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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是我自己下山,把绳子拴在树上就行了。我天天上山砍柴,爬坡下坎的经常做。”
左少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当初自己穿越过来附身悬崖上摔死的小郎中身上,就是苗佩兰爬上去把自己的救下来了的,知道她比自己灵巧,身体也比自己轻,便道:“那也行,不过也得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还要等多久?”
“当然时间越久越好,但是担心爹娘他们没人照料,再说了,咱们的粮食也不多了,能尽快脱困最好。再休息个十天八天的再说吧。这几天我们可以先帮一个石头放下去,看看绳子够不够长,若是不够,感觉一下还差多少,咱们两一起编,速度很快很多。”
“行……,咦,你看那边!”苗佩兰一指远处,只见云雾正快速褪去,好象退潮一般快速消退下去。脚底下的山峰也显露出了它本来面目。上面是湛蓝的天空,娇艳的太阳,一望无际的白云组成的海洋就在脚下,延展开去,如同一块巨大的丝棉,他们俩便如同云端仙侣,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一把扯下来似的。
“快!”左少阳惊喜交加站了起来,“咱们到悬崖边去,趁着雾往下消退,看看这山崖到底有多高。看能不能找到那家隐藏的吊桥!”
苗佩兰也兴奋地站了起来,走出两步又站住了,指着下面浓雾道:“鬼谷寺都没有露出来哩,只怕下去也看不见悬崖。”
左少阳也站住了,的确是,浓雾虽然开始往下消退,但是,那只是往下降落了十数丈,连鬼谷寺都没有显露出来,过悬崖的地方还在小寺下面,就更不可能显露出来了,那下去也看不见的。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吹的山顶浓雾翻卷,竟然荡了开去,露出另一边的大块山壁!
左少阳喜道:“我们从这里看看吧,便可以知道这山峰究竟有多高。”
两人相互搀扶着从山顶往另一边悬崖边上走。来到悬崖边,山风吹风,衣带猎猎作响。
左少阳取下腰带,一头让苗佩兰握着,另一头自己拿着,小心翼翼跪趴到悬崖边,往下一看,只见这一边的悬崖同样是刀砍斧劈一边,山风吹拂之下,悬崖下浓雾翻滚如同开了锅的兑水牛奶一般。或浓或淡,从悬崖下飘流而过,露出峭壁,透过飞梭而过的云雾间隙,能看见数百丈以下的景色,依旧是峭壁森森,根本无法望到底。
这浓雾只消退得片刻,很快,又重新卷上山峰,占领了整个山顶,刚才他们意味着坐着的山顶巨石,已经消失在了浓雾里了。
等了大半个月,就这片刻功夫的清朗,而且还只拨开云雾了一小截,还是看不到了这山崖到底有多高。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目前丁小三编好的绳索是远远不够的。两人都必须加入绳索编织了。
随后半个月里,左少阳和苗佩兰也帮着一起编制绳索,速度明显加快,特别是苗佩兰,编绳索很快,一个人可以当两个人使。
这段时间,他们抽时间将悬崖边乃至整个山峰的地表都一点点搜索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入口和机关。
绳索足够长之后,他们开始用绳索把苗佩兰吊下悬崖寻找吊桥。他们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在绳索最长的长度范围内,把整个峭壁都搜了一遍,还是并没有找到吊桥。
三人很泄气,看来,吊桥很可能被放到对面悬崖上去了。不在这一边。
他们便每天早上在悬崖边呼叫,到了傍晚才回去。喊了好些天,还是没见到半个人影。
眼看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了,山上飘落的雪变成雨夹雪最后变成了雨,他们的粮食也一天天少下去了,三人都有些紧张了,开始减少每天的口粮标准,并适当加入一些紫背天葵子之类的野菜。
又一个月过去了,他们把山上所有的能编绳索的藤蔓、树皮、帐幔等等,全部编成绳索,看看能不能吊下峭壁去。
结果他们还是失望了,绳索一直吊完了,苗佩兰往下扔的石头也还没听到响声,说明距离下面还非常高。根本不可能用这种方法下去。
他们已经在山顶度过了两个多月,剩下的粮食,再怎么节省,也最多只够维持大半个月了的。难道,真的跟了禅说的一样,就这样活活饿死在上面吗?
