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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懿急忙道:“太太,阿桔绝没有这个想法,回来是因为担心太太才……”
丁静曼摇摇头:“你放心,我没有怪你,我听桃儿说过,那天我昏过去后,是你伤了飞白。你要真有那心思,就不会这么做了。”玉桃儿来告诉丁静曼这事儿,重点于屠飞白受伤之后没有责罚阿桔,连骂都没骂一声。玉桃儿纯粹是出于挑拨目,但丁静曼这层道理还是想得明白。
“可是……”丁静曼有些伤感地说道:“你伤了飞白,飞白却完全不怪你,还说你是忠心护主。”
于懿心中暗道,这只是因为现不是真正屠飞白,如果是屠飞白本人,当时她只是打了他一记,他就动了杀心,哪里会轻易放过重伤自己人呢?可是丁静曼不知道此事,只当屠飞白是对自己一往情深。也许屠飞白是真很喜欢阿桔,但他喜欢容不得半点违逆与抗拒。
丁静曼闭起双眸:“那天事我不想再记起,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太太……”
“你出去吧,我睡会儿。”
于懿便默默地收拾了餐具,离开丁静曼房间。
屠飞英被迫离开滨城后,孟蜻开始每天都去司令部,当另外两系军阀调动部队去北山县,他便故意把北山县驻防悄悄撤离,只留下一个排兵力,对方打来,立即作鸟兽散。且撤离部队把军备物资留了原来驻地,等于白白送给对方。
对方一击得手,步步紧逼,兵分两路逐渐侵占屠飞白原本地盘。孟蜻“胡乱”指挥,腹背受敌,一击即溃。
周千霖觉得形势发展与屠飞白以往用兵完全不同,怀疑他是故意示弱引他们深入,决定暂缓进攻。郑雄却乘胜追击,接连打下许多地方。周千霖暗笑他好大喜功,又不了解屠飞白,乐得让他前方做冲头。
然而这之后没多久,屠飞白成州附近大一个军备仓库突然起火爆炸。紧接着周千霖安排屠飞白司令部内应传出消息表示,屠飞白为此事大发雷霆,吼着内部有奸细,又说是什么亲如兄弟也不能相信。
周千霖这才相信屠飞白如此不同寻常地表现,是因为屠飞英其中作梗缘故。而郑雄做先锋部队占了许多地盘,一直未曾碰到过于顽强抵抗。周千霖因此大悔自己太过小心,亦开始积极进攻,并善待投降部队。
屠飞白军队见大势已去,纷纷放弃抵抗,周千霖便将其收纳旗下,声势渐壮,虽占地没有郑雄广,手中兵力却足。
第32章 民国军阀(完)
屠飞英眼见屠飞白早前几年打下江山,短短两个月中几乎失去近半,再也按捺不住,赶到滨城,冲进屠飞白司令部。
他一把拉开上前阻拦文书人员,屠飞白办公室门虚掩着,他一推即开。
孟蜻坐办公桌后面,点着一支雪茄却只是将它搁烟缸上面任其燃烧。他没有烟瘾,但屠飞白有,样子总要装装,顺便给自己身上熏点烟味。
屠飞英怒气冲冲地问道:“哥,你是怎么回事?”
孟蜻没有看闯进门来屠飞英,悠哉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平心而论,屠飞白咖啡还真不错。随后他放下杯子,向后靠椅背上:“飞英,你是来兴师问罪?”
屠飞英自然否认:“绝对不是,可是,哥您近……”
这时一名文员门外询问:“司令,有您电报。”
孟蜻命人将电报送进来,看了看内容,忍不住笑了起来。屠飞英不知他为何发笑,问道:“哥,是好消息?打胜仗了?”
孟蜻摇摇头,把电报放桌前,示意他自己看。
屠飞英拿起来一瞧,见是某国特使发来电文,其中除了指责屠飞白节节败退之外,还指出近有激进分子潜入挂屠飞白名下,实为某国所属军工厂,将大半原料以及成品窃出后,又将军工厂炸毁。而这完全要归咎于屠飞白昏聩无能。后特使表示要替换其他有能力与责任心人作为合作对象。
屠飞英皱着眉头匆匆看完,不解地看向桌后:“哥,这么糟糕消息,你笑什么?”
孟蜻指着电文道:“看看,‘有能力与责任心人’,哈哈,要是有责任心,能和他们合作卖国吗?说笑话吧?”
