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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原本干将麾下军兵,已被铸剑山庄弟子渗透,牢牢掌控。若干将被杀,则铸剑山庄弟子必反;再得李峦峰、欧阳莫邪等首脑人物带头引领,上下呼应,不难成势。到时十余万人马集体哗变,大乱生成,后果着实堪忧!
是以,目前我只有隐忍不动,佯对干将友善,以安众人之心。然后寻找机会,逐步剥夺干将兵权,暗中再慢慢清除山庄弟子,削其羽翼……”
他讲到这里,张肖忽地沉声打断道:“这便正是干将举你称王的原因了!”
陈敬龙一怔,不解道:“这……什么意思?”
张肖负手一笑,低声讲道:“你暗怀杀他之心,聪明如干将,焉能不知?如何能稳妥除之,你能想到,聪明如干将,又焉能想不到?你自立为主,自建政权,便需册封部下,重新确定各人职司,分授权责。欧阳干将急着拥你称王,是为了显忠心,是为了讨好你。更重要的。却正是为了看你给他何等的职位兵权。以试探你心思如何、是否已打定除他的主意!你若不肯委之以重权,则其情知不妙定矣,势必要做殊死一搏,趁着羽翼未失,奋起反你!”。。
陈敬龙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原来他已动反叛之念?!”定定神,思索片刻,又咬牙道:“既是这样。顾不得稳不稳妥了;暂先以战事紧迫为由,推迟册封授权之事,只等暗军主力一破,立即便对他下手!如何?”
张肖默然不应,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邀道:“今晚月亮不错!陪我走走,赏赏月sè吧!”言毕,不等回应,自顾抬步便行。
陈敬龙见他忽地抛开正事不谈,不禁错愕;微一迟疑。无可奈何,只得迈步跟去。
……
二人出了军营。默然缓行。张肖在前引领,一路往东,走过长长街道,直抵东城城头。
城上守夜军兵见二人到来,忙都聚拢,恭迎问候;随即又都分散远避,以免打扰首领清静。
待军兵尽数避远,陈、张二人凭垛而立,眺望城外;但见遍地光辉,璀璨如银,果然好一片月sè。
看了半晌,张肖忽地幽幽叹道:“我亡妻幼子,都在那里!……我终是要回去陪伴他们的功名富贵,非我所求,亦都与我无缘!”
陈敬龙闻言微怔,转头一瞥,见他目光定定望着正东偏南方向,心中恍然:“他在遥望万花山;虽看不见,但心魂已至!”稍一思忖,轻声劝慰道:“张大哥不必思念太过!待敌寇尽灭、轩辕太平,张大哥自可退隐归去,陪伴妻儿;到时敬龙绝不敢再累以俗务、纠缠阻留!”
张肖缓缓点头,静默片刻,忽地转目望来,含笑问道:“我可以退隐归去,你又如何?你当真要收掌江湖、面南称帝,于此红尘俗世之中劳碌终老么?”
陈敬龙听此一问,心中霍地一酸;茫然叹道:“面南称帝,又有什么好了?我只想远离红尘、怡情于山水之间!……我曾答应过容儿,将来会带她归隐的……可是,我不能不替麾下这数十万将士打算,不能不替轩辕万民着想;我……我……我无从选择、身不由己……”
张肖沉声打断道:“当真为天下万民着想,你便恰恰不能收掌江山、争夺帝位!”
陈敬龙一怔,愕然道:“这话怎么说?”
张肖长叹口气,平抬手臂,遥指远方;由东向北,缓缓划过;低声问道:“无极、青龙、玄武,辽阔土地上,有多少反王,割距称雄?”
陈敬龙迟疑应道:“我还没有仔细算过;估计……三五十家总是有的吧?”
张肖又长叹一声,缓缓言道:“你凶名早著,无人不惧,若是受你征伐,那些反王便连投降也不敢的,只能抵死相拼、竭力支持!虽然他们无一是你敌手,但要把这许多抵死相抗的势力尽数剿灭,要征战多久才行?要死多少人才行?又将有多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陈敬龙从未想过这件事情,此时经他一提,不禁大生惊悚之意;怔怔叹道:“不错;我将二十万降卒屠戮一空,还有谁敢信我降我?……若我征剿,众反王唯有抵死相抗;我想剿灭成功,便只能将那些反王部下,杀尽杀绝!……不成……死的人太多了,万万不成……”惊叹未完,脑中想象轩辕族万里江山尽染腥红,遍地尸骸、血流泛舟的情景,不禁全身皆冷,连打寒战。
张肖见他知晓厉害,便又转开话头,沉声问道:“你认为,干将其人,究竟怎样?”
