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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此时,异变突生:陈敬龙侧面人群中,如风般抢出一条黑影。直往“大和一号”扑去,口中大叫:“不可毁之!”——四字刚刚吐全,人也已到了“大和一号”身侧,探出一臂,便往它腰间抱去,显是欲抢了“大和一号”就走。
这是个身披黑色连帽大斗篷、连大半面孔也掩在斗篷内的古怪人物;其奔行迅若奔马,显然本领之强,在当世一流高手中也足称得上佼佼者!——此番众豪杰北行,途中并无敌对势力威胁;是以一路行来,并无一人认真关注队伍中是否有陌生人插入。此时见突然有这么一个裹罩黑斗篷的怪异高手现身。众豪杰竟无一人知道他何时进入队伍、究竟是何来历,不禁都是一愣。
陈敬龙、洪断山这两位大高手。定力、反应,均非寻常武者所能比较;见那斗篷人举动,都立明其意,却不似其余豪杰一般愣神。——便在那斗篷人伸臂去抱“大和一号”的瞬间,陈、洪二人齐齐动作;洪断山抬手掐上“大和一号”后颈,提着它横跃开去;陈敬龙血刃直落,阻住那斗篷人追抢之路,左手斜扬,抓向其肩膀。
那斗篷人动作虽快,却如何能快得过陈敬龙?——一抱刚刚落空,未等稍有退避反应,肩头已被陈敬龙手掌抓中。
陈敬龙不知其身份来历,不愿贸然下重手伤害到他,故手掌抓中后,只轻按虚扣,不出狠力;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抢夺……”
陈敬龙问话未完,那已然受制的斗篷人忽地一挺腰背,周身鼓起寸许厚的火红光晕,竟将陈敬龙轻按虚扣的手掌弹离肩头。——陈敬龙见其魔法护罩,心中剧震,微微一怔,未顾得再出手追击。
那斗篷人一得脱身,立即纵身斜蹿,往欧阳干将所在之处冲去。未等他冲到跟前,侧面人群中又跃起一条火红人影,如一团烈火般斜往他头项扑落,凌空怒骂:“敢在老子眼前抢夺东西,当真好大的狗胆!”——正是离不凡眼见有人当众行劫,心生不忿,出手拦击之。
眼见离不凡扑势猛恶,那斗篷人情知不可力敌,忙矮身斜跃,避其扑击;待避过之后,稍一直腰,自斗篷内探出支火红魔杖,指向欧阳干将;杖端红光暴闪,喷出条一丈多长、直径尺余的大火柱。——离不凡扑空,落地站稳,斜目微扫,见了那斗篷人出手,不禁也是一愣,未顾得继续追击。
此时欧阳干将离那斗篷人已不足一丈之遥,正在其火柱喷射可及范围之内。——眼见烈火熊熊,迎面扑来,欧阳干将骇然色变,急忙横跃闪避。
他纵跃迅速,却如何能比得过人移动魔杖的速度?——随着干将横跃,那斗篷人魔杖横移;杖端火柱喷射不息,紧紧追烧过去。
眼见欧阳干将再避不开,危急关头,随他前来的一名铸剑山庄弟子猛地从旁跃上,挡在他身前。——火柱到处,那山庄弟子上身尽焦,惨号一声,仰天摔倒,再无声息。
趁这山庄弟子一挡的工夫,欧阳干将急退两步,抽出软剑,横挡胸前;惊急喝问:“你是什么人?与我有何仇怨?”
他询问方出,那斗篷人冷哼一声,脚步前纵,又挺着火柱往他胸口戳去。
欧阳干将正欲闪避,突地一条灰影无声无息却又迅疾如电的飘来,挡在他身前。——正是陈敬龙心知干将不是那斗篷人对手,赶来救护。
火柱正对陈敬龙胸膛戳到,可熊熊火焰一到他身前尺许处,便立即熄灭,无一丝一缕能再进少许、伤他分毫。
那斗篷人见火柱冲到了陈敬龙,立显惊慌;手忙脚乱的急急垂下魔杖、移步后退;直到退出四五步后,方想起回收魔力,令杖端火柱消失。
陈敬龙见其慌乱模样,心中越发明了;反手将龙鳞血刃收还鞘内,深吸口气,凝目直视之,轻轻问道:“四年来,你是如何维生的?……过的可还好么?”
