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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紫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觉得皇族实在是奢华,连个软垫都是用贡缎缝制的,“我被人看透了心思能舒服嘛,我打算捂着,省得被你看透了。”
慕君睿又笑,“别装了,这里又没外人,你的心思我再猜不透就毁了,也不是别的什么人猜透的,你就当这是心有灵犀好了。”
“可是我猜不透您的心思。”云重紫略略不满,哪有这样的心有灵犀。
“我的心思什么时候瞒过你,你只要问,我从没说过谎话。”
云重紫眼皮跳了跳,“那好吧,我便问你,今日你怎么和左老一起来了?”
“是在门口遇到的。”慕君睿回答道:“我在面馆里吃饭看见祥哥儿去找皇叔,知道你去了聚香楼就自己赶过去,还没进来就看到了左老。”
“我说你俩也不可能认识。”云重紫知道慕君睿是不会和字撒谎的,又问:“你去面馆吃面啊?”
“皇叔令人去找我,说是有个天大的好事告诉我……”慕君睿看着云重紫好奇的神情,微微发笑,“他说要娶阮大娘为妻……”
云重紫抽了抽嘴角,“你们叔侄俩感情真好。”
“我的拳脚功夫是皇叔教我的。当年父皇看皇叔没有娶亲没有子嗣,本想把我过继给他,他却坚决不同意,说一定会找到那位梦中情人。”
慕君睿好似松了口气的样子,“好在当初皇叔拒绝了,不然……。”
云重紫一时没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奇怪道:“不然什么?”
“不然你以后可是要叫我一声哥哥!”慕君睿轻哼。
云重紫皱起眉头恍然大悟,“说起来也是,若你是宝亲王的儿子,等娘嫁给他,咱们就是兄妹了。不过……”
她桀桀坏笑两声,“就算不是亲哥哥,我还是要叫您一声哥哥的,也是表哥呐。”
慕君睿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我瞧着表哥也挺好,有人仗着表哥的身份可以随便入府呢。”
云重紫却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心里盘算着,关安哲是自己的表哥,等慕君睿也是自己的表哥,两个国家的皇族中人做依仗,是不是可以去作威作福啊。
她只是稍稍动了那么一点心思,慕君睿就抬起手敲了敲她的脑门,“别想着做坏事,你坐好了,我有事要问你。你要开医馆吗?”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要过些时候。”
“可想好名字了?”
云重紫摇摇头,“我如今学艺不精,还想过些日子再说。”
慕君睿便也不再多问,“那个叶志浩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不妥?”云重紫也有些奇怪,“我们今日第一次见,他能忙我,我也诧异。”
“下个月之期做什么?”
马车忽然停止,外面的车夫说道:“郡王,威信候府到了。”
慕君睿没回话,看着云重紫,等着她的回答。
云重紫只好老实交代,“安宁堂开业,我上门讨个彩头,以后开医馆,少不得要和这些药铺打交道。”
慕君睿目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像是一道漩涡牢牢锁住面前单薄的身影,好半晌儿他似叹非叹了一声,“原来你是想当匠人?”
云重紫收起笑容,目光淡淡地,“知我者郡王也。”
说完云重紫跳下车,这次是小雪出门来迎来,慕君睿也没拦着,只是凝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似乎有些明白云重紫内心的矛盾了,她本不喜欢钻营的心思,只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她前进,进了侯府,面对尔虞我诈不得不时刻警惕,其实她一直想离这处远远,找一处安宁的地方。
安宁的地方,安宁的身份,才会露出安宁的笑容。
慕君睿想到有几次云重紫放下戒备的俏皮,心中忍不住一动,那才是真实的云重紫。
可是她的挣扎,又怎么能逃脱命运的束缚呢?
