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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现在不是,我是活死人。”
“左兄!”眼看着左少阳便要走上楼去了,曲鸣真急了,叫道:“你不为你自己着想,总该为飞阳公主的性命着想吧?”
左少阳猛地站住了,缓缓回头:“你说什么?她怎么了?”
“她被太皇上抓住了!也关在房子里!”
“怎么回事?她又不是皇子,太上皇为何要抓他?”
“她想去制服太皇上,结果被埋伏在屋里的天罗地网逮住了!”
“天罗地网?”
左少阳吃了一惊,当初萧芸飞就是被刑部的天罗地网抓住的,包括杜淹的贴身护卫冷队正都没能逃过天罗地网的抓捕。不过这是刑部的东西,怎么到了皇太后手里?左少阳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刑部尚书刘政会是李渊的老部下,是他的死党,虽然刘政会已经死了,但还有不少旧部在,这些人自然都是亲李渊的,李渊要调动他们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天罗地网又不是军队,只不过是抓捕人犯的一套阵法,没想到却被李渊拿去用在防范劫夺皇子上面了。
由此可见李渊筹划这步棋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由此也可以看出来,李渊绝不是脑袋一时发热。
曲鸣终于发现能引起左少阳兴趣的东西了,很有几分得意,脸上却是焦急万分:“是啊,不过左兄不必着急,太皇上只是把飞阳公主扣为人质而已,并没有把她怎么地,所以,左兄你还是去想想办法吧?”
想到萧芸飞陷入危机,左少阳到底坐不住了,道:“我只能在藏书阁里活动,要出去,得太子准许才行。”
“太子已经被扣在大安宫了,是东宫娘娘吩咐小弟来告诉左兄这件事的,说太上皇这么着肯定是犯病了,得了癫狂之证,或许你能想想办法,如果你能化解这场危及,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啊。——当然,你不稀罕荣华富贵,但是,那飞阳公主还等着你去解救呢。娘娘已经派了人在外面外面候着了。”
左少阳明白了,原来曲鸣这次来,是得了太子妃的命令,太子妃知道两人是同年,能说得上话。
左少阳对小杜铭道:“你留在这,我去看看。”这种恐怖劫持事件最好不好让小孩旁观,以免造成心理阴影。小杜铭忙答应了。
左少阳急匆匆来到院门外,果然,几个东宫太监候在外面,还停着两顶轿子。太监们点头哈腰的,因为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脸上一个个都绷紧了不敢露出笑意。
左少阳和曲鸣分别上了轿,几个太监抬着,急匆匆往大安宫赶去。
皇宫沿途,已经布满了大内侍卫,都是披坚执锐的。
来到大安宫外,这里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满是手持兵刃的大内侍卫守卫,严加盘查之后才放行。
进到大安宫,径直来到李渊的寝宫前,这里已经有数十个朝廷官员,大多是白发苍苍的老臣,跪在地上不时磕头哀嚎着恳求太上皇李渊释放皇子,不要骨肉相残。
挟持皇子的宫殿是一座独立的大殿,四周围着里外两层侍卫和太监,这些是李渊的死党。手持刀剑盾牌,其中更有十数个侍卫手里拿着火把,等着李渊一声令下便点火。宫殿外也用浇了燃油的柴火围了起来。
李渊骑着一匹披着铠甲的战马,他身披铠甲战袍,头戴金盔,左手举着一只火把,右手握着一柄长枪,枪刃上沾满了鲜血,血滴顺着寒光森森的枪尖滴滴答答往下滴落。
在他的马前的台阶上,躺着两具尸体,胸腹间洞穿一个窟窿,身下一大摊鲜血。那两具尸体身穿金黄色锦袍,很显然,是皇子。只是不知道是李世民的哪两个皇子已经惨遭他们爷爷的毒手,死在了爷爷的枪尖下。
大殿四周的门窗紧闭,唯有正门大开,从大殿前望去,可以看见里面同样堆满了浇着燃油的柴火,大大小小的十数位皇子,一个个被铁链捆在柱子上,正在放声大哭。大殿正门立柱下,两手被反绑坐在立柱下的,正是太子李承乾!
大殿内部,也有火光映出,很显然,里面也埋伏有手持火炬的死党,就算一举射杀外面的火炬手,里面的同样可以引燃柴火,而皇子又被铁链锁在大柱上,一时半会解不开,一旦点燃,那就没办法逃脱这火笼!