屠飞英疑惑地盯着孟蜻:“哥?你是怎么了?这几个月你指挥军队指挥乱七八糟,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要是你还是这么继续下去……”
“要是我还这么下去,你要怎么做?”孟蜻冷冷道。
屠飞英道:“不是飞英要怎么做,是我们两个都要完了!要是哥还继续这样下去,飞英不得不接管军队,代大哥收拾残局。”
孟蜻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早就想代替我了吧?龚石是被你收买?”
屠飞英冷笑一声,他今日来早有准备,本就不是来与屠飞白做口舌之争:“哥,章奇今天是不是带人去了邻市?你身边没人了,我人早就把这里包围了,你就乖乖把军权交出来,看兄弟一场份上,我送你去乡下养老。”
孟蜻笑了笑,用指节桌上敲了三下,门外走进几名军官。
屠飞英回头一见当先进来正是章奇,心一沉立即反应过来,他设计调虎离山,屠飞白却将计就计,让章奇假装离开后马上折返。他司令部里都没听到外面有过枪声,怕是他包围埋伏外人都已经被无声无息地收拾了!
眼见形势急转直下,屠飞英满脸灰败之色,哀哀求饶道:“哥,哥,你原谅我!”
孟蜻一扬下巴,示意章奇等人把屠飞英带走。屠飞英却突然拔枪,对准了孟蜻:“都不许动!”
屠飞英知道他如今唯一机会就是先制服屠飞白,但又不能真打死他,若是屠飞白死了,他立刻就会被章奇他们乱枪打死。他想用枪威逼屠飞白,带着他一起离开司令部,这样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孟蜻却满脸不乎地站了起来:“开枪啊。”他指指自己胸口,“这里。”
屠飞英一愣,强自镇定地喝道:“你们都把枪扔地上!”
孟蜻慢慢朝屠飞英走过去,一面笑道:“飞英,我给你后一次机会,要么你开枪打死我,要么就把枪扔了,我‘看兄弟一场份上,送你去乡下养老’。”
屠飞英听他把刚才那句原封不动地送还自己,却完全笑不出来,他倒退了一步,大声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了不起我们一起死……”
他话音未落,孟蜻突然向左侧一闪,随即猱身扑向屠飞英。屠飞英下意识地扣动扳机,却射了个空,被孟蜻肩膀狠狠撞中小腹,顿时手里再也拿不住枪。他软倒地上,双手捂着小腹,整个人像只大虾般弓起。
章奇立刻上前按住屠飞英,将他双手背身后扣了起来。
孟蜻起身,拍拍双手:“把他关起来。”
屠飞英刚刚缓过气来,闻言大叫:“哥,你不是说送我去乡下养老吗?你说话不算话!”
“随便说说你也信。”孟蜻摆摆手,章奇身边两名军官就将屠飞英带走了。
章奇看向孟蜻:“司令……”
孟蜻知道他要说什么,这章奇倒是对屠飞白忠心无二,怕也是觉得他近连出昏招,想要提出建议吧。孟蜻拍了一下章奇肩膀:“近我做那些都是故意,就是为了引飞英露出马脚。你放心,之后不会再胡搞了,我们会收回失地。过来看看地图,接下来我要派你去……”
章奇放心地伸头去看桌上地图,突然后脑被硬物一击,眼前一黑便扑倒书桌上。
他背后孟蜻咧嘴一笑,把手中水晶烟缸放回桌上。
于懿照顾丁静曼之余,偶尔会去看望从地下密室救出那几个孩子,那个重伤孩子经过手术,于懿又暗中给他服了孟蜻给药后,身体渐复。强子伤却都是老伤,他一只眼睛被完全剜除,已经没了恢复可能,脸上留下了伤疤之外,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
这几个孩子伤好之后,暂时留教会慈爱院,院方会替他们寻找愿意收养他们养父母。
孟蜻花旗银行以这四个孩子名义开设保管箱,把屠飞白半数存款、债券都换成了金条或是银元,存入保管箱中,另外半数捐给了慈爱院,并请慈爱院这些孩子成年之前代为管理其银行保管箱。
滨城附近有两个村子都叫王村,孟蜻派人去两个王村分别问过,找到了强子爹娘。他们起初还有惊喜,听说强子现情况后,虽未明说什么,但悲伤之余还显得有些犹豫。
孟蜻知道他们是担心以后日子,这样穷人家,如何养得起一个不能干活只能白白吃饭孩子?农民怕是弄不清银行存款是什么,他送强子回家同时,送了一大箱银元过去,两位老人都流着泪跪下了。
回程路上,孟蜻异乎寻常地沉默。于懿问他:“你还想强子事吗?”
