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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会,陆陆续续又出来了二三百人,这些人有不少是下级军官,还有一些经年的老兵。他们多是所谓的兵痞,这帮人跟着汤玉麟为非作歹,没有人敢管他们,如果汤玉麟走了,这帮人一身毛病,落到别人的手里,只怕没有好下场。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谁都懂,肯定会烧到他们身上,所以还不如聪明一点,跟着汤玉麟还能赌一把,因此他们也决定跟着汤玉麟走。
算了下来,一共跟着汤玉麟走的只有一千出头,不到五十三旅总人数的四分之一,汤玉麟的脸色已经不是黑的了,而是变成了灰白色。他一直以为五十三旅都是他的子弟兵,能够一呼百应,哪知道真心跟着他汤玉麟的只有这么点人,这让老汤情何以堪。
可是到了这一步,他又没法回头,一遍一遍的扫过在场的士兵,盼着更多人站出来,结果半晌一个都没有了。汤玉麟一咬牙,挥动马鞭,离开了军营。
这时候还有两支人马过来投靠他,领头的正是绰号老二哥和钻天燕子的两个巨匪,汤玉麟也筹划了许久,想要尽可能的多拉一些人,他们凑到一起之后,就直接投奔冯德麟了。
孙烈臣和张景惠看着远去的汤玉麟也叹了口气,弟兄们到底是分道扬镳了,说起来老张也算是够意思了,让汤玉麟走了,并没有为难他,但是看着他带着这么点人走了,也有些凄凉。
汤玉麟带走的士兵之中除了他的心腹之外,多数都是最初的老土匪,兵油子,他们受不了约束,因此才跟着汤玉麟。这帮家伙离开,对于五十三旅也是一个好事情,等于一下子把毒瘤都剔出干净了,剩下的士兵也好管理了。
孙烈臣当即对剩下的士兵宣布了新的任命,张景惠成为了五十三旅旅长,另外有任命原来的团长邹芬为副旅长,他没有跟着汤玉麟离开,因此也算是奖励和安抚军心。
虽然张景惠就带领着五十三旅剩下的四千多名士兵先回到奉天,要对他们进行整训,把底层军官充实起来,至于新民就有孙安虎带领着独立旅第一团驻守。
汤玉麟虽然没带走多少人,但是他公然和老张闹翻了,也算是轰轰烈烈,而另外还有一个人的离开就显得有些无声无息,那就是东三省巡阅使段芝贵。
老袁准许他回北京,段殿下把自己搜刮来的钱财都收拾了一下,别看他被冯德麟给抢了一次,但是段殿下也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暗中藏了不少,在银行之中还留下了不少钱,全都要提出来,一同带回奉天。
另外他还带来了一个团的士兵,这些人总要跟着他一起回去吧,就算不为了别的,总要让他们保护自己的安全,段芝贵已经被奉天的土匪头子吓住了。
他把吕林叫了过去,让吕林调动部下尽快行动,不过吕林却是一肚子的苦水,暗骂段芝贵这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平时不知道收拢军心,现在要用人,才想到收拾军心,早干什么去了。
自从老张教训了这帮人之后,反倒有不少士兵对张作霖很敬佩,毕竟人家有本事,能让手下弟兄过得更好。他们现在有吃有喝,小日子还挺舒服,而且这些人也听说了,护**正在高歌猛进,四川湖南等地都打成了一锅粥,如果进关,会不会被调到前线作战,这帮人心里也没底儿。
因此吕林亲自调动,结果只有不到一千人愿意跟着进关,还有不少人要求段芝贵把拖欠的军饷都给了,不给他们就不走,这也是北洋军的优良传统,叫开拔费。
善财难舍,段芝贵才不愿意给他们花钱呢,索性就把这些人扔在了奉天,只带着吕林,还有一千来个士兵回北京。
“拙言,这帮北洋军已经烂了,留在奉天也是浪费粮食,我看还不如都赶走,这样更清净。”
杨宇霆有些抱怨的说道,剩下的北洋军三千来人,被编成了警卫团,老张让杨宇霆暂时管理。
“邻葛,你铁面无私,正好能压住他们,只要别让他们闹事就行。现在老袁和护**打得这么热闹,听说已经准备四处调兵了!”
