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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气氛应该说些充满歉意让我原谅你之类的话才对吧?唉,恐怕这辈子都别想从师兄嘴里听到忏悔……不过,算了,改变不了的事,何必强求呢?
钦点点贴在他身前,暗暗长叹。
沁凉的雪珠落在脸颊,她抬起头,望着昏暗的夜空。一粒粒雪花倾洒下来,像棉絮,静静依附大地。
“下雪啦!呵呵,下雪了!”钦点点开心的跑开,张开双臂,在雪幕中欢快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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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来的第一场雪,下的特别大。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快要没过小腿。商旅感叹这场雪封了路,无法赶路,但对于有了师兄万事无忧的钦点点来说,却是最高兴不过的事。
她一大早就跑出来堆雪人,把小手冻的通红还不罢手,非要堆个师兄那么高那么大的。风雅知道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为免她冻坏,只好帮她尽快堆好。为了省力,他还运用武功作弊。
前辈们睡醒,看到风雅堆雪人的方法,也来了兴致。十几个人都在抢客栈门口这堆雪,甚至大打出手。
“这个圈里面的雪都是我的!”
“我画一个更大的。”
“不行不行,你把我的也划进去了。”
“喂,丫头,别偷拿大叔的雪人脑袋!”
“哈哈哈,来抢啊……”钦点点跑到师兄身后,风雅冷冷清清一瞥,抗议的声音就消失了。
不是他们打不过他,怕了他,问题是……这小子使毒的手法防不胜防啊!
钦点点把抢来的雪人脑袋拍碎,堆到自己的雪人上面。突然飞来一个雪球打中她的脑袋,她抬头看,是江琛在捣乱。“你的伤好了吗?”
“不碍事了。”
“那……”钦点点团了一个结实的雪球递给师兄。“师兄,帮我报仇!”
“喂,不可以找帮手……”江琛见风雅转过身来,忙蹲下闪避。开玩笑,他的功力还没恢复,被风雅用雪球砸中,岂不是又要吐血?
风雅惦了惦雪球,扔了出去,他瞄准的不是江琛,而是他头顶的瓦片。雪球击中瓦片,引发连锁反应,整片屋檐的雪都掉下来落在江琛身上。
“好凉!啊,进脖子里了!”江琛站起身,一边抖衣领,一边转圈,惹得钦点点笑弯了腰。
“师兄,师兄,再来一个!”
“我可是病人!”
“不管,谁让你先打我的。”
忙了一上午,雪人终于完成了。钦点点用两根木枝做了雪人的眼睛,差不多是这样的— —,正在考虑用什么做嘴巴,把一块削成三角形的萝卜倒着装了上去,把木枝一折两半,变成这样》▽《
师兄,不带骗人的,你哪里有这么萌!
“吃饭了,别玩了。”云姨出来喊他们吃饭,看到钦点点堆的那个高大雪人是那么一副逗趣表情,扑哧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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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经过厨房,看到风雅在里面煎药,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这是给点点煎的?”
“嗯。”
云姨拿起锅台上的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她不需要知道。”
云姨不满他冷硬的语气,转头看到他煎药时的专注目光,却又只能叹气。“有些事是瞒不住的,她早晚都会知道。”
风雅轻扇炉火,默不作声。
“你和你娘一个脾气,认准一个理,别人怎么说都听不进去。”云姨没好气的抱怨。“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可别等到事情无法挽回再来后悔。”
云姨说完便走了。
左右扇动的蒲扇微微一滞,风雅盯着炉火,静如止水的眼眸空漠的不见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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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日子也差不多了,师兄端药进来她一点也不意外。钦点点探头在碗里看看,对他做个苦丧的表情,转眼却又笑了起来。“我发现最近吃药的时候疼的不厉害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
“你不想问吗?”
