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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是这样……
外面匆匆走来一个人,钦点点猛然抬头,一袭净洁无尘的白影出现在门口!她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却见他走进屋中,向她而来……
多日来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的倾泄而出,她忽然明白一件事,不管他做了什么事她都可以原谅,不管是隐瞒还是欺骗,不管有没有真心,她都只想在他身边,永远和他在一起。
“这些日子你去哪了!”风雅一掌拍在桌上,震的墨汁洒了出来,洇湿了洁净的纸张。
钦点点看着被墨色染脏的纸,默不作声。
“为什么不回答?你又想逃跑所以躲起来不见我吗?夜阡陌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一见面就是质问,就是对她发脾气吗?被夜阡陌绑走是她的错,被黑衣人袭击也是她的错,她活该担惊受怕,活该伤心难过,根本不需要安慰,不值得同情。钦点点抬起头,静静望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陌生。“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声音嘎然而止,一时冲动而生的挑衅被强行按捺下。
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她必须保留这一层秘密的面纱,假装他们一如从前……哪怕已然心知肚明。
风雅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想起段无痕对他说的异常,心中也是疑惑。
“夜阡陌烧了药谷。”钦点点低声说完,把墨汁擦干净,把纸张收了起来,慢慢起身,却没有再看他。“我发现他会吹笛子,还会画画,挺多才多艺的。”她想用玩笑的语气找回从前的轻松感觉,但回避的动作却泄露了太多。
风雅拉住她,此时的他脸上已没了怒气,眼底映出几分焦急,几分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呀。”她面带笑容,却不着痕迹挣开了他的手。“我找小段有事,呆会儿忙完了再来找你。”说完,逃似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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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萦绕在心头,她反常的态度让他不安。风雅去找段无痕,却发现他刚从外面回来。
“正好,我有事跟你说。”段无痕四下看看,见没人,拉着他到僻静处说话。风雅见他面色凝重,心中不安更盛。
“昨天她去天香楼喝酒,和薛娘疯到天亮才回来。我刚才去问薛娘,她告诉我钦点点只问了她一句话。”段无痕顿了下,才说:“她问,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身边的人都不是她原本以为的样子该怎么办……你说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夜阡陌该不是都告诉她了吧?”
风雅不语,眼神却阴晴不定。
“风雅,我感觉不太对,你是不是该对她说实话了?一直瞒下去不是办法,要是夜阡陌故意诱导她——”段无痕话还没说完,风雅一闪从他眼前消失了。
钦点点知道真相会怎么样?
他从来就不建议瞒着她,那个小笨蛋虽然天真单纯,但不至于脆弱到无法接受,或许她会怨恨一阵子,但只要她想通,就不会有事了。可是瞒着她的结果呢?一旦她得知真相,就是众叛亲离啊!
段无痕忧心忡忡,可到了这会儿,他也一点办法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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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点点去了印刷社,回来的路上与一辆马车错身而过。
“停下。”
马车停住,侍女掀起帘子,扶着齐欣儿下车。钦点点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腰,不自觉移开了视线。
“点点。”齐欣儿笑盈盈的走过来。“昨天我就听说你回来了,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
“嗯,没事。”
齐欣儿留意她的神色,眼中飞快闪过一道冷光。“正好我有点口渴,我们去那边的茶楼坐坐,聊聊天。”
茶楼的老板认得郡主,一见她进来,马上把最好的雅间腾给她们,亲自送上一壶好茶。齐欣儿把侍女打发出去,主动拎起壶给她倒水。
“你的身子好吗?”
“嗯,风公子给我开了安胎药,我一直按时服用。”齐欣儿倒完水,若有所思的羞涩一笑。“再有两天药就吃完了,我正想让他来看我呢。你平安回来,他也可以安心照顾我。”
钦点点就是听不懂她带有暗示的话,也该看懂她甜蜜幸福的表情。她有了孩子,不用再去和亲,也是好事。
齐欣儿抬眸,与她的目光对上,脸上的笑容幽幽转淡,眉间多了一抹忧郁。“点点……我……”话还没有说完,泪珠便坠了下来,齐欣儿用手帕擦着泪,伤心抽噎。“我对不起你!”
