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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父亲的许可,左少阳非常的高兴,立即出门来到贵芝堂旁边苗佩兰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苗佩兰。
乔巧儿也在苗佩兰这玩,乔巧儿是见人三分熟,当初在左家养伤,她就跟苗佩兰相处很好,可以说情同姐妹。这一次跟着左少阳回来合州治病,每天没事就跟苗佩兰在一起。
乔巧儿听老爷答应让苗佩兰跟着一起进京,顿时欢呼雀跃。
苗佩兰自然也是非常高兴,只是,听说不让她跟左少阳住在一起,那又该住在哪里。
乔巧儿道:“那还不简单,住我家啊,跟我住一起好了,反正哥哥隔三差五的就要来给我看病,你们也能见着面啊。而且在我家见面,谁也不知道,也就没有闲话了。”
左少阳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还有清香茶肆的小妹,我跟老爷说了,也让她跟我一起进京。”
“她也住在我哪里啊。我自己有一个院落,有的是房间,住得下的。咱们三个在一起也很热闹。”
左少阳笑道:“那感情好,不过,小妹身有热孝,不会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热孝怎么了,母亲去世了,给老人家守孝理所应当嘛,没事的,我们家人不会在乎的。”
“那就好,那咱们去找小妹说说吧。”
三人来到清香茶肆。把桑小妹和黄芹叫到一边,说了这件事。
桑小妹想不到左少阳居然真的去跟老爷说了,而且还就说服了老爷,当真是喜出望外。这样一来,就不用偷偷摸摸跑去京城看他了,不过,细细想了,桑小妹又有些为难:“我要走了,这边茶肆怎么办?”
黄芹道:“那还不简单嘛,跟公公说,咱们把这边茶肆卖了,到京城再重新开一家呗。”
“哪有那么简单的,”桑小妹苦笑道,“京城开茶肆,可不比在合州,那只怕得花一大笔钱才行。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
苗佩兰道:“我这有二十八贯,是上次杀敌的奖赏。我也出一份子,咱们一起开!”
桑小妹喜道:“好啊,卖掉这边房子的钱,加上苗姑娘的钱,租房子开一间茶肆应该够了。”
左少阳道:“先不要急着卖,万一我科举不过,当不了官,这边的茶肆又卖了,岂不是两头空?”
桑小妹忙道:“那少爷的意思是?”
“兰儿这边农闲,没啥事,先跟我一起我进京,可以住在巧儿家,你们两这边,暂时还是不要动,等我在京城站稳脚跟了,我就捎信给你们,你们再过去,去了可以先暂住巧儿家里,慢慢找合适的房子开茶肆,找好办妥之后,这边再卖茶肆,然后全家再搬到京城住去。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长的,大概两三个月差不多就稳定下来了。”
黄芹和桑小妹都点头道:“这样稳妥一些。”
商定之后,左少阳他们告辞离开。黄芹抽空低声对左少阳道:“今晚起更之后,在老地方见,我有话跟你说!”
老地方?左少阳心中一跳,想起那一夜在河边两人的惊险和艳情,瞧了她一眼,见她却不动神色,便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起更了。
左少阳偷偷溜出了老宅,绕过清风寺,来到河边。
上次他们到河边,那是夏天,天气很热,虽然遇到暴雨涨洪水,两人全身都湿了,却不会着凉,而现在,正是冬天,冰天雪地的,石镜河的边上水流缓慢的地方,都已经结了冰。水量也比以前小多了。
刺骨的河风吹的哗哗的,左少阳穿的是白芷寒给他新缝制过年的新夹袄,很轻便,但是非常暖和,可在这寒风中站久了也是抵挡不住的。
左少阳笼着手在河边来回走,焦急地望着远处,等着黄芹来,可是左等右等都不来。正在他冷得发抖的时候,突然听见河边有人叫道:“喂!你怎么在这里?”
听声音正是黄芹的,扭头一看,便看见黄芹一袭月白色襦裙,妍姿俏丽地站在河边,背着手,歪着头正瞧着他,那根白色腰带勒紧了她的小蛮腰,更显娇躯凸凹有致。这时正华灯初上,春节期间家家户户都点着红灯笼,远远照来,使黄芹显出了一种别样的娇媚。
左少阳有些奇怪:“你一直在河边吗?我怎么没瞧见你过来?”
