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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看我说的对是不对吧!”
尼德伯爵皱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奥马大帝的智慧,远胜于我,我不会对他的举措有任何怀疑;况且我的权势地位,并不足以影响大帝作任何决定。陈敬龙,你在我身上浪费口水,是没有用的,你明白么?”
陈敬龙默然片刻,苦笑点头,叹道:“看来我来见你这一次,纯属多余……”
尼德伯爵打断道:“那也未必!”踌躇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正色说道:“滥伤无辜百姓,确实不对。我知道了这些事情,若全无举动,心里绝难安宁!……我会努力说服与我交好的各位贵族爵爷,争取联名上书,劝谏大帝,请他下旨约束军兵暴行;我个人份量不足,但许多贵族一齐劝谏,便未必不能引起大帝重视;当然,这只是我的设想而已,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我必定尽力而为,绝不食言!”
陈敬龙大喜过望,正色谢道:“若此事成功,便能挽救无数性命!伯爵大人,您能存此善念,怜惜人命,难能可贵;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敬龙都对您感激不尽!”
尼德伯爵默然不语,思索片刻,问道:“你对我暗族大帝如此反感,绝不可能归顺暗族,无论我怎样劝说,无论给你什么好处,都没有用,是么?”
陈敬龙正色应道:“不错;我是轩辕族人,生死不改;无论什么样的好处诱惑,都不足以动我心性!我是绝不可能归顺敌族的,伯爵大人若有劝降的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了吧!”
尼德伯爵缓缓点头,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陈敬龙微笑应道:“伯爵大人肯为保我轩辕百姓出份力气,敬龙此来目的已经达到;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尼德伯爵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定定注视陈敬龙半晌,忽地面色一沉,挥手喝道:“包围起来,格杀陈敬龙,万万不能让他逃了!”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众卫兵哄然应诺,迅速奔走,将陈、吴二人包围起来;纷纷插出佩剑,便要动手。
纱维亚见父亲突然翻脸,不由错愕莫名,下意识脱口大叫:“住手!都不许乱来!”微一定神,又扯住尼德伯爵袍袖,顿足急道:“父亲,您怎么可以这样?陈敬龙饶我一命,我们不能害他;您……您说过要报答他的……”
尼德伯爵叹道:“他是我暗族第一强敌,既然碰上,我便必须杀他,绝不能平白放过!这是关系国家民族的大事,容不得讲什么个人恩情!他饶你一命,我当然会有所报答;他死后,我会妥善保护他的尸体,不容别人损毁折辱,并要为他打造金箔棺材、举办隆重的葬礼;这些花费,便权当是换取你性命的赎金吧!”
纱维亚急道:“不行;我们不能恩将仇报……”尼德伯爵厉声喝道:“我暗族将士,死在陈敬龙手里的不计其数,我暗族人与他仇深似海!他饶你一人的区区小恩,何足挂齿?我肯认真与他谈这许久,已是看在他饶你性命的情义上;如今私义已了,只论公事;今夜必要杀他,你劝也没用,不必再言!”说着,奋力挥袖,甩开纱维亚拉扯,以示绝决。
纱维亚眼见难改父亲决心,寻思一下,猛然跃起,踩着卫兵肩头奔过,冲进包围圈,到陈敬龙身前站定;转身望着圈外的父亲,咬牙喝道:“尼德家族,不能干出恩将仇报的下作事情,无可奈何,我只好把这条性命再还给他!你要杀他,便先杀了我吧!”
尼德伯爵又气又急,叫道:“纱维亚,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糊涂?”
纱维亚正要接口,陈敬龙轻声叹道:“纱维亚,你父亲以民族大事为重,并没有错;你不必再维护我,让他为难了!再说,要杀陈敬龙,并不容易,你不用为我担心!”言毕,探手揪住纱维亚后领,挥臂一甩,将她扔出包围圈外;跟着翻身上马,扬声喝道:“数十万大军,犹困不住陈敬龙,被我突围而出,何况这区区五百卫兵?伯爵大人,你想杀我,绝无希望,还是趁早放我走,别让自家兵丁白白送死的好!”
吴旬在他身后接口,大笑道:“伯爵大人,我们来时,早料到你对会如此对待我们;之所以敢来,就是因为根本没将你这五百卫兵放在眼里!我们在千军万马当中往来冲突,也不知多少次了,又怎会在乎眼前这几条臭鱼烂虾?劝你还是别招惹我们,自讨没趣儿了吧!”