钦点点沉默。
“你想知道,可以问我。”
以前她是想知道,可是知道和不知道都是要喝,不如不知道的好。“我不问,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就够了。”钦点点端起药,吹了吹,一口一口喝下去,喝完把空碗给他看,没心没肺的笑。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后悔,但却知道,看着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她,他心里很不好受。
“诶,真的没那么疼了。”钦点点站起来,伸展胳膊给他看。“趁不疼的时候我想睡会儿,你在这儿会打扰我,快走吧。”
风雅被她推了出来,想对她说什么,她却飞快把门关上了。风雅微皱眉,握紧的拳头垂在身侧。
“咳。”
风雅转头,江琛站在走廊那端。
“如果是我,”江琛指指房间的门,微挑眉。“就会闯进去。”
他何尝不想……
“女孩子都爱闹别扭,理直气壮把你赶出来,等你真不理她了,又会埋怨你对她冷淡。”
风雅沉默。
“隔着一扇门,她不会知道你的想法。不管她是不是拒绝,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江琛轻耸肩。“何况,是你把痛苦加诸在她的身上。”
风雅眸光一闪,神情肃冷。
江琛低头摸摸鼻子,忽然听到门栓碎裂的声音,抬头的时候,风雅已经闯了进去。
床上的人蒙着被子,轻微的痛吟断断续续……
风雅走过去,一把掀起被子。钦点点惊讶的看着他,下一刻,她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陪你。”
“……”
江琛悄悄把房门关上,似乎想起什么,颇为惆怅的笑了笑。
☆、第51章 师兄,甜蜜蜜
师兄的怀抱很暖,像有磁力一样,吸住就再难分开。这是一份得不到的慰藉,她连想都不敢想,所以只能告诉自己,她不想要……
可是。
天知道,她想要都快想疯了。
“好些了么?”风雅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她的手很凉,不论他如何设法弄暖,都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这是药的作用,他知道,但这份认知却远远不及亲身体验来的惊心。
她就像沉眠一般没了声息。尽管知道她不是真的死去,但是弥留在手中这份冷意,却是消除不去的恐惧……
“嗯……”
“你躺一会儿,我去拿水。”
钦点点抓住他的袖子。
“……”
他走了,就不会再抱她了。
风雅看着她,过了好久,才解读出这个动作的含意。“你不会要我抱着你去倒水吧?”
钦点点赖在他怀里。“我不渴……”
“嘴唇都干了。”
“不想喝……”
风雅叹了一口气,抽出腰间的软剑,隔空劈断桌子的一条腿,在水壶滑落下来之前,托住壶底挑了过来。
……
这样也行?
除了水壶,桌上的其他东西噼噼啪啪全碎了。
风雅试了试水的温度,喂她喝水,不过没有杯子,她只能含着壶嘴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是真渴了,可是还没喝够,师兄就把水壶抽走了。钦点点呆张着嘴,莫名所以。风雅把壶放下,压着她嘴角的水珠,把她的嘴唇润湿。
好痒……
坏了,她又想起那个吻了。
这股强烈想要啾啾的冲动是闹哪样啊!?
“少喝点,一会儿吃点东西。”
是啊,她饿啊……不过好像不止是肚子饿?完蛋了,她该不是对师兄的吻上瘾了?
风雅不知她的心思,凝着她渐渐恢复红润的小脸,深邃的目光越发惹人遐想。
师兄太可怕了,跟他对视一小会儿,她就呼吸困难,心脏揪紧。这要是长久下去,她极有可能被师兄用眼神杀死。
钦点点咽了咽口水,慌忙低头避开。“师兄……你不觉得奇怪么……”
“你指什么?”
“你都已经出去了,干嘛又回来……”还抱着她,说什么陪着她……正常的师兄不是应该挥着小鞭子,看着她痛苦打滚,仰天长笑么?
“不知道。”
啊,不知道?
“只是觉得你也许希望我在你身边。”是他把痛苦强加给她,他没有立场说抱歉,更没有资格去安慰。他以为,她希望的,就是他应该做的,她不想被他看到狼狈的样子,他就离开,一直如此……可是江琛告诉他,那不是她真正希望的。
“我没希望啊……”
风雅低眸看着自己被揪住的袖子。
呃……果然没什么说服力哈。“我希望你在,你就会在了么……”
“嗯。”
“骗人。”
“一直以来,千方百计逃跑的人,是你。”
“你要时刻都像这会儿这么好说话,我也不会跑了……”他居然还怪她?但凡他对她好点,她会跑吗?会跑吗?
