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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了吗?
他愤愤而无情地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是一个让我绝望的背影,那么决绝,那么彻底的背影……
我向着他的背影极目望去,心跟着人一起坠落了下去,膝盖直接接触到坚硬的地面,事到如今,我该说什么,我还有什么好说,我的心和脑袋一片乱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除了强烈的胀痛,没有别的了。
头很重,一口唾沫也咽不进喉咙,我跪在那里,任风吹着我的头发和脸,任眼泪寂寞地流,就像一首默默的悲歌……
我动弹不了,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发虚,眼睛灼热,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该是白南郡吧?不然还有谁?他把我扶起,嘴里说着什么:“他是不是把我们俩的关系误会了?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解释给他听呢?明明没有什么的,那么想见的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了,难道你不会说了吗?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该告诉他的,告诉他你多爱他啊!这么难吗?为什么让他就这么生着你的气而离开?”听不清楚了,听不清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通通不知道。
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阳光刺眼的要命,逼着我闭上了眼睛……我是在做梦吗?不然为什么好像在海上,自己变成了一艘在海上漂的孤独的船,雷雨交加,眼看着我的船就要被海水击沉、吞没……
我好累……
我好像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来,人像在云里。最近我一想他,激动起来头就发晕,飘飘忽忽的,好几天我都在这种非人的状态下生存着,只能叫生存。现在我的心敏感而脆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时常怀疑我自己,还活着吗?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很久很久,眼神和人都不带动一下,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我觉得我快要疯了,镜子里的自己怎么这么地憔悴,没有精神。我觉得我像极了林黛玉,动不动就掉眼泪,无论什么时候在干什么都想哭,脸上什么时候干过呢?
“子月,你吃点东西吧,我叫厨房里弄的!”
恍惚中怎么听见琪阳在喊我,激动地脱口而出:“琪阳……”,一转身才发现心里想得和面前的景象差太多了。接触到的那双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恍惚的表情,定在那里没有话说。
我又懒懒地转回去,继续躺在椅子上懒散地思想。
眼泪一行又一行,静静地流淌。
他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叹了口长长的气,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许久,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总得吃点东西吧?你这样怎么行呢?你看看你,来到我们家后你瘦了多少,我想就算他见到你也认不出你来了,不要再这么糟蹋自己了。吃点好吗?”我没有动。
我的脸上一塌糊涂,我也懒得去擦了,他拿来手帕替我擦拭,我像植物人一样任他对我做什么。
他见我这样,终于发火了,说道:“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好吗?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他,就把他夺过来,不要一直流眼泪,流个没完,你到底有多少眼泪啊?除了流泪你还会做什么,你真是气死我了!”他抬起手用力拉扯我,想把我弄起来,我想我这幅样子一定让他很心烦吧?
他的手很用力,好像非要把我拽起来似的,我被他激了起来,冲他嚷道:“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你帮帮我,我求你帮帮我啊……我该怎么办?没有他,我怎么能独活,我该怎么活,你告诉我?他已经种在我心里了,拔都拔不出去。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一个亲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他我怎么有勇气活下去,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哪?”我狂哭着跪倒在地,趴着他的脚,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想说什么?只是心里太苦了,除了死,我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可是我真的该死了吗?我不知道,我的脑子一片糨糊。
他顺势搂着我的脑袋,我昏昏沉沉地靠在他结实的手臂里。
“你让我怎么帮你?你说啊!”这个声音在我耳边徘徊。我渐渐累得睡着了。
☆、感谢那些为数不多的人对我的支持,我不会辜负大家!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软绵绵的床上躺着了。昏昏沉沉地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几天没有吃饭了?我也懒得去管了。我不想起来,人好晕,身体像飘在空中,乏力得眼睛都不想睁开。我好像做了场梦,分不清现在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中。快要失去知觉了,外面风好大,吹着窗户哗哗的响。我继续懒懒地钻向被子的深处,把自己蜷缩在被窝里面,就这样睡去吧,反正离死也不远了。深深地想,家也再回不去了,人也再回不来了,都一样,那就这样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不过如此!