李渊手持长矛,厉声叫嚷着:“皇儿,你已经看见了,朕是说一不二的,你要不退位,将皇位交回给朕,朕就每隔一顿饭杀掉你一个儿子!现在已经杀了两个了,你还不肯交回皇位吗?”
李世民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站在大殿前,他的四周跪满了朝廷重臣,还有嫔妃、公主们。四周却没有一兵一卒。显然,李世民并不准备用武力解决这次危机。至少在表面上,他没有给李渊这个印象。
望着这一切,左少阳暗自苦笑,——救活了李渊,李渊却来了这一手,如果早知道这个结果,李世民还会不会下决心用自己的那个侮辱人的方子给父亲李渊治病呢?
谁说小郎中不能推动历史发展?自己这个小郎中,一纸药方,现在不就即将改变大唐的历史吗?——如果这一次李世民为了十几个儿子而被迫让位给李渊的话。
第574章 传国玉玺
左少阳目光在大殿里焦急地搜寻着萧芸飞,可是没有看见,耳边却传来萧芸飞的声音:“少阳,你怎么来了?”
左少阳又惊又喜,循着声音找去,在那一堆嫔妃们跪倒地圈子里,有一人跪直了腰,望向自己,正是萧芸飞!
左少阳喜道:“芸儿!你,你不是……”左少阳立即发现自己被曲鸣骗了,扭头望向曲鸣。
曲鸣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嘿嘿,左兄,对不起,为了让你能来,只能这样……”
左少阳正要一耳光抽过去,便在这时,李世民的声音传来了:“左神医,请过来,朕有话说。”
左少阳狠狠瞪了曲鸣一眼,转身走到李世民身边,拱手道:“皇上。”
“你不要怪他,是朕让他这么说的。朕希望你能来帮忙解决这件事,你曾经说过,太上皇的病是老年痴呆,可是他现在这样,只怕是癫狂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左少阳苦笑:“太上皇的老年痴呆已经治愈,他现在这样子当然不是老年痴呆,至于是不是癫狂,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没有能近前诊查。如果是疾病,我还有办法医治,但如果不是,那我就没办法了。”
李世民自然知道左少阳话中的含义,也就是说,太皇上李渊如果是癫狂病症导致的这些举动,那他还能用汤药治疗,但如果不是癫狂,而是正常人的举动,那就不是汤药的问题看,而是皇权争夺的政治斗争了,他一个郎中自然没办法。
李世民最不愿意的就是后者,就算真的是后者,他也要将他变成前者!所以,李世民阴着脸道:“太上皇素来宽厚仁慈,如何会以他的孙儿的性命要挟朕呢?若不是因病癫狂,断不会作出这等禽兽之事来的。左神医,你医术如神,替朕想想办法,该如何给太上皇医治?”
“就算太上皇是癫狂证,那也得先把太皇上请下来,到屋里诊查之后,才能开方下药。至于请太皇上,我可没这本事。还是皇上自己想办法吧。”
李世民心想,我要是能把太皇上请下来,还用得着你来想办法吗?低声道:“你上去给太上皇劝说一下,告诉他,他生病了,需要治疗,等病治好了,一切都好商量的。”
左少阳自然明白李世民是想让自己来做一个说客,这时候可不是看病用药的时候,不过,他心里想,你们争夺皇位关我屁事,但是,李世民当皇帝的确比李渊要强得多,这件事到底是自己引起来的,还是由自己来了结吧。
想到这里,左少阳对李世民低声道:“我想问皇帝一句话,希望皇帝坦诚相告。”
“说罢。”
左少阳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道:“皇帝是否愿意这件事回到两个月之前?”
李世民浑身一震,他心头正后悔这件事,早知道会闹到这一步,当初就不该用那方子救父亲性命,不过,这样的想法也仅仅只能是心里的想法,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也不知道左少阳提这话是何用意,拿眼瞧向左少阳。
左少阳也盯着李世民的眼睛,看到了他内心的后悔,便笑了:“皇帝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好,这件事是因我的方子而起,我来解决好了,不过,我需要借皇帝的玉玺一用。”
“玉玺?”李世民皱了皱眉头,“朕要你去告诉太上皇说他生病了,让他放下武器接受治疗。你却跟朕要玉玺做什么?”
