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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队员们搬运物资。
军服、粮食、弹yao,特勤队员们恨不得全部带走,一粒米都不给鬼子留下,黄历不得不命令队员们忍痛割爱,只带走最需要的物资。
半个xiao时后,黄历带着部队撤出了战场,沿着横岭向来路撤退。公路上,几辆汽车都燃起了大火,大火之中,特勤队带不走的物资在熊熊燃烧,化为灰烬。
十几箱子弹、手雷给特勤队提供了极大的补充,使之能在敌后坚持更长的时间;两大捆军服又给特勤队提供了大摇大摆、hún充奇袭的便利;每人的粮袋都满满的,除了粮食,食盐也足够这支部队在山里再坚持个把月。可以说,经此一战,给特勤队打下了良好的物质基础。虽然没缴获到重武器,但十支龟盖匣子也让特勤队员长短披挂整齐的理想,迈进了成功的一大步。
队伍顺利钻进了山林,回头还能看见身后汽车燃烧冒出的黑烟,听到隐约的爆炸声。虽然身上负担沉重,但特勤队队员都喜sè满面,边走边议论着这次成功的伏击。
“我们消灭这些xiao鬼子付出的代价不大,我想肯定有人以为xiao鬼子不过如此,可你得好好想想,要是这次鬼子车队里有押运的士兵,我们的战术又该如何变化?”黄历对沈栋语重心长地说道:“别人可以骄傲,可以轻敌,你作为未来的指挥官,一定要保持冷静,并且要多思考,多设想,这样你的指挥水平才能不断提高。”
沈栋被黄历浇了盆凉水,笑意渐渐收敛中,停顿了半晌,点头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句话我一直记着,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容易得意忘形的人。”
“嗯,那就好。”黄历说着快走几步,伸手抢过程盈秋肩上的物资,大步向前走去。
………………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天际凝聚着绚烂的晚霞,山中的岚风带着凉意,驱赶着白sè的雾气,向山下游dang。
特勤队又回到了流hua沟,这里dong多偏僻,实在是个存放物资,并宿营休息的好地方。夜里,这里便是他们的天下了,白天窒闷的生活这时又活跃起来,几个人围着篝火,惬意地闻着饭香,悠闲地chou着烟卷,谈论着,闲聊着。
“老三,我琢磨着你白天说的话,感觉你好象似有所指。”沈栋抱着柴禾过来,边向火里加柴,边疑huo地问道:“你问我如果鬼子有押运的士兵,我们的伏击就要采取一些变化,难道你还想搞一次这样的行动?”
“只是个想法而已。”黄历拿着根树枝在火上轻轻转动、烘烤,上面是一条蛇,已经烤得半熟,“伏击是个好战术,而且还在这个地点搞,我看也未尝不可。”
沈栋摇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鬼子哪会在同一个地方吃两次亏,这未免有些想当然了。”
“你没听过老祖宗的一句名言嘛,吃一百个豆不嫌腥。”黄历收回树枝,闻了闻,1ù出垂涎的神情,说道:“按我的理解,兵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互相琢磨对手的心理,谁mo得透,谁猜得准,谁就占了先机。你认为鬼子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连续中伏,而鬼子呢,他们大概也想不到我们会故技重施,还在同一个地点伏击他们。”
沈栋凝神想了想,这确实是一个思维盲区,但对特勤队来说,也确实有很大的风险。现在否定或肯定都cao之过急,如果要再次行动,还是要侦察清楚后再说。
“当然,咱们最好等几天。”黄历将烤好的蛇rou递给了程盈秋,搓着手说道:“昨天晚上,我向余成志聊了很久,他说向东十几里地的样子,有一个叫商集的镇子,是这附近最大的村镇。七七事变后,原来的镇长何耀祖便投靠了日本人,被委任为维持会会长兼镇长。何耀祖又收买地痞流氓,组织了一支给日本人当狗的部队,用压榨老百姓的油水来讨好日本人。并且他还借着日本鬼子的势力,又开烟馆,又开ji院,使劲着昧心财。”