钦点点安静看着她,不言不语。
“我和风公子困在密室……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我们真的是情非得已,不是故意要伤害你……”齐欣儿哭的伤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如今我和风公子做出这种事,我是真的没有脸再见你……”
“你不要哭了,我不怪你。”她不怪她。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太喜欢师兄了。
“你说真的?”齐欣儿不敢相信,又向她确认了一次,见她点头方才停止了哭泣,只是眼睛仍噙着未干的泪水。
“怀孕的女人不能哭,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齐欣儿一怔,连忙擦干眼泪,硬挤出一丝笑。“点点,你心地太善良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我和师兄这对夫妻本来就是有名无实……”钦点点看向外面,夜阡陌的话像针一样刺在她心里。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她可以不在乎形式,却没办法不在意他的不尊重。
齐欣儿看着她,有些纳闷,以往她高不高兴都明白摆在脸上,可这一次她平静的都不像她了,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点点,风公子与你已结为夫妻,我是绝对不会与你争的。”这句话,当然只是试探。
钦点点转过来。
“这个孩子我会独自扶养大……”齐欣儿勉强的扯唇笑笑。“平阳王府绝不会让他受了委屈,你放心吧。”
是啊,孩子生下来,她又该怎么办呢?得有个名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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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欣儿送她回段府,钦点点与她道别,站了片刻,转身回了屋。风雅闯进来的时候,她刚刚写好,纸上墨迹未干,但休书两个字却赫然分明。
“你写这个做什么!”风雅大怒,但与其说是怒,不如说是惊。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看到她写的这封休书,他的心就像被挖去一个洞。
“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再照顾了。师父的遗言……”钦点点静静的说:“就当没有过吧。”
他看着她的眼神透着陌生。
也难怪,连她都觉得自己变了,何况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师兄。但是人究竟要长大的,不能一辈子做个天真的孩子。钦点点把休书叠好,用书本压住,撑着桌子站起来。“就这样吧,好在只是一纸婚书的事,成亲也好,和离也和,对谁都没有损失。”
风雅冷静下来,走到她跟前。“齐欣儿今天找过你,我知道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跟她没关系。”
“你竟然会相信她?”他没有解释过,是因为没有解释的必要。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误会这么深!“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钦点点心头一震,脸上却仍旧平静。“我不相信。”
风雅暗暗握紧拳头,向来静冷似冰的眼眸被怒火烧烬。
“可以走了吗?”少年背着小包袱出现在门口,好似压根就没注意风雅的存在。
钦点点背上布袋,跟在少年后面,离开了房间。她知道师兄不会追她,因为那句不相信,他对她失望透顶,不会轻易原谅她。
“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去哪?”段无痕迎面遇上他们,见他们打算远行的样子,暗暗一惊,连忙挡住去路。
少年正欲动手强闯,钦点点拉住了他。段无痕想劝她改变主意,却在望见那双静然如水的眼眸之后,恍然明白了什么。
最后,只能让步。
☆、第100章 血的真相
钦点点来找他,只说要走,并没有告诉他要去什么地方,虽然她的反常已经引起他的警惕,但她肯跟他走,远离风雅远离那些多余的人难道不是好事吗?但是,当钦点点告诉他,她要去飞剑山庄时,他后悔了。
“你不能去。”
“为什么?”
“飞剑山庄早就烧光了,你现在去那儿也没用。”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少年语塞,心烦的发火。“天底下那么多地方,你去哪儿不好干嘛偏偏要去那儿!”
“有一件事我必须查清楚。”一大批兵器不可能无故消失,密道一定通向某个地方,她要知道郑先富到底把兵器藏在了哪里。
“密道上次我们进去过,里面氧气不足,火把没办法维持,要是迷路了就会死在里面!”
