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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初皱眉道:“何必要凶一个女人呢。”兀术大汗淋淋的倒了一大杯葡萄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赞道:“痛快!女人都是贱骨头,天生就是用来打骂的,越对她们客气就越上脸。”洛天初冷笑道:“不知你的母亲听到此言会作何感想。”兀术也不生气,笑道:“你玩过的女人连本王的零头都算不上,不配和本王谈女人。”洛天初道:“我本就没打算和你谈女人,郡主到底怎么样了?。”兀术依在靠背上,好整以暇道:“耶律琪和她的丫鬟一回临璜就被抓住了,如今已嫁给了本王,成为了我大金国的王妃,讲完了。”
洛天初心中猜想的大同小异,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听见耶律琪嫁给了兀术,心里还是感到酸溜溜的。兀术并不知洛天初和郡主之间的情事,还以为洛天初对耶律琪有所好感,对他现在失落的表情很是满意,笑道:“哦,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耶律琪已怀上了本王的孩子,听太医说是男孩的胎像。”洛天初暗中告诫自己要不为所动,不能让兀术看出自己的懊恼。兀术继续说道:“王妃对你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评价,想不想听?”洛天初忍不住问道:“什么评价?”兀术嘿嘿笑道:“她说你算不上一个男人。”
第一章 再遇高僧(上)
“算不得一个男人”对男人可是奇耻大辱,洛天初还以为耶律琪连二人的房事也告诉了兀术,谁知兀术解释道:“爱妃说你贪生怕死,不敢陪她一起回去找王爷的尸首,胆子小的根本算不得一个男人。洛天初心中稍稍释然,沉默不语。兀术笑道:“可见无论是争天下还是抢女人,你都斗不过本王。就算耶律琪开始喜欢你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把身心都献给了本王,还给本王添了孩子。”既得知耶律琪平安无事,洛天初也不想再坐下去了,随口道:“天下和女人是两码事。”便要起身离开。
兀术笑道:“这就要走么?”洛天初道:“已无话可说,还坐着干什么。”兀术道:“当然有话可说。”洛天初道:“说什么?”兀术道:“天下。”洛天初看了看他,又坐了下来,讥笑道:“你和我谈天下?”兀术也笑道:“难道不能谈么?”洛天初道:“你该知道我欲夺取的就是你们金国的天下。兀术道:“本王知道,不过你错了。”洛天初道:“错在哪里?”兀术道:“我大金国的天下你是夺不走的。”洛天初道:“我们交战多次,好像贵国还没赢过。”兀术道:“不要得意,你们扼守潼关要塞,万夫莫开,占尽地利,守住才是正常。”洛天初道:“潼关是我从你们手中夺过来的,你们怎就守不住?”兀术冷笑道:“本王不想对你的那次偷袭找借口,毕竟败就是败,本王要谈的是将来。”洛天初道:“好,我洗耳恭听。”
兀术道:“守潼关易,出潼关难,关外是一马平川的中原,那是用兵之地,万战之所,就算你的运气极好,取得了洛阳,汴梁等中原大城,又能坚守多久呢?没有足够的物资和兵源,谁都休想染指中原。到时我国几十万大军四面围城攻打,你只有一个关中作为后盾,根本无力抵抗。洛天初听他说的认真,便没有打断他。
兀术继续道:“你肯定想汉高祖也是在关中起义而得天下,可你别忘了汉高祖那时的情形与现在大有不同,那时霸王失心,诸侯皆反,韩信为盟,楚军无智,这些条件都是你没有的。然而中原是你们追逐天下的唯一出路,你们却无法出关,所以本王说你错了,你们永远无法与我金国争夺天下。”洛天初道:“有几分道理。”兀术道:“本王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你想不想听?”洛天初道:“请讲。”
兀术道:“既出关不得,那便入川。”洛天初奇道:“入川?你想让我倒戈大宋?”兀术道:“你们血刀堡又不吃宋朝俸禄,不算倒戈。相比起和我金国争天下,击败宋朝更加容易,况且吴阶决不想到你会进攻川陕,偷袭的话至少有八成胜算。拿下了仙人关和汉中,便打开了宋朝西面的门户,若再一鼓作气拿下成都,你们便坐拥川陕两地,那时才可以称王称霸。”洛天初道:“你们的利益又在哪里?”兀术道:“那时我国会连同齐国,洞庭一起进攻宋朝东线,有你在西线牵制着,我们在东线遇到的阻力会减少许多。”洛天初笑了笑道:“听起来倒很诱人。”兀术道:“这本就是一个可行的计划,只要你答应,我国还会全力支持你,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粮草,军械,战马。你不用担心我们会趁你西征时偷袭,因为潼关仍在你手中,我们无法飞渡,再说这是灭掉宋朝的绝好机会,我们一定会和你精诚合作。至于灭宋后是战是和,那时再议不迟。”