就这样白天黑夜的,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了再睡,睡了又醒。也不知道醒的时候是天黑还是天亮。一次次醒来,只觉身体一次比一次软,一次比一次无力,明白自己就这样下去,也许就真的可以死了。
突然又好像听到琪阳焦急的喊声了,怎么回事?真的死了吗?还是像上次那样是白南郡的声音呢?我不知道,我在被窝里,现在连伸个手臂的力气都没有,管它呢?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又是这个声音,好烦,为什么要来烦我,连死都不让我安生吗?灵魂快要飘走了。
朦胧中,我的被子好像在动,讨厌是谁在搞破坏?啊!怎么回事?整个人突然向上飘了,已经死了吗?耳朵边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是黑白无常还是阎王?脑袋沉睡下去了……
很久很久以后,身体竟然慢慢有了知觉,到了吗?天堂……感觉到嘴唇旁边有湿漉漉的东西,我顺势抿了一下,竟然流进喉咙里去了,像是以前喝的水。一会儿又有颗颗粒粒的糊状东西往我嘴里送,怎么回事?
我渐渐能听到耳朵外面的人在说的话了。
“白公子,她喝了,她终于喝了,她一定能醒过来的,是不是?”白……公子?白无常?
那人激动地说:“谢谢你,白公子,谢谢你来找我,告诉我这么多事实,我真的很后悔,做了那么多伤透她心的事,原来事实是这样的!我太笨了!”
慢慢的,又过了一会儿,神智突然清晰起来,脑袋也不沉了,头也不怎么晕了,慢慢睁开眼睛来,外面好亮,好晃眼,我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看到了面前似乎站着两个人,吓了一跳,眼睛还是有点睁不开,那两个人竟然一把冲上来对着我的脸仔细瞅着,我闭着眼睛,感觉到他们谁摸了下我的脸。
那人抽泣似的说:“子月啊!是我,是我来了啊!你睁开眼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求求你让我看着你活着,好吗?子月!”有人抱着我的双肩,眼睛好痛,我不愿睁眼。
“子月,你快睁眼啊!如果你醒了,你快点睁眼啊!你知道谁来了吗?你不想看看吗?你最想见的那个人……薛琪阳啊……”白南郡说。
这个名字刺痛了我的心,也刺醒了我的脑袋,我的眼睛嗖的一下睁开了,他说什么?我定在原地,看着天花板,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搜寻他的身影。
眼晕了一下,再次睁开眼却看到一个让我振颤的画面,他?我的眼睛大大的,我没死!
他……是他!他的眼睛……红红的,满脸是泪,面前的这个人果然还是我曾经的他,流着泪,眼里泛着泪光的心疼地看着我的他,就是从前那个他。可是……怎么回事呢?我的嘴唇颤抖了,眼睛也颤抖了,整颗心都在颤抖……
他抓着我的肩膀,就这么和他面对面地坐着,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子月……对不起!”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把我搂的紧紧的,一点空隙都没有,他的体温和泪水同时传给了我。
“夏子月,我帮你做到了,也算我还你一个帮我的人情。你不是让我帮你吗?我想我唯一可以做的,可以帮你的只有是我去找到他,把这一切你不能告诉给他听的,无法说出口的全部都讲给他听。其实,你们之间的误会真的很多,很深。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只不过是想忘记你,想伤害自己,就像男人喝酒一样,其实酒并不好喝,只是想麻醉自己,这是他告诉我的。你们之间的误会需要一点点的去解开,我替你把他找来了,现在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去做了,我先走了。要好好在一起!”