尼德伯爵听二人所言,面现踌躇之色,皱眉不语。纱维亚见事情似有转机,忙跃到父亲身旁,叫道:“他们说的不错!他二人都是冲锋陷阵惯了的厉害人物,绝非这些没经过战争历练的卫兵所能抵挡;父亲大人,您万万不可转错念头、轻举妄动……”
不等她说完,尼德伯爵已气的脸色发青;厉声怒喝:“纱维亚,你在帮着外人吓唬你父亲吗?我可不是胆小鬼,岂能被你们吹嘘吓住?我就不信陈敬龙是刀枪不入、杀不死的;哼,今晚我还就非要轻举妄动不可!”言毕,怒目扫视众卫兵,挥手大叫:“都愣着做什么?给我上,杀了陈敬龙!杀,杀……”
众卫兵听他催促,不敢再有迟疑,发声喊,一拥而上,攻向陈、吴二人。
纱维亚急的手足无措,拼命呼喝阻止,但众卫兵只以伯爵大人命令为尊,却有谁还在意她的喝阻?
陈、吴二人各抽钢刀在手,眼见敌人攻来,钢刀翻飞处,早将近身之敌一一砍倒。
吴旬一边砍杀,一边叫道:“陈少侠,这架打的全没意义;咱们冲出去,趁早走吧!”
陈敬龙应道:“冲出去!你跟紧我,莫要……”话犹未完,一刀将一名卫兵头颅斩下;那卫兵尸体不及摔倒,断颈处鲜血狂喷,有几滴溅到陈敬龙脸上。
便在血滴着脸的一瞬间,陈敬龙霍地心头狂跳,杀意陡起,不可遏制;原本要说的后半句话浑然忘却,脱口大喝:“杀,杀!杀尽杀绝,杀尽杀绝……”
吴旬听他呼喝,骇然失色,惊道:“陈少侠,你……你莫要冲动!”
陈敬龙隐隐意识到自己颇有不妥,竭力克制,奈何恶念如潮,奔腾不息,胸中杀意狂涌,不泄不快,竟着实克制不住;仗着心头一丝清明,嘶声大叫:“我不愿滥杀无辜……吴大哥,杀了我,快杀了我……”叫声未绝,已翻身下马,钢刀疾舞,撞入卫兵丛中,狠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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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节、庄园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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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节、庄园惨事
那些暗族卫兵,平素只负责保护伯爵安全,与冲锋陷阵的事情根本沾不上边儿,是以都只有佩剑、皮甲,却没有厚盔重甲、长矛大戈,单就装备而论,已较前线军兵差了好大一截;兼且又都缺少实战经验,动起手来,只知各凭己力拥上围攻,却不知结队冲突、守望互助;整体战力,实不堪与前线军兵相比。
陈敬龙撞入卫兵丛中,刀砍肘撞,顷刻连杀十余人,当真如虎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无可抵挡。
吴旬眼见他举止失常,情知不妙;匆忙跃下马背,抢到他身旁,扬刀欲砍。
陈敬龙只是凶性大发、杀意难抑,却并非神志全失;见吴旬近前,倒还认得,并不出手攻击;喘息嘶吼道:“我不愿多伤人命,可我……可我控制不住……吴大哥,杀了我,别让我变成嗜血恶魔……”说话的工夫,钢刀起落不停,已又将六名卫兵接连砍死。
吴旬高举钢刀,眼望陈敬龙,连咬了几次牙,却终究劈不下去;正在踌躇,旁边两名卫士挺剑攻来,吴旬无可奈何,只得垂刀挡开两剑,跟着出招反击,将两名卫士砍死;微一迟疑,又轻叹一声,黯然说道:“罢了;他们要杀咱们,不算无辜;你杀他们,也不算妄造杀戮;我没理由阻止你,你想杀便尽管杀吧!”
陈敬龙听得这一句话,心中原有的一点儿阻碍立时土崩瓦解,杀意越发狂涨;口中嗬嗬大叫,钢刀飞舞如电,出手越发狠辣;脚步移动,只往人多处撞去,所过之处,残肢乱飞、血雾弥漫……
卫兵丛外,尼德伯爵与纱维亚眼见陈敬龙横冲直撞,屠人如割腐草,不由都惊的呆了。尼德伯爵满脸讶异,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眼中十分勇壮的卫兵,在陈敬龙手底竟如此不堪一击。纱维亚则是惊骇欲绝,怔怔望着陈敬龙纵跃来去的身影,喃喃自语:“他变成恶魔了……他……他又变成恶魔了!……这里的人,都会被杀死,就像边境城堡中一样……”
吴旬不去主动攻击卫兵,只立在原处,舞刀自卫,砍杀攻己之敌;百忙中偷眼观望,见尼德伯爵父女仍立在战圈外,呆若木鸡,不知退逃,不由大急;扬声大叫:“纱维亚,快带你父亲离开这里!陈敬龙已经失控了,你们再不走,必死无疑;趁卫兵拖住他,快把庄园里的人全都撤走,走的越远越好!快去,快去!”