“你这傻子,我说得老地方,是河心礁那里啊!我在那里等了你老半天了,觉得你不会爽约的,是不是弄错了,所以下来看看,你果然在这里。”
却原来,黄芹把河心礁当作两人的老地方了,也难怪,在哪里,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不过那种肌肤之亲不是情侣之间的,而是黄芹在精神极度打击下的一种近乎于崩溃的发泄。也正是经历了那场生死,黄芹彻底走出了精神禁锢,找回了自我,所以,那里虽然只是两人短时间呆过的地方,但在她心目中,却成了老地方了。
左少阳道:“你找我啥事?非要到河边来说,好冷的。”
“冷吗?我不觉得啊,要不要我脱了衣裳给你呀?”黄芹调皮地笑了笑。
左少阳心头一热,想起那晚上黄芹银白色曼妙的酮体,手心仿佛又有了抓住她酥胸时的软绵绵圆鼓鼓的感觉了。甚至某个地方也开始蠢蠢欲动。急忙笑道:“你都不怕冷,我也不怕。找我啥事,说罢。”
黄芹道:“咱们到河心礁上去说,好不好?”
左少阳道:“现在是冬天哟,你不是要脱衣服下水吧?会冻僵的!”
黄芹笑得弯了腰:“呆子!河水退了大半,而且河边结冰了,踩着冰能上去的,刚才我都上去了。”
“是吗,那走吧!”
两人沿着河边往上走,走不多久,便到了河心礁边。因为河心礁靠这边岸的河滩比较浅,冬季水小,水位都退到了距离河心礁只有十数步远的地方了,这部分河水浅,而且流速很慢,所以都结了厚厚的冰层。
两人上了礁石,在背风的一面坐下,左少阳先坐下的,黄芹紧挨着他坐着,两手抱着双膝,望着河边白花花的冰和滔滔的河水。
河上静悄悄的,黄芹幽幽道:“我想给桑娃子另找一个媳妇。”
“给他找媳妇?”左少阳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你还是要离开他吗?”
“是的,那天在钟楼上,我就说了会离开他的,只是他摔瘫没人照顾,我才留下来。我想给他找个女人,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他也有人替他们桑家传宗接代了。”
左少阳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你想过没有,他现在已经高位截瘫,娶媳妇,那不是让人家姑娘守活寡,害了她吗?”
虽然高位截瘫的人不一定会丧失性功能,但是,也多少会有影响,而且大部分人的影响还很大,绝大多数是没办法进行正常的性生活的。在现代条件下,可以通过人工授精等办法进行生育,但古代,不能性生活就没办法生育,那生育就不可想象。
黄芹道:“他这段时间早晨醒来,说他下面有一些反应,说跟煮得烂熟的豌豆角似的。”
左少阳很惊讶,这桑娃子的性功能当真是不可小视,或许是多年萎缩之后的突然爆发,虽然高位截瘫又一次沉重打击了他,但却春风吹又生了,几个月之后,竟然可以呈现半勃起状态,如果是这样,加上女方耐心温柔的配合,说不定就能完成性生活。
左少阳问道:“你……,你不愿跟他再一起过了吗?”
黄芹道:“嗯,我对不起他,他也对不起我,所以,我实在不想再跟他在一起,我想找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只爱我一个的,哪怕是个乞丐,我也愿意跟他浪荡江湖。”
左少阳无语了。
黄芹道:“我现在想找一个愿意服侍他一辈子的女人。这样我就能放心地走了。”
“只怕有些困难,谁愿意辛苦服侍一个瘫子一辈子呢?”
黄芹道:“曾经找过一个。”
“啊?谁啊?”
“南城的一个叫菊香的窑姐,是他告诉我的,是他的一个相好。他摔瘫之前的那些日子,曾经常去南城找窑姐,他让我去找这个菊香姑娘,让我告诉她说他摔瘫了,让她别等了,我问了才知道,他那之前,跟这菊香姑娘好上了,答应了替她赎身。纳他做妾。我就去问了,菊香姑娘跟我到家里来看了他,两人哭成一团。菊香说只要替她赎身出来,愿意一辈子服侍他。”
左少阳笑道:“不会是个骗子吧,人家都说,婊子无情,当然不能排除还是有一些青楼女子重情重义,但是,大多数是不会讲什么感情的,对她们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这菊香就是这样,我也是长了个心眼,替她赎身之后,接她到家里,她开始倒是尽心尽力服侍娃子,晚上还陪他睡觉。我表面上很放心她,但暗地里却盯着她。结果那天,她果然席卷了家里的细软逃走,幸亏我事先跟衙门范捕头说了,范捕头派了几个兄弟跟着,把她捉了回来。她又说她怀了娃子的孩子,我们自然不相信,范捕头就用刑,她才承认不是娃子的,是她青楼接客怀了孩子,没办法在青楼呆了,所以找这个因头让我们帮赎身好跑。衙门把她收监了,要治她拐骗钱财的罪。可是她身上也没什么钱,没办法还我们替她赎身的钱。”
“花了多少钱赎身?”
