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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张粉红色的小嘴无意识的翕合着,他轻轻的亲了上去。飘云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梦话,一转身,就又睡着了。
龙天佑摸着她滑溜溜的背,温柔的想,好好睡吧,颠三倒四的折腾了一夜,怕是累坏了。
可身边的人睡的好好的,却苦了依然龙精虎猛的他。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黑暗的天花板,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一句:妈的!今天干的这叫什么事!?
气势汹汹的扑过去,刚亲了两口,就被人家几声咳嗽,弄得心神不定。心急火燎的穿好衣服跑出去买药,哪想到回来之后,小丫头早就睡着了。还睡得踏踏实实甜滋滋的,气得他差点吐血。本想把人拎起来办了算了,可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又于心不忍。结果就这么光着身子一直靠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做成。
窝囊啊,龙天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瞻前顾后了。你心疼人家,可人家稀罕你吗?早把你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扔进下水道了。你还在这傻了吧唧的像看孩子似的护着她,真是蠢到家了。
龙天佑扭头看了看睡得像个婴儿似的女人,越想越气,干脆从身后贴着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霸道的搂着她的腰。怀里的身子像个剥了壳的荔枝,滑腻香甜鲜嫩多汁。他哪儿都碰过了,可女人最温暖诱人的百花之穴,依然是块没开发过的风水宝地。
大手情不自禁的在那个神秘地带来回抚摸着,静悄悄的毛丛柔软得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小草,手指顺势就伸了进去,里面狭窄温暖,像婴儿的嘴巴羞涩的蠕动着。
龙天佑沉吟着,把一个个激情的热吻烙在女人的肩膀上。飘云痉挛了一下,被侵犯的下身难受得扭动着。
不动还好,一动彻底激发了男人的兽性。龙天佑激动得想从后面就把自己送进去。
“疼。”飘云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身子怕冷似的抖动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龙天佑就什么都做不出来了。翻过身,对着天花板像头野牛似的喘着粗气。
混蛋!上辈子真是欠了她的!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难道真要强暴她吗?飘云说了,那只会让她瞧不起他。
算了,忍吧,不是说忍是心上一把刀,忍是浑身燥热的时候,接近火炉边的感觉。忍是……
还应该是什么?龙天佑自己也不知道了。只觉得自己现在抓心揪肺的模样,比光脚站在火炉上还难受。最后只有一边看着飘云的脸,一边嘿咻嘿咻独自乐。
终于消耗完过剩的精力,把自己折腾得五迷三道的男人靠在女人肩膀上迷迷糊糊的说:“小妖精,今天在你这儿遭的罪,我早晚让你心甘情愿的还给我。”
第二天一早,飘云要起来上班,睡得迷迷糊糊的龙天佑还不忘把人拉进怀里嘱咐道:“过马路的时候看着点车。如果还是咳嗽就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去医院,千万别拖着。”
然后就一脑袋栽进枕头里,睡得昏天黑地,怎么拉都不起来。
飘云看着这个赖在她床上的男人,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上午在学校收到一条短信和一个电话。短信是龙天佑发的,告诉飘云冰箱里的牛奶过期了,他扔掉了。厨房的水龙头有点漏水,他下午叫人来修。还有,少吃点方便面,对身体不好。家里那一箱“康师傅”,他也给扔了。
他龙大少爷显然把那里当自己家了。气得飘云差点摔电话。
不过还好没摔,隋洋的电话紧跟着就打进来了。说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问她先听哪个?
飘云说:“当然先听好的。”
隋洋笑笑:“我负责的那个项目跟对方洽谈成功,现在可以正式签约了。”
飘云挺为隋洋高兴,她知道为了那个建筑项目,隋洋花了不少心思。
“恭喜你,那坏消息呢?”
“亲爱的,我要去上海做实地考察。今天就得走,可能要在那边呆两三个月。”
飘云心里一暗,这的确是个坏消息。
“怎么要去那么久?”