“你的意思是收拾张耀祖?”沈栋想了想,说道:“那还是侦察一下的好,张耀祖有多少人马,镇子里有没有日本鬼子,这都是要慎重对待的。”
“很对,你现在考虑事情越来越周密了。”黄历赞赏地说道:“明天咱们就派人去侦察一下,那些缴获的日本军服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呢”
沈栋笑了起来,如果镇上没有日本鬼子,凭那些汉jian对日本主子的畏惧和谄媚,化装袭击还真是很有成功的希望。不过,他已经变得成熟,离开了黄历,便去找余成志,了解商集和何耀祖的情况。
商集镇上的何家几十年来一直是镇上的头等大户,家中光护院就养了上百人,配备了汉阳造,还有几ménxiao炮,都是从外面hua高价买来的。日本鬼子占领这里的时候,何家家主何耀祖作为本地绅士代表,和几名富商地主打着膏yao旗去欢迎。鬼子便让这些人组成了维持会,何耀祖被委了个分会儿兼镇长的职务。
拿着鬼子的委任状,得到了鬼子的授意,何耀祖便立刻行动起来。他严令附近各村各庄的村长和富户,把埋藏的枪枝起出来,组织伪军替鬼子维持治安,收粮纳款。有些富户舍不得枪枝,便让家中子弟背着,参加伪军。于是,这支仓促组成的队伍中,就有了很多“跟着枪出来”的士兵。
何耀祖让儿子当上了大队长,可他儿子是个二世祖,对出cao跑步这些军事训练没有兴趣,都jiao给了何家原来的护院班头张岳山。他呢,背着个八音子,只会去串nv儿mén子,对相好的夸耀。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集市行刺
“你打听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黄历听完沈栋的讲述,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如果我没料错,这应该是余成志参军之前的情况,那现在有没有变化,你并不知道。”
沈栋点了点头,老实地承认道:“不错,现在可能会有些变化,所以我想找人再询问一下,往南不远有个xiao村子,就上哪里打听怎么样?”
黄历笑着点了点头,沈栋考虑事情越来越周详,这是沈栋的进步,也是特勤队的幸运,因为这支队伍早晚是要jiao到他手里的。
…………………
逢二逢七,正是商集镇的集市,从前,这也算附近数一数二的大集了。曰本鬼子来了以后,这里的集曾经停了半年,后来才慢慢又恢复了,不过远没有从前热闹,都是些卖菜的,卖吃的;象家具、摆设一类的东西,这年头谁还有心去置办,而且想置办也置办不起。不过,集上倒添了一项兴隆的生意,那就是卖豆饼的,从前这东西多是喂牲口的,现在却成了人们的主粮了。
太阳出来一竿子多高,通向商集镇的路上,便出现了赶集的人群:担挑的,背筐的,推xiao车的,轰驴驮子的……虽然不比往年,可也比平时的人流拥挤了不少。
黄历头上戴着顶破马莲草帽,身穿破洋布白褂子,紫huakù,一双1ù趾头的鞋子蹬在脚上,kùtuǐ角挽得过了膝盖,xiaotuǐ上都沾满了泥巴。他夹在从南面赶集的人流中间,朝西河镇奔来,身边还有几个汉子在不远不近的跟着。
等到双脚踏进集市,黄历两眼虽然瞅西看东的,但那牲口经济人褪袖mo手指的神秘样子,那斗房刮粮端斗、边唱边倒的劲头,那货摊前面的主顾,那……他都视而不见。他瞪大眼睛四下寻找,却老不见那个本顾问的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听说这个好sè的hún蛋从不放过这样人多热闹的机会,吓得大姑娘xiao媳fù儿根本不敢出mén1ù面,今儿怎么还没来。”他有些焦急,不自禁地将草帽摘下来,一会儿朝脸上扇扇风,一会又举过头扇他那青头碴子的脑瓜顶。这样的扇法很快传染给了四下的几个队员们,都是这样边走边扇着。
经过侦察打听,商集镇的敌情确实有了变化,那就是伪军中派来了一个叫石桥的曰本顾问,虽然只多了一个鬼子,却给特勤队化装奇袭带来了不xiao的麻烦,假鬼子碰到真鬼子,很可能会1ù馅儿,起码风险直线上升,特勤队以寡击众,就不能不考虑到意外情况对自己的伤害。
黄历和沈栋实在不舍得放弃这块féirou,仔细研究之后,制定了刺杀计划,趁着商集镇的集市,干掉石桥,然后再实施化装奇袭的行动。
