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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言,你可别胡来啊,虽然只是一些商人,他们定期都给俄国司令霍尔瓦特送礼的。咱们强行动手,俄国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对付那个大胡子,他可以和别人张牙舞爪,但是别想在我面前张狂。我攥着他的小辫子呢!邝先生,你先说说第二个麻烦吧。我想办法。一起都解决了。”
邝荣光也知道张廷兰神通广大,现在一看他这么有把握,邝荣光也不多说什么了,自己只管做事就是了。
“第二个麻烦就是采矿技术落后,缺乏淘金船一类的机器,全靠着人工淘洗。产量自然很有限,要想达到两吨的年产量,必须弄到采金的机器。”
机器这玩意的确是个麻烦,只要想开发矿产。就离不开,不然靠着土法淘金,不仅效率低,而且速度慢,绝对不能满足需要。
“邝先生,您看采金设备需要多少钱?”
“我估计至少需要三套设备,而且不光是夹皮沟,吉林其他地区也有不少金矿,需要两三艘淘金船,在没法使用淘金船的地区,还要有挖掘,精选,粉碎,淘洗,精炼的设备,全部加起来,没有一百五十万绝对不够,而且还需要大量的人工。”
张廷兰一听要花这么多,也是一阵挠头,他本以为有了金矿,就能坐收暴利了,但是他却忘了金矿开采的前期投资相当大,没有充足的本钱,就只能端着盆,在水里面来回晃了。
“邝先生,你看有没有办法便宜一点,弄点二手设备,咱们现在是穷人,就只能捡破烂不是。”
邝荣光摇了摇头,苦笑道:“拙言,金矿历来都是最吸引人眼球的,机器必须向列强购买,他们肯定会痛宰咱们一刀的,我甚至担心他们知道东北有大金矿,这帮人会不会插手,想要弄到自己的手中。”
这话的确是实情,以往张廷兰学历史的时候,半殖民地是一个最熟悉不过的词汇了,不过只有到了这个时代,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半殖民地。列强就是太上皇,就是活祖宗,什么好事情他们都要插手,有任何的利益他们都不会放过。
别看他们能为了利益在欧洲狗咬狗,但是在掠夺中国的立场上,列强还是有着默契的,庞大的中国就是他们予取予求的一块肥肉而已。
“邝先生,俄国人在远东地区有采金设备么?”
“有啊,数量还不少呢!”邝荣光说道这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凄凉,沉声说道:“俄国远东产金最多的地区就是外东北,原本那里都是我们的领土,只是被俄国人抢去了,成为了他们的摇钱树,俄国政府七八成的黄金都是从远东地区开采的,说起来真是国家之耻,民族之耻啊。”
听着邝荣光的话,张廷兰眼前突然一亮,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对邝荣光说道:“邝先生,您放心吧,这两个麻烦我给你一道解决了。”
“拙言,既然你有办法,那我就不用担心了,说起来一把老骨头,也架不住马不停蹄的折腾,我也要好好歇歇。”
“的确不能让您一个人劳累,东三省这么大,需要考察的地方太多了,必须要有足够的考察人手才行啊!”
“矿冶学院已经成立了,第一批学生已经招收进来了,先让他们学点基础课程,我又找到了几个以前的学生,很快都会到奉天,等到学生有了基础之后,我们就分头带着他们到野外去,学习和实践结合起来,有几年的锻炼,也就能独当一面了!”
