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怡琳回道:“三娘子觉得自己有愧云家之后,自愿在外面跪着受罚呢。”
魏玲文猛地歪过头看她,心道:明明是她撺掇老夫人给外面的孩子一个下马威,现在她把责任都推到两个孩子身上,不仅让老夫人心里高兴,连外人也说不出半个错字,之前她只略有耳闻三娘子对沈怡琳的手段,不过这进了府里来,果然是沈怡琳的天下。
无怪乎她能当主母,这点心性和手段,她是万万及不上的。
魏玲文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开口说话,也彻底清醒了她和沈怡琳之间的差距,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些混混沌沌的。
自从那俩小的把威信候府推到风口浪尖上,云老夫人就已经不喜欢他们了,云致远也过来通过气,让她对沈怡琳的手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之前在府外就算了,如今进了府总不能一点规矩都没有,所有人是都看着他们如何对待那姐弟俩,若是放任不管,旁人也会说他们是被这俩姐弟彻底折磨怕了,她自然是听不进这话的,索性就放手不管了。
她既不帮忙也不会暗中使坏,云老夫人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看人还是准的,那俩姐弟岂是池中物啊,她决定隔岸观火,既然三娘子这么有本事,她就看看她是如何翻身的。
“这都到什么时辰了,让外头人知道像什么话,你这个当主母的怎么也不说拦着。”云老夫人故作嗔道:“他们可是咱们侯府里的孩子,他们孝敬老的是应当的,你也要疼她们才是。”
“是,儿媳省的。”
沈怡琳这么说着却也不提让他们进屋的话,云老夫人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她这个儿媳平日里装得什么都好,就是一点特别小心眼,她微微叹气,问了别的,“大姑娘的嫁妆置办的如何了?日子定了没有?太子身体可好些了?”
云老夫人不喜欢云秀荷,但对云金钰还是不错的,她本以为云金钰伤了腿以后不好嫁人,如今嫁给了太子对她对威信候府都是一件好事,只是太子那病……不过上次远远的瞧着也是好些了。
屋里的人叙话,外面的姐弟俩还在迎着雨水跪着,连吴妈妈都站着腿脚发凉了,可是无论是地上的三娘子,还是擎着伞陪着的少年,都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吴妈妈看得出两个人都是硬骨头,有的人收拾的就是这样的硬骨头,让他们低下头服软。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就见水雾帘子后走出两团一高一矮的人影来,她正觉得诧异这个时候会是谁,刚这么一想着,那两人就从水雾后现出身影。
吴妈妈吃了一惊,这可是稀客,忙撑起伞迎了过去,“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芍药你怎么也不拦着。”
芍药看到她背后跪着的人目光闪了闪,低下头冷冷道:“吴妈妈,锦鹏少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去哪谁拦得住。”
“掌嘴,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吴妈妈心生不满,一个家生子从浣洗女婢升到云锦鹏身边的一等丫鬟已经是她的福分了,到是让她学得大胆起来。
云锦鹏用力拍了拍轮椅上的把手,怒道:“我的丫鬟怎么连你就说不得了?我的丫鬟只有我能教训的!”
“是,我的少爷,快进屋吧,这么大雨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吴妈妈担心云锦鹏的紧,就是屋里的老夫人知道了也要伤心一阵。
云锦鹏啪地打开吴妈妈的手,“我就是病了不是还有三娘子,你们现在把她罚跪在这,日后她出了什么问题我又去找谁去,你们这么折腾她,就是不盼着我好,她跪,我也跪,我看哪个心肠那么硬的,让我的姐姐罚跪在大雨天里!”
说着,云锦鹏就强撑起身子站起来,可是不等站直,也走不上小半步,整个人都扑倒雨水中,就连跪在前面的云重紫也震惊不已,“祥哥儿,快去扶着锦鹏。”
“可是……”
可是这大雨天,不打着伞就浑身湿透了。
不等云呈祥说完,云重紫已然知道了他的心思,“还可是什么,我都已经如此狼狈,锦鹏身子还没好,不能受了凉,你是当哥哥的,就去照顾他!”
云重紫态度坚决,云呈祥无法,不顾云锦鹏有的挣扎暗吼又撕咬,用力把他抱到轮椅上,“锦鹏你要是受了寒生病就不好了!”