左少阳道:“我们只能点烽火了,希望下面的人能看见,即便是敌人上来,只要能把我们救过悬崖,当俘虏也好过被饿死!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军人,敌人应该没兴趣俘虏我们的。”
如何才能烧出浓烟,这对苗佩兰来说是小菜一碟。她挖了一个土灶,找来了半干的松枝,开始点火,很快,浓烟滚滚,直冲云雾。
云雾太浓了,不知道下面的人能否看见浓烟。
连着烧了两天,这天中午终于从对岸传来一个声音:
“左郎中——!左郎中——!”
左少阳一听,狂喜道:“是萧老哥!——萧老哥!我在这!我们在悬崖这边!”
第287章 牵挂
接着,对面传来萧芸飞惊喜的声音:“你们真的在山上啊,我都找你们好些天了!谢谢老天爷,都没事吧?”
左少阳高兴得都快哭了:“没事,我们都没事。但是悬崖太宽了,原先的吊桥……被风刮下悬崖了,我们过不来,粮食也快吃完了!”
“别着急,我们再想办法!——你们有绳子吗?”
“有,但是扔不过来,只能扔到一半。”
“你们扔一下我看看!”
“好!”
苗佩兰这时候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可以用力了。拿起绳索,栓了一块石头,抡圆了,使劲扔了出去。
这边,萧芸飞站在悬崖边上,凝神望着空中,只见浓浓的云雾中飞出一根长长的绳索,刚刚冒出云雾,便开始往下落,距离这边悬崖还有数十步远。
萧芸飞衣袖中立即飞出一根细索,凌空缠在那飞过来的绳索上,往回一拉。
嗖嗖嗖,绳索飞过悬崖,落到了萧芸飞手里。
萧芸飞大叫:“行了,抓住绳索了!等我把绳子缠在树上!”
这边苗佩兰高兴得蹦了起来,抱住了左少阳的脖颈又笑又叫,激动之下,又引起一阵咳嗽。
丁小三道:“我去把粮食都带上,还剩差不多两斗粮食呢!”说着飞奔而去。
左少阳用刀子割下一根布带,先在苗佩兰身上缠好,然后系在绳索上当保险绳,等对面萧芸飞大叫好了之后,苗佩兰便手脚并用,倒吊着过了悬崖。
很快,丁小三扛着一小袋粮食回来了,把粮食绑在肚子上,然后倒吊着爬了过去。
最后是左少阳。
他倒吊着沿着绳索往前爬,到悬崖中间,停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悬崖中间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定睛细看,才发现是那架吊桥,悬空竖立在悬崖之中!
搞了半天是这样悬着的,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左少阳感慨,那了禅说的一点没错,就算他们找到了,只怕也没办法将这样的吊桥拉上去。
三人都平安地过了吊桥。左少阳欣喜地问萧芸飞道:“萧老哥,你怎么找到这上面来了?得亏你来,要不然,我们三个恐怕要活活饿死在山顶了。”
萧芸飞道:“我大概十天前回到城里的,听令尊他们说,你们一个多月之前上山采药,就再没回去。李木匠说你们上了鬼谷峰,令尊他们曾经几次上山寻找,被敌军撵回来了。不准上峰,怎么哀求都不行。急得二老天天抹眼泪,却没办法。我听了就让他们别着急,我上山来找你们,我抓住了敌军逼问,他们也不知道。这悬崖我来过两次了,无路可以过去,我也大声呼喊了,却没听到你们的声音。可能错开了,今天早上我无意中发现峰顶天空有烟雾,好像是有人故意放的信号,所以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再次上来,没想到果然找到你们了!”
左少阳急声问道:“我爹和我娘呢?怎么样了?”
“都挺好,只是给这饥荒折磨得瘦的瘦浮肿的浮肿了,特别是你娘,老了好多岁似的,牵挂你给闹的。”
“那咱们快下山吧!”
“跟我来!”萧芸飞领着他们三个下山,又问道:“听说你腿伤了,怎么样?”
“已经好了。——巧儿姑娘怎么样了?”
“谁是巧儿姑娘?”
“一个腿受伤的女孩,在我家药铺医治,我就是上山替她采药,被困在绝顶之上的。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有点印象,不过我到你家药铺的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留诊了,那个女孩嘛,好象……,这个……”
左少阳急了:“她怎么了?”
