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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语,三人不敢打扰他,陪他默默策马前行。中途休息过一次,也全都缄默无语。清晨时分回到了长安。被破坏的城门已被换过,城门紧闭还未到开城的时辰。洛天初在城下叫开了城门。
城中的尸体已被清理,但多数屋墙上仍残留着烧过的焦黑痕迹,血渍也随处可见。好在硝烟已过,城市又沐浴在温和的晨光下。多数人还未起床,街道清冷,马蹄声显得格外空荡,四人转过街角,在胡同中穿梭,不多时来到李府门前。见匾牌上垂着白布,挂着白花,两侧贴着一副挽联“桃花流水风带去,佳人惠子何处寻。”一看便是严魏风的笔迹。他们怀着沉重的心情跳下马,朱雨时拍打门环。一名门房先生前来开门,见到朱雨时便哭道:“老爷你总算回来了,夫人她。。。她已经去了。”朱雨时木然点头道:“人在哪?”门房道:“夫人的灵堂就设在大厅,棺木也在那里,我这就去通知大家老爷回来了。”朱雨时道:“先别惊动大家,我想先和夫人独处一会儿。”门房老先生哭道:“是。”
灵堂内白布悬挂,肃穆冷清。供桌上点着白蜡,燃着香火,摆放着各式贡品,正中一座灵牌上写着“贤妻何月莲之灵位”。正中摆放着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洛天初,令雪儿,柳少卿轮流上香祭拜。朱雨时一语不发,低着头呆呆的望着地板,道:“你们都出去吧。”三人不敢多说什么,一言不发退了出去,洛天初轻轻掩上了房门。就在那一刹那,里面传来了嚎啕的大哭声。
第十章 为情约战(上)
朱雨时走出灵堂时眼眶含泪,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连腰都挺不起来,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门外已聚满了人,有心疼儿子默默垂泪的李氏,也有怀抱婴儿的姜奴儿。洛天初在人群中叫道:“来看看孩子吧。”朱雨时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两步,坐在了台阶上,木然的望着脚面。洛天初让其他人散去,只留下李氏,姜奴儿和孩子,让他们去安慰朱雨时。李氏坐在儿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后朱雨时忽然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姜奴儿也陪着他们哭,怀中熟睡的婴儿也被吵醒,也哇哇哭闹起来。令雪儿被眼前的场景打动,忍不住抽泣起来。洛天初道:“让他们一家人先团聚吧,我们晚点再来探望。”
三人出了李府,柳少卿知趣离开。洛天初和令雪儿在长街上漫步。此时商贩都已出来营业,他们在一家卖羊肉泡馍的小桌旁坐下,各要了一碗吃了起来。长安的羊肉泡馍闻名于世,而最正宗的也只有街边才能吃到,这种民间小吃在大馆子里都缺少一种风味。令雪儿边吃边叹息道:“希望小朱看见孩子后能重新振作起来,看到他那么难受我也想哭。”洛天初道:“他已经够坚强了,比我预料的要好。”
令雪儿道:“如果死的是我,你会不会像他那样伤心难过。”洛天初道:“又在说什么傻话。”令雪儿叹道:“我只是触景生情罢了。”洛天初道:“令堡主和钟大哥对我恩重如山,血刀堡所有人都是我的良师益友,我的生命已属于血刀堡,已没有精力去照顾儿女私情,若是冷落了你或做错了事绝非我的本意,希望你能原谅。”令雪儿点头道:“我懂得,我从没有怪过你。”
洛天初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其实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该这样成年累月的等候一个随时可能会死的人。你理应更加幸福才是。”令雪儿道:“是否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觉得幸福就可以了。”洛天初顿了顿道:“如果出现一个人爱你胜我十倍,我希望你跟他走。”令雪儿忽然抬头凝视着他,重重放下了筷子,厉声道:“你说什么?”洛天初不敢看她,低着头道:“我只是怕耽误了你。”令雪儿拍案而起,抬手向他脸上打去。洛天初下意识的抓住了她手腕,惊道:“你这是做什么?”令雪儿瞪着他道:“本以为我们心有灵犀,谁知你竟如此陌生,真是看错你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洛天初拉她不住,却也没有追赶,迎着行人好奇的目光站起身来,在桌上放了五文钱,转身离去。他回到府衙找来崔兴议事,崔兴则带来了这段时日所有批阅的公文和事项开支,洛天初翻了几页就合上不看,道:“你办事我信得过。你是长安太守,以后这种事不必再向我禀报。”崔兴道:“非是在下不识抬举,只是堡主对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都要有所保留才是。”洛天初道:“粘罕偷袭长安,要不是崔兄领着全军退入皇城坚守,长安已然易主。崔兄乃此战第一功臣,更救了我全军将士,我没有理由不信任崔兄,还请受我一拜。”