纱维亚经他一提,回过神来,忙拉扯尼德伯爵,急道:“快走!我武器全失,无法抵挡陈敬龙,若被他冲来,咱们非被杀了不可!”
尼德伯爵眼见卫兵被陈敬龙杀的落花流水,全无相抗之力,早没了底气,再硬不起来;被纱维亚一扯,并不抗拒,跟着便走。
二人匆匆奔逃,片刻工夫,已退入庄园;跟着庄园内喧嚷起来,人叫马嘶,乱成一片;显是庄园中人得伯爵吩咐,已各寻生路,奔走逃命。
那些卫兵无人能挡陈敬龙,但凡被他撞上的,非死既伤,早都被杀的心惊胆战、斗志全无。先前有伯爵在场“督战”,众卫兵怕受责罚,不敢退逃,只能硬着头皮坚持。等庄园内大乱起来,众卫兵眼见伯爵不知所踪,又岂肯再留下等死?当即发声喊,一哄而散,分头奔走逃窜。
这一会儿工夫,死在陈敬龙手底的卫兵已不下五六十人。陈敬龙杀这许多人,见了更多鲜血,凶性已全被激出,正是杀意最盛之时。当此关头,忽地身边敌人纷纷逃走,不来交战,却让他如何忍得?狂躁难耐之下,听闻庄园内有人声呼嚷,当即想也不想,奋力纵跃冲去。
吴旬惊急大叫:“不要再杀了;别进庄园!”陈敬龙闻言微一停顿,转头向吴旬扫视一眼,但随即嗬嗬狂笑,又往庄园冲去。吴旬见他回头扫视时,面容狰狞、双目血红,凌厉如鬼,不由的心里发寒,虽有阻拦之心,却着实不敢再靠近他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去,徒唤奈何。
及到了那庄园门前,雕花木门却早被关起。陈敬龙暴躁难当,全不思索,内力运起,挺肩直往门上撞去。
“咔”一声大响,两寸多厚的坚木门板被生生撞出个大洞,碎木纷飞间,陈敬龙直入门内,扑跌在地;跟着挺身跃起,紧握钢刀,瞪着血红双眼扫视四周。
庄园内,男仆、女仆、厨子、花匠、杂役、马夫……住的人着实不少。那许多人,又岂是这短短时间内便能尽皆撤逃干净的?此时犹有许多人慌乱奔走,未能远离。
离大门较近的一些人,听见门响,齐齐转头观望,待看清闯进来的人身穿轩辕族衣甲,且满身鲜血、神情狂暴,直如中伤恶兽一般,无不惊惧;一时间,惊呼四起,许多女人尖声大叫。
陈敬龙看见有人、听闻惊叫,再无丝毫迟疑,用力纵跃追赶,不分男女老幼,赶上一个杀一个。他虽残了一腿,行动不及武者高手灵便,但一跃便有两丈多远,行进速度却绝非普通人所能比较。他追赶杀人,轻而易举;一时间,庄园内惨呼声此起彼伏,接续不断。
逃窜的那些卫兵,此时还不曾逃得太远,庄园内惨呼声起,众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情知庄园中人遭难,有些卫兵担心亲人、有些惦记朋友、有些恐未曾尽力保护,有亏职责,过后遭受重责;于是陆陆续续、三三两两,又有一些返回庄园阻挡陈敬龙的;只可惜,他们并非陈敬龙之敌,这一返回,不过白白送死罢了,其实全无益处。
庄园内的哭号惨叫声,忽而响亮、忽而低沉、忽而密集、忽而零落;持续足有一个多时辰,直到东方发白、天色渐亮,方慢慢止息,终归静寂。
直到庄园内彻底安静下来,再无丝毫声响,吴旬才消去畏惧之意,慢慢走近山庄。
到了破洞木门前,向内望去,只见横七竖八,尸体遍地;房屋前、路径旁、池塘边、草坪上,无处不有;处处染血,触目皆红,微风过处,腥气扑鼻。
吴旬见此惨状,心中暗叹;呆立片刻,从门上破洞进入,一边扫视寻找,一边呼唤询问:“陈少侠,你还好吧?……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一声低沉嘶哑的应答,从十余丈外的一座假山后面传出。
吴旬忙循声奔去;转过假山,只见陈敬龙遍体黑红,背靠山石席地而坐,垂着头,纹丝不动,如泥雕木塑一般;一把如他身上一样被干血包裹成黑红色的钢刀,丢落脚边。
吴旬试探问道:“陈少侠,你受伤了么?”陈敬龙并不抬头,低低应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