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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容儿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道:“好险,好险,刚才真的好险……”
吴旬见她犹在后怕,忙含笑安慰道:“方才那条小蛇是没有毒的,就算被它咬中,也不过痛一痛而已,没什么大碍。不用害怕!”
商容儿连连摇头,急道:“不,不,这地方有蛇,可怕的紧!我不要休息了,咱们快走,快走……”
再走片刻,商容儿情绪方才平定;见众人看向自己时,都强忍着笑,脸上神情古怪,不由大惑不解;扯着雨梦问道:“梦姐姐,大家为什么这样看我?”
雨梦忍笑说道:“你先前大话说的满满,要对付这一路出现的野兽,结果却被一条小蛇吓的魂不附体,你说好不好笑?大家忍着不笑出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至于神情古怪么,那可是免不了得!”
商容儿明白过来,登时窘的满脸通红,辩解道:“我只是怕蛇而已,别的野兽我可不怕!”想了想,觉得无凭无据,不足以令人信服,又道:“不信你们问我龙哥哥。我跟他在勿用山里,野兽见的多了,我什么时候怕过?”
陈敬龙怕忍不住笑,忙将头转向一边,不去接口。
商容儿见他模样,不由大怒,喝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你为什么不替我证明?”
陈敬龙无奈,只得转回头来,强装出正经神情,点头道:“容儿说的不错。她在勿用山时,虽常被野兽追的满山乱跑,那可不是怕,只是……只是不愿跟野兽一般见识而已……哈哈……”说到最后,实在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众人早都憋得难过,此时见有人领头,便也都不再客气,跟着大笑起来。
商容儿羞急不堪,扯住陈敬龙手臂乱扭,嗔道:“你不帮我说话,你这坏蛋!我饶不了你……”
二人正闹的不可开交,忽听后队人吼牛叫,乱成一团。
吴旬惊道:“不好,有野兽侵袭!”拨出刀来,匆匆奔向后队,边奔边大声呼喝安排:“所有脚夫,停步止牛,不许乱走;镖师守住原处,小心防范;趟子手都跟我来……”
陈敬龙忙对商、雨二人吩咐道:“你们两个保护范三爷,我去后面瞧瞧!”说罢急奔往后队。
等他赶到,后队却已经安静下来;只见一只皮松毛稀的老狼倒在血泊里,身上被砍了至少七、八刀,眼见是不活了。
陈敬龙问道:“只有这一只么?”
负责守护后队的镖师应道:“可不是么,虚惊一场!这家伙大概是饿的疯了,居然大白天闯进队里来咬牛,真是让它吓了一跳!”
陈敬龙这才放下心来,与吴旬并肩又回到前队,跟范三爷说明情况。
范三爷听得人畜无伤,连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商容儿却不住叹气,深以自己方才不在后队,没能除狼以显本领而为憾。
吴旬招呼脚夫整理队伍,继续前行。
众人吃这一惊,重又紧张起来,没有心情再说笑玩闹。
又走出三、四里路,天气越来越热;太阳直直悬在头顶,晒的人发晕。
此时到了一片乱石滩,到处都是石头,一望无际,再不见一根野草。
吴旬问范三爷道:“该休息一下,吃午饭了吧?”范三爷点头应是。吴旬便去招呼,命众脚夫将牛聚在一处,镖师与趟子手分散外围,大家坐下休息吃干粮。
六子拿来干粮、水囊,请范三爷和陈、商、雨三人用餐。
商容儿坐在石上,被滚热石头烫的扭来扭去,坐不安稳;吃了几口干粮,忍不住抱怨道:“范三爷,咱们再走一会儿,寻个清凉去处休息不好么?何苦在这里受罪?”
范三爷笑道:“这石滩绵延二十余里,一片空旷,连棵树都没有,哪有清凉去处?等咱们走出这石滩,只怕天也黑了;一直都不休息,可没人能吃得消!”
商容儿吓了一跳,叫道:“这样顶着太阳走一下午?那岂不是……岂不是连皮也晒得焦了?”
范三爷点点头,叹道:“这里上有太阳暴晒,下有热石烘烤,确是比别处更热一些,不过,既然要去半兽族,便非得吃这样的苦头不可,那是免不了的!”想一想,又苦笑道:“现在这点苦头算得什么?嘿,等再走两天,到了半兽族领地深处,可更有厉害苦头吃呢!”
