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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尾几乎要疯掉了,其实他应该庆幸,还没有挨到倒霉的子弹。他嘶声狂叫着,得到命令的鬼子从雪地上爬起,出战斗的呐喊,向前猛冲过去。
呯,呯……哒哒哒……枪声响成了一片,在外人听起来是极激烈的战斗,但谁能想到是一个人在与一群人拼杀。
一口气前进了两百多米,占领了一个小高地,失望再次笼罩着“攻击”顺利的鬼子,远处四百多米处有个白色的物体飞隐入一个雪包后,地上只有几个爬卧的形状,还有两道浅浅的雪辙延伸向远方,顺利“占领”的小高地上甚至连个弹壳都没留下。
高尾目眦欲裂,只是这两百多米的前进,又倒下了三个帝国的勇士。每次都是这样,只是看到一个从容而没的背影,留下的是愤怒和无奈。
“给大木阁下报!”高尾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紧紧握着毫无用武之地的军刀,低沉而悲伤地对报务员说道:“卑职无能,率部深入山林,我军——有所战损,而且是无谓的,毫无意义的。请阁下派警备队前来,由他们充任前锋。”
尽管高尾意气消沉,决定让伪军来充当炮灰,但已经前进了这么远,他还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退回去,这关系到他的荣誉问题。伤员已经有七八个,无论如何不能在野外过夜,用树枝木棍捆扎成能拖在雪地上而行的担架,他分出十几个士兵护送这些伤员返回,然后带着其他人开始宿营。尽管高尾安排了极高的警戒,但这一夜将是他最痛苦,最无奈,最胆战心惊的一晚。为了他的面子,这一夜将又有鬼子为此而丧命。
夜晚,又刮起了西北风,仿佛山林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冰窑,那扇结了霜的门突然敞开,将冰冷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篝火点燃了,前面一圈,后面几堆,前面的火光有助于现敌人,后面的则是取暖。警戒范围放得很大,高尾认为即便有敌人来骚扰,也会被现而无功而返。抓住一个,哪怕是找到一具尸体,也可以让他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火光闪烁,映得高尾的脸忽明忽暗,他轻轻喝着热水,紧紧皱着眉头,象这样的寒冷天气和雪地冰天,应该把关东军调来才合适。但他也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关东军与华北派遣军虽然都是日本军队,但隶属不同,要让华北派遣军的军官请求关东军来协助作战,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荣誉,对,中国人管这叫面子,高尾苦笑着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山林的深处。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呢,是藏在山洞里吃喝睡觉,还是准备潜伏进来袭击我们?
猜错了,或者说只猜对了一半儿。黄历等人确实在休息,等着后半夜继续袭击敌人。而他刚刚分兵,区忠和余成志的小队便得到消息,坐着雪橇,滑着雪板,绕过高尾这股敌人,直扑向山外撤退的鬼子伤兵。
天越来越黑,向山外返回的鬼子踩着进山的脚印急急地走着,说起来,在黄历等人的狙击骚扰下,鬼子前进的路途并不算远,只有十几里地的样子,所以,高尾才比较放心地让他们回去。但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小分队的移动度。如果在山林丛里,深深的雪地上,连骑兵也赛不过滑雪。
虎口拔牙,面对可能来自两面的夹击,袭击鬼子伤兵便要争分夺秒,快打快撤。如果情况有变,宁肯不吃这块肉,也要尽量保证安全撤退。
区忠和余成志率领部队紧赶慢赶,终于反了敌人,卡住了敌人撤退的路线。
借着月光,区忠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脚印,很确定地点了点头,说道:“鬼子还没过去,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迎上去?”