“她也就是个贫贱的窑姐,五文钱就能睡一晚的那种,所以赎身的钱也不算多,只要了一贯钱。”
“那损失还不算大。”
“是啊,我本来想买个女子来给娃子做媳妇的,以前饥荒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卖儿卖女的,现在分田了,家家户户都有田地了,这卖儿卖女的也少了很多,而且价格太高了,要十五贯一个,比战乱前涨了七八倍。官奴倒是便宜一些,就是官奴都是犯了罪的大户人家的子女,只怕干不了这脏活累活,而且也便宜不了多少,我们还是买不起。”
左少阳很想帮帮黄芹,想说帮她买,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因为他也没这么多钱。
十五贯,在唐初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当初九贯钱的欠债,让左家还了好几年都没还完,最后大年三十差点被撵出门。现在左家有房子有地,但是,现钱却不多,因为买了瞿家老宅,花了一大笔钱,现在家里只有二十来贯了,还要进京赶考,还要留着开以后的生活的。
随即,他想到了恒昌药行的份额,那里自己每个月有至少五贯以上的分红,按月分,饥荒的时候买药材等费用已经冲抵了几个月的,现在已经差不多冲抵完了。何不找祝药柜借支十五贯给黄芹,帮她给桑娃子买个媳妇呢?
想到这,左少阳道:“我帮你买吧。”
黄芹转头好生看了他一眼,板着脸冷声道:“你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帮我出钱吗?”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帮帮你。”
“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出钱帮我?”
“小妹将来是我的妾室,你就是我的嫂子啊。”
“那是将来,不是现在。现在你为什么要帮我出钱?”
“我,我……”
“你看着我可怜,所以帮我?”
“不不,没这意思。”
黄芹突然笑了:“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是好人,也是真心想帮我,但是谢谢了,我不用别人帮。我自己的命我自己受。能买得起女子照顾他就买,买不起,我就自己照顾他,这就是命。”
古人的宿命论思想非常重,一切都是认命,黄芹也不例外。
黄芹道:“我叫你到河边来,不是为了让你出钱,而是让你帮忙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桑娃子以前那话儿起不来的时候,你用药帮他治好了,能房事了,现在,他瘫了,但是那话儿还有反应,你能不能再想办法,让他能房事,也好给桑家传宗接代?要不然,纵然买了女子做媳妇,总也是不成的,反而害了人家姑娘守活寡。”
原来黄芹把自己叫到河边,跟自己说买女人给桑娃子做媳妇的事情,是想让自己继续给桑娃子治疗房事不举证。
第405章 教针灸
桑娃子是高位截瘫导致的性功能障碍,但是现在来看,障碍并不完全,是可以有办法治愈的。
用什么办法呢?
左少阳在脑海里把所有的办法都思索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在京城看的老神医甄立言的医书,就是甄瑶抄出来给他看的那一本,上面有治疗阳痿的针灸方法和一些经验方。
医学史上,甄氏兄弟的医学非常高明,尤其擅长针灸,曾著有《针经钞》三卷、《针方》等针灸著作传世。他六十年行医心得上写的东西,肯定是最精华的东西,那这套针灸治疗阳痿的办法和方剂或许能管用。
想到这里,左少阳道:“我在京城新近学了一套针灸针法,和几个方子,可以给桑大哥试试,不过我以前没试过,不知道管不管用。”
黄芹喜道:“太好了!可是,明天你就要进京了,那么怎么办?”
“我今晚上教你好了。你来帮他治。”
“啊?”黄芹吓了一跳,“我,我不懂医术的。”
“你放心,我教你,这套针法并不难,你肯定能学会。其实学针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