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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梁山前辈(下)
燕青道:“做炉鼎之人必须也是修炼‘玉女素心功’的高手,同源同宗才能吸收内力,更必须是已婚女人,因为婚后功力散去大半,然而筋脉不损,就有足够的空间承受水晶球的能量。婚前武功越高者,所能承受的能量也就越大,倪红颜能吸收的内力也就更多,直到炉鼎殒命。”
朱雨时道:“这么说适合做炉鼎的就只有三个人了,那就是师婆,令堡主夫人和王明华。”燕青摇头道:“王明华做不成炉鼎,她虽已成婚,却从来没有失去处子之身。”朱雨时大惊道:“她和秦桧成婚数十年依旧保留着处子之身?”燕青道:“他们的结合本就是互相利用,王明华利用秦桧的权势,秦桧利用她的武功。以王明华的为人怎肯为一个男人放弃一辈子的修为?所以她和秦桧至今没有子嗣。”朱雨时道:“那就只剩下师婆和堡主夫人了。”燕青道:“静瑶带着孩子隐居后一直下落不明,倪红颜不找她因为对她也有忌讳,一是忌讳楚来客,谁都知楚来客对尤静瑶痴情一片。二是忌讳你们血刀堡的英雄豪杰,这两拨人都是倪红颜不愿招惹的。相比下你师婆就好欺负多了。”朱雨时血气上涌,愤慨道:“谁说的!她是我的师婆,我和小洛都不会坐视不管,血刀堡也不会不管。”
燕青笑道:“你们血刀堡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功夫管我的事。洛天初现在虽名噪一时,但论辈他也只是我的徒孙,我有何脸面去求一个小辈帮忙。”朱雨时朗声道:“可我确实是你的徒孙,师公有难,做徒孙的且能袖手旁观!”燕青笑道:“我早知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才来找你帮忙。”朱雨时惊讶道:“师公早就认识我?”燕青点头道:“两年前我曾去祖龙山上探望飞燕,他对你这个收徒儿赞不绝口,那时我就知道你了。十天前倪红颜给我们递下书信,说明了要请你师婆做炉鼎一事,她虽心狠手辣,做事却光明磊落,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若能多给我一些时日准备,我便可去六和寺请武松哥哥助拳,那就不惧倪红颜了。”朱雨时道:“可六和寺距此千山万水,十天怎能赶到。”
燕青叹道:“所以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你师婆以前所练的武功为《天魔策》中的《魔器篇》。暗器使的出神入化,现今功力虽然折损,但接发暗器的手法依然高明,连倪红颜也忌惮三分。我们就隐居在临璜附近,四天前去临潢为她打造暗器,没想在城中碰上了完颜兀术和完颜昌,他们都是金国的重要人物,现身临潢必有要事。我们好奇心起便跟踪他们探个究竟,通过他们的谈话得知原来你们也在城中,而他们从耶律赢说话时的纰漏怀疑到了你们的身份,开始调兵遣将,欲对你们不利。我们便想在暗中助你们一臂之力。我们潜入王府后也同样偷听了你们的对话,这才确定你就是我的徒孙,便跟着你去了鹿马府,一直到了这里。”
朱雨时恍然道:“原来如此,那师公也一定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燕青笑道:“不就是为了辽国宝藏么,你们敢在老虎嘴里拔牙,胆子倒真不小。”朱雨时笑道:“我有位萧岩兄弟也许被胡老大困在了渔村,在对付倪红颜之前我想先把他救出来。”燕青笑道:“你猜的不错,他确实已被胡老大扣押,不过这时应该已经脱困了,你师婆亲自出手。必不落空。”朱雨时吃惊道:“师婆竟去相救萧岩了?”燕青道:“是的,救他是为了不让你有后顾之忧,能全心投入战斗。我们时间不多,必须赶在倪红颜来之前商量出对策。”朱雨时道:“倪红颜什么时候来?”燕青道:“就在今晚。”朱雨时瞪大眼睛道:“今晚?”燕青点头道:“是,我们先去和你师婆会和吧。”
