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詹森没有食言,虽然没有什么军车,但他用带着美国使领馆牌照的汽车分两次把黄历购买的武器和物资运了出来,算是借助个人的力量帮了黄历一把。现在,这些东西大部分已经装进棺材,埋进了伪装成坟墓的地下。以后,北平抗团也将不断地偷运出物资,交给周二隐藏起来。
冯运修也走了过来,黄历要离开的事情,只告诉了他们两个,所以,不顾黄历的反对,他们两人一定要来送行。
“老三,真想跟你一起走,离开这个——”冯运修一指北平的方向,说道:“这个有些死气沉沉的地方。”
“跟我走,呵呵,没准儿过不了几天,我又回来了呢!”黄历开着玩笑,说道:“正因为死气沉沉,才需要咱们这样捣蛋的家伙,不时地搅动一下这潭死水。”
李振英点了点头,说道:“老三,记得常联系,有什么需要,我们尽量提供,城里城外互相配合,才能干得更大。”
“你们要多加注意。”黄历看了看天色,关切地叮嘱道:“关于日本人调动伪满警察的事情,你们要时刻警惕,还有内部人员,一定要细致甄别。堡垒多是从内部被攻破,这句话说得千真万确。”
“记住了,都记住了。”虽然这话黄历已经说过一遍,但李振英和冯运修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情绪,上前与黄历握手拥抱,互道珍重。
在战火纷飞的战争年月,每一次分离都可能是永别,但男人之间的情感不需千言万语,只一个深深的拥抱,便都表过了出来。
黄历背上大背包,先期赶来联络的林大猷、林保根、林二柱也做好了出的准备,他们挥手与周二、李振英、冯运修告别,在夕阳的余晖,三个人向远处走去。
………………
雪花异常胆怯地飘落下来,又干燥,又轻盈,象绒毛似的,风轻轻一吹,就把雪花从路边吹进沟渠,从小丘吹进山谷,吹到树林边缘。
轻柔的小花朵落在程盈秋的眉间,脖颈,嘴唇旁,滑下去,粘在她的挺耸的胸脯上。非但不觉得讨厌,她倒觉得这些花瓣的每一个轻妙的接触都象初夜时黄历的抚摩,有着甜美的奇趣。她记忆起两人相处时的每一件最琐碎的小事,活力在她的脑海里翻腾,无数的感情滔滔滚滚的涌上来,有一种似甜又似酸的味儿灌满了她的心。
一共三十八人的小队伍在山间林际穿行,奔向着新的战场,嗯,对不少人来说,并不是新战场,而是旧地重游。
呵呵,哈哈……不知是哪个调皮鬼猛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大树,然后飞也似的跑开了,枝头积攒的雪花伴着枯枝纷纷扬扬落下,战士们跑着跳着躲避着,出了一阵开心的笑声。
“呵呵,这帮家伙。”小分队的队长余成志笑着摇了摇头,长途跋涉,偶尔有个小插曲,倒让战士们暂时抛掉行军的辛苦。而且,现在四周都有侦察兵在刺探消息,他们又行进在深山老林里,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程盈秋出了会心的笑容,抬头望了望前面,再有一两天就能见到他了,不知道这家伙在这段分离的日子里又干了什么大事,或者碰到别的女人,她不由得抿嘴笑了。
“刚刚收到电报,老三已经与林大叔他们前往会合地点,咱们要迟到了。”余成志笑着对程盈秋说道:“老三可该着急了吧?”
“他,着什么急?”程盈秋心中泛起一阵甜蜜,但脸上却没表露出来。
余成志微微一笑,抢上两步,对钟可萍说道:“把电台给我背吧,这几天可是累着了吧?”