陈敬龙震惊未定,神不守舍;听得此问,不假思索,随口应道:“干将狼子野心,诚不可靠;留他在侧,无异养虎为患,早晚祸伤自身!是以,务必除之,不可容情!”
张肖笑道:“我不是问该不该将他除去,而是问,此人才干本领,你觉得怎样?”
陈敬龙被他追问,终于将心思转过来;仔细想想,正sè应道:“干将的才干本领,自然是很了不起的;不然,我又何必怀有忌惮之意,yù要除他……”刚说到这里,忽地心中一动,恍然明了;脱口惊道:“你想让我让位给他?”
张肖坦然默认,正sè道:“敬龙兄弟,你我是过命的交情,我张肖虽狡诈yīn毒,却绝不会稍动不利于你的心思;况且,我无意于权势富贵,根本没有与任何人勾结谋利的必要!你能信得过我么?”
陈敬龙连忙笑道:“张大哥多虑了!我对你万分信任,绝无半点怀疑。无论有什么话,你都尽管直说就是,丝毫不用顾忌的!”
张肖微一点头,转目遥望远方,缓缓言道:“既然这样,我就明说了罢:你赤心铁胆、刚勇绝伦,做得成名侠、名将,可惜,并无经世之才,无论怎样努力,也终究做不成治世明君!若让你做了皇帝,政事必有疏乱,实非轩辕百姓之福!……况且,你本就无心帝位!待外侮尽灭时,便激流勇退,既可遂心逍遥,又可减轻轩辕内战之害;两全其美,有什么不好?”
陈敬龙大是心动;思忖片刻,迟疑应道:“让位脱身,确是个好选择;但让位给谁,还需掂掇!……干将卑鄙yīn狠,不是好人;绝不能让位给他……”
张肖笑道:“你与干将颇多争斗,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他,所以不甘心将辛苦得来的成果,最终拱手让他;是不是?”
陈敬龙稍一踌躇,点头干笑道:“让给别人,倒还罢了;唯有让给干将……我着实不能甘心!”
张肖叹道:“可干将确是收掌轩辕江山的最佳人选,无人能比!
他曾率部力抗暗军,威望颇盛,你部下众将,无一能与之比较;只有让他接你位置,方能免得众将不服、作乱生事!
他虽做过坏事,但名声未坏;他去征伐众家反王,则众反王打不过时,自然会考虑归降,不至铁了心死拼到底。由他去完成那扫平群雄、统一轩辕的大业,当可减免许多杀戮,实比你亲自去干要好的多!
更要紧的:他心机才干,在你之上;若论做皇帝,他一定能比你做的好……”
陈敬龙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若他做了皇帝,只顾享乐,不肯好好治世济民,又当如何?”
张肖摇头笑道:“他也曾亡命沙场、浴血苦战,当知江山得来不易,岂能不知珍惜?”微一停顿,又整整面容,沉声讲道:“他的地位,是你给的;能给,便能夺!只要你陈敬龙还活在世上,他便绝没有胆子荒疏政事,做个昏君!”
陈敬龙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沉吟应道:“你说的,倒也有理!”
张肖继续道:“还有极重要的一点,不可不知:干将之妻楚楚,冰雪聪明、心高志大,且又出于当今皇族,幼时必受教导,知晓政事;有她这等强力内助帮忙理政,干将更有条件做个好皇帝!他这一点优势,非你麾下任何将领可比!”
听他提起楚楚,陈敬龙不禁胸中一紧,酸痛难当;稍一踟蹰,仰天叹道:“何止我麾下诸将没这优势?便是连我自己,也没这优势的!……罢了;左右被他所夺的,早已有之,索xìng我便大方到底,再多给他一些吧!”
张肖听他言语蹊跷,微微一愣,随即有悟,摇头叹道:“你与楚楚,到底……咳……”话说到一半,不好再说下去,只得轻轻一咳,硬生生转开,沉声继续道:“既然你肯让干将接掌你的事业,一切便都好办了!今晚开宴之前,不等干将开口,我便抢先将他夫妇二人亲近拉拢的借口、意图戳破;经此一事,他夫妇二人知我厉害,亦知我一心助你、不可转移,以后定会有所戒惧,不敢轻动反叛之念!待你分授权责时,再授干将以重权,使其放心,则内部稳定无忧,绝不至有分裂内乱之患矣!”