小雪的话多,走了一路叽叽喳喳的,云重紫一直笑听着,偶尔附和两句,“怎么没见芍药来。”
“芍药姐姐有些事出去了,让我在门房等你。”
云重紫点点头,回到院子里,芍药也回来,她把云重紫迎进屋里,屏退旁人,在她面前低语,“二姑娘的婆子说前几日二姑娘叫四姑娘去了一趟,两个人在屋里叽叽咕咕了一阵子,然后四姑娘又去了三姑娘那里,昨个三姑娘身边的下丫鬟就出府到了康乐候府送了信。”
“这弯拐的还挺大。”云重紫摘掉发钗扔到桌子上,“就是为了让我得个恶名,就能整出这么些幺蛾子来,也不觉得费事,若是真觉得我不行就直接去药方买把砒霜下到我碗里,一了百了,可是折腾出那么些东西,我反倒什么事也没有,真是白费了她的一番心思,我都替她觉得没趣。”
“三娘这是怎么了?”芍药暗暗吃惊,她还是从没见过云重紫发这么些牢骚。
云重紫叹口气,“你下午是不是打听三姑娘的小丫鬟去康乐候府送了什么信?”
“是啊,可是那丫鬟什么都不知道。”芍药见云重紫生气的样子,必然是知道详情了,“你今日出府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和康乐候府有关?”
于是云重紫把今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没好气地冷然道:“我回来就已经猜想到了,今日的事就必然和府里的人逃脱不了干系,这还没嫁过去就已经开始和那边的人揣着一个心眼了,前几日还哭着喊着不想嫁呢!”
“二姑娘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芍药这是大姑娘的主意,就不由吃惊起来,“若是三个姑娘一起联手的话……”
“云金钰是想毁了我的名声,太子怀疑我的医术,日后不只不让我治,还可可以治罪于我,太子换了御医治不好是最好的,就是治好了,我这个眼中钉也可以拔掉了。”云重紫屋中穿的常服,“她们最好一起联手,我还省了不少心思,一人错满盘皆输,她们三个现在就算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以为心就是齐的?你擎等着看她们狗咬狗吧。”
“二姑娘关在院子里都不安生!”芍药咬了咬牙,“不如我去找人给老夫人通通气,说她不安分。”
“把今日我的事找人去说给二姑娘听听,还要你去关照一下她院子里的开门婆子,人嘛总有犯错误的时候,就看你这错误是怎么犯下的。”
到了夜里,左良子没来,云重紫只命人把核桃放在门口,她回想今日发生的事,左良子明知道大家心里都明白,还是故意让旁人误会自己是他的徒弟,他顾及自己是侯府庶女的身份,但还是对她有知遇之恩,日后她学医时更要尽心尽力。
她想起左良子给顾元喜摸脉的脸色,知道他已经知道顾元喜是时日无多了,以往的恩恩怨怨也都该放下。
云重紫略略一想,对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是不是也该给她们留一口气好活?
到了第二日,芍药正伺候云重紫梳洗,小雪拎着篮子进屋,奇怪道:“大姑娘,昨夜奇了,这核桃居然还在。”
云重紫便知道左良子定是和顾元喜呆了一夜,她便笑道:“去用核桃和杏仁熬些粥来,等一下我去祖母那处请安带过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云重紫穿着一身湖水色的长衫襦裙往祥和苑去,还没走到院门口,就见远处赵红玉笑着走过来,“大姑娘,这么巧,你也来给老太太请安啊。”
“赵姨娘。”云重紫点点头。
赵红玉最近心情舒畅,吃的多睡得好,面色红润,连笑容也多了,就连云致远都夸她越来越年轻,她知道都是云重紫的功劳,所以见到她格外亲热,她见芍药手里拎了一个食盒,笑问道:“大姑娘这又是做了什么给老夫人呢?”