钟可萍侧了侧身,冷冰冰地说道:“笨手笨脚的,摔坏了怎么办?”说着,她用力拉了拉两个肩头上的带子,胸脯让带子挤得高高的鼓了起来。
“可萍,来,我给你松一松,你不勒得慌啊!”程盈秋走过去说道。
钟可萍这回没有拒绝,她伤势刚好,便赶上了这次远程出征,再加上她并没有经过体能训练,背包、枪枝已经让别人抢着背走,可这电台,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老三,这回能看到这个让大家都尊敬的家伙了。”钟可萍淡淡的说道,大家都对老三很是推崇,她也很好奇,但她的脾气个性有了很大改变,话不多,对谁都不是那么亲热,也不太合群,所以话语间自然而然便带上了一种冷淡。
“呵呵,一个很普通的人,见到了你就会失望。”程盈秋不以为意,对钟可萍的遭遇,作为一个女人,她是非常同情,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宽容。
“一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鬼子中将的家伙,会是一个普通人?这可是你跟我说过的事情。”钟可萍抿了抿嘴,迈步向前走去。
程盈秋苦笑着摇了摇头,余成志走过来,低声说道:“这就不错了,跟你们女同志还能说几句,对男的,嘿嘿,就象谁都欠她似的。等看到老三,肯定有热闹,老三可不是惯孩子的人。”
第三卷 血火征程 第二章 特种战术
“老三那边有我呢,他应该能够容忍。”程盈秋说道。
“说到这儿,你可别忘了出前商量好的事情。”余成志提醒道:“一定要把老三留住,我这个队长实在是不够条件,压力太大,让他接手过去,我倒是能放松不少。而且,有他在,北平的团体才能尽心地给咱们提供物资,提供情报。”
程盈秋暗自得意,自己男人被人看重,连带自己也面上有光,被别人高看一眼,但嘴上却说道:“哪有这么严重,他一个人也没那么大能耐,说到根上,他也是有组织,有上司的。”
“那可不一样,北平的抗团算是老三一手拉起来的,都唯他马是瞻。而且经过他的调教,如今展得极好,能量甚至过了北平蓝衣社,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听他们讲的。”余成志郑重地说道:“再有,你看看咱们这支小分队,有多少人是老三训练出来,跟着老三东挡西杀,对老三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别说我了,就连沈栋沈大队长,不也是老三的徒弟嘛?”
“呵呵,看你把他夸的,我尽力就是了。”程盈秋笑着点了点头,步履轻盈,她的心已经跨越了山川河流,飞到了黄历身旁。
………………
冬日的阳光照着灰白的峭壁,悬崖上,巨石俯瞰,似乎随时就会从半空中扑下来似的。大石边垂下几条枯藤,枯叶间沾着冰和雪。
这里是北平西山深处的一个山洞,四周峰峦层叠,涧水淙淙,此高峰幽谷,实为难得的藏身之处。
冒雪连夜赶路,又走的都是山野之间少有人走的偏僻小路,黄历和林大猷等人背着重重的行囊,直到第二天中午,方才赶到了预定的会合地点,着实累得够呛。在山洞中生起火堆,安排好轮流放哨,几个人便倒头大睡。
黄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斜,冬天黑得特别早,特别快,只一会儿的工夫,暮色便笼罩下来。
林二柱比黄历早醒了一会儿,替换了林保根,在洞口张望一下,又跑到火堆旁,一只小铁锅架在火上,骨嘟骨嘟冒着,米香味正散出来。林二柱舔了舔嘴唇,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呵呵,黄历出了轻轻的笑声,林二柱回头一看,憨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看着饭,我替你放哨。”黄历起身走到洞口,透过枯藤向外仔细观察。
林二柱不用两头忙活,便开始专心做饭,又在火上架起了两个饭盒烧上水,将路上打来的一只野兔剥皮削肉,做起了肉汤。
“好东西呀!”林二柱抓了点咸盐,放进饭盒里,又舔了舔手指,嘴里啧啧有声,说道:“黄大哥,我们在这一带转悠了好长时间,带来的干粮早就吃光了,饥一顿饱一顿的坚持。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村村有维持会,稍大的地方就有鬼子的炮楼,想弄点吃的也没办法。倒是偷偷回俺们村一趟,乡亲们的日子也苦得很。大米白面都被鬼子和伪军抢走了,家家都吃不饱。”
“怪不得你们不嫌带的东西重,每人都非要再背些粮食和咸盐呢!”黄历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