张廷兰说到了这里,杨宇霆何等精明,一点就透,笑着说道:“拙言,你果然了解大帅啊,等到了时机,就让这帮人去前线,和护**拼命,也省的浪费奉军的兵力。”两个人都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
就在段芝贵刚刚灰溜溜的离开了奉天,日本总领事失田和朝鲜银行的胜田中道就带着人找到了张作霖,双方打过招呼之后。
失田说道:“张桑,有关劫车案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帝国政府和北京方面达成了协议,中国赔礼道歉,赔偿损失五十万元,同时在南满铁路增加两个大队的驻军。”
“早有耳闻了,我也乐于见到两国尽快结束不愉快,恢复正常关系。”对于北京的决定,老张也没有办法,这个结果已经比起原来喊打喊杀的好太多了。
“张先生,日本政府在这次事件之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为了维护日中两国的关系,鄙人有个提议。”胜田中道谦卑的说道:“奉天官银号可以和朝鲜银行合作,以我们发行的银行券作为准备金,发行货币,这一点段芝贵先生已经同意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被耍了
日本人是很有韧性的民族,一旦认准了一个方向,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知道悔改。
他们已经盯上了奉天的金融,就不想放弃,正金银行如此,换成了朝鲜银行也是如此。老张听到日本人提起之后,顿时有些挠头。
“胜田先生,官银号已经交给了奉天实业团,这个奉天政府不好管了啊!”
“张桑,我们已经了解过了,当初段芝贵先生答应给予实业团的只是临时管理权。”胜田中道笑着说道:“只是管理权,而不是所属权,而且还是暂时,我认为将这种权力交给朝鲜银行会更好。我们实力雄厚,经验丰富,而且愿意为奉天的繁荣做出努力。”
胜田中道说的十分诚恳,仿佛就是真的一般,老张不住的暗骂,日本人就是虚伪,明明想把奉天生吞活咽,还说成为了奉天好,简直是无耻之尤。
“胜田先生,张某一介武夫,对于这些经济的上的事情也不清楚,先把实业团的负责人叫过来,咱们一起商量。”
“很好,我相信奉天方面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老张让人去找张廷兰,这时候失田又说道:“张桑,帝国政府对于您担任奉天都督,是十分高兴的,前段时间出现了不愉快的事情,我认为奉天必须加强治安工作。”
老张点头称是:“您放心,我已经组织了大规模的剿匪行动,已经展开了严厉的打击行动,一定尽全力保证地方安宁。”
“张桑,我们当然相信您的能力,不过我认为要想消灭匪徒。就离不开中日双方的合作,我想向您推荐一个人,负责我们之间的交流。”
老张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之色,日本说的好听,不还是想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么,然后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张作霖有心拒绝,不过也知道有些不好办。
这次日本人来找自己,打着解决劫车案的旗号,这些要求肯定已经得到了北京方面的首肯。日本人等于是拿到了尚方宝剑,贸然拒绝,只会给日本人继续挑事的借口。
而且张作霖也希望尽快把劫车案解决了,肩头的压力也能减轻一点,至于日本人能安插人手。自己也能想办法防着,到时候就看谁更高明了。
“我是求贤若渴啊。不知道日本方面推荐的是哪位大才啊?”
失田一看张作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是于冲汉先生,担任过辽阳知州,还负责了外交事务,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外交人才。”
奉天主要官员的履历都在老张心里头装着,这个于冲汉早年留学日本,在日俄战争的时候。他充当日本人的翻译,还帮着日本人搜集情报,战后得到了天皇授予的二等宝瑞勋章,后来经过日本人的推荐。进入了官场,一路高升。
很显然于冲汉就是日本人静心培养出来的,打入中国官场内部的亲日派。张作霖并不知道,这个于冲汉以后会一直给日本人办事,在九一八事变之后,和他的儿子都成了可耻的汉奸。
从于冲汉身上就可以看出,日本人为了夺取东三省,费了多少的心思,不知道收买拉拢了多少人。
老张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既然失田先生推荐,那就让于先生出任我的外交顾问吧,专门负责中日之间的交涉。”
正在说话的时候,张廷兰也赶了过来,胜田中道一看对方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眼神之中就闪过一丝轻蔑,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但是张廷兰还是捕捉到了,胜田这个家伙看起来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是骨子里还是日本人的虚骄自大,礼貌不过是一个面具而已。
“奉天金融市场波动很大,为了保证日本的利益,我方建议合办官银号,这样对于双方都有好处,不知道实业团有什么意见?”
