨走了大半天,肚子又饿了,身上又没带干粮,还是追丢了。

可是我就是不服输,非得要再找他们出来不可。而且就像先前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干的嘛。于是我就在后面一直找,逐条村、逐个镇子地去打听。幸好颜清桐这大胖子还算容易认,一路也都问得出来。只是有时遇着些不讲理的家伙,一见和尚就骂倒霉,只好让他们看看我的拳头……

颜清桐大概以为早就甩掉了我,所以没有兼程赶路,我才一直在后头跟得着……就这么样,我连正在走东南西北都不晓得,走了多少天也忘了,只觉天气越来越热,才知道已经换了季节……

不过后来走到了一个大城,旅人又多又杂,再也打听不到,终于跟丢了,真可恶……我问了问城里人,才知道已经到了江西省里。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

圆性一面猛地在吃饭,一面长篇述说自己是怎样到这江西来的,说话时嘴巴里都在含着米饭,说得又快又含糊,荆裂他们只听到六、七成,但也明白了个大概。

五人早就吃完自己那一份,坐在这村长的屋子里,围着圆性听他说话。

相隔千里,竟然能在这么一条小村重遇,还要糊糊涂涂地打了起来,不得不说是奇特的缘份。

——了澄大师叫圆性用棍棒拳头结缘这句话,果然应验。

横溪村的村长和几个村民聚在屋里,既好奇又害怕地看着这伙外来客。其他村民也都围在屋外探听。来者不是山贼,固然让他们大大松了口气;但这些人身手能力,显然更远在山贼之上,单是一个圆性,如果要在村子里肆意强取,整条村几百人恐怕也没可能阻得了。有的村民先前曾经对圆性不大客气,此刻都惊怯地躲在人群的最后头。

村长这时想:这个圆性和尚,宁愿捱两天饿,也一直没有向村子用强,看来没有吹牛,真的是少林寺来的大师……

屋里还有几个农妇,有的在为客人添饭;有的在替他们焙干衣服;有个则在缝补圆性已破烂的僧鞋。

荆裂梳着那古怪的发式,脸上又是大大一条伤痕,还有刚才更衣时露出许多刺青,村民都看傻了眼。他们本来甘心献上饭菜来,只望这些不速之客饱餐一顿就快快离去,怎料荆裂二话不说,掏出两串铜钱放在桌上——这些钱,莫说在这等穷乡僻壤吃几碗米饭,就算上了横江镇里最像样的馆子喝酒吃肉,也够付帐了。

圆性终于也吃完第四大碗饭,呼了一口气,捧捧微微鼓起的肚子,又继续说他的故事:

没了找颜清桐的头绪,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四处化缘,又在那九江城里找到一家可以挂单的佛寺。哈哈,当和尚就有这个好处,出门一分钱也不用花……

几个月也没有打过一场架,真是闷得发慌。在路上时还好,野外随处就可以练武,赶路又能锻炼身体;反倒到了城里,要找个不吓着人家的地方练武,比登天还要难!就算在佛寺空地耍趟拳,都给老主持劝止……我也就索性走了。既然九江是在江西之北,我就南下看看这地方的风景吧。可没想到又遇上另一件事情。

大概是在我离开九江的十几天之后吧……某一天在一条小村子前,看见一个家伙,跌跌撞撞的迎着我走过来,给我一把扶住。

那家伙好像得了什么病,十天八天没吃东西的样子,瘦得骨头都露出来了,身子又臭又脏,都不知道已经流浪了多久。可是看他那身烂衣服,不似农夫,完全是城里人的打扮,不晓得打从哪儿走来。

——童静听到这儿不禁偷笑:又臭又脏,都不知道流浪了多久,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圆性继续说:这人眼神转来转去,嘴角都流着涎,喃喃自语,我看了才知原来是个失心疯。我怕他摔落路旁的沟里会摔断腿,就扶他坐在地上。

哪料他就在这时候,在我耳边说了好几遍:『武当……武当……』

一听见武当,荆裂五人皆动容。

我最初以为自己听错,再问他:『什么?你是说武当派吗?』他就痴痴笑着答我:『是啊……武当弟子……好可怕的武当弟子……』

我再不断追问,可是这疯子又不知在乱说着什么,又神仙又妖怪的一大通胡言。我耐心问了许久,从他的话里,才隐约知道他是从庐陵县那边来的……

又是庐陵?童静怪叫:这么巧?

什么?你们也是要去庐陵?

燕横点点头,向圆性说了关于磨刀师寒石子的事情,然后问他:你……只不过因为一个疯子的几句话,就南下来找『武当弟子』?

燕老弟你不明白。圆性说。本来以他身份应该叫燕檀越的,但圆性自觉身份是个武者多于僧人,也就不理佛门这一套礼数,以武林中的规矩称燕老弟、荆兄。那疯子,我一眼就看出来,绝不是武人。

那又怎样?童静问。

武当派虽然名满天下,但一般寻常人家是不会提的。练飞虹插口:更何况武当山在湖广西北,距这江西千里之遥,一个不是会家子的普通人,怎会将『武当弟子』这种话挂在嘴边?

疯子不会说谎。虎玲兰也说:也就更不会无故这样说,一定是他看见或者听见些什么。

童静点头,深觉他们所说有理。

于是我就一路南下。圆性说:唉,怎么知道,越走就发觉路经的乡村越是穷,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

我前天到了这横溪村来时,已经饿了一整天,他们却死也不肯布施,说什么苛捐杂税太多,近来又多山贼为患,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要捱饿……圆性说时扫视一眼村民,他们都面有愧色。我一时气上心头,就告诉他们我是少林弟子,请我吃饭,就替他们打山贼!