卖冰水的拿腔捏调地拉长声音吆唤:“快来喝!快来喝!五分钱,不算多,闹上两碗败心火!”卖凉粉的也“一mao一碗,解渴解热。”的大声吆唤着。
黄历用唾沫润润嗓子,正要去喝上两碗。突然,身后的衣襟被一个人扯拽了下,一个很熟的声音从脖子后面低低传来:“一个班下来了,鬼子顾问也在。”这时,赶集的人们都用紧张的语气你传他送地念叨起“鬼子下炮楼”的消息。有的掖藏钱,有的掖藏东西,很多人都把“居民证”放到手底下。
黄历点点头,努了下嘴,通知消息的队员急忙转身走了。黄历将手里的草帽高高一扬,然后扣在了头上。他低头瞅瞅自己的打扮,和眼前赶集的人们并没有两样,转身四下望望,自己人有的看货sè,有的闲chou烟,但都在用眼角扫视着他。
忽然,拥挤不动的人群,象遇到1ang高流急的洪水,刷地一下冲成两半,让出一条胡同来。集上嘁嘁喳喳吵吵嚷嚷的声音,眨眼之间沉静下来,几百人都象止住了呼吸。在人为的胡同中间,在不干净的黄土道上,走过一列肩扛步枪、贼眉鼠眼的伪军。曰本顾问石桥走在中间,昂tǐngxiong,两只贼眼不停地在人群中扫视。石桥是个三十多岁的鬼子军官,一身黄凡尔丁料子军装,上身没系钮扣,1ù出xiong前白sè的衬衣。粗壮的身躯结实得象一头野牛,圆滚滚的头,宽嘴巴,带着棱角。圆眼睛,shè着凶狠的光。上net一xiao撮黑胡须,不住地嗅着鼻子,好象一只狼狗时刻准备上前厮咬。
这伙人越走越近,赶集的人躲闪得越急,把做买卖的杂货摊、广货挑、煎饼锅、火烧炉、布车、rou杠……挤了个东倒西歪,七倾八斜。
“站站吧!乡亲们,看把桃都挤烂了!”一个老头儿在大声央求。
这么一喊,一下就把石桥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向这边转了过来,tian了下嘴net。他的这个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但看在伪军班长的眼里,却有着不必言说的意义。
伪军班长挥动手里的藤子棍朝人们吆喝:“赶集!赶集!都赶集!”迈大步子朝卖桃的老汉跟前凑过来。两筐青皮红嘴的大白桃,立刻摊摆在他的眼前。他哑着嗓子用藤棍敲打筐子问:“这是你的桃?多少钱一斤?”
“是我的!你吃吧,先生!”卖桃的老汉害怕得嘴net哆嗦,不笑强笑地说。
“*!”伪军班长象挨了蝎子螫似地叫了一声,手里的藤子棍也杵到老汉的脸上。他歪着脑袋问道:“*!你说的这象什么话?吃吧,吃吧,爷白吃桃,你干哪?”
老汉被他这对凶神煞气的一吓唬,浑身止不住地抖动开,光张嘴,话儿说不出来。
伪军班长嘴一咧,冷笑了一声,猫腰从筐里拿起几个桃子,掏出条手绢细细擦拭,然后谄笑着走到石桥面前,将桃子恭恭敬敬地捧了过去。
石桥抿了下嘴角,脸上1ù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掏出自电]脑访问己的手帕又仔细擦了擦,然后吭哧咬去少半边,慢慢嚼着,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哟西,很好吃。”
伪军班长点头哈腰,象条哈巴狗,就差吐舌头,摇尾巴了。他扭过脸来,冲立在他身边的伪军们说道:“这桃不坏,顾问很喜欢吃,你们去多装点!”
伪军们早想听到这一声命令,顾问能吃几个,抢来的还不是大部分要落入自己的肚子里,这几个家伙象群饿狗似的呼噜扑到两筐桃子跟前,伸手探胳膊、大把抓xiao把拿地就往自己口袋里头装。两多半筐大白桃,一眨眼被抓去了少一半。
卖桃的老汉疼得心里直打哆嗦,眼睛噙着泪hua朝伪军班长央求:“先生,我是个xiao买卖人,这一来就把我的老本倾了!”
“嘿!刚才还大大方方地说:‘吃吧!吃吧!’一转脸,就变成个xiao气鬼了。”伪军班长嗔着脸,嘴里吐出一颗桃核,顺手抓过老汉盛钱的面口袋:“老头儿,放心,给你钱!来,再给我装上半口袋子。”
“先生,那那……那是我的钱口袋,你……”老汉一见钱口袋被拿去,脸sè急得通红,太阳xùe上的青筋止不住地蹦跳。他想伸手去夺,又不敢,光猫腰作揖地苦苦哀告。
“口袋里有钱怕什么,回头到炮楼上一块算帐去!”伪军班长满不在乎地说道。
“先生,先生,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