洛天初点头道:“这倒像是实话。”兀术道:“当然是实话,以前我们攻打关中的目的就是要打通西进通道,而你们的强悍出乎我们的意料,与其继续损兵倒不如联手合作。洛天初:“我要是不同意呢?”兀术笑道:“那本王只能采取另一套方案了,那就容易许多了。”洛天初道:“也说来听听?”兀术道:“买马这种小事本不用本王亲来的,可本王不但来了,还带来了本国最厉害的两大高手,你不觉得奇怪么?”洛天初微微一笑,已明白他的意思。兀术道:“今夜是你我成为朋友的最后机会,如果你再拒绝本王,我们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吐蕃。本王不在乎那几万匹马和什么狗屁规矩,只要你死了,关中群龙无首,下一战我们将不计代价的强取潼关,打开西线通道。”洛天初冷笑道:“你以为我怕威胁么?”兀术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事实摆在眼前,利弊由你权衡。”洛天初沉默不语,似是在考虑。兀术继续道:“本王选这里谈话就是想让你明白世上有许多美好的事物可供享乐,多么美好的人生,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或共赢天下,只要不是傻子都该知道如何选择。”
洛天初沉默半响,笑道:“可惜有时候我就是一个傻子。”兀术瞳孔收缩,沉声道:“你拒绝?”洛天初道:“是的,我拒绝。”兀术霍然起身,有一名亲兵等候在门口,他取过士兵手中的衣服,穿上后大步离开了酒店。他没有问洛天初拒绝的理由,他不必问,不合作便是死敌。
洛天初没有立刻走,拿起了镶有宝石的黄铜酒壶,斟满了一杯葡萄酒,端详着酒杯中的血红颜色,浅酌了一口。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喝葡萄酒,确实口感很好,然后就把酒杯推开了,就好像推开了兀术诱人的提议一样。我承认合作的利益确实诱人,可他仍然拒绝了,并非他忠于宋朝,也并非在意宋朝的存亡,而是他绝不肯去做金国的鹰犬,杀害自己的同胞,这是他的原则,可接下来要应对的事却让他犯愁。兀术当然并非恐吓,如果完颜离和完颜昌不顾一切的来杀自己,楚来客也阻止不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着实想不出好办法来。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贫僧化缘至此,望施主慈悲。”正在享乐的酒客们扭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破衣烂衫的干瘦老僧,双手合十行礼,皮包骨的手掌上挂着一串佛珠。洛天初认出他就是上次在水潭边碰上的惠善大师,还和他强辩了一通佛法,他怎么也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西陲?正纳闷时,一名汉人酒客不耐烦的摆手道:“臭和尚,别处要饭去,别扫了大爷的酒兴。”另一桌的吐蕃酒客沉声道:“我吐蕃乃佛国,外来僧侣一样受到尊敬,这位大师一看便是苦行僧人,向我们化缘是我们的福气,结缘我佛受用一生。大师,我身上只有三两银子,全给你了。请问这样我是不是便获得了无量福田?”惠善道:“施主一心向佛,功德无量,无论贫僧受不受银子都是一样的。”那吐蕃客人诧异道:“大师不受银子?”惠善道:“贫僧化缘只为果腹,并非塑佛修庙,收下施主的银子便是贪念了。”那人恍然道:“原来如此,弟子受教了。”
第一章 再遇高僧(下)
洛天初道:“惠善大师,还认得在下么,让我请大师吃一碗素面如何。&; ”惠善笑道:“多谢洛施主,老僧叨扰了。”说完来到他对面坐下,洛天初叫了一碗素面后,问道:“大师怎么也来如此偏远的地方?”惠善道:“贫僧四处流浪,早闻吐蕃佛国大名,今日拜访已是迟了。”洛天初笑道:“就算如此,大师化缘也该挑挑地方,这个地方如此荒淫,只怕有污大师耳目。”惠善笑道:“心中无色,目中无色,何污之有。”洛天初道:“大师高见。如大师这样的高僧多在寺院相伴青灯古佛,大师却整日流浪在外,怎有闲暇参禅悟道?”