两人施展轻功远离沙滩,翻过了一道土丘,又穿过一片枣林,便见到远处的山坡上有一片稀疏竹林,林间亮着一粒金豆般的灯火。朱雨时感到燕青的脚步加快了些许,星光下的那张英俊脸庞也泛起了微笑。这就是家的力量,无论浪子身在何方,总有一条线会将他们牵引回来。眼前是一座简洁的木屋,四周被打扫的平整干净,两侧的菜地里种着白菜和韭菜,木屋虚掩,灯光便从门缝中透露出来。燕青快走拉开木门,朱雨时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一盏油灯放在陈旧的木桌上,桌旁端坐着一位女子。朱雨时仅看她一眼就震惊不已,难以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惊鸿绝艳的女子,她的容颜且是人间所有,就算是九天仙女也要自愧不如。他见过许多美丽动人的女孩子,比如爱妻何月莲,姜奴儿,还有令雪儿,李清婉,耶律琪,赵嬛嬛等,每人都有独到之美,但跟眼前这女子一比就好像萤火在皓月之下,芳草在鲜花之旁,瞬间被夺了颜色。这女子不施脂粉,不带装饰,连衣服也是普通的粗布长裙。可她肌肤赛雪,莹光透亮,云发如泼墨,油亮似水,一扭头齐腰的长发瀑布般起伏波动,发丝上带着玫瑰花露般的天然清香,闻之心醉。
她的身段是那么曼妙修长,无论什么姿势都如图画般恰到好处。她本身就已诠释了完美二字,根本无须点缀。至于她的五官更是令人惊叹窒息,一颦一笑都是那么韵味十足,只有亲眼见过她的人才能深刻体会,人间词句已不足以描绘她的倾国之貌,只有月光之清美,山河之秀丽才能彰显几分。
美貌的女子最易勾人遐想,但李师师的美貌却处于一个更高的境界,她就像是一副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完美作品,只有心灵上的震撼,脑袋中的空灵,再没心思去想别的。朱雨时也痴在那里,他虽知她就是师婆李师师,也知这样盯着人家看是件极不礼貌的事,但眼睛就是转移不开。
这般看痴的表情燕青和李师师已经司空见惯,朱雨时的反应实属正常,他们完全理解。李师师先对燕青微微一笑,才对朱雨时道:“你就是我那小徒孙吧。”她的声音清脆动人,好如远山飘来的一声悠笛。朱雨时忽然恍神道:“正。。。正是晚辈。”李师师微笑道:“首次见到你师婆也不行礼么?”朱雨时赶紧跪下道:“师公师婆在上,徒孙朱雨时有礼了。他行礼时忽然想到李师师比燕青还要年长五岁,此时年纪该在六十上下,刚才自己真是太过失态了。李师师不以为忤道:“起来吧,你要救的人我也带来了,你们认识一下吧”
朱雨时这才发现屋中原来还有一人,那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垂手站在一旁。华贵的衣服上破了几个口子,英俊的脸庞略显疲倦,可一望见李师师,那张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朱雨时第一次见到他,道:“阁下就是萧岩了?”那年轻人忙抱拳道:“正是在下,多谢朱少侠前来相救,萧岩感激不尽。”朱雨时笑道:“你见胡老大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五章 大战红颜(上)
萧岩道:“胡老大见到我后本十分热情,称兄道弟,好酒款待,还说我的事就是他的事,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便在酒桌上提了借船送货一事。他当时满口答应,甚是好爽。我见事情办的顺利,也就安下心来吃酒,没想到胡老大故意将我灌醉后套我话语,我一时嘴快,让他知晓了这批价值连城的货物,更还是血刀堡的货。他就想趁火打劫,捞上一笔。我本打算付他三倍船钱也就是了,可他却想瓜分宝藏的一半,我急了跟他理论,他却威胁我说不答应就立刻报官。我大骂他不讲义气,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他们人多我打不过,便被关了起来,让我仔细考虑他的条件。我知大家都在等我消息,心中着急却也无计可施,直到这位前辈救我出来。”
朱雨时道:“没想到胡老大这番狡猾,如果他不运货,我们就走投无路了。”燕青笑道:“对付强盗就要用强盗的法子,你师公在梁山这些年可不是白待的,此事完成后便助你料理那胡老大,保管让他服帖。”朱雨时大喜道:“能得师公相助真是再好不过了。”燕青道:“比起你要帮师公的忙,那点事简直不值一提,我们还是赶快商量下如何对付倪红颜,也请你这位朋友先行回去吧。”朱雨时应了一声,便将镖车的驻扎地告诉了萧岩,萧岩道:“好,我这就动身,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伙么?”朱雨时微笑道:“就算有也等我回去后再说吧。”萧岩道:“那三位恩公保重,在下告辞了。”他又跪下向燕青夫妇恭敬磕了头,又偷偷瞥了一眼李师师,这才匆匆去了。