“是我爸的意思,要我在那边好好学习学习。怎么?舍不得我走啊。”隋洋美滋滋的问。
“恩,我舍不得你。”飘云没说谎,她真的舍不得。他在,龙天佑都敢这么张狂。他要是不在……飘云禁不住一哆嗦。
被女友这么一嗲,隋洋有点飘飘然了:“那边的事一办完,我马上就飞回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不用,你给我的够多了,人全须全尾的回来就成。几点飞机?我去送你。”
“不了,我们一会就去机场,你安心工作吧。到地方我给你电话。”
“恩,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放下隋洋的电话,飘云看着窗外飘忽不定的朵朵白云,总觉得心里像有块石头压着,憋闷得厉害。
恰好有个学生来问单词,英语老师拿起来一看,敲了敲他的脑袋,训道:“傻孩子,这么简单的单词都不会?destiny,命运。”
第二十章
这世间的事,有时看着残酷,反过来想,也是一种慈悲。
下午上完辅导课,飘云向学校请了个假,早退了。
文惠的心理诊所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一座综合性商业大厦,最高层,十四楼。飘云抬头看看,在楼下买了两串油炸臭豆腐,让老太太用纸包好,拿着他们上楼了。
一进门,文惠就推了推鼻梁上的打孔眼镜,皱着眉头说:“童小姐,我说你能不能下次吃完再进来。我好端端的地方,都被你给熏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改行卖臭豆腐了呢。”
飘云嘿嘿一乐:“我这不是琢磨着跟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来,尝一块,王老太太手工自酿,臭豆腐中的名牌。”
文惠捂着鼻子退了老远:“下次你要请我吃,我们就到外面去,我一定把刀磨快点宰死你。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我拜托你严肃点。别砸了我的招牌,坏了我的规矩,。”
飘云一屁股坐在淡蓝色的弗洛伊德榻上,一边咬着酥脆金黄的臭豆腐,一边满不在乎的说:“说来说去,又是你那些烂行规。我说你怎么那么死板?佛老先生够大牌了吧。他还违规操作哩。而且还是最严重的那种。你还跟个卫道士似的死咬着规矩不放。我说你迂不迂啊?”
“别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他老人家可是我的偶像。”
飘云嗤鼻:“就是你的偶像,那个满脸胡子的犹太老大爷。曾经没经过病人的同意,就擅自将病例集结成书公诸于世。身为心理学的鼻祖,这么缺德的事都做的出来。你吃两块臭豆腐怎么了?”
文惠被她逗乐了:“我说小姐,佛老先生那是为了拯救更多精神上的受难者,本着为科学负责的态度,才甘愿被缚骂名,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且他的病例分析报告中,并没有用患者的真实姓名。老人家要是知道你这么挤兑他,非得从地底下跳起来跟你拼命不可。”
“那也就是说,只要对病人的治疗有帮助,任何规矩都要为此让路,是不是?”
文惠琢磨了一下:“可以这么说,任何一个心理师,都要把来访者的利益放在首位。”
飘云立刻来了精神:“那不就得了。我是访客,你是心理医生。这种关系不会因为你吃一块臭豆腐发生变化。而且,你的访客我,认为跟自己的美女心理师一起品尝美味的食物,有助于舒展神经缓解压力,能让我在接下来的治疗中,马放南山身心放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一个病患可以心旷神怡的畅所欲言,这不是一个心理医生最希望看到的吗?所以,你不要把它看作一块普通的臭豆腐,它是你我心灵沟通的桥梁,同仇敌忾的法宝,它还是……”
“行,打住。”文惠做了个篮球教练叫停的手势,“我吃,你别贫了。”
飘云笑咪咪的递过去:“诺,还热乎呢。”
文惠接过来,放进嘴里,味道还真不错。
“怎么样?好吃吧。”
文惠砸砸嘴说:“童飘云,你个害人精。让我一世英明尽毁,晚节不保啊。”
“呵呵,放心吧。这里只有你和我,这次换我替你保密。”
文惠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言归正转,最近感觉怎么样?”
飘云把最后一块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说;“老样子,还是没感觉。无论身上的人多么卖力,我照样可以魂飞天外,神游太虚。”
“跟你的小情人也没感觉?”文惠问,访客在心理师面前没有秘密。
“有。”
文惠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感觉?”
“他用力过猛,我就疼。你老公不知节制的时候,没弄疼过你吗?”