崔兴大为感动,忙快步上前扶住他胳膊道:“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堡主何须言谢。”洛天初道:“当时局势对我军十分不利,投降合情合理,崔兄却选择了战斗,这已不是分内之事了。”崔兴笑道:“要是换成陆飞或顾遥他们是不是就是分内之事了呢?”洛天初笑了笑道:“这不一样。”崔兴笑道:“他们都是堡主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而我以前则是齐国官员,所以他们战斗是分内之事,而我投降是合情合理,是这样么?”洛天初苦笑道:“崔兄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崔兴笑道:“堡主不用解释,我只希望堡主以后也把我当兄弟看待,这样我做事也是分内之事了。”洛天初喜道:“当然,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了。”
崔兴笑道:“那我们说正事吧,不知堡主把属叫来有何吩咐。”洛天初道:“当然还是我弟妹被害一事,现在就这件事最让我头疼,小朱伤心欲绝,我也不知该如何劝他。”崔兴道:“这件事确实不幸,属下能做些什么。”洛天初道:“我想请你以我的名义写一封信,把这件事婉转的叙述一下,亲自去一趟龙虎山正一派,将信交给二当家何仁瑾。二当家是弟妹的父亲,小朱的岳父,前去报丧的人也要是位体面人,只有崔兄合适。”崔兴道:“小事一件,属下定把事情办妥。”洛天初道:“还有,你路过潼关时请陆堂主派兵把一个叫撒离喝的俘虏押到长安来。他是金国的大将,我要好好盘问一下他。”崔兴领命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崔兴离开后洛天初也离开府衙,他问守兵道:“大小姐可曾回来过?”守兵道:“大小姐适才回来过,进门时碰上了柳庄主,两人好像一道吃茶去了。”洛天初心想若能因此而促成两人倒也不错,便也不去寻找,自去朱府去看望朱雨时和孩子。
柳少卿坐在闲鹤茶馆二楼靠窗的桌旁,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默默注视着将白酒一饮而尽的令雪儿,道:“来这里的客人都是吃茶的,只有你吃酒。”令雪儿已有了三分醉意,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道:“有酒卖的地方就可以吃酒,谁说来茶馆就一定要吃茶。”说罢又满饮一杯。柳少卿道:“我只知道你就算吃再多也解决不了问题。”令雪儿凄笑道:“我不吃酒就能解决问题么?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
柳少卿轻叹一声,道:“洛天初惹你生气了吧?”令雪儿道:“是我生自己的气,我气自己怎么就那么没骨气,他说出那种话都对他狠不下心来。”柳少卿道:“他对你说什么了?”令雪儿不答反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请你来陪我?”柳少卿想了想道:“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令雪儿点头道:“那你就不要打听我和他的事了。”柳少卿道:“别人的事就算说给我听也没有兴趣,但姑娘就不一样了,我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姑娘为何如此难过。”
令雪儿忽然道:“为什么我不一样?”柳少卿避开她的目光,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令雪儿又吃了杯酒,借着酒劲道:“其实我能感觉出来的。”柳少卿心中一紧,道:“感觉出来什么?”令雪儿鼓足勇气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柳少卿突然身子僵硬,竟不敢抬起头来,好半天才道:“是洛天初告诉你的?”令雪儿叹道:“有些事不必别人告诉也能感觉出来,只是我不想道破而已,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柳少卿叹道:“那你为何现在要说?”令雪儿的目光忽然变得尖锐起来,一字字道:“我不得不说,因为我觉得你这么做很无耻。”柳少卿身子微颤,咬着嘴唇道:“我做了什么?”令雪儿道:因为我想明白了洛天初为何劝我去喜欢别人,原来是跟你有关。”柳少卿道:“这是从何说起?”