“你很着急吗?”萧芸飞回过脸瞧着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不是啊,她是我的病人,紧张是应该的嘛。”
“那好,你可以放心了,——她没死,不过,离死不远了。”
“什么意思?”
“她伤口化脓了,不很厉害,但一直发烧,一会醒一会睡,就这样。反正我见到的时候是这样。”
左少阳点头道:“可以理解,缺了紫背天葵子这味药,她的病就很难好,能维持不恶化已经很难得了。——别的人呢?”
“谁啊?”
“芷儿!”
“哦,你们家隔壁那个小美人?听说你收她做了奴婢,好本事啊你。”萧芸飞淡淡道。
“是,嗯……,是她老太爷病了,然后……,这个……,哎呀一时半会说不清,以后再告诉你吧,——她怎么样?”
“很美,倾国倾城,一点都不夸张。”
“我没叫你说她相貌!”左少阳哭笑不得,“我问你她现在怎么样?”
“我就在你们家呆了一小会,听说你在这绝顶之上,我就上来找你,好几天都在山上呆着,风餐露宿,你都不问一声,就知道问你的这个妹子那个美婢,哼!”
左少阳愣了,不知道老哥怎么突然生气了,忙拱手道:“老哥救命之恩,小弟时刻铭刻在心,小弟也知道老哥这些日子在山上辛苦了,一切都是为了小弟,当真是大恩不言谢。是小弟欠老哥一份人情。只是在内心深处,我就一直当老哥您是亲人一般,有事就想着你,有事就依靠你,所以没有见外,以为你不会在意,没想到让老哥生气了,真是抱歉。”
萧芸飞一张老脸这才绽开了笑容,捋着胡须道:“那好,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准备怎么还?”
“全听老哥的,要我的命都没问题!”
“嘿嘿,油嘴滑舌,你知道老哥没那么狠心的,不过,这个人情是要还的,至于怎么还,我还没想好,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行啊!全听老哥差遣!”
四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山下走,刚才见萧芸飞不高兴,左少阳虽然惦记着白芷寒的安慰,但也不敢再追问,但见他这神情,应该没什么事。
闷着声望向走了一段路,萧芸飞捋着胡须斜眼看他,道:“怎么,还在惦记你那美婢?”
“嘿嘿,”左少阳干笑,也不否认,“她救过我的性命。”
“哦?怎么回事?”萧芸飞问道。
左少阳便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包括如何收白芷寒为婢女,如何前线救治伤员差点死,苗佩兰如何舍命拼杀保了一条性命的经过。
听罢,萧芸飞看了苗佩兰一眼:“想不到你武功这么高啊?”
只有要生人在,苗佩兰几乎不说话,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笑了笑,扭头看看左少阳,见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想起当初生死搏杀之下的温情,不仅心中无限旖旎,也含情脉脉望了他一眼。
萧芸飞微微摇头,道:“四处留情,唉,老弟,桃花劫太多了,并不是好事啊。”
“是,”左少阳讪讪道,“其实我也没四处留情,我心里只有兰儿,她才是我的唯一。”说着,伸手去搂苗佩兰。
苗佩兰微黑的俏脸涨得通红,一闪身躲了开去,又羞又喜瞧了他一眼,躲到了萧芸飞的另一边。
萧芸飞哈哈大笑:“好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不能跟我们这些老家伙比。——你那美婢,还好端端在家等着你呢,只是太瘦了,你该好好给她补补身子。”
“太瘦了?”左少阳愕道,“芷儿不瘦啊!”
“废话!”萧芸飞笑道,“你都失踪了两个多月,看样子你对这美婢着实不错,就不兴人家牵挂你吗?”
“——为伊消得人憔悴?”左少阳信口念了一句宋词名句。
萧芸飞站住了,回头瞧着他,上下看了看:“哟,看不出来,你文采还不错嘛。”
抄袭的作品得到表扬,这种心情是很复杂的,好比偷了人家媳妇,高兴得想唱唱不了,不唱心里又不爽。只得转开话题,问道:“对了,草儿怎么样了?——她是我药铺的一个小病患,十一二岁。”
“我不清楚,没顾得上问。”
“哦,那城里百姓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话题,萧芸飞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这之前我不知道,我进城之后,便到你们家找你去了,只是路上见到的死人很多,城里空了很多,满城笼罩着一股子的尸臭味道,城外万人坑都填平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左少阳急了,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