孟蜻挑挑眉毛:“难得啊,你会先开口聊天。”
于懿不置可否,只望着他等他回答。孟蜻瞥了她一眼,见她眼神认真地等着自己回答前一个问题,就又看向车窗前方,笑道:“我想,拿别人钱做好事,还真是过瘾。”
回到滨城,孟蜻开始安排屠飞白家眷,将丁静曼与玉桃儿送往乡下,也留下了一笔足够她们余生度日财产,虽不能再像现这样穷奢极侈,但亦能小康度日。
丁静曼对此默然接受。
玉桃儿却不依了:“飞白,我哪里能习惯乡下生活啊?那种破地方要什么没什么,想出门消遣消遣也找不到地方花钱。就算你要把我们送去安全地方,也要安排去城里啊,好是去前海那样大……”
孟蜻直接把一叠钞票抽她脸颊上:“想去前海,拿着钱自己去!以后别再说你是我屠飞白姨太太,滚!”
玉桃儿捂着脸“哇”地哭了一声,才开了个头,瞄见孟蜻冰冷眼神,吓得立时收了声,不敢再哭,也不敢去捡散落地上钞票,委委屈屈地回自己房里收拾行李去了。
送走丁静曼与玉桃儿之后,孟蜻接着加倍努力地继续糟踏屠飞白军队。
于懿觉得他做这些事时候很愉,她有时候会想,他先前所说“玩呗”也许并不完全是开玩笑。
终于屠飞白部队降降,逃逃,直至被完全打散。周千霖和郑雄部队先后打到了滨城。
孟蜻把钱财分给佣工们,让他们自找生路,若是这房子里有他们拿得动又愿意带东西也管拿走。
于懿从二楼窗户看下去,陆陆续续有人从房子里出来,背着或大或小背囊,手里提着各式包袱。她又楼上等了一会儿,房子里再无人走动声音,变得安静下来。
她缓步下楼,见到孟蜻独自一人坐客厅里。他坐这一张西洋风格沙发椅,就是当初她来应征女佣时,屠飞白坐那一张。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孟蜻反问:“你不也没回去?”
于懿不解:“难道我们任务还没完成?”
“能做基本都做了,但是……”孟蜻指了指自己,但于懿知道他指是屠飞白,“他身体被我治好了,我一走,他就回来了。”
于懿眉头轻皱:“可是他部队大部分都没有了……”
“屠飞白并不简单,他是个人物。能从一个小团练一步步走到今天,可并不单纯是因为遇上了贵人。虽然他目前势力全失,但不将他置之死地,就难保他没有翻身那一天。”孟蜻掏出枪来,对准“自己”太阳穴比划道:“为确保任务完成,看来还要给他一枪才行。”
于懿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倒退一步,瞪着孟蜻道:“你是要自?”
孟蜻嘴角一抽:“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疼?!”他将枪把倒转递给于懿,“你找个隐蔽处藏身,我先穿回去,等我走了之后你再开枪。”
于懿犹豫着没有伸手去接,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但前两次都是千钧一发之际,第一次是为了救人,第二次则为了自救,可这一次不同,孟蜻刚刚离开屠飞白身体时,他一定有段时间茫然失措,那么她就是要暗杀一个毫无准备人。
孟蜻见她犹豫,低声劝道:“你既然入了这一行,这件事所难免。总要习惯。”
于懿深深吸气,她告诉自己,屠飞白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她一面想着密室地牢里所见所闻,想着那些孩子惨状,一面伸手去接孟蜻递来枪。
孟蜻见她手颤抖,便叹口气把枪收了回去,“算了。”
于懿一怔,讶异地看向孟蜻。
孟蜻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外面响起喝问声:“屠飞白!你出来!”
他“啧”了一声:“来这么!”随后他又对于懿道:“他们大概把这里包围了,拖久了说不定会冲进来,你是真身穿过来,先找个地方躲着,屠飞白一死你就能回去了。”
于懿看了看他,没有问出口他打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