风雅略有不解。“你好像很委屈。”
何止委屈,她委屈大了!“你就像一个暴君,不高兴就对我施刑,有你那样的吗?用针扎我,捏断我胳膊,喂我吃限时发作的毒药……你知道那有多疼吗?酷吏都不对自己的亲人使手段呢,你居然狠得下心那么对我……”
“你不听话。”
“听话的那是小狗,你想要听话的,干脆去养条狗好了!”
“……”
“暴力不解决问题,君子要以德服人,你说,从你对我讲道理以来,我跑过吗?”
呃。
钦点点理直气壮说完,才发现这话打脸了。某人明明就在不久前和一位大叔落跑。“我想说的意思是……”
风雅轻轻笑了下。
钦点点不高兴的瞅着他。
风雅微微紧了紧手臂,认真问她。“像现在这样,你还会跑吗?”
现在这样……再跑的就是傻子。钦点点挪了挪,倚在他身上,禁不住得意的笑。“这得看心情。”
风雅低头,附在她耳边,轻语。“下次再跑,我会用别的方式惩罚你。”
低沉的声音在耳膜震荡,暧昧的惹人心颤。她完全没有往歪处想,可是又禁不住想歪……
钦点点瞅着师兄清幽静澈的眼眸,这么近,可以清楚看到他轻荡的眼神融入一抹别具深意的笑。
师兄,你在暗示什么?
是她思想不纯洁吗?明明就是很平常很正经的眼神,为什么在她看来却是十足的勾引!?
钦点点捂着颤动不止的小心脏,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她绝对不会再跑了!
——————
大雪过后,是明媚的晴天。
堆在屋外的雪人一点一点融化,被路人踩过的雪地结了冰,外出走路要特别小心。钦点点说想出去晒太阳,走出客栈不到十米就滑倒两次,只好退而求其次,搬小桌到屋檐下喝茶。
“丫头,跟大叔打赌吧?”
“赌什么?”
“赌从前面走过的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要赌钱吗?”
“当然!”
钦点点摸遍全身只找到一枚铜钱。
“才一个钱?”
“我只有这么多啊。”
“罢了罢了,一个就一个……嗯,我猜是灰色。”
“我猜绿色。”钦点点抬头问站在门口的师兄。“师兄,你猜是什么颜色?”
“青衣,黑袄。”风雅扔了一锭银元宝过来。
师兄果然出手大方。钦点点接住,沉甸甸的。“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风雅不答,目光投向远处。钦点点站起来,看到一位戴斗笠的行人走了过来,可不是穿青衣披黑袄嘛。
“小子,作弊可不行。”
“啊,元宝是我的!”
“大叔拿去买酒喝,哈哈。”
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乎呢……
“钦姑娘,风公子。”行人走到客栈前面,摘下了斗笠,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
“陈大叔!”钦点点从里面跑出来,没留神又差点滑倒。多亏师兄在后面及时扶了她一把。“你的伤怎么样了?没事吧?”
“不碍事了,多谢姑娘挂念。”陈满抱拳,面向风雅。“风公子不计前嫌出手相救,陈某感激不尽……”
说着话,大叔眼眶就红了。
钦点点用手肘顶了顶师兄,风雅眼中又现出无奈。“陈大侠无需放在心上。”
“公子救命大恩,陈满无以为报,实在是惭愧……”陈满又叹气又摇头。“本想经过这次的事,可以为公子洗脱罪名,可是……”
他没有证据,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相信。“大叔就别自责了,他要不是我师兄,我也会把他当成大坏蛋。”这话换来师兄目光的关爱,钦点点嘿嘿一笑,往他臂弯里拱了拱。
“武林有负于公子。”陈满立下决心。“两位放心,陈某一定尽快想办法证明公子的清白,带领武林盟友向公子请罪。”
这事儿已经不急了,武林元气大伤,自己都顾不过来,怕是也没有追杀他们的劲头了。关键在于,他们仍旧没有搞清楚郑先富和盟主大叔的死有何关系,还有那个了缘和尚……
陈大叔还要护送祁山掌门的遗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