我听到白南郡说的这些,终于泣不成声了,牢牢地拥着他的背,紧紧的,眼泪一颗又一颗,但这次是幸福和高兴的泪水。想着白南郡说的那些话,想着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场景,我终于明白了,我们的误会太深了。
他脱开我的手臂,两个泪人儿,眼里泛着光地看着彼此,这次抱得更紧了。
“子月,我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让你伤心,我该死,我太不是人了。我们之间错过了太多,到今天,我们才又走在一起,我太笨了,我不应该意气用事地伤害你,不该不相信你。可是你知道吗?我太爱你了,所以那么害怕失去你,害怕你爱上别人。先前是你哥,之后又是白南郡。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些都不是真的,你那么苦,那么可怜,要承担那么多,而我竟然还给你雪上加霜,不陪在你身边不说,还伤害你,气你,离开你。以后不会了,再也不要为了我伤心和绝食,好吗?我会心疼的死掉的。”
我颤抖着说道:“太好了,你又回来了,是吗?你不恨我,也不会再不爱我了对吗?”我急切地看着他的双眼。
他搂紧我的头说道:“傻瓜,我什么时候不爱你过,是我太贵公子气了,放不下架子来找你,来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也是我太不了解你对我的爱了,我该打,你打我吧。我在你面前,以后再也不是什么贵公子,也不是贵族贝勒了。我只是你的唯一的爱人,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破涕为笑道:“真的吗?要是我让你去死呢?你敢吗?”
他怔了一下,瞪大眼不敢相信我的话。突然一下搂住我的腰,咯我的痒,边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要我去死是吗?那我死了你怎么办?也应该是要一起死的吧!这叫陪葬,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死你也该给我陪葬的,不是吗?没常识的家伙!”又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食指道,“笨!”
我娇嗔地申辩道:“还说,你不是都已经说过,在我面前要没有架子,没有所谓的贝勒公子的身份的嘛,竟然还要我给你陪葬,我不干,我不干啦!”
“什么?你不干?本公子要你陪葬你就得陪葬,敢不听我的?”他低腰一把把我拦腰抱起来,用力地一圈一圈地转着,转得我直头晕。
我发疯地喊道:“啊!臭小子你放开我啦,骗子,骗子,还说我说什么你都听呢!呀!头好晕啊!疯子,骗子,臭小子,臭靴子,我受的那么多的苦的仇还没报呢?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死死的驯服你这头野马!啊……”王子?除了脾气,性格,口气之外什么都符合,可是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阴晴不定的贝勒性格,那么地难以捉摸。
“喂,你爱我吗?臭靴子!”我故意问他。
他耍赖似的眨了下眼睛,笑笑地愁眉道:“嗯……怎么说呢?”我急了,叫道:“什么怎么说啊?是什么就是什么嘛!这么难回答,那别回答啦!我走了好了,反正我就是一个没有家,也没有人爱的小小草。可怜哪……”
刚转身,他跑过来,一把从后面揽住我的腰,紧紧地贴着我,害羞地说道:“嗯!爱……”我的心感觉像是到了天堂,这个男人,现在彻底被我驯服了,管他是什么贝勒王子的,通通都是我的,呵呵!但是我终于明白一点,爱要争取,爱要珍惜,爱要体味,爱要给予!
可是,我该怎么向他,向我曾经深深地伤害过、欺骗过的慕容一家交待我的身世,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我好想告诉他们,可是他们会相信我说的吗?得到幸福的我,深深地明白,我要忏悔,为我所做的,负责任。
☆、难以言说的事实
事情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我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我对他们所有人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弥补,特别是慕容一家和我的那个“哥”。还有我该怎么对琪阳说,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我说了,他会接受我吗?
要说吗,还是一直隐瞒下去?我忐忑不安地想了很久很久,心里不安极了,但是我还是决定了要把这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不管他们是否相信我说的,是否原谅我的欺骗,至少我不想背着这种罪恶感和他在一起。
接下去我又想,我该先告诉谁呢?心里好矛盾好痛苦。我下定决心找到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