余成志四下瞅了瞅,说道:“就在这里布置吧,地形看起来不错。近战,用手枪,一个回合就灭了他们。不过,伪装一定要做好,选拔坚忍的,身体好的做为主攻,在身体上盖上雪,一定要能咬牙忍住,等鬼子走近过来,再暴起攻击。”
“好,再在那个雪坡上布置两挺机关枪,其他人持长枪作为副攻,一旦有意外,立刻进行火力支援。”区忠补充道。
冰天雪地,月光也变得冷凄,漠然地瞅着人间。嘎吱嘎吱,日本鬼子走了过来,他们轮流拉着担架,空下来的便持枪走在队伍的前头,负责警戒。伤员裹着厚厚的毛毯,躺在担架上,不时出疼痛的呻吟。
领头的鬼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再走一段路应该能出山了。不知道受伤的同伴有没有出现意外的,忙着赶路,也没细瞅一下。算了,不要耽误时间了,尽快走出去才能尽到自己的职责。
路旁二十多米的林子里静静卧着十几个微小的雪包,负责主攻的队员趴在雪地里,全身都是雪白,有伪装服的白色,有身上积雪的白色,只露出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走近而来的鬼子。
区忠轻轻扳开了驳壳枪的击锤,真要感谢老三,这批盒子炮在近战时的凶猛火力绝对不是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可以比的。远有狙击手,近有盒子炮,小分队的战斗力在无形中已经上升到一个非常高的水平。一长一短的双配置,这可不是一般部队能够拥有的。
时机到了,此时的鬼子队形正与埋伏的队员成为平行,区忠大吼一声:“开火!”,随即从地上一跃而起,一甩手中的驳壳枪,将半梭子子弹横扫向鬼子。“啪,啪,啪”……队员们纷纷从地上、雪堆里跳出,向着鬼子射出了无情的子弹。
十几支驳壳枪的连射威力不是盖的,密集的子弹迅笼罩了猝不及防的鬼子,几个持枪警戒的鬼子还没来得及开枪还击,便抖动着倒在了雪地上。拖曳担架的鬼子更是连枪都来不及摘,便一命呜呼!
密集而激烈的枪声不到一分钟便宣告结束,区忠带着队员迅围拢过去,捡起鬼子的步枪,用刺刀对着担架上的鬼子伤兵猛下杀手。一阵惨叫和闷哼之后,所有的鬼子全部报销。
迅打扫战场,区忠和余成志率领部队快撤离,只留下了一片血腥的杀戮场。
………………
寒风将树顶上的雪吹了下来,细小的雪尘在空中飞散开来,随风而飘,扑在人的脸上和身上。
鬼子哨兵跺着脚在火堆旁来回走着,不停地烤着要冻僵的手,盼着换岗时间的到来。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正是人们最疲乏,最困倦的时候。
就在鬼子已经严密戒备了大半夜,精力不济,放松警惕的时刻,四五个雪包样的物体缓慢地向鬼子的宿营地靠近过来。休息完毕的小分队狙击手出动了,要让鬼子再享受一次死亡的盛宴。
在鬼子宿营的时候,黄历便观察着高尾的布置,他的想法是好的,用火堆照亮敌人的踪迹,使之不能轻易靠近。但这样寒冷天气的夜晚,要不停的加柴维持,本身就是有困难的任务。即便鬼子尽职尽责,维持火堆不灭,但走近加柴的时候,不也给狙击手提供了可以袭击的机会吗!换句话说,只要你有耐心和体力,那就没有钻不到的空子。
黄历停止不动了,这个距离就可以,他不需要冒险再靠近,但对于其他狙击手来说,还需要再向前一点才把握。即便如此,加装了瞄准镜的狙击步枪也要比鬼子射得更远,打得更准。
静静的等着,黄历没有先开枪,他希望能狙杀更有价值的目标,白天那个鬼子军官,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呯!枪声响了起来,黄历看见一个靠近火堆的鬼子身子一晃,倒进了火里,砸起无数火星,随后身上的衣服头开始燃烧。
第二十一章 毒辣之招
呯,呯……枪声响了起来,其他狙击手也开始了射击。鬼子的宿营地被包围了,是的,被黄历等五名狙击手包围了。
黄历瞄准鬼子负责警戒的机枪阵位轻轻扣动板机,子弹象长了眼睛一般,射入一个鬼子机枪手的身体,副射手掀开趴在机枪上的尸体,操起机枪,又是一颗子弹飞来,带着满脑袋的鲜血,这个鬼子侧着滚倒,大睁着眼睛,手里还抓着机关枪。
枪声乱糟糟的越来越激烈,睡得迷迷糊糊的鬼子端着枪从帐篷里冲出来,出惊慌的呐喊,胡乱打着枪。而致命的子弹不断从四周飞来,将鬼子打倒。
潜入营地,用手榴弹、手枪来进行偷袭,这是一种方法,战果可能会更辉煌,但所冒的风险也很大。而这种接近狙击,安全系数高,好打好撤。特别适合小分队这种人数少,绝对要避免消耗的特点。
五子弹打完,狙击手们便开始撤退,只有黄历一人在继续射击,吸引鬼子的注意,给他们创造更好的条件。
高尾刚冲出帐篷,不知是哪个狙击手便给了他一枪,可惜打得有些偏,只射穿了他的胳膊。高尾立刻倒在了地上,挨了一枪,他还是幸运的,黄历已经看到了这个目标,只是稍晚了一点,失去了狙击的时机。