那斗篷人僵立良久,方缓缓开口,涩声应道:“好的很;困了随地就睡,饿了偷来就吃,偷不到时,只管硬抢;我有师傅所传这一身本领,总不至饿死,过得能有什么不好了?”说着,缓缓抬手,扯落斗篷帽子,露出面容。——其人十六七岁年纪,相貌英俊,神情坚毅,一头长发,殷红如火……(未完待续。。)
七百零一节、义感干将
这满头红发的英俊少年,无需问,自正是小六子无疑。
随着六子显露面容,原本寂静的人群哄然喧哗起来——
先是许多人震惊失声,纷纷低呼:“这样年轻?!”“如此高手,竟会是个少年小子?”“啊哟,这等本领,这般年纪……当真不可思议!”……
随即,大半豪杰认出六子,纷纷恍然叹叫:“如此发色,莫非是他?”“原来是他,难怪这等了得!”“嗯,十二三岁时,便能冲锋陷阵,与我等成年侠士并行争强,而今本领远胜我等,成长为江湖少有的大高手,又有什么稀奇?”“既然是他,有这等高强本领,可就不奇怪了!”……
继而,又有许多豪杰思及六子与陈敬龙之间关系,大惑不解,纷纷议论:“咦?公然违背总舵主之意,欲劫夺那大和一号的,居然会是小六子?这可当真奇了!”“小六子与总舵主不是亲如家人一样么?他怎会与总舵主作对?”“小六子要杀欧阳公子,难道是总舵主授意?可……可总舵主极力求护欧阳公子,绝没有假啊?着实蹊跷的紧!”……
……
陈敬龙见六子欲杀欧阳干将,已知容儿玉殒之事未能瞒得过他;耳闻众人疑惑议论,不禁忧虑;无暇细思,急急开口,低声嘱道:“六子,有什么话,你我私下再说!当着众人,万万不可多嘴胡言;听见了么?”
六子凝望陈敬龙面容,眼神错综复杂:有亲敬之色、有孺慕之情,却又似含着些恨怨之意;幽幽叹道:“不可多嘴?做徒弟的。将师傅被害之事公布于众。也算多嘴么?”
陈敬龙急道:“哪有什么被害之事?不许胡乱猜测……”
不等他说完。六子已悲愤难禁,瞠目大叫:“你纵能瞒得过天下人去,却焉能瞒得过我?——为何你们去了白虎城后,便再无踪影,竟未能依约去铁盔山下寻我?为何就在你们入城的那一晚,城中恰恰发生变故,莫邪夫妇竟齐齐‘遇刺’身亡?为何那夜之后,白虎城闭门三日。严加防守,竟做出抵御军队的准备?为何我去你们定好的隐居之处寻找,苦寻多日,却找不到你们?——我需不是傻子,将这许多蹊跷之处联系起来,难道还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么?”
他这愤怒一叫,众豪杰无不听得清清楚楚;登时人人凝神关注,惊叹议论全然断绝;人群中猛然静到极处,连咳嗽、喷嚏也不闻一声。
陈敬龙急躁不堪,勉强支吾道:“小六子。你实在多心了!我们没去找你……这个……唉,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可见并非如你猜想一般……”
不等他说完。六子大声抢道:“你虽然好好的,可我师傅呢?我师傅为何不在你身边?”
陈敬龙迟疑应道:“容儿……她……她习惯了清静生活,不愿再涉纷争,所以隐居未出……”
六子厉声抢道:“这谎言殊不高明,骗骗旁人也就罢了,却如何能骗得过我?——我师傅对你何等深情,怎可能因为贪恋清静,便离你身边?”
陈敬龙一时语塞,无可应付。
未等他再筹措出支吾之言,离不凡已惊疑难耐,大步走到六子身旁,急急问道:“小六子,你这些话,究竟什么意思?你师傅……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六子转目向离不凡一瞥,眼中霍地涌起雾气,悲声大叫:“离老前辈,听我说这许多,难道您还不明白么?我师傅……我师傅早就死了;四年前,便已经被欧阳干将、楚楚这一对狗贼设计害死了!”一语未完,声已哽咽,泪珠夺眶而出,滚滚而下。
众豪杰听他此言,无不震惊,猛然暴起一片惊叹声,纷纷低呼:“什么?商姑娘死了?”“干将夫妇害死了商姑娘?”……
离不凡听六子明明白白讲出这一句话,亦被惊的目瞠口呆;怔了好半晌,方稍稍回神,转头逼视陈敬龙,颤声问道:“敬龙,六子所言……是否属实?”
陈敬龙踌躇片刻,咬咬牙,干声应道:“不实!根本没有什么设计谋害之事……”
六子抹泪抢道:“既然我师傅未被谋害,那好,你把我师傅隐居之处讲出来吧!咱们大家一起去瞧瞧,如果我师傅当真好端端的活着,六子二话不说,立即当众自刎,如何?”
陈敬龙满脸涨的通红,干声支吾道:“这个……唉,容儿确已离世,但是患病而亡,与干将夫妇无关!”