“我已经想好了法子做记号,大不了一条一条路试。”
少年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妥协。
他们白天赶路,夜里钦点点忙着写故事,在抵达飞剑山庄前,她将第二部分稿子寄回平阳,他们在山下的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到店铺买好需要用的东西,这才上山。
钦点点在密道入口绑上线绳,沿着墙壁一侧向里走,遇到一个叉路口就做一个记号。密道地形复杂,他们走了两天都没有走完,钦点点把已经探明的密道画成图,以十米为一格,大体计算出距离。看图纸,就比较容易辨别方位了,钦点点一边画密道图,一边对照地图,借以推测出密道最终通往的地方。
如此,又过去两天,他们买的线绳用完了。钦点点打发少年下山去买,她则负责把新探出的路画下来。画完之后,钦点点数了数点格,估算出距离,再对照地图来看……
钦点点的手指停在地图上面,密道没有探全,但这个方向,这个距离……大胆的猜测让她心口一凉,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她终于明白那个人打算做什么了。
果然是这样,她一直希望找到的真相……钦点点拿出藏在怀中的信,默念着信封底下那一行小字。
如果风雅已经对你坦白一切,那么这封信就不必看了。
知子莫若母。师父大概早就料到师兄不会对她坦白,料到她终有一天会发现这个秘密……
她也终于想起来,她总是梦见师父的那个梦,其实根本不是梦。师父临死前的一晚,来到她的床前,她以为她睡着了,但其实她没有睡沉。她清楚记起师父对她说的话——凝儿,你一定要幸福。
齐凝。
原来真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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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点点将东西收好,出来透气,她刚走出山洞,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立即僵住不动。
“许久不见了呀,钦姑娘。”
阴森可怖的声音飘过,郑昭像幽鬼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上山的时候少年搜查过这里,那时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后面……难道他一直躲在密道中!?
“我真是没想到,我和爹处心机虑的布置,居然会坏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郑昭面带微笑的面孔透着丝丝冷意,他的眼睛里面有诡异的光芒,像是被逼到走投无路、已然发疯的人。
“你真抬举我了……”钦点点失笑,她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敢做不敢认吗!”郑昭突然逼近,将刀锋横在她的下巴底下,双目圆瞠欲裂。“要不是你,山庄怎么会毁!我爹怎么会死!”
“你别搞错了!烧山庄杀你爹的人可不是我!”
郑昭狠咬牙根,面目扭曲狰狞,挥刀砍向她的肩膀。血注喷射在他脸上,使一张凶狞的脸孔染的更加恐怖。“都是你的错!你的错!我会慢慢折磨你,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直到你流干最后一滴血,只到只剩一堆白骨!”
他说的是很可怕,可是她早就没有了痛觉,对一个感觉不到疼的人,这样的威胁好像……没什么作用吧。
郑昭抬起手擦掉脸上的血,身形微微一滞,又用手擦了一次,擦完之后似乎还觉得不舒服,又改用指甲来挠。
钦点点奇怪的看着他,刚才凶神恶煞的人像是招了虱子,手忙脚乱的到处抓,到处挠。这是怎么回事?
郑昭变得很烦躁,他弯下腰不停在脸上抓,抓完脸又抓脖子,然后又去抓自己的手……他突然转过来,钦点点震惊的看到他的脸皮已经脱落,已经溃烂,而且慢慢露出了白骨……
她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眼前的面画太过恐怖,他的皮肤已然破烂,可他仍然不停在抓,双手的皮肉脱落只剩骨节,但就是这双手将自己的脸捅破!
钦点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郑昭痛苦的嚎叫,已经远远超出一般人承受痛苦所发出的声音,扑的一声,惨叫的声音消失了,钦点点壮着胆子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却见他的手卡在喉咙!
她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转瞬之间,一个高大的男子变成了一摊血肉白骨。
钦点点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