圆性看了看练飞虹左手上那个镶着铁片的拳套,回味着刚才拳腿交击的感觉。

这些家伙吝啬得要命,怎么说都要我先打完才有饭吃。跟你们交手时,我已经足足饿了三天啦,要不然,哼……

圆性说着,跟荆裂和练飞虹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我们真是有缘啊。圆性向荆裂说:其实那天在西安听见荆兄你的话,我就在想有没有机会跟你们一起练武。可惜太师伯赶走我时,已经找你们不着了……想不到还是会遇上。

我们来江西的确是偶然。荆裂微笑说:但和尚你就不是了。

怎么说?圆性感到奇怪。

荆裂当下将被人跟踪及宁王府邀请的事告诉圆性。

西安围攻姚莲舟之战,看来幕后有江西南昌宁王府促成;那一战里吃了大亏的颜清桐,逃离老家西安,偏偏又是来江西……两件事恐怕有些关系。你跟着姓颜的来,自然亦非巧合了。

大师。燕横问:你说那个疯子,后来怎么样了?

圆性回答:我把他抬到了那儿附近的村子,想着人来救救他。可他躺在村口没多久,突然又发起疯来,猛地说:『我要……给我……』却不知道他要些什么,着村民拿水拿饭来,他都不肯吃喝。挣扎了好一会儿,也就咽了气。我还替他念经超度了呢。

武当弟子吗……荆裂想了一轮,就问那村长:你们有听闻过,有武当派的人在这吉安府①一带出没吗?有没有什么武林门派被人吞灭的传闻?

『注①:明代庐陵县属吉安府所辖。』

没有啊……村长战战兢兢的回答:我们这些穷村,哪晓得什么武林的事情?武当派不是没听过,但都是镇子里茶馆说书的故事。那种神仙般的人物,又怎会无端驾临这小地方呀?今天几位侠士在我们村里相遇,都是我们村子几十年未有的奇事了。

练飞虹也说:我几十年来都没有听过这地方出过什么人物,看来武风并不盛,武当派不大可能征讨到这里来。

想那么多干吗?童静拉去包在头上的布巾,散开一把仍然半湿的乌亮头发:反正我们都是要去庐陵,到时就查探一下吧!

另一边虎玲兰提起野太刀,缓缓把它拔了出来。村民看见这个高大的异族女人,还有这柄巨型的刀子,瞧得目瞪口呆。

她拿一块干布仔细擦拭刀身,同时叹着气说:

我们跟这『物丹』好像有一种缠结不解的因缘啊。

第七章庐陵会

乍闻武当二字,荆裂心里兴奋莫名,次天清晨见大雨一停,即领着众人快马离开横溪村,才半天就抵庐陵县城的郊外。

——最初离开九江城时,李君元也曾经试图派人跟踪,但宁王府这些人的能耐,远远不比锦衣卫的密探,加上这次荆裂已是有心摆脱,不够两天就将对方甩了,一路以来南下,再无被人吊尾的顾虑。

五骑在郊道之上奔驰。童静特别心急,只因这二十几天以来都在走野路,餐风露宿,吃那硬硬的馒头面饼,她恨不得马上就入卢陵县城里,找一家最好的客店,吃一顿热腾腾的饭,洗个澡,在软床上作一个甜甜的梦。

圆性并没有跟着来。他在村口送别时说:我答应过村民,要替他们打跑山贼。说了就得做,不能丢下不管。

村长和众村民听了惊讶不已,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脏和尚。圆性虽吃了村子的饭,但荆裂早就替他付了足够有余的钱,更何况先前村民对他诸多无礼,圆性其实没有半点儿要留下来的理由。可是他只一句说了就得做,便决定了。

要我们留下来帮忙吗?燕横问。

又不知道山贼什么时候来。你们还是先去探探那『武当弟子』的传闻,到底是真是假吧。圆性说着,看看荆裂等人,展颜一笑:而且你们留下来,我就没有什么练功的机会了。

他拍拍放在身边的大布袋,里面装着沉甸甸的半身铜人甲。

我有这个伙伴嘛。

横溪村民都感动得朝圆性下跪。

起来!圆性带点不耐烦地挥挥手:跪我干嘛?我又不是佛祖菩萨!先说好啊,不管山贼过多久才来,十天也好,半月也好,每天给我吃两顿饭,少不了!

他转头又催促准备出行的荆裂等人:去吧!我办完这里的事情,自会去庐陵找你们。可别丢下我就走!……

荆裂一想起圆性这个豪迈的少林和尚,不禁微笑起来。

正午时分的郊外风和日丽,再无昨日大雨的半点痕迹。阳光之下,荆裂心情轻松,把马儿放缓了,尽情欣赏郊外的风光。

燕横也把马拉慢,伴在荆裂旁边。

荆大哥……你好像很快乐啊。

你看。荆裂指向走在前头的另外三个同伴:我们现在有五个人。过一阵子再加上圆性就是六个。想起来,不过大半年前,才只有我跟你俩。

燕横也看看同伴。这时练飞虹在前头尽情策骑奔驰,竟在马背上唱起歌来:

大红的花儿像妹妹的妆哟

盘龙的山给风吹的黄哟

铁青的马儿唷鞭声响哟

哎呀哎唷哎哟

哥儿的心像天上太阳……呀哟……

这是甘肃凉州一带旅人常唱的歌谣,腔调独特而奔放,练飞虹以他那把苍劲的嗓子唱出来,更有一股行者志在四方的豪情。

燕横听了,不禁向荆裂点点头:的确是很教人高兴的事情呢。

你们干吗?童静这时回头高呼:快进城里去呀!我饿得要死了!

荆裂和燕横笑着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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