“我自然有用。如果皇帝希望解决这件事,请立即把玉玺给我一用。”
皇帝的玉玺有专门的官员保管,李世民也是病急乱投医,反正在皇宫里,左少阳拿着也跑不到哪里去。当下点头,吩咐罗公公立即派人去取玉玺来。
玉玺很快取来了,放在一个锦盒里,左少阳背着身接过,打开锦盒,见那玉玺只有小孩拳头大小,玉质轻柔如水,白如凝脂,握在手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这可是皇帝的宝贝,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握在手里。
他将玉玺放在怀里,然后高举双手,慢慢往大殿前走去。
跪倒的嫔妃公主堆中,萧芸飞尖声嘶叫:“少阳!你要做什么?快回来!少阳!”
左少阳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望着李渊,嘴里高声叫道:“太上皇,我叫左少阳,是个郎中,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
李渊瞧了一眼左少阳:“我认识你,那天白虹贯日的时候,在大殿上吃饭,你就坐在下面,你来的正好,告诉他们,白虹贯日,就是让我重新执掌皇位,对不对?你说啊!”
左少阳慢慢往前走,说道:“没错,那天是出现了白虹贯日,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太上皇您的,当初是您感觉年迈体衰,这才让位给皇帝的。现在您老人龙体康复,这皇位应该由你重做才对。”
此言一出,跪倒一地的老臣们一片哗然,尉迟恭最是性急,早已按耐不住,指着左少阳怒道:“哪里来的兔崽子,在这胡说八道,还不滚出去,当心老子劈了你!”
李世民却不动声色,静静地望着左少阳。
那边,太上皇李渊听了左少阳的话,却是大有知遇之感,对左少阳顿时新生好感,大笑道:“你这小娃娃倒也有些见识,还是明事理的,你刚才说你是郎中?好好,待我重登皇位,一定封你当尚药奉御!”
左少阳没有理睬尉迟恭等武将的叫嚣,对李渊一拱到地:“多谢皇上!”
一听左少阳叫自己是皇上,李渊更是欢喜,高兴得白胡子都乱抖起来:“小娃娃,对了,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臣姓左名忠字少阳。”
“嗯,左爱卿,很好,——你们都听见了吗?你们这帮老家伙,当年曾跟随朕打天下,鞍前马后拼死效力,现在呢,都成了皇儿的走狗,朕要夺回皇位,你们都不立马回顺效力,反倒帮着他劝朕罢手,还不如一个小娃娃!朕现在警告你们,现在马上归顺朕的,朕既往不咎,否则,朕登基之后,一个个算账!”
一帮老臣又咚咚磕头,口中乱哄哄哀求着,说的还是让李渊罢手,停止这场闹剧。
趁着这个乱劲,左少阳已经慢慢走上了大殿台阶,距离最前面的李渊的死党侍卫只有几步之遥了。
李渊感觉到了不妥,手中长矛一指左少阳:“站住了,不准过来!”
左少阳将高举的双手举得更高:“皇上,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放我过来吧,我有话跟皇上说。”
“你就在那站着说!”李渊警惕性还是很高的。手中长矛指着左少阳。
“可是,我有东西要献给皇上!这东西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哦,什么东西?”
左少阳慢慢将手伸出怀里,取出了那枚玉玺:“就是这个!皇帝知道是什么吗?”
“玉玺!”李渊如何不知,十年前,他退位之时,便是将这枚传国玉玺交给了儿子李世民,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时隔十年,再见到玉玺,一颗心禁不住砰砰狂跳起来,要知道,玉玺是皇权的象征,如果皇帝没有玉玺,那皇权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要是能拿到玉玺,借此靠令天下,将会有很多人归顺自己的。
李渊仿佛重新看见了自己当初君临天下的威仪,已经被皱纹挤满的小眼睛放出了精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狂吼道:“给朕!快把玉玺给朕!”
左少阳两手举着玉玺往前走,挡在前面的侍卫自然分开一条道给他进去,左少阳堪堪走到李渊马前,突然脚下一拌,哎呀一声,往前摔倒,手中玉玺脱手飞出,竟然飞进了敞开着大门的大殿,正好落在了反绑着手坐在地上的太子李承乾怀里!
所有的人都惊呼了一声,连李世民都脸上动容,传国玉玺要是摔坏了,那可是很不好的兆头,眼看玉玺落在太子怀里,没摔着,心下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李渊也是一声惊呼,扔掉手中长矛,翻身要下马去拿玉玺,可是他身披铠甲太过沉重,又着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