这时燕青的脸色才凝重起来,沉声道:“倪红颜的武功有多可怕不用我多说了,我们不能有丝毫的疏忽。论实力我们仍不是她的对手,只能以巧取胜。师师,你的暗器准备好了么?”李师师点头道:“一切妥当。”燕青道:“我们的计划是师师的暗器加上我的轻功牵制住倪红颜,由你给她致胜一击。”
朱雨时指着自己的鼻子,吃惊道:“我?”燕青点头道:“也只有你才有机会击败她。”朱雨时惶恐道:“晚辈武功低微,万不敢担此大任。”燕青笑道:“非是要你正面与她为敌,我知你蛊术高明,到时你用蛊在暗中对付她。我们全力给你创造机会。”
朱雨时苦着脸道:“师公有所不知,晚辈现已无蛊可用了。”燕青惊讶道:“怎么?你没带蛊出来么?”朱雨时解释道:“一年前晚辈为了对付一条巨蟒用尽了所有的蛊,兼之内人不喜毒物,所以晚辈就一直没炼新蛊。”燕青听罢颓然坐下,半响一语不发,表情略显失望。朱雨时惭愧道:“晚辈无能,让师公失望了。”燕青微笑道:“且是你的过错,只怪我计划不周。没有蛊也没关系,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李师师幽幽叹了口气,对朱雨时道:“你走吧。”朱雨时吃惊道:“走?”李师师道:“我们全因你会用蛊才请你帮忙,现在你留下也是送死,还是快点离开吧。”
燕青也道:“你师婆说的是,我的轻功能由你发扬光大,平生之愿足矣,我们夫妇携手共赴黄泉也是善终。”朱雨时急道:“我要是这么走了,连我都会瞧不起自己!就算死也要和师公师婆一起!”李师师叹道:“血气之勇是对付不了倪红颜的,有机会活下去就绝不能求死。你是个好孩子,又是你师公的唯一传人,且能死在这里。”朱雨时道:“晚辈虽没有蛊,但饮了那巨蟒之血后功力大进,三人联手未必没有机会。”燕青道:“比试轻功时我已试过了你的底子,虽已相当不错,但比倪红颜仍然悬殊。现在我以师公的名义命令你走。”
朱雨时还想再说,燕青沉声道:“若你不走便是违抗师命!我们就算死也不会原谅你的!”朱雨时热泪盈眶,垂着头默然站在那里。燕青也是鼻子一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我和你师婆在九泉下也会为你骄傲,走吧。”朱雨时一句话不说,转身夺门而出。燕青望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声,缓缓将门关上。
朱雨时心中烦乱,脚下越跑越快,不知不觉又重回海边,驻足在沙滩上。现值深夜,飞浪拍石,海水浸没了他的鞋袜,他却一动不动。潮水退下,另一波又起,淹过了他的小腿。潮起潮落的海水犹如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一波褪去,又起一波,再负盛名的英雄也有落寞之时,顶替他们的年轻俊杰身后更有无数年轻俊杰,死后都是一捧黄土,珍惜眼前,为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惜世上有几人是为自己而活?无休止的追求世间俗物,所以潮水才永不退去。“想的到”和“敢去做”之间虽只有一步之遥,但许多人一辈子都迈不出这一步。
朱雨时一心向往无忧的田园生活,却总被各种责任束缚着,好如带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能放下包袱的是圣人,而圣人往往是孤独的。因为他们的思想和常人格格不入,所以没有朋友,其实圣人并不喜欢孤单,只是他的身边没有自己的同类罢了。
朱雨时不是圣人,也不想去当,身上的“枷锁”更不能去挣脱。他忽然对着大海放声大叫,他也不知为何要叫,或许只想把心中的压抑倾泻出来。接着他躺在湿咸的海滩上,任海水冲刷着身体,脑中一片空白。只见漫天繁星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夜空之上,好像无数颗放光的钻石,组成了无边无际的浩瀚银河,令人心神震撼。
他记得在十岁时常躺在母亲怀中,透过小院中的天井查着星星,听母亲讲了无数遍却仍未听够的故事,在慈祥柔和的声音中缓缓入眠。人最喜欢怀念过去和憧憬未来,难的却是活在当下。
“该不该回去相助师公师婆?”“该如何和胡老大谈判?”“若是谈判失败。镖车队又该何去何从?”这些都马上做出的决定,正望星思虑时,忽见天上的星星好像动了一下。星星是肯定不会动的,难道眼花了?仔细看时发现它确实在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