云锦鹏被眼前康健的少年妒红了眼,连他话中的关切也听出怪异的讽刺,“我就是身体弱不用你来提醒,用不着你假装好心!”
“你……”云呈祥叹了口气,他还从来没有给别人当哥哥的习惯,这家伙还真是如三娘所说脾气怪异呢,“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家三娘,若是你不好,受累的只会是她,你没看着她都不让我撑伞,执意让我来帮你吗?看在她那么关心你的份上,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成不?”
云锦鹏咬了咬牙,推开他的身子,推着轮椅到了门口嘶吼:“祖母,你罚三娘子我无权拦着,只是她在这雨中挨着冷,我也会一直陪着她,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三娘子三番四次救了我,她比家中的姐姐对我还亲,更何况她也是父亲的骨肉!如何让一个娇弱的女子在这里受罚!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不说屋里的人如何,这番话让云重紫和祥哥儿两个人一起动容,这孩子还有救的。
云老夫人已经坐不住了,“让他们都进来!”
她可以不理会那两个,但不会不管云锦鹏的……
沈怡琳撇了撇嘴,挥手让夏妈妈去领人,夏妈妈出去不到片刻,她就与吴妈妈率先走进来,后面跟着四个浑身湿透的小人儿,云呈祥推着云锦鹏,而芍药扶着云重紫一起进了屋。
屋里的富丽堂皇云呈祥也没什么兴趣,之前进郡王府的时候他什么稀奇宝贝没见过,就连亲王府他都去了几次,小小的侯府他何曾放在眼里,他只是担心云重紫的腿有没有事。
云重紫先前趁着吴妈妈去小解的时候,偷偷往嘴里嚼了一片红参,到也不觉得浑身发寒,只是双腿跪久了有些发麻。
只要进了屋就一切好说。
走到屋子的中央,众人一眼就看到地上的瓷杯片,只有云呈祥和云重紫不约而同地猜到了她们想做什么,祥哥儿先上前行礼,“云呈祥给祖母请安。”
云老夫人似乎没听见,只招呼云锦鹏,“瞧你浑身湿漉漉的,你这般不心疼自己,也该心疼心疼我这把老骨头,我都要为你操碎了心了,先让吴妈妈带你下去换件衣裳。”
吴妈妈上前,云锦鹏扭过头,担忧地看向云重紫,“他们也还湿漉漉的呢,我不去。”
“你先去着吧,我和他们说几句话,然后再让他们下去。”
云重紫冲着云锦鹏笑着点头,意思是说她没事,云锦鹏这才不情愿地被吴妈妈推走了,而芍药也只能跟着下去,是她把云锦鹏叫来救场的,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暗恨自己没用,恨不得替三娘受这些磨难。
等不相干的人下去,沈怡琳这才翘起怪异的嘴角,“老夫人,这就是那沈氏的一双儿女。”
云老夫人淡淡地嗯了一声,眯着眼打量了云呈祥,上次见他距离太远没怎么看起,如今他浑身湿透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他长得和三娘子很像,但和云致远是几个子女中最像的,简直继承了他的美,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锦鹏虽然是云老夫人从小看到大,但是一直病着,脾气也差并不算讨人喜欢,不过日子久了才有了割舍不下的亲情。
如今见到这么个翩翩少年,云老夫人心中还是略有欢喜,“走过来让我瞧瞧。”
云呈祥态度恭敬地上前,云老夫人见他如此,问道:“上次见你也没来得及说上话,想着你们早晚会回府来,听说你在武学里很是拔尖?”