“全靠着您辛苦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哈哈,和拙言一起办事,就这点痛快,无论是怎么累,也不怕了。干事就需要舒心,不用想着那些没用的争权夺势,互相倾轧,我至少还能干二十年。”
中国从来不缺人才,而是缺少合适的平台,张廷兰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打造出一个这样的平台,让所有人才能够各尽所能,快速让东三省发展起来。
“邝先生,在野外考察肯定不容易,我以前也是疏忽了,我给您配几个警卫,才配一个急救医生,能够避免意外发生。”
“有点过了吧,我身体很好,而且听说军队里面医生都不够,给我配一个医生,有点承受不起啊。”
“先生,东北的资源考察都落到您的身上了,要是出了一点风险,损失的不只是钱,更重要的是时间啊,这是万金难换的东西,您要是真觉得承受不起,就帮着我们多找点有用的矿藏。”
邝荣光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么安排,就是让我拼老命啊,也好,前半生在满清手底下做事情,扯皮的时候多,做实事的时候少,现在也该拼一拼,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和邝荣光谈完之后,张廷兰已经有了开采夹皮沟金矿的全盘算计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赶快北上,回到吉林。
不过这次去吉林可不是几个人就行的,张作相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吉林督军,帅府就要迁到吉林,花福田等等一众姨太太,还有张廷兰的一帮弟弟妹妹,还有刚断奶的,全都要搬到吉林。
当初为了应付日本人的压力,张廷兰带到了奉天一个旅的士兵,现在都要带回吉林,用来管理地方,威慑俄国人,除此之外,还要把一部分训练之中的新军调到吉林。
老张早就确定了陈启铭的炸药厂要迁到吉林,原来的凤城兵工厂也要迁过去,然后在吉林组成新的东三省兵工厂二厂,原来的奉天兵工厂变成了东三省兵工厂一厂,这些搬迁都需要大量的精力。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奉天实业团要在吉林建分部,吸收吉林的商人进团,而且实业团还在酝酿扩充成东三省实业团,奉天银行也要派一些人手过去,组建分行。王永江又特意从奉天抽调了一批官员,也要充实到吉林。
方方面面,林林总总,都加起来,搬迁工作绝对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正在张廷兰忙碌的时候,宋仲义突然找了过来。
“拙言,周先生和范先生到我那已经好几天了,在奉天转了几圈,范先生十分满意奉天的投资环境,想和您谈一谈化工业的发展,然后他就准备把工厂迁过来。”
“这是好事情啊,我马上过去看看!”
宋仲义脸上微微露出一点难色,低声说道:“范先生早和我说了,不敢劳动您,他要亲自过来拜会,哪知道周五爷不干,非得让您过去。”
“尊老爱幼么,应该的!”
“别和我装傻啊,老宋又不是笨蛋,你是不是看上我的侄女了?”宋仲义一脸得意的笑容:“说起来瑶瑶这个丫头也不错,有中国传统姑娘的贤惠,又有新派女郎的特点,不张扬,不保守,你们两个最合适了!”
“老宋,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月老了啊?”
“其实我真想当这个月老,只是我的分量不够啊,你这次和我过去,就顺道和周五爷聊聊,先争取他的同意,到时候就算周家别的人不答应,你们也不算私奔啊!”
张廷兰以往还把宋仲义当成了忠厚的人,现在一看,这个家伙也是诡诈透了,果然无商不奸,不过这个提议还真的不错。
张廷兰也欣欣然的跟着宋仲义到了他的家,见见周家人的风采。
第二百六十四章黄金组合
张廷兰刚到宋仲义的家门口,就见到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人站在了门口,他一身书卷气,穿戴整洁利落,戴着眼镜,有点像象牙塔里面做学问的,一见到张廷兰和宋仲义过来,急忙迎了几步,到了张廷兰面前。
“您是张厅长吧,在下叫范旭东,理应去拜会您,实在是有些失礼!”
“先生客气了,我是请您过来投资,当然要主动过来。”
“张厅长实不相瞒,我手上的本钱可是极为有限,根本谈不上投资啊,要想办厂子就要指着奉天的贷款才行,您可是答应提供三百万的贷款啊,我听到这个数字头都晕了,这不空着两个手就跑了过来,就怕您说我是空手套白狼啊!”
“范先生,光是你一个人,就值三百万,这个时代最值钱的就是人才,尤其是有心发展工业的人才!”
范旭东一听张廷兰的话,顿时极为感慨,他也和不少的中国官员打过交道,能够真心支持工业发展的,实在是屈指可数,这也是他的事业艰难的原因,没想到小小的奉天竟然有如此眼光的人物,也着实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两位别再门口客气了,外面寒风刺骨的,还是到里面,咱们慢慢聊!”