文惠气得拿纸团扔她。飘云笑嘻嘻躲过去,每次来这儿最大的乐趣,就是把斯文端庄的文惠逗得满脸通红。
“飘云,你在我这里治疗多久了。”文惠问。
飘云掐指一算:“十一个月零两天。”
文惠叹了口气:“你每个月平均来两次,前前后后我们谈了二十多次了。我想,我对你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文姐,你不会是想抛弃我吧。”飘云可怜巴巴的说。
“不是抛弃,而是对你的治疗,我已经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其实,从头到尾我也没帮过你什么。”
飘云惊奇道:“怎么会呢?你一直在帮助我,否则我也不可能彻底走出家庭暴力的阴影。”
文惠摇头:“在这方面,我跟本没帮过你,是你帮助了自己。”
“这话怎么讲?”飘云疑惑。
“飘云,你很聪明。属于那种真正的心智上的聪明。你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你从不闭目塞听,讳疾忌医。却又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装聋做哑,避重就轻。你明白什么时候该糊涂,什么时候该清醒,并且足够的智慧让两者壁垒分明。最重要的是,你善于剖析自己,自己将自己割剔,而且刀刀见血精准无比。哪里越痛,你越爱在哪里下刀。因为你知道,那就是你毒液汇聚的地方。割掉腐肉,放掉浓血,从此天地才能焕然一新……”
一番话说的飘云心惊肉跳,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行了,小姐,您甭说了,我听着寒的慌。再说下去,我就要血流成河了。”
文惠一叹:“你以为心灵的厮杀就不是血腥的战场吗?没有那些真枪实弹的刀光剑影,一样可以血肉横飞。那些直插入心的刻薄和损毁,那些身不由己的萎缩和妥协,比刀剑枪炮更加锋利无比。我在枪林弹雨的最前线,每天血里来火里去,看了太多人把自己生命的汁液泼洒在这个战火纷飞的疆场上。无法阻止,也无能为力。毕竟,任何一个流派的心理学,都不是万能的。”
说到这里,文惠有些黯淡,飘云却无限感慨的说:“这也是我最佩服你们心理师的地方,永不言败,悲天悯人,柔骨丹心。挽救一个个即将沉沦的灵魂脱离苦海,顿悟飞升。只有那些负载高尚灵魂的躯体,才能为这种虚无缥缈的理想而痛苦挣扎。纵使痛楚凄恻,却也美丽温情啊。”。
文惠笑着说:“到底我是心理师,还是你是心理师啊。你来向我咨询,我却转过来要你安慰。要让别人知道,岂不是贻笑大方?”
“哎,想那么多干什么。相濡以沫,互通有无嘛。如果你真觉得内疚,那这次的咨询费就替我免了吧。”飘云一提到钱就两眼发光。
文惠送她一个白眼:“想得倒美。”
“地主老财,我跳舞赚的那点钱,除去海天的助养费,剩下的全搭在你这了。”飘云哭丧着脸说。
“飘云,其实我自己也想过,把这一年的诊费退给你。”文惠突然严肃的说。
飘云立刻摇头:“说什么呢,我刚才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没真正帮你什么,拿着那些钱,我也不安心。”
飘云笑了笑:“谁说你没帮我什么?你帮我从8岁开始整理记忆,舒通心绪。让我在一团混乱的嘈杂中寻得一方安宁。你做的很好,我不觉得有问题。”
文惠摇头:“我刚才说了,是你帮助了自己。一直都是你在开解自己,疏导自己。自己将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整齐有序。我见过不少受家庭暴力影响的来访者。他们都有类似的面孔,要么萎靡不顿,要么愤世嫉俗,要么暴躁偏激。可是,你却活得潇洒自信,自由率性。这是很少见的,堪称奇迹了。如果不是后来对你有了深入的了解,我险些以为你是故意来闹场的。我想,这要归功于你对自己的绝情。挥剑斩愁肠,不给自己任何自怜自恋的机会。连我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心理师都惊叹于你的果敢和决绝。不过,却也印证了一句话。”
文惠特意卖了个关子。
飘云伸长脖子问;“什么话?”
文惠推推眼镜,一本正经的说:“不用雷霆手段,就无法绝处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