“祖母过誉了,我只不过是得了几个教授的指点,算不上什么的。”云呈祥谦虚道。
“嗯,不骄不躁是好的,当初你祖父也是一生戎马为圣祖皇帝效力,咱们家好久没出个武将了,你还需要努力才是。”
“祖母的话孙子谨记于心。”
云老夫人对祥哥儿很是满意,不管怎么说都是男子,无论身份是不是庶子,早晚是要分家出去的,若是有一番作为也是给威信侯府争脸。
如今府上有两个庶子,世子之位还不知道会落在谁的头上,若是云呈祥继承了,对他好也是应当的。
云重紫始终默默无言地站后面站着,她站的地方已经湿了一大片,沈怡琳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就觉得心里舒畅,她自然知道老夫人为什么对祥哥儿如此上心,无论是考武状元还是袭承爵位,那竖子想都别想。
“老夫人,这三娘子你也认识的,她可是城里赫赫有名的神医呢。”沈怡琳尖酸刻薄地讽刺着,“三娘子还不快向老夫人跪下行礼。”
云重紫看着地上的碎瓷片身子抖了抖,两腿颤抖着弯起来,就在要跪倒地上的一瞬间,整个人却摔倒了地上,可是摔得位置也巧,一点也没碰到瓷片上。
沈怡琳暗自咬牙,好狡猾的小蹄子。
“三娘。”云呈祥只是低呼,但也不敢擅自上前扶她,小声地自言自语,“定是三娘最近给太子爷研究新药累坏了身子。”
云老夫人离着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诧异道:“你说什么?”
云呈祥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我什么也没说。”
“好孩子,别怕,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云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你说三娘子给太子研究药?”
“老夫人不知吗?”云呈祥眨眨眼,“三娘正在给太子看病,您是知道太子的病耽误不得,那药必须亲自研制,医书上是没有的,我听说只差一味了,不过三娘如今病倒了……怕是太子的病也要耽搁了……”
云呈祥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沈怡琳却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他这话没有撒谎,只是真的被三娘子的医术震惊了。
居然真的是她!
她之前还不信,若是她把三娘子折腾病了,太子的病情耽误,那大姑娘就再也无法嫁人了,说不定皇上还会开罪下来。
赵姨娘听到此嗤笑起来,“啧,夫人还不快命人来把三娘子抬回到院子里去。她要是病了,咱们家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转过头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觉得不止如此,三娘子现在可是东宫的座上宾,我们必须求菩萨保佑她身体无恙,以后怕是也要供起她来,居然有人还想拿捏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个庶女的命可比有的嫡女值钱。”
“你……”
“好了好了,还等什么,来人,把那个……”
进来的人正是芍药,她也没离开,只等着在门口候命,她见老夫人指着地上的人不知道怎么称呼,于是接话道:“老夫人,您说的可是地上的大姑娘。”
“哦,对的。”赵姨娘捂嘴笑得更欢,“以后地上的小小庶女就是咱们府上的大姑娘,而金钰嘛就是二姑娘了。呵呵……”
芍药不理,只扶着云重紫起身,“请问老夫人,把大姑娘安排在哪个院子里。”
沈怡琳连忙接话道:“就去西南角门的巧兰园。”
芍药皱起眉头,心说怪不得最近有人打扫那处,原来是想让三娘住有鬼的院子。
只听魏玲文惨白着脸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赵红玉又开始打抱不平,“那处院子好久没人住怕是不妥吧,夫人明知道那里不干净。”
“不干净?你见着了?”沈怡琳哼笑,“你要是觉得我安排的不妥,大可以将你的院子和她的调换。”
赵红玉努了努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至于祥哥儿……”沈怡琳面露为难。
他自然是不能在园子里呆着的,可是家中男丁稀少,唯一的一处院落也给了云锦鹏,她当真还没安排好。
云老夫人不去管云重紫住在何处,只是她对云呈祥很是欢喜,做主道:“就先在我这处住下吧,反正外面也没院子了,等我的偏院修好了,就让祥哥儿或是锦鹏去住着,总归他们还小。”
沈怡琳微微蹙眉,只是瞬间又换回笑脸,“还是老夫人最疼孙子,既然如此,我就先给祥哥儿拨两个一等丫鬟伺候着,其他的人手就请老夫人自己酌情,不过会给伺候祥哥儿的人两份月钱就是,老夫人觉得可好?”
“就先如此,再多人手我这里也住不下。”云老夫人点点头。
云呈祥一听头都大了,什么这个丫鬟那个伺候,需要那么多人服侍吗?自己长手脚干吗使的?
他拿眼斜看那头还在装晕的云重紫,暗道:还是三娘聪明啊,早知道他也来这招。
云重紫确实是假装的,其实她这一招怕是许多人都知道,只是碍着方才祥哥儿说的那番话没人去揭穿她,她没有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芍药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