商容儿听说还有更大的苦头在后面,不由郁闷起来;呲牙咧嘴,不住叹气,连干粮也不吃了。
待众人匆匆吃过干粮,又再上路,天气越发热了。
众人口鼻干痛,只觉吸进来的空气都有些烫人;体内水份不住流失,焦渴难耐,身体却越来越重;看看身上,没有半点汗渍,却是那汗珠刚冒出皮肤,便已被热气蒸的一干二净,再无踪影。
行不多久,连眼睛也刺痛起来,瞧不清脚下情形,却是石头反射太阳光茫,银光闪烁,刺人双目。
众人勉强支撑,踉跄而行,越走越是缓慢。
商容儿和雨梦都是初次尝此暴热之苦,只觉苦不堪言,天下之苦莫过于此,但却没有丝毫多余力气出言抱怨;唯有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早些走出这乱石滩,结束这焦热之苦。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缓缓移动,一点,一点,终于落到地平线上。
夜色微降,热气稍退,风中透出些许凉意。
此时终于看到乱石滩边缘;那范三爷估计不错,果然要到天黑时分,才能走出乱石滩。
天气既然凉爽一些,众人便又恢复一些活力,行走稍快一些。
出了乱石滩,是无边无际的沙丘;沙丘上长满矮树荆棘,密密麻麻,不可过人。
众人在沙丘空隙间,拐来拐去,曲折行进。
直到月上中天,众人方才来到一座小湖边。
湖水澄清;微风吹拂,细波轻荡,显得十分静谧凉爽。湖边尽是洁白细纱,在月光照耀下闪动点点银辉,朦胧若梦。
范三爷却没有观赏景致的心情,只顾安排脚夫在湖边扎下帐篷,准备休息。
商容儿知道终于不用再赶路了,大松了口气;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面子,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抱着脚哼哼唧唧;小脸皱成一团,如要从中拧出苦水一般。
雨梦见她模样,沉吟片刻,也不再矜持,跟着坐下;只是坐姿大方庄重,不似商容儿一样狼狈不堪。
陈敬龙有内力护体,耐冷耐热,在乱石滩时不似常人一般疲惫的厉害,出了乱石滩后,体力恢复也远较常人迅速。
此时他精力犹然旺盛,见商、雨二女累的紧了,没有说话的兴趣,便不打扰她们休息,自顾走去湖边,观看湖面波澜,聊以解闷。
看了一会儿,众脚夫已将帐篷尽数扎驻妥当,又将牛背上货物卸下,将牛群赶到湖边饮水。
这许多六足牛挤在湖边,熙熙攘攘,陈敬龙兴致大失,便想走开。
不料刚回身走出两步,猛听身后水声大响,群牛乱奔,数名脚夫一齐惊叫,显是出了意外;急回头看时,只见水中一个通体乌黑的庞然大物探出头来,二尺多长的巨嘴咬住一头六足牛的脖颈,正想把它拉进水里;幸好那六足牛甚是健壮,拼命挣扎之下,水里那庞然大物一时拉它不动。
陈敬龙大惊失色,顾不得多想,抽刀出鞘,疾蹿上前,运足内力,狠命一刀往那庞然大物头上劈去。
一百九十五节、除鳄斩狮
“擦”一声轻响,那大物巨头应手而落,断颈处鲜血狂喷;没了脑袋的身体却一时不死,兀自扭动翻滚,搅得湖边翻腾涌动,水花乱溅。
陈敬龙情急出手,冲势过猛,收不住脚,直踏入水中,鞋裤尽湿;正想提气跃回岸上,却听“霍拉”一声响,身旁涌动的湖水中又探出一张血盆大口,疾往他腰间咬来。
事发突然,陈敬龙躲闪已经不及;匆忙间,急将钢刀反转,直刺而下。
“噗”的一声,钢刀直上直下将那巨口刺个对穿,上下颚牢牢钉在一起;陈敬龙生怕这怪物犹有反击之力,丝毫不敢大意;两手紧握刀柄,用力下按,将那巨嘴直按入水中,钉在湖底。
巨嘴之后,一个庞大身躯疯狂扭动,左右乱摆,扑起丈余高水柱,声势骇人。陈敬龙感觉这怪物力量极大,不由动了好胜之心,力运双臂,按紧钢刀,只是不准那怪物抽嘴回去;一人一怪,叫起劲来。
岸上众人都已听到声响,纷纷奔到湖边。吴旬急叫:“陈少侠,快上岸来,小心再有鳄鱼偷袭!”
陈敬龙猛然醒悟,暗道:“这水里不知有多少怪物,若再出来几条咬我,可危险的紧!”顾不得纠缠,大喝一声,两臂用力回拉,钢刀直直将那巨嘴剖开;跟着提气后跃,纵回岸上。
众人围在岸边观望,见那没了脑袋的怪物身体渐渐不动,沉入水中;被剖开嘴巴的那只又翻滚一会儿,也慢慢沉寂下来。
陈敬龙笑道:“原来是两只!我还以为是一只怪物,长了两张嘴呢,真是吓了一跳!”顿了一顿,又问吴旬:“你先前说,这怪物叫什么来着?”