第十章 为情约战(下)
令雪儿冷笑道:“你有意让他知道你喜欢我,而他是个极重义气的人,虽然心里痛苦,但为了朋友也情愿把我让给你,这才对我说出那种没心肺的话。”
柳少卿听罢面无表情,沉默无言。令雪儿道:“怎么?说中心事不敢吱声了么?我明确告诉你,我心中只有他,不可能再喜欢其他人,请你死了这份心。我现在不但不怨他,反而更喜欢他的重情重义。看在我们以前有些交情的份上,这件事我会保密,以后也还是朋友,但请你自重了。”柳少卿长长舒了口气,微笑道:“多谢姑娘大度。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在此赔不是了。”令雪儿听他这么说反觉自己言重了,道:“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并不想伤害你,但是我已有了他,还望多多理解。刚才要是冒犯了你可别往心里去,我一向口不择言的。”柳少卿笑道:“姑娘不必解释,在下明白。”令雪儿觉得气氛已够尴尬,起身道:“多谢你陪我吃酒,这顿算我的。”说着掏出半贯钱放于桌上,道:“我先走一步,庄主慢用。”柳少卿点头道:“小姐慢走。”待令雪儿离开后。柳少卿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冷如霜,手握绝情剑下了小楼。
洛天初和顾遥,严魏风不约而同的来到朱府。朱雨时身穿麻衣,头系白带,在母亲的安慰下渡过了此生最伤心欲绝的一晚,他身心疲惫,两眼无神,整个人就像霜打后的残花,消瘦了一圈,唯一能让他稍稍打起精神的就是孩子,只有看到孩子时他脸上才露出一抹难得的苦笑。
洛天初三人先向何月莲的灵牌行礼上香,跪在一侧守灵的朱雨时神情呆滞的答礼。洛天初安慰了他几句,见他没有轻生殉情之意也就放下心来。回到府衙后便和二人讨论如何使用得来的宝藏。洛天初打算将宝藏用来强化士兵的装备,加固各城的城防,扩建长安城内的两座市集,修盖金兵破坏的民房和设施,增加对南宋的贸易,增大征兵范围,面向全天下招兵,修建招贤馆来招贤纳士,最重要的是要组建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组建骑兵就要买马,可上好的战马在最是难得,现在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吐蕃国是最大的产马大国,每五年便会举办一次盛大的“马市”,到时各国都会派人参与买马,不知下一次“马市”要何时举办,有没有机会参加。
正当他们谈论的时候,忽然大门打开,柳少卿从外走了进来。三人忙起身让座,洛天初笑道:“柳庄主来得正好,快请坐,正好有事向你请教。”柳少卿道:“我想单独和你谈谈。”洛天初道:“顾兄和严兄都不是外人,庄主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柳少卿道:“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话。”顾遥本想见机离去,但听他语气不善,不禁起疑道:“堡主说的没错,我们兄弟间本就没有秘密。柳庄主还是在这里说吧。”柳少卿目光转寒,望向顾严二人道:“再不走我就请你们走。”顾遥的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柄美人扇,笑呵呵道:“不愧是剑气山庄的庄主,好大的口气!在得知你的真实意图前,顾某绝不离开屋子半步。”柳少卿眉梢一挑,道:“好!”也握住了绝情剑的剑柄。顾遥和严魏风都手握兵器上前一步,站在洛天初两侧。
洛天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还想动手?我可不允许兄弟间自相残杀。”顾遥道:“柳庄主行为可疑,属下担心他将不利于堡主,不得不防。”洛天初道:“柳庄主若要害我,我早已死了多次,两位兄弟不必担心,就让我和庄主单独谈谈吧。”顾遥道:“是,请堡主小心。”
待二人离开后,洛天初问道:“柳兄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在下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么?”柳少卿扫了眼桌上的孤鸣剑道:“你今晚最好也带着这柄剑。”洛天初道:“为什么?”柳少卿道:“我是不会对无剑之人出手的。”洛天初皱眉道:“庄主要和我决斗?”柳少卿道:“是!”洛天初道:“你我既是朋友,为何要决斗?”柳少卿道:“谁说朋友间就不能决斗?”洛天初道:“你我交手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若我们因此受伤或死亡,且非不值。”柳少卿道:“我觉得值得就好。”洛天初也觉心中有气,道:“至少告诉我决斗的理由是什么?”柳少卿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