惠善笑问道:“洛施主可知佛法在哪?”洛天初道:“不知道,经书里么?”惠善道:“佛法就在魔法中,佛道也在魔道中。”洛天初道:“晚辈不懂。”惠善解释道:“转烦恼方能化为菩提,没有烦恼就不能做佛事。佛法的标记是莲花,莲花就生长在淤泥里面,越脏的地方莲花长得越好,莲花一开就有莲蓬,蓬中就有莲子,花果同时,因中有果,果中有因。修行之人以智慧剑破烦恼贼,不但可以跳出五阴,还可以跳出十二入,十八界,没有魔的地方是不能修行的,就算修也修不成。有些人去深山打坐,可深山中没有魔可以烦你,就算打坐三十年也无济于事。维摩诘经也说受得了魔才是道。”洛天初点头道:“弟子受教了。”
惠善又问道:“洛施主可知菩萨又在哪里?”洛天初道:“这个我倒知道,在天上,在庙里。”惠善笑了笑,道:“菩萨在人间,没有魔便没有菩萨。世间有很多大善人行的就是菩萨事,比如江湖上仗义勇为的侠客,他们虽不懂佛法,但做的事却是很多常常听闻佛法的人做不到的,他们便是菩萨。”洛天初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惠善道:“尘世间人人心中有魔,洛施主的心中之魔又是什么?”洛天初笑了笑道:“晚辈并非修行之人,怕是让前辈白问了。”惠善笑道:“我佛慈悲为怀,施宏力普度众生。施主存魔,贫僧便来,无魔则僧去矣。”洛天初道:“这么说大师是来助我驱魔的?”惠善道:“正是。”洛天初道:“大师刚才也说过人人心中有魔,大师为何只普度我一人?”
这时热腾腾的素面端了上来,惠善指着素面道:“这是什么?”洛天初道:“素面呀。”惠善笑道:“这是缘。贫僧化,施主施,便是缘了。”洛天初笑道:“只是一碗素面而已,就算有缘也太浅了吧。”惠善道:“施主和贫僧之缘远非一碗素面这么简单,你我之缘早已结下,只是施主不知而已。”洛天初道:“哦?我们还有别的渊源?”惠善笑道:“正是。”洛天初道:“是什么?”惠善笑道:“现在不可说,以后施主就知道了。”洛天初道:“若一定要跟大师修行佛法才能消除心魔的话,那在下的回答还和上次一样,只怕又要让大师失望了。”惠善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开始慢慢吃着素面。吃完后起身双掌合十,行礼道:“多谢施主施舍,贫僧告辞。”洛天初道:“大师何处去?”惠善笑道:“去往去处去,来往来处来。红尘不净,魔念不绝,万事俱散,一朝顿悟,施主保重。”说罢飘然而去。
洛天初怔了怔,琢磨不透他最后说的话,苦笑一声,也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忽听有人道:“你还会再来么?”洛天初扭头一看,见说话者是杏桃,便道:“不来了。”杏桃眼露失望之色,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再来了,哎,又何必多问呢。”洛天初道:“我虽然不会来,你却可以走。”杏桃眼睛一亮,道:“你肯带我走?”洛天初摇头道:“我不能带着你,但你可以自己走,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男人,你应该出去找。”
杏桃道:“那我能去哪里呢?”洛天初笑道:“你可以去长安。”杏桃道:“长安?”洛天初点头道:“是的,长安。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但是在长安我保证你会找到意中人的。”杏桃道:“这种事你怎能保证?”洛天初笑道:“我在长安认识很多不错的小伙子,他们都还没有成家,我可以介绍他们给你认识。”杏桃喜道:“真的么?”洛天初道:“当然是真的,我绝不骗你。”杏桃道:“那我到长安后怎么找你呢?”洛天初从钱囊中拿出一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交给了她,道:“你拿着它到长安衙门去找一个叫崔兴的人,就说这颗珠子的主人请他安顿你,再给你找件差事糊口。”
这颗夜明珠是前辽宝藏中的宝物,崔兴自是识得。仅这颗夜明珠就是价值不菲的宝物,杏桃是识货的,拿在手里看又了看,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有这样的宝物?”洛天初笑道:“到了长安你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