张廷兰清楚,日本人贼心不死,他们绝对不会坐视奉票一统江湖的,明枪暗箭一点不会少,因此张廷兰也早有准备。
“胜田先生,您不妨说说具体的想法,一切都好商量。”
胜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比起那些老油条好对付多了,他笑着说道:“奉天官银号实力薄弱,管理落后,根本不能承担应有的职能,因此我建议由朝鲜银行注资三百万日元,占官银号百分之六十股份,以后官银号的一切经营活动都由日本方面进行指导,风险也有我们承担。”
最初胜田只是想借助贷款控制官银号发行货币,结果一见张廷兰年轻,他就把价码提了上来,直接要控股权了,把小鬼子的贪婪完美诠释出来。
“胜田先生,这样不好吧。”老张在一旁开口了:“你刚刚还说只是提供储备金,怎么现在就变成入股了,发行货币的权力只能由奉天政府管理,不能交出去。”
“张桑,既然不能交出去,为什么实业团能够经营官银号呢?”总领事失田冷笑着说道:“既然实业团能管理,就证明这只是普通的商业项目,没有什么特殊的,日本方面同样能够参加,不然就是商业歧视。”
失田继续恫吓道:“如果这个问题谈不拢,劫车案就不能草草结束,日本方面还要继续追究责任人。”
历来中日之间冲突都是十分棘手的,日本人态度蛮横,而且贪得无厌,北洋政府往往只能采取拖延的战术,尽可能的把条件压低。劫车案致使一个中队的日本兵丧命,虽然凶手被认定是俄国人,但是日本人也不想轻易放过民国政府,除了赔礼道歉之外,还要扩大在东北的权力。
其实就是将二十一条部分内容变相落实下去,比如增加驻军,比如任用亲日官员,比如控制金融。袁世凯现在焦头烂额,自然扛不住日本人的勒索,只能默许了这些无理要求。
“失田先生,你这话前后矛盾啊,刚才你还说官银号是普通的商业项目,现在又和劫车案绑在了一起,这未免有些不讲道理啊。”
“张桑,您是聪明人,怎么定性官银号,全看需要。如果奉天政府坚持掌控货币发行的权力,那我们就只能把这项权力剥夺。如果你们只当成普通的商业行为,我们就用商业的方式谈判,胜田先生的条件已经十分优厚了,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失田摆出了一套无赖的作风。张作霖心中怒火直往上冲,这帮小鬼子简直太蛮横无理。一旁的张廷兰一看老张要发作。他立刻笑着说道:“我看还是用商业的方式来谈。可以朝鲜银行入股官银号,我们乐见其成。”
“我也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想法。”胜田笑着说道:“实际上我已经很段芝贵先生谈过了,就在他回北京之前,答应将官银号出售给朝鲜银行,而且我已经预付了二百万元,我想这个时候。段芝贵先生正在列车上数钱呢!”
胜田一脸阴笑的看着张廷兰,这个家伙早就吃定了奉天,他们凭着势力直接压迫,再加上段芝贵这么个猪队友。将官银号早早出卖了,想要保住官银号么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胜田先生,官银号的价值不只二百万吧?”
“那只是预付的价钱,另外我再付出一百万,获得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这个价钱已经十分公道了,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考虑了。”
胜田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张廷兰低着头思考了半晌,然后苦笑着说道:“既然控股权都落在了日本方面的手里,百分之六十和百分之一百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点错都没有,其实张将军,鄙人建议你们将官银号直接交给我们,然后需要多少钱,都可以向我们贷款,绝对是别人享受不到的优惠。
老张默不作声,张廷兰想了想,又问道:“如果我们答应了这个要求,是不是意味着劫车案的问题永远结束了。”
失田点点头:“只要将官银号交出了,我们帝国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