遭到突然袭击的鬼子们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开始镇定下来,迅散开,卧倒寻找目标,而不是象开始时乱喊乱动。但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白皑皑,哪里有偷袭者的影子?鬼子只好趴在雪地里机枪步枪猛烈扫射,并用掷弹筒胡乱轰炸,以试探、寻找周围的隐蔽火力点。
要命的冷枪还是不紧不慢地响着,慢慢地削弱着鬼子的有生力量。机枪冒出的火光给了黄历很好的射击目标,而掷弹筒,还打不到他这里,对他没有什么威胁。
依据枪声,鬼子们将火力集中向黄历这边,黄历翻身滚入凹坑,向左侧爬行了十几米后,在一棵大树底下再度露出头。纷乱的子弹将树上的积雪、枯枝不断击落而下,黄历冷静的一枪射出,机枪立刻哑巴了。
估计着撤退的时间差不多了,黄历收起枪,慢慢爬出阵地,滚下雪坡,穿上滑雪板,疾驰而去。
谁有准确的枪法,谁就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很多:比如苏军在芬兰就吃尽狙击手的苦头,象苏联这样一个在国际上的狠角色,和芬兰交战以前,没人会料到这种结局。但交战后,没人不会吃惊交战的结果。据说,苏联死在芬兰二十多多万人,而芬兰自己却只死了二点五万人,不是武器装备的差别,这完全是人的因素在起作用了。
在战场上,命中率就是第一战斗力。即便是在中国的抗日战争中,也有很多战例说明了这个硬道理。在大别山的辽县,当几百日军展开围剿时,有个叫刘二堂的,带着几个打猎的人,当然这几个人绝对算得上是神枪手,因为他们能“每颗子弹都能消灭一个敌人”,弹无虚。结果硬是把这些日本人打退了。准确的命中率,在战斗中的威慑力是惊人的。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日本鬼子骄横,目中无人,是因为与他们作战的中**队大多素质低下。现在,他们面对着一支精兵悍将,又有一个技艺高、头脑极聪明的家伙作指挥,吃苦头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黄历等人撤走了,一名狙击手受了伤,肩膀上穿子弹穿了个洞。然而,鬼子不仅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而且心理上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在寒风中瞪大眼睛严密戒备,直到天明也不曾合眼,稍有风吹草动,便是枪声大作。原来,恐惧和紧张也是能够互相传染的。
等到伪军开上来,这些日本鬼子才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高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驰下来,有些鬼子竟然有瘫倒在地的迹象。
大木苍野也赶到现场,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试探性的进攻,而且派出的是皇军部队,竟然也会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衣服褶皱凌乱,有的用绷带吊着臂膀,有的绑着伤口的纱布涸出铁锈色的血迹,满脸疲惫不堪和呆滞迟钝的表情,好象还带着从噩梦中惊醒的骇异,活象一群作苦役的囚犯。
高尾的肩上绑着绷带,垂头丧气地低头站在大木的面前,等待着暴风骤雨般的耳光。没有什么可辩解的,惨败就是惨败,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护送伤员的皇军已经全军覆没。而他们连一个敌人,甚至是一具尸体也找不到,简直是无能到家了。
出乎意料,大木苍野并没有怒如狂,而是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坐在帐篷内,沉思永久。现在,他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支队伍就是自己的老对手,自己曾煞费苦心要与之重新较量的敌人。
“我告诉过你,正规作战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围剿。”大木苍野低沉地说道:“你,包括很多的高级将领仍然没有这种转变思想的准备。我研究了许多游击队的战法和战例,并且搜集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书籍,现他们经常使用的战法就是诱敌深入,主动转移,变被动为主动,在总体的劣势中去制造局部优势。他们还高度的概括成口诀,叫作: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