宋仲义拉着张廷兰和范旭东到了屋内,三个人对面落座,张廷兰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传说之中的老岳父没有了踪迹,张廷兰还有些纳闷。
范旭东在一旁笑着说道:“张厅长,五爷让咱们先谈着,正事要紧,他就不掺合了。”
张廷兰一听就明白了,感情人家是想一对一的面谈。的确有些比较私密的事情,不好让别人知道。不过张廷兰的眼光扫过了四周,这个会客厅是一明两暗三间屋子,他们坐在了中间,一旁的屋子中似乎有人影闪动了一下,张廷兰心中顿时了然,不过也没有点破。
“范先生,我听说您办的久大精盐公司开历史先河,是全中国第一家精盐厂,想必一定是客服了万难。能不能介绍一下情况?”
张廷兰主动发问了,他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开出了那么丰厚的条件,他也要看看范旭东的真本事如何,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才。
范旭东也明白张廷兰的意思。因此稍微理了理思路,然后就说道:“我在日本留学期间。学的是化学专业。深感化学工业的重要性,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民用上,都有着重要的地位,恰恰我们在这方面还是一个空白。回国后我考察了一下各地的情况,最后发现塘沽是最适合办盐碱工业的地方。这才各方联络,希望获得投资支持,说起来也是惭愧啊,无论是天津。还是北京,都没有奉天政府的豪气,一点贷款都提供不了,而洋人的银行也不给贷款!”
说到这里,范旭东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追忆的神色,显然他对于刚刚起步时候的艰难,刻骨铭心。其实这也是所有民国企业的艰难,一面是狡猾多端的洋人,一面是昏聩无能的政府,要是没有野草一般的坚韧,绝对别想活下来。
“没有贷款,也不能不干,我哥哥帮着介绍一些军政要人,商界的贤达,我向他们一点点的化缘,渐渐地有了商人愿意投资,然后当时的副总统黎元洪,曹锟,蔡锷,冯玉祥等人军政要人又出面帮着周旋,总算是将办厂的资本凑齐了,精盐工厂才建立起来。”
其实范旭东还算是幸运的,他的哥哥是北洋的教育部长,各方面都要给点面子,这样才能得到一些政要的支持,否则只会更加艰难。
“其实生产精盐离着化学工业还很远,真正的化学工业要生产酸碱,硫酸、硝酸、纯碱和烧碱之类的。自从欧洲列强爆发大战之后,来自欧洲的纯碱几乎断绝,江浙一带以纯碱为基础的工厂纷纷倒闭,我下一步的计划就是筹建碱厂,生产工业用的纯碱,不过这次遇到的麻烦就更大了!”
张廷兰也清楚,化学工业的基础就是三酸二碱,这各个方面都有着重要的应用,他把范旭东请来,就是想生产这些关键的东西,现在一听他说有困难,张廷兰也急忙问道:“范先生,有什么难处,直接说出来吧,我们一起参详一下。”
“最大的麻烦就是列强,我生产精盐,虽然也会伤害一些盐商的利益,但是有北洋的军政要人帮忙,也不用担心他们。但是生产纯碱,就要威胁到列强的商业利益,目前垄断中国纯碱市场的是英国的卜内门公司,他们掌握着最先进的索尔维法制碱工艺。我最初希望向他们购买专利许可证,同时提供一些机器设备,不过英国人拒绝了这些提议,反而要求和我们合作生产。”
“英国佬奸猾透顶了,只要合作生产,这个工厂就落到了他们的手中,你们的心血就都白费了。这帮英国人也不是没有前科,就比如开滦矿务局,好可惜啊,年产两百万吨的煤矿,全都成了英国人的囊中之物,真是可惜啊!”
张廷兰前半段的话,范旭东是频频点头,工厂没有建立起来,自己一点本钱都没有了,和英国人合作,他们掌握着技术资本的优势,肯定会把制碱厂变成自己的生产车间,甚至干脆就把碱厂拖黄了,这样才能维持他们的垄断利益,张廷兰的话是一针见血。
不过后半段提到了开滦矿务局,范旭东和宋仲义都听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原来开平和滦州是两个煤矿,结果就在周学熙的手上,控制开平煤矿的英国人,也是打着联营合作的名义,把滦州煤矿吞并了。
滦州煤矿比起开平煤矿大了十倍,但是在合营的时候,滦州一方只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因为此时,周学熙背负了不少的压力,甚至是骂名,在周家人面前,没有谁会主动冲对方的肺管子,都十分默契的不提这件事情。
结果张廷兰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