六子怒不可遏,厉声大叫:“我师傅年轻体健,怎会轻易病死?陈师伯,你……你如此竭力隐瞒真相,任我师傅含冤泉下,可对得起我师傅对你的一片痴心、似海深情么?”
陈敬龙无言可应;默然片刻,长叹口气,垂下头去。
见他如此,离不凡情知六子所言不虚,登时悲怒交集、恨满胸膛;猛反手扯下背上所负的两柄大刀,独目圆睁、须发皆张,厉声狂吼:“干将狗贼,拿命来!”厉吼声中,迈步斜行,欲绕过陈敬龙,去斩杀躲在他身后的欧阳干将。
陈敬龙急抬臂拦阻,慌叫:“离前辈,不可如此!”离不凡越发愤怒,厉叫:“你要护那狗贼?好,老子便先跟你斗斗!”说着,舞动双刀,便要与陈敬龙动手。
不等他双刀挥出,洪断山如风般抢上前来,急叫:“离帮主,稍安勿躁!”离不凡微微一怔,随即瞠目怒喝:“你也要维护欧阳干将?好,敌手越多,老子越高兴;你们尽管一齐上吧!”说着,双刀转向,便要冲洪断山砍去。
洪断山忙道:“不要乱来!洪某有些疑惑之处,需再问问六子!待一切问清之后,你要动手。洪某绝不阻拦!”
离不凡听他这样说。敌意立消。止刀不发,横刀以待。洪断山微松口气,转目直视六子,沉声问道:“听你方才所言,似乎并未亲眼看到容儿遇害,是么?”
六子坦言应道:“不错;但凭我方才所讲那些根据,师傅一定是被谋害了,绝不会错。六子敢用性命担保!”
洪断山眉头微皱,又问道:“既然你未能亲眼得见,如何断定,其事与欧阳干将有关?”
六子毫不迟疑,侃侃言道:“我师傅失踪之后的第四天,白虎城门开放,本该在东路军中的欧阳干将,竟从白虎城而出,去往西路军中——当时我就在白虎城附近打探师傅消息,是亲眼看到欧阳干将出城的!——他为何会在战事紧迫之时。突然离开东路军,不远千里。潜回白虎城?若不是为了对付我师傅、陈师伯,还能有别的解释么?……哼,正是看到他出城的那一刻,我才恍然省悟,确定师傅是遭人谋害了!”
洪断山思索片刻,微一点头,又问道:“你方才提到楚楚!你又如何确定,楚楚亦与其事有关?”
六子冷笑道:“是楚楚派人,把我师傅与陈师伯请去白虎城的!若见不到楚楚,我师傅、师伯,必定生疑;试想,凭我师傅、师伯二人的本领,生起疑忌之意、小心防范起来,又有谁能害得了他们?既然我师傅遇害失踪,可见那晚一定是见到楚楚了;由此可知,楚楚必定参与谋害,绝非无辜!”
洪断山又思索片刻,沉吟问道:“四年前的事情,为何你一直不予揭露,直拖到今天……”
不等他话完,六子已激动难禁,悲愤大叫:“我早曾揭露来着,但我人微言轻,说出话来,有谁肯信?四年前,我便到处传言,说我师伯被欧阳干将谋害了,可终究没人去认真考证、责难干将!……哼,今天若不是有我陈师伯在此对质,我说出这些话,又有谁肯听?只怕早都把我当成疯子,远远赶开了罢!”
洪断山连连点头,恍然叹道:“四年前的传言,原来起自你口!……唉,洪某也曾听闻过的,却因对敬龙、容儿二人的本领极有信心,而未曾当真!”叹毕,寻思一下,垂目瞧瞧手中提着的“大和一号”,又沉声问道:“当众揭露你师傅被害之事,须用不到这钢铁怪人;你方才出手抢夺之,究竟意欲何为?”
六子激动未平,冷笑连连,愤愤讲道:“楚楚深居于皇宫之内、万千侍卫围护之中;我若不借这钢铁怪人之力,焉能打进宫去,擒杀楚楚?……哼,我当众揭露师傅被害之事,不过是如鲠在喉,不得不说罢了,难道还真能指望你们帮我报仇不成?”说到这里,转目向陈敬龙一瞥,稍一踌躇,又继续讲道:“本来,我以为陈师伯与师傅两人,都被害死了。到处传言无果之后,我情知指望不上别人,于是拼命苦练本领,期望能凭着自己的力量报仇!直到一年前,我陈师伯又现身抗敌,但我师傅却依旧不见踪影,我才知道,原来被害死的,只有我师傅一人!……陈师伯复出后,没有为我师傅报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