“等队伍过来,能好些吧?”林二柱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抢他个***,凭啥鬼子汉奸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就得吃糠咽菜。”
“对,抢他个”黄历咔的一声将自己的狙击步枪组装完毕,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出了清脆声音,“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这世道,就得用这玩艺挣吃喝。”
“如果现在是夏天就好了,野菜、蘑菇啥都有,冬天哪,就是能抢,恐怕也要费点劲儿。”林二柱有些担忧,拎起饭盒,将烧好的热汤给黄历倒了一碗,端着送了过去。
“谢谢啊!”黄历笑着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肚子里立刻暖融融的很舒服,驱散了周身的寒冷。
“那个土匪头子傅老二,现在可抖起来了,抓兵招人,勒钱抢女人,可把老百姓糟蹋得够呛。”林二柱恨得握紧了拳头,“等队伍来,先把这个王八蛋搞掉。”
黄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这一次他进山,多少有些惭愧。而且到现在,他也没想好怎么和程盈秋说离开的事情,依他对程盈秋的了解,恐怕会是相当困难的劝服工作。
“饭好了?”林大猷披着件破棉袄,揉着眼睛走了过来,抽了抽鼻子,笑道:“好香啊!真是好大米,就是生的,我也得吃个饱。”
和我一样,是个吃生米的,黄历的思绪被打断,不由得笑了起来。
“哈哈,黄老弟,让你见笑了。”林大猷爽朗地一笑,来到洞口,抽出烟袋锅,黄历迅地掏出烟卷,递上一根。
林大猷贪婪地吸了一口,几乎没有吐出多少烟雾,微微闭上眼睛,面露微笑,享受着香烟带来的惬意。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可这变化却很大!到处是炮楼,到处查良民证,想要立足,并不容易。”
日本人现在就开始“囚笼”计划了吗?黄历皱起眉头,仔细回忆着,但对于具体的时间,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七七事变后,日本华北派遣军换了几任指挥官,战术也随着产生了变化。起初,杉山元调任华北方面军司令,直接指挥日军进行侵华战争。他在侵华作战期间,指挥日军开展了三次以武力为中心的“治安肃正”作战,妄图摧毁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但是,他的“治安肃正”作战,由于没有什么创新,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由于杉山元在中国指挥日军作战时常吃败仗,因而在国内落了个“笨蛋元帅”的绰号。
其后,有“中国通”之称的多田骏出任中国派遣军司令,他意识到,对付活跃在华北地区的敌后武装,“制”比“战”更重要。日本华北方面军人员二十四万余名,马匹五万余头,重炮七百多门,汽车八千多辆。虽然是日本最大的一个战略集团,但历来高度分散部署兵力,平均每三平方公里才两个人。而要解决的问题主要有:地域宽而兵员少的矛盾,南北争夺兵力的矛盾,政治、军事手段孰轻孰重的问题。同样,尽管实行了“囚笼”政策,多田峻针对游击战也缺乏有效的手段,最后黯然退场。
至于冈村宁次,这个最狡猾,最凶狠的敌人,黄历并未考虑,因为距离这个家伙上任,还早得很呢!
林大猷在黄历的询问下,详细讲述着目前的形势,黄历也对现在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所谓的囚笼政策,说穿了,就是用中国的骨头榨中国的油。从关外运来筑路机械,广拉民夫抢修铁路、公路。这铁路好比囚笼的柱子,公路则是缠绕笼子的链子,据点碉堡成了加固柱子链条的锁,密密麻麻的交通线将把华北大地分割得七零八落。铁路和公路成了运兵线,抗日武装的回旋机动都受到限制,日军则可依托交通便利,迅调动兵力对抗日武装进行辗转抉剔的清剿。日本人想得很天真,憧憬着整个华北被巨网所覆盖,抗日武装被装进了囚笼,然后被日军凌迟处死。
日本人想用快机动来弥补兵力的不足,不失为一个办法。建碉堡,修炮楼,用此对付装备简陋的抗日武装,也是非常有效。但日本人也就能欺负装备低劣的中国人,要换了欧洲战场,炮楼修得越高,靶子越明显,一炮就轰它个稀哩哗啦,简直同活棺材没啥区别。
妈妈x的,怎么对付鬼子的炮楼呢?黄历一边听着林大猷的讲述,一边开动着脑筋。鬼子对“囚笼”政策大加赞赏,其实这种战术并不新鲜,不过是加强化、系统化而已。广设据点,大修铁路、公路,相对而言,兵力部署较以前更为分散,很容易造成尾难顾的态势。
事物都有两面性,鬼子的据点多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