吴旬答道:“叫鳄鱼。这不是什么怪物,只是半兽族境内的一种动物罢了;咱们轩辕族境内没有,所以你不认得!”微微一顿,又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陈少侠,你居然能与鳄鱼比拼力气,当真了不起!你是我见过的第一神力之士!”
陈敬龙不愿多费唇舌解释易筋经之事,便不接口;见先前被咬伤的那只六足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死去,惊道:“啊哟,可惜了一头好牛!”
范三爷笑道:“这没什么。鳄鱼潜伏水中,防不胜防;每次商队在半兽族境内行走,都不免有几头牲口死于鳄鱼之口,早就习以为常了!”想了想,又道:“咱们虽死了一头牛,可没有吃亏呢!那鳄鱼样子虽不怎么好看,但皮却贵重的很;敬龙兄弟一举杀死两条鳄鱼,这两张鳄鱼皮么,可比一头六足牛值钱的多了!”
当下吴旬指挥趟子手,小心探索水边,确定再没有鳄鱼潜伏之后,下水去将两条鳄鱼尸体打捞上岸,然后剥皮下来。
陈敬龙见这两条鳄鱼身长都几近两丈,忍不住赞叹:“好大的家伙!”又见这两个丑物各长四条短腿,更觉奇怪,问道:“这也叫鱼么?鱼怎么会生腿?”
范三爷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生腿的鱼算什么稀奇?等咱们再走几天,到了半兽族深处,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更加多呢!”(其实鳄鱼属于爬行动物,并不是鱼,但这个问题当世只有精灵智者明白,别人可都不懂得了。)
陈敬龙微微点头,想到将要面临许多未知事物,面临许多未知危险,又是好奇,又是戒惧。
众人看了一会儿剥鳄鱼皮,脚夫们已将惊走的群牛赶回,又拾来荆棘枯枝,燃起几堆篝火。
趟子手将那头死了的六足牛剖解开来,割牛肉去火上烧烤;不大工夫,肉香四溢,弥漫湖边。
当晚众人便以牛肉为食,放开肚皮饱餐一顿;等吃过饭后,众脚夫将牛群归拢一处,给足草料,便各自钻入帐篷。不大工夫,已经鼾声四起。
范三爷指着一个帐篷,对陈、商、雨三人说道:“旅途之中,多有不便,只得将就了。三位共宿一帐,不要紧吧?”
三人早就不分彼此,对此事自无异议。商容儿却另有担心,迟疑问道:“夜里会不会有鳄鱼爬出来咬人?啊哟,这附近有蛇没有?”
范三爷笑道:“不用担心。咱们之所以选在这里过夜,便是因为湖边没有杂草,蛇蝎毒虫不来。至于鳄鱼么,若当真出水,守夜的趟子手自会发现,也容不得它爬进帐篷来!”
吴旬也道:“容儿姑娘不必害怕!鳄鱼在水里潜伏偷袭,确实厉害,一旦出了水,可没多大能力了,咱们这些趟子手完全应付得来,丝毫不用担心!”
商容儿这才放心,与雨梦一同入帐休息去了。
范三爷与陈敬龙又聊几句,也告辞回帐。吴旬却不肯离去,拉着陈敬龙,问道:“陈少侠,你说要教我们本领,什么时候开始?”
陈敬龙笑道:“走这一天,你不累么?”
吴旬正色应道:“做我们这一行,本领强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哪能容得懈怠?只要能学到真本领,就算再累,我也坚持得住!”
陈敬龙见他确是真心求教,便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教你,如何?”
吴旬大喜,忙道:“我去安排趟子手守夜,马上回来!”说罢匆匆奔去。
不大工夫,安排妥当,又再转来,连其他七位镖师也一同都叫了来。
陈敬龙吩咐众镖师各自演示本领;待看过各人武技,便针对每人使用兵刃的弱点一一加以分析,然后逐一指正,教授诀窍;说到兴起时,不时起身亲自比划,演示正确方法给众镖师看。
这些镖师也有用刀的,也有用剑的,也有用枪的,兵刃不尽相同;但陈敬龙一一指点,所出言语无不切中要害,伸手演示,出招无不精巧绝妙。
众镖师见他所学广博,对兵刃无一不精,不由更加佩服;学起来,便也加倍用心。
众人又闹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散去。
陈敬龙入帐看时,见商容儿与雨梦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