“是核桃杏仁粥。”
赵红玉上前搂着她一起往院子里走,“大姑娘的东西都是好的。”
云重紫只笑不语,两个人一起进了祥和苑,魏玲文正坐在屋里和云老夫人叙话,赵红玉上前先行了礼,云重紫命芍药把食盒拿给吴妈妈,对云老夫人道:“听闻祖母最近睡眠清浅,所以特别做了核桃杏仁粥给您尝尝,这粥味道略略清苦,但是气血双补的药膳粥品。”
“我吃过早膳了。”云老夫人对云重紫始终冷冷淡淡的。
赵红玉抿了抿嘴,笑道:“老夫人,这可是三娘子的一片心意,听说是一大早就起来亲手为您熬制的,她熟读医理,这药膳功效是最懂的,一定合老夫人胃口,不如老夫人就尝尝,也给我们小辈说说那滋味如何,等你改日我们也学三娘子亲自孝顺您。”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吃了。”云老夫人让吴妈妈把粥分成两碗。
赵红玉端起一碗冲旁人笑笑,“还是老夫人疼我,那妾身就先吃一碗,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我的胃口着实的好。”
“怪不得听人说大姑娘最近买了不少核桃,原来是关起门来研究药膳来着。”魏玲文也在旁搭腔,“老夫人,其实红玉说的不错,难得是大姑娘的一番孝心,不如您就尝尝。”
赵红玉舀粥的勺子顿了顿,从碗前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脸淡漠的云重紫,心说魏玲文居然向着大姑娘说话,真是……今个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重紫始终挂着浅笑,面上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笑道:“是啊,祖母,等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夫人,这粥熬的确实不错,不如您尝尝。”
云老夫人见她们都撺掇自己喝,叹了口气,“好吧,我最近确实睡的不好,我就尝尝味道。”
“您要是觉得不错,以后我天天给您送你来。”
云老夫人点点头,“你有心了。”
吃了粥,云重紫几个人都退了出去,离开祥和苑,魏玲文的脸立即变了颜色,恶狠狠地盯了云重紫一阵,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赵红玉朝着她的背影啐了口,“我当她是转了性子,这还没走远呢,她就当着面给你甩脸子。”
“别和她置气,你只管调养好身子才是。”
赵红玉脸上微红,“还是大姑娘心宽,要是这府里的人都像你这般,也省了不少事。”
云重紫笑笑,“我要去看鹏哥儿,赵姨娘是否一起?”
“不了,我院子里还有些事,院里最好多带些人才是,省得旁人说出什么来。”
“赵姨娘想得周全。”
云重紫先回院子里领了小雪,刚出了院门天就阴下来,小雪看了看天,“入了夏还没下过几场雨,再不下点雨消消暑,这夏日还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芍药也点头附和,“不过看这雨也是下不长久的,听说北边已经许久都不曾落雨,庄家都颗粒无收,正闹饥荒呢。”
大旱……饥荒……
云重紫的眼皮一颤,猛地看向芍药,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
上一世庆元二十七年的大旱她们印象实在深刻,也就是现在,北方大旱,没有粮食供给,饿死了不少人,大量流民南上,永康城里城外都是死人,或是半死不活的人……
芍药看到云重紫的脸色不对,连忙吆喝小雪先回院子里拿两把伞出来,她趁着小雪离开,低声道:“三娘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徒有一颗怜悯心罢了。”云重紫面色沉下来,“看来我的医馆要提上日程了。”
等到了泰和居,云重紫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云锦鹏直接吼了过去,“是在哪处丢了魂跑到我这来找晦气,还是说谁惹了你不开心,你告诉我,我去收拾她。”
“你又多想,我只是昨夜没睡好。”云重紫端起茶亲抿了一口。
“又没睡好吗?”云锦鹏暴躁地推着轮椅到处转,“是不是那处院子当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还是尽早搬到别处住吧,或者等云金钰嫁人了,我去给祖母说让你搬到那去住。”
“不是。”云重紫上前扶住轮椅安抚他暴躁的脾气,“是昨夜总是打雷不下雨吵得我没睡好,我那处院子顶好的。”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看到了不干净的……”云锦鹏忽然明白了,提高的心也放松下来,“你惯会吓唬我,之前那事我还当真呢。”
既然提起这个,云重紫也不由想到了一些旧事,她认真地看向鹏哥儿问,“你最近的身子好些了吗?我给你的开的药有没有按时喝?眼看着就下雨,你的腿又会很疼了吧?若是实在疼的难受,我就教小丫头一套按摩的手法,每日给你按摩几次还能缓解一些。”
云重紫自顾地说了一气,见云锦鹏没理自己,不由诧异地抬起头看他,就见脸色苍白的少年倔强地仰起头,不肯让她看见他脸上的泪痕。
她也不拆穿他的想法,半蹲在他的身前,正要掀开他的裤脚,却突然被云锦鹏拦住。
“别看,黑得怪吓人的。”
“我是大夫,又是你姐姐,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你不让我看,我又怎么知道那药方管不管用。”云重紫没有强迫,只是温柔道:“鹏哥儿,人做错了事不怕,重要的是改,人丑