陈敬龙幽幽叹道:“该授他何等职位,张大哥自行拟定便可,不必另行商议了!”……(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六节、十绝古阵
()议定称王的第二天,消息传开,陈家军士卒无不欢欣鼓舞,士气空前高涨。
当此战局紧迫、城内无民之时,既无闲暇、也无条件去认真筹办称王仪式,一切只能从简;是以,仅制成些“霸”字军旗,替换了原本的“陈”字军旗,陈敬龙便算是自立为主了。自此,“陈家军”改称“霸王军”。
经张肖拟定,陈敬龙又重新封授诸将职司:
。。
左烈、楚文辉、李峦峰这三员白虎旧将,军职不变;欧阳莫邪、齐若男、项拓三人,屡历血战、功劳颇多,正式提任大将之职。
加严奇为左上将军,欧阳干将为右上将军;二人各领三将,各统一半霸王军人马。
另:立张肖、云不回为左右军师,共议军机;武全为全军总教头,教导军兵搏战之技;范三为军需总管,掌理全军之军备粮草。
主要人职,任命如此;至于低级军官的升迁任免、人马的详细划分调整,自有严奇、干将以及诸位大将协商办理,无需陈敬龙费心。
授职明确后,众人皆无异议。
欧阳干将兵权未减、旧部仍都尽归麾下,终于能消除忧虑,真正把心放回肚里;自此,唯陈敬龙马首是瞻,奉令恭行、jīng诚用命,绝无违逆。。。
………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且说自连环马被破、骑士力量大损之后,暗军果如云不回预料一般,终rì只缩于营地之内。再不敢出兵攻城。
轩辕军得此空暇。安稳歇养。伤疲渐消,战力渐复。众带伤将领在姬神医妙手医治之下,亦都rì有好转、恢复神速。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陈敬龙、楚文辉、齐若男等伤势较轻者,都已行动无碍,足可上阵厮杀;严奇、欧阳干将、李峦峰等伤势较重者,亦都可支持起身。指挥作战。
眼见决战之力已备,张、云二军师便即决定:出兵破敌。
这rì清晨,天刚放亮,白虎城西门忽地大开:三十万霸王军、十七万无极军、两万半兽族战士、一万六千多长缨会豪杰,陆续出城;合计五十余万人马,浩浩荡荡,逼往暗军大营。张肖、严奇二人,率所余七万多军兵留守城中;其余首脑人物尽随大军而出。两大军师,一出一留,正是攻守并重、两头兼顾。
彼此相距不过五里之遥。城内出兵,自瞒不过暗军耳目。白虎城西门方开时。暗军大营中便已鼓号齐响,示jǐng集军。
待轩辕大军逼到距营里许处,暂停行进,整顿备攻时,营内的暗军亦早已备战完毕围栏内侧,分布许多弓手、枪兵,而其大队人马,却聚于营地深处,远离围栏,竟似无意于维护寨防;尤其可异者,是其人马核心处,忽有一支七八丈长的大木竿缓缓立起:竿顶有一木屋,方方正正,屋壁设有许多窗口……
轩辕众将聚于军前,观望敌情。一见那超长大木竿立起,陈敬龙错愕莫名,急伸手指去,问云不回:“那是什么?”
云不回眉头微皱,沉声应道:“望楼车!底设四轮,可推动缓移;所立高竿,以粗索分三层六面而固定;上置望楼,以生牛皮包裹,矢石难摧!此车多为瞭望敌情而设;但如今我军逼近,暗军方将此车立起,显然不是为了瞭望什么。……若我猜测不错,此望楼车应是为指挥军兵而设!”
他解释方完,陈敬龙已恍然有悟,接口道:“为指挥军兵而着意设此车具,则暗军战法必有古怪,非寻常将领所能知晓!”
云不回缓缓点头,应道:“不错!不知敌军战法如何,大军万不可贸然轻进!先派出些人马,去试探一下才好!”
陈敬龙深以为然,扬声命道:“项将军,派三千骁骑,冲击敌营试试!”
项拓答应一声,点起三千人马,引领便走,直奔敌营辕门而去。却是冲锋在前惯了,初做大将,颇不适应;听得陈敬龙命令,不曾思索“派兵”与“率兵”有何不同,竟依着旧xìng,仍旧亲自率军冲锋!待陈敬龙等人见他出马,yù要喝阻,却哪里还来得及?
见轩辕军冲突,暗营内立时箭发如雨。三千骁骑,全力疾驰,冒箭雨而